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體檢、考試、培訓等等，每一輪都非常嚴格，淘汰率很高。”
蔣山點了點頭，矜持的笑道：“最終剩下來的人，才能夠當上飛行員，每年還得定期體檢、考核，麻煩的很。”他心裏思忖，這趙一凡還挺有見識的嘛，知道飛行員選拔嚴格。
“嗬嗬，蔣先生能夠在這層層選撥之中脫穎而出，真是太不容易了。”
趙一凡笑了笑。
“那是當然了。”
蔣山略有些得意的笑著，帶著一股優越感說道：“我不像你，我們飛行員可比你們這些老師要難許多啊！”
伊依聽見，柳眉微微一蹙，登時有幾分不高興了。
趙一凡並沒有在意，坦然點頭說道：“嗯，的確，你們飛行員比起老師確實不容易。”
算你小子還識趣，蔣山微微有些驚愕，他還以為趙一凡會不服氣的反駁一下呢，蔣山已經準備好了說辭，等趙一凡反駁時，鏗鏘有力的回擊他，但沒想到，趙一凡竟然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這不禁讓蔣山有些失望，就像是埋了一顆步兵地雷，然後想方設法的引誘敵人過來，敵人也如預料中的過來了，但是卻在最後從步兵地雷旁邊繞過去了。
“伊依，咱們去碧雲軒那邊看看吧。”
蔣山眼睛一轉，看見伊依手裏拿著導購員給她的放大鏡，心裏一動，笑道：“咱們Ａ市，碧雲軒是最大一家玉石珠寶商，那裏的樣式品種也多一些，挑選的餘地也比較大。”
“就是伊依，我聽說，這裏其他店鋪的玉石，幾乎都是從碧雲軒那邊進的貨。”
霞霞拽住伊依的胳膊，笑道：“走吧，咱們過去看看。”
伊依躊躇了一下，看了一眼趙一凡，“凡哥，你去不去？”
趙一凡原本想拒絕的，但看見伊依美眸裏充滿了期盼，他想了想，說道：“你想去，咱們就去吧。”
“碧雲軒的東西雖然貴，但勝在貨真價實。”
出了店鋪，蔣山一邊走，一邊對伊依和霞霞說道：“在這些小店鋪裏買東西，有可能買到次品假貨，我表哥在碧雲軒當經理，如果你們等會兒看上了想買，我給他打聲招呼，讓他給你們便宜點兒！”
“好的，謝謝蔣哥了。”霞霞高興的說著：“我就喜歡玉鐲子、玉墜、翡翠之類的，可惜，翡翠太貴了，買不起。”
“霞霞你就別哭窮了。”
蔣山笑嗬嗬的說道：“你們空姐一個月也不少掙啊，咬咬牙，分期付款買一個就得了唄，又不是買不起。”
“一個好點的翡翠手鐲，恐怕都要十幾二十萬了，我可買不起這麼貴的東西。”
霞霞笑道：“我們空姐又不像蔣哥你，你是飛行員，一個月輕輕鬆鬆賺好幾萬塊錢。”
“才幾萬塊錢而已，又不多。”
蔣山擺了擺手，矜持的笑道：“我現在飛行時間還短，等再過幾年，飛行時間長了，我就打算跳槽去其他公司幹，海航公司給的工資實在是太少了！”
“蔣哥，我聽說，你不是再過幾個月，就要成為主駕駛飛行員了嗎？還跳槽？”伊依聞言有些驚訝。
“咱們公司待遇不行。”
蔣山嗬嗬一笑，“就算升成主駕駛飛行員，一年下來還不到一百萬塊錢，太少了，像是西方航空之類的上市公司，他們那裏的飛行員，一年一百多萬呢，比咱們公司闊氣多了。”
“還是蔣哥厲害。”
霞霞羨慕不已的說道：“我什麼時候能夠像你一樣，一年賺個一百多萬就好了。”
“嗬嗬，霞霞，你們現在一個月也有五六千塊錢吧？”
蔣山隨口說道：“女孩子嘛，這樣的工資就可以了，畢竟，賺錢還是要靠男人的嘛。”說著，他話鋒一轉，對一直不說話的趙一凡說道：“趙老師，你在哪個學校教書啊？工資待遇怎麼樣？”
“我？”
趙一凡沒想到他突然間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微微一怔，說道：“我在中醫學院教書，工資待遇嘛，我才剛去，還沒問呢。”
“中醫學院？沒看出來啊趙老師，你還懂醫術啊？”
蔣山淡淡一笑，說道：“趙老師，現在看西醫的人，越來越多了，還有人學中醫嗎？”
“當然有啊。”
趙一凡笑道：“我聽說，不是最近幾年大力提倡保護文化遺產嘛，中醫也在其中，我相信過幾年，學中醫的人，應該會越來越多的。”
“趙老師，這個我可不是很看好。”
蔣山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不是有句話嘛，西醫看學曆，中醫看歲數，一個學習西醫專業的醫生，畢業之後在醫院裏實習個一年半載的，就可以獨立給病人看病了，但是學中醫的醫生，畢業之後實習好幾年，獨立坐診了，恐怕也沒有病人去找他看病吧？這樣以來，誰還願意去學中醫啊？”
“你說的沒錯。”
趙一凡點點頭，說道：“的確，這些年來，西醫已經形成了一個成熟完善的教學體係，能夠像是流水線生產一樣，源源不斷的培育一批批西醫，咱們中醫雖然也在模仿西醫的教學體係，但說白了，中醫診斷望聞問切，需要更多經驗的累積，比起西醫而言，中醫需要更多的時間，這也是很多人不願意報考中醫院的原因。不過，和西醫相比，我個人認為，還是中醫更靠譜一些。”
趙一凡所在的丹符門，就是以醫入道，中醫講究天人合一，陰陽五行，宇宙玄黃，從診斷病症的角度和觀點上，就和西醫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
蔣山聞言，不屑的撇了撇嘴，淡淡一笑，說道：“趙老師，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啊，你之所以覺得中醫靠譜，在我看來，是屬於典型的屁股決定腦袋，你是學中醫的，又是去中醫學院當老師，自然覺得中醫比西醫靠譜了，這就像是學西醫的人，也都覺得西醫比中醫靠譜一樣，是一個道理，沒什麼說服力。”
“那也未必。”
伊依覺得蔣山的話有些刺耳，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難道你沒有在新聞上看見過嗎？有些病人，去西醫院治病治不好，最後找了中醫治療，結果反而痊愈了呢。”
“嗬嗬，那隻是少數個例罷了。”
蔣山嗬嗬一笑，說道：“又不是所有病人都是這樣。”
霞霞出來打圓場，笑道：“行了，別爭辯了，在我看來，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隻要能治好病人就行。”說著，她對趙一凡笑道：“對了，凡哥，你在學校裏麵，是教什麼課程的啊？”
蔣山搶先笑嗬嗬的開口說道：“這還用問？趙老師這麼年輕的老師，去學校參加工作，肯定是就從助教開始。助教嘛，能講什麼課？無非就是教什麼中醫理論基礎之類的課程唄。”
伊依有些不高興了，憑借女性特有的細心，她察覺到蔣山好像處處都在針對趙一凡，“中醫學院可是咱們Ａ市的重點醫學院之一，凡哥剛進去參加工作，肯定是要從頭做起的，不論去了哪個新單位，不都是這樣嗎？”
“伊依，那也未必哦。”
蔣山聞言搖頭說道：“那也得看你個人能力了，比如，一家公司的副總，去了一個新公司，難不成也是從頭幹起？從最底層的業務員幹起？不可能吧。憑借他的能力，即便去新單位做不了副總，那至少也是分公司經理之類的。”
伊依登時無話可說。
霞霞連忙說道：“凡哥這麼年輕，就能進中醫學院當助教老師，這已經很不錯了，我相信，憑借凡哥的能力，熬上幾年資曆，以後肯定至少也是副教授之類的嗬嗬。”
趙一凡笑了笑，沒有吭聲。
“霞霞，你還年輕。”
蔣山搖頭，認真的說道：“你以為副教授就是熬工齡，熬資曆就能當上的嗎？我大伯以前也是在學校工作的，他老人家在當地夠牛的了，年年被評為先進工作者，幹了幾十年，直到後來退休了，才享受到了副教授級別的待遇，從助教到講師不難，稍微差不多點，都能夠升上講師，但講師想要升副教授，那可就難了，得在指定的高級學術刊物上，發表一定數量的論文，才能夠有資格進入副教授評選！”
“這麼複雜啊？”
霞霞還是第一次聽說，皺起柳眉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我以前還真的以為，隻要在學校裏麵工作久了，怎麼也能評個副教授之類的當當呢。”
“嗬嗬，霞霞，你想的太理所應當了。”
蔣山笑道：“教授都是知識淵博，在某個專業領域內非常厲害的學者，才能夠當上教授的，要是隨隨便便一個老師，就能夠當上教授，那教授未免也太不值錢了一些，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趙老師？”他最後卻是對趙一凡說的。
趙一凡笑了笑，考慮到蔣山和伊依是同一個單位的同事，他也懶得說什麼，點頭淡聲說道：“嗯，蔣先生說的很對。”
伊依輕輕拽了一下趙一凡的衣袖，湊到他耳旁，輕聲說道：“凡哥，要不然，咱們回去吧？”
“回去幹什麼？”
趙一凡笑了笑，同樣湊到她耳旁，說道：“來都來了，再說了，我看你不是想去碧雲軒看看嗎？”
“我是挺想去看看的。”伊依輕聲說道：“但是蔣山這種人，自視甚高，總覺得他比別人強，說話惹人討厭，我擔心你聽了他的話，心裏不高興。”
趙一凡頓時啞然失笑，說道：“嗬嗬你放心吧，我不會和這種人計較的，再說了，他不是你同事嗎？和你又是一個航班的，不看僧麵看佛麵，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也不會和他計較啊，省得他以後故意沒事兒找事兒，給你穿小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