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王劍娓娓道來,趙一凡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經過。
在當年國內戰亂動蕩的年代裏,楊致遠和師父李逍走散之後,親眼目睹了戰爭的殘酷,侵略者士兵的殘忍,憤然起身殺敵。
在這期間,楊致遠結識了好幾個,抱有同樣想法的玄門修行者,幾人組成了一個小團體,普通的士兵,根本就不是這些玄門修行者的對手,再加上,楊致遠等人知道自己人手稀少,從來不和大部隊正麵對抗,所以通常都是采取跟蹤,隱匿,埋伏,刺殺等手段,專門挑那些落單或者小股的士兵擊殺。
這個小團體中,楊致遠的修為雖然不是最高的,但是他頭腦聰明,靈活,不拘一格的作戰方式,贏得了眾人的推崇,都以他的想法為主。
一來二去,時間久了,敵方的部隊,也察覺到了蹊蹺,因為部隊駐紮的時候,派出去探查的士兵,經常是一去不複返。
一開始,還以為可能是迷路或者走丟了,但後來才發現,是有人專門跟著他們,趁機襲擊他們派出去的少量士兵。
敵人的部隊有了察覺提防之後,楊致遠他們的行動,就變的困難了許多。
楊致遠等人雖然是修行者,但是敵人的槍支武器,對於他們同樣也有殺傷力,在一次刺殺行動中,楊致遠等人掉入了敵人設下的埋伏圈,整整四個小隊,兩百多個士兵,將楊致遠等人困在了山上下不來。
雙方僵持了兩天之後,楊致遠等人無奈之下,趁著夜色強硬突圍,在黑暗中,一番廝殺,一共十個人玄門修行者團體中,以重傷五人,死亡三人的慘痛代價,僥幸逃脫了出去。
這一役,楊致遠組織的玄門義士團體,可謂是傷亡慘重,元氣大傷。
為了給死去的修行者報仇,楊致遠利用敵方打算一舉殲滅自己等人之際,在逃亡路上,和同伴商量好,讓他們在前麵吸引敵人注意力,他則趁機獨自一個人迂回到敵人後方,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殺人夜,悄悄潛伏進入敵方的指揮部,利用玄門術法,一舉擊殺了當時在指揮部內的敵方高級將領!
趁著敵方部隊在失去高級將領的混亂之際,楊致遠舍命殺了出來,然後一把火,幾乎將整座山都給點燃了!
這一戰,讓敵方大驚,這一戰,讓楊致遠聲名遠揚。
當時在玄門界內,但凡提到楊致遠名字,無人不都是豎起大拇指讚一句,真漢子!
俗話說的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
玄門界同樣也不可避免。
敵方打聽到楊致遠的身份後,開出懸賞豐厚的追殺令,但凡是有人能提著楊致遠人頭來的,加官進爵,重金賞賜。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有一些玄門修行者打起了楊致遠的主意,以“玄門交流”的名義,將楊致遠約來,卻是暗藏殺機!
楊致遠萬萬沒有想到,同為玄門一脈的修行者,竟然會對自己施以辣手,當場重傷,拚死逃了出來,而國內到處都是關於他的追殺令,在這種情況下,楊致遠在一個朋友的幫助下,橫渡香江,躲到了戰火稍輕的香江島。
在香江島上隱姓埋名,躲避的時間裏,楊致遠結識了王劍。
而這王劍當時還隻是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小夥子,楊致遠看他資質不錯,為人善良,再加上考慮當時動蕩不安那種環境,也不知道師傅李逍是不是還尚存人世,為了保留丹符門一絲香火,楊致遠才收下了王劍當徒弟,在香江島上蟄伏了幾年。
後來聽到國內戰爭勝利的消息,楊致遠思鄉心切,又想知道師傅李逍是不是還在人間,就托人打聽消息。
幾個月後,楊致遠打聽到了師傅還在世間的消息,大喜之下,也沒多想,就領著王劍離開香江島,回到了國內。
結果沒曾想,這一切竟然是敵人設下的圈套!
而這敵人不是別人,就是當年被重金酬勞心動,設計陷害楊致遠的那些玄門修行者。
在這場玄門激鬥比拚中,對方由於人多勢眾,占據了上風,將王劍和楊致遠兩人打成重傷,後來楊致遠和王劍兩人拚死僥幸逃脫,在逃亡期間,王劍傷勢太過於嚴重,楊致遠考慮再三,將他隱藏在了一處隱蔽的山洞中,師徒兩人約定好,之後在香江島某個地方碰麵,然後楊致遠故意拋頭露麵,將那些追殺者們引走。
後來等傷勢好轉以後,王劍碾轉反側,躲躲藏藏,有驚無險的回到了香江島。
在約定好的地方,等待師傅回來。
這一等,就是足足等了三十年之久。
“……我後來也曾回過國內,打聽師傅的消息下落,但是一直毫無任何音信。”
說到這裏,王劍的眼眶又忍不住泛紅了,扼腕歎息說道:“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後悔,為什麼當年要答應和師傅分開回來等他,如果當年堅持和他在一起,好歹我也能知道,他後來的遭遇,三十多年了,每次當我想起來之前的事情,我就一陣後悔……咳咳咳。”
他突然毫無預兆的一陣咳嗽,臉上浮現一抹暗紅色。
趙一凡敏銳察覺注意到了這一點,眉頭一挑,仔細看了王劍一眼,沉聲說道:“你把手伸出來。”
王劍一怔,下意識伸出手來,卻是不明白趙一凡要幹什麼。
趙一凡三指搭在他脈搏上,王劍見狀頓時恍然大悟,搖頭說道:“師叔,您不用查看了,我這傷,是當年落下的,後來沒有及時治療,就變成了暗疾,這麼多年來,一直就是這樣,沒辦法治好的,我還谘詢過很多著名的權威教授……”
“王劍。”
趙一凡收回手,淡淡一笑,問了他一句:“當年楊師兄難道沒有教過你醫術嗎?”
“教過一些。”
王劍臉色有些發窘,說道:“不過我師傅說了,我在這方麵上沒有天賦。”
“難怪。”
趙一凡搖了搖頭,說道:“我丹符門以醫入道,旗下門人弟子,或多或少的,都涉獵一些醫術,沒有想到在你這裏,竟然都不懂醫術了。”
王劍幹咳了一聲,心裏卻是有些不以為然。
“你現在每次修煉時,是不是靈氣運行到這裏,就無法通過了?”
趙一凡伸手在王劍腰間一個地方,輕輕點了一下,問道。
“是的。”
王劍點了點頭,對於趙一凡能夠準確說出來自己的病症所在,他倒是並不吃驚,畢竟,當年楊致遠的醫術也是十分驚人的。
隻是,王劍不能確定趙一凡這個比自己小了幾十歲的小師叔,繼承了師祖幾分衣缽,在醫術上麵有幾分道行。
“那就對了。”
趙一凡神色一整,說道:“你坐下來,像是你平時修煉打坐一樣運轉靈氣,我不說停的話,你就不要停下來。”
王劍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委婉的說道:“師叔,您是想打算幫我治病嗎?我勸您還是別費力氣了,我這病已經是治不好的,幾十年前落下的暗疾,到今天為止,早就根深蒂固了……”
“讓你打坐運氣,你照辦就行了。”
趙一凡眉頭一揚,打斷了他的話。
王劍遲疑了一下,隻好依言照辦,心裏卻是有些不以為然。
的確,就像是王劍說的那樣,他這是當年落下的傷,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導致變成了陳年舊疾的暗傷,雖然後來傷已經好了,但是卻留下了遺憾——他的經絡受到了重創。
之所以王劍的靈氣,運轉到腰間這裏受阻,無法通過,最直接根本的原因,就是他的經絡斷掉了。
假如是閉塞、受阻之類的,這麼多年來,王劍也可以憑借靈氣慢慢疏通,恢複,但經絡徹底斷裂,那就沒有辦法在重新生長出來了,所以王劍剛才才會委婉的和趙一凡說,讓他別費力氣了。
至於眼下答應了趙一凡,按照他的要求來辦,純屬是王劍給趙一凡這個小師叔麵子罷了。
同為丹符門一脈,王劍的靈氣運轉方式,趙一凡自然是熟悉無比,一隻手輕輕搭在王劍肩上,等待他靈氣運轉到腰間受阻之際,趙一凡二話不說,直接向他體內輸入一股靈氣,助他一臂之力。
隨著趙一凡的舉動,他體內氣海中那株三葉青苗輕輕一抖,蘊含著強大精純、勃勃生機的“生”之氣,滔滔不絕的湧入王劍體內,和他的靈氣,合二為一。
“這……”
察覺到體內突然間多出一股磅礴無匹,宛如長江大河,和自己修煉出來的靈氣,截然不同的氣息,王劍身體一震,驚恐至極,嚇的差點跳起來了!
這就是趙一凡的真正實力?
這也太嚇人了吧!
“按照你的修煉方式,運轉靈氣,不要胡思亂想!”
耳旁響起了趙一凡嚴肅的聲音,王劍這才從震驚中醒悟過來,保持靈台清明,老老實實的運轉著體內靈氣。
旋即,王劍就立刻察覺到了,趙一凡這股磅礴無匹的靈氣,其中的不平凡之處。
靈氣所流經的經絡,每一寸血肉中的細胞、血液似乎都在歡呼雀躍,迎接它的到來,貪婪吞噬著靈氣中蘊含的勃勃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