“嗯嗯。”
張主任一邊應著，一邊仔細看著檢查診斷結果。
伊依見狀忍不住對趙一凡說道：“凡哥，我們也過去看看吧，行嗎？”
“好。”
趙一凡點頭，兩人走了過去。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走到蓮姐身旁，趙一凡伸手逗了一下她的孫子。
小男孩看了趙一凡一眼，怯生生的不敢說話。
“小弟弟，你下地走幾步，讓這位大哥哥看一看，好不好？”
伊依笑吟吟的對小男孩說著：“這位大哥哥也是醫生，他會幫你治病哦。”
趙一凡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要知道，小男孩可是叫蓮姐奶奶的，伊依讓他叫自己哥哥，豈不是等於無形中，把自己的輩分矮了好幾輩？
旁邊翻看病曆的張主任，聞言看了伊依一眼，一邊翻看著病曆，一邊對蓮姐說道：“他們是誰？”
“我朋友。”
蓮姐連忙說了一聲，她注意到張主任似乎有些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蓮姐，你讓他下來走幾步，讓我看看。”
趙一凡笑著對蓮姐說道。
“好。”
蓮姐點了點頭，將小男孩放到地上，小男孩登時顯得有些緊張，站在那裏不敢動，這時，旁邊的張主任皺眉看了趙一凡一眼，客氣的說道：“小夥子，你貴姓啊？”
“免貴姓趙。”
趙一凡笑了笑：“張主任有事兒嗎？”
“也沒什麼事兒。”
張主任不鹹不淡的說道：“你懂醫嗎？”
趙一凡說道：“略懂一些。”
“哦，那我給你說一下吧。”
張主任放下手中的病曆，認真的說道：“根據這些醫院的檢查診斷結果來看，孩子的病，應該是小腦發育不完善，所以你就不用再看了。”
“小腦發育不完善？”
蓮姐一聽，就愣住了。
“對。”
張主任解釋道：“在人體器官中，小腦是負責身體平衡以及運動的，你孫子一走路，就搖搖晃晃，平衡性極差，我覺得，這些檢查結果中，京都市這家醫院的診斷結果還比較準確。”
他將一份診斷報告書拿出來，說道：“他們的醫生就是認為，孩子應該是小腦發育缺陷從而失去身體平衡性以及協調性，導致無法正常行走。”
“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張主任？”
蓮姐臉色一變，急聲說道：“我孫子很聰明啊，兩歲就說話說的很清楚了，這麼機靈聰明的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會小腦發育缺陷呢？”
“蓮姐。”
張主任搖了搖頭，說道：“智力和大腦有關係，和小腦沒有關係，而且，在醫學上來看，國外有許多小腦發育不全的人，他們也都是從小就很聰明的，這或許就是應了那句‘上帝如果給你關了一扇門，就會給你打開一扇窗戶’的話吧。”
“不，不。”
蓮姐連連搖頭，不敢相信的說道：“我孫子生下來就檢查過了，身體很正常，怎麼會小腦發育缺陷呢？”
“蓮姐，我能明白你的心情。”
張主任歎了一口氣，說道：“但是，你要相信醫學。”
蓮姐沉默了一下，試探的問道：“張主任，那……這個病，能治好嗎？”她希冀的看著張主任。
“這個……我也不好說。”
張主任遲疑了一下，搖頭說道：“在西醫上來說，是沒有辦法的，因為這是屬於缺陷，我給你打個比喻吧，就像是一個人假如生下來，他就隻有九根手指，那不論怎麼治療，他也不會長出第十根手指的。”
蓮姐身體一震，顫聲說道：“那你的意思，我孫子他以後長大了，也就是這樣了嗎？”
“差不多吧。”
張主任歎氣，忽然，他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件事情，說道：“蓮姐，你去看過中醫嗎？我給你推薦一個醫生吧，你去中醫學院附屬醫院，找中內科的朱誌剛大夫，我估計，他或許會有辦法也不一定。”
“啊？”
趙一凡楞了一下，他萬萬沒有想到，張主任竟然會給蓮姐推薦朱誌剛！
張主任看了趙一凡一眼，“怎麼？你也聽說過朱誌剛大夫的名字？”
“算是聽說過吧……”
趙一凡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不成要說，朱誌剛是自己的學生？
“張主任，這個朱誌剛大夫醫術很高明嗎？”
蓮姐急忙問道。
“嗯，很高明。”
張主任眼眸裏閃過一絲崇拜，認真的說道：“這位朱誌剛大夫的名字，我也是前不久才聽說過的，據說經他手治好了許多疑難雜症，現在很多人去看病，都慕名去掛他的號。”
“行，我知道了，謝謝張主任。”
蓮姐連聲感激的說著。
“謝就不用謝了。”
張主任擺了擺手，說道：“畢竟我也沒幫上你什麼忙。”
趙一凡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對蓮姐說道：“蓮姐，我覺得，其實你如去找朱誌剛的話，還不如讓我來吧，在我看來，你孫子的病，不是什麼小腦發育缺陷，你要是相信我的話，我給你開一個方子試試？”
“什麼？”
蓮姐和張主任兩人都愣住了。
“凡哥，你說的是真的？”
伊依連忙問了一句：“孩子的病好治嗎？”
“差不多喝上三副藥就能治好。”
趙一凡對她笑了笑。
“那真是太好了。”
伊依對於趙一凡的話，自然是百分之百的相信，聽到他說能治好孩子的病，頓時高興的對蓮姐說道：“蓮姐，聽到了吧？你孫子的病，很好治的。”
蓮姐看著趙一凡，遲疑著沒有吭聲。
其實剛才如果趙一凡沒說那句，差不多喝上三副藥就能好的話，蓮姐多多少少的，還有些相信——雖然張主任說了，孩子的病，是小腦發育缺陷，但蓮姐心裏卻是不怎麼相信的。
而趙一凡一開口，就說三副藥能治好，這口氣，在蓮姐看來，有點吹牛的意思了。
畢竟，自從發現孩子走路有問題之後，蓮姐一家人也沒少往醫院跑，但凡是有些名氣的醫生，幾乎都看過了。
但從來都沒有一個醫生，敢用這樣打包票的話，說能夠治好孩子的病。
而且還是僅僅隻喝三副藥。
相對於趙一凡而言，蓮姐還是寧願相信張主任一些。
後者可是第一人民醫院外科的副主任。
“小趙，你這話，說的就有點兒大了吧？”
張主任皺了皺眉頭，說道：“什麼叫做，如果去找朱誌剛大夫來看病，還不如讓你來？你的意思是，你比朱誌剛大夫的醫術還要高嗎？還有，三副藥就能治好……我想問問你，假如我剛才不說孩子是小腦發育缺陷，就憑你，你能看出來孩子得了什麼病嗎？”
“張主任是吧。”
趙一凡笑了笑，說道：“沒錯，我的確覺得，我的醫術應該比朱誌剛要好那麼一點，而且，我得糾正你一下，你認為孩子的病，是小腦發育缺陷，但是在我看來，孩子的病，分明就是督脈虧空所導致的。”
“督脈虧空？”
蓮姐咀嚼著趙一凡的話，一頭霧水，不明白他的意思。
“小趙，你是中醫？”
張主任立刻就明白了，所謂的經脈、穴位這些，隻有中醫才會說，就像是小腦這個名詞，是西醫創造的一樣。
“嗯，我是中醫。”
趙一凡點了點頭，“有問題嗎？”
“中醫倒是沒什麼問題。”
張主任目光複雜的看著他：“西醫看學曆，中醫看歲數，你這麼年輕，恐怕也沒多少經驗吧？”
“我記得朱誌剛好像也不大吧？”
趙一凡皺了皺眉，“但我剛才聽你的口氣，你不是也挺推崇他嗎？”
“朱大夫歲數的確不大，四十歲左右吧。”
張主任聽到他拿朱誌剛做比較，搖頭說道：“可是朱誌剛大夫人家的名聲，那是病人有口皆碑公認的，像他這樣的大夫，怎麼可能一概而論，用歲數來衡量呢？”
趙一凡無語了，你口口聲聲說中醫看歲數，結果又說怎麼能用歲數來衡量呢？
真是應了那句，嘴是兩張皮，說話不費力。
“算了，我也就實話實說吧。”
趙一凡也懶得再隱瞞下去了，直接說道：“其實朱誌剛是我的學生，所以我才說，你們不用找他了，而且這個病……”
“什麼？你說什麼？”
張主任難以置信的打斷他的話，“你說朱誌剛大夫是你的學生？”
“嗯。”
趙一凡點頭。
張主任目光複雜的看著他：“小趙，年輕人，還是腳踏實地，踏踏實實做人比較好，你說你，吹這樣的牛，有意思嗎？別的我就不說了，朱誌剛大夫今年都四十多歲了，你才有多大？二十多歲吧？你要是說，朱誌剛大夫是你的師父，我或許還會勉強相信，但你竟然說他是你的學生，這怎麼可能？說出來誰會相信啊？”
“我相信。”
伊依忍不住說道：“凡哥說是，那肯定就是。”
張主任啞然失笑，目光看向了蓮姐，“蓮姐，你相信嗎？”
蓮姐有些尷尬，笑了笑，也不知道說什麼。
如果說相信吧，那顯然是得罪了張主任。
如果說不相信罷，那又得罪了趙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