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在醫院住了三個月,期間被醫生診斷為抑鬱症。
他總覺得牧楚蟬還在身邊,那種感覺確實不錯,但是醫生卻告訴他,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可笑至極。
怎麼會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呢?牧楚蟬不是一直都在身邊的嗎?
李想有時候坐在那裏笑,笑著笑著卻哭出了聲音。
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自己。
李想感到非常的崩潰,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要接受這樣的懲罰。
失去一個人的痛苦,他從來都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再繼續體會一遍。
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更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要這個樣子。
李想看著潔白的病房,突然覺得很狂躁,他拔掉自己手背上的針頭,將帶著血的針頭隨便你一扔,拿起床頭櫃上的果籃就往地上用力一砸。
有水果的汁液被摔濺出來。
值班醫生被巨大的動靜驚動,連忙趕來查看,手裏拿著針劑,那是一針鎮定。
“你怎麼了,來人啊,幫幫我。”
幾個醫生護士過來將李想製服,李想感覺神情恍惚之中有什麼東西打進了身體裏一瞬間,沒有任何感覺。
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太遙遠太悠長,讓他感到非常的害怕,那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水天一色,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熟悉又陌生。
有人在叫他。
孤獨,除了孤獨,還是孤獨,無盡的孤獨。
在這寂寞的海洋之中,隻剩下無盡的孤獨和傷痛。
李想覺得自己籠罩在一片藍色的憂鬱中,那片憂鬱不散,他的絕望也不散。真的好孤獨。
李想睜開眼睛看見醫院雪白的天花板,他覺得很心痛,很累。
這是哪裏,為什麼這麼絕望和痛苦,蒼茫大地,再一次隻剩下他一人,煢煢孑立,形影相吊。
隻剩下無盡的絕望。
李想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感覺越來越崩潰。
對於活下去也沒有那麼大的欲望了。
李想起來跳了一點舞蹈,那舞蹈帶著他倔強而不羈的靈魂包含著非常多的痛苦。
他覺得自己確實快要瘋了那種瘋狂讓他自己都感到非常的悲傷,但是他無法控製自己靈魂的絕望,似乎無法控製自己的動作。
所有的回憶宛若海水一般倒灌進了李想的腦海之中,此刻把他淹得幾近窒息,那些回憶都很美好,是各個時期的牧楚蟬,那樣的牧楚蟬,看上去鮮活而美好,讓李想覺得非常懷念,一切都好像在夢裏一樣。
絕望和快樂交織在一起,世界像是巴洛克的彩色玻璃窗一樣不真實。
到底是誰,能讓他感到如此的又快樂又痛苦,牽引著他的魂魄已經慢慢飄向了遠方,無法逃避的痛苦和悲傷,夾雜著孤獨的記憶,為何這孤獨的人世間要他藝人承受,這究竟是為什麼!
李爽和柯少辰現在麵臨著失業的風險,這種風險還是柯少辰進入這個公司之後第一次遇到,感覺有點新奇。
“我失業了喲,現在要靠你養我了哦。”
“好啊,我最喜歡養你了!”
“哈哈哈,真可愛!”
柯少辰摸了摸李爽的頭,柯少辰深知自己就算是沒有工作也不會餓死,他的存款已經能夠讓你給他活的很好了。
可是她總覺得工作像是一個成就感的創造地一樣,這個成就感非常的重要。
柯少辰這樣想著還是有點可惜,但是愛人在懷,還要那麼多東西實在是有點貪心了。
柯少辰覺得自己的事業和愛情既然不能倆全,那麼他肯定是那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人,說到底肯定沒人知道他柯少辰居然還是個情種,咱們今個真呀真高興哈哈哈哈。
柯少辰想著覺得這個決定還不錯,人生嘛,總要承擔點不同的可能性。
“我們可以想象能不能從別的角度去創業,不一定非要在娛樂行業站穩腳跟。”
柯少辰其實一直都想再次創業,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他覺得之前創業的經驗在此刻可以派上用場,可以再次發揮作用,讓他擁有更多的創業機會和特點。
“我們一起創業吧,我可以幫你。”
李爽覺得非常有鬥誌這樣看來柯少辰依然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人,不服輸,從來不畏懼困難,也不害怕失敗,這才是李爽覺得自己敬佩的男人。
錚錚鐵骨的硬漢。
李爽看著柯少辰的樣子,覺得這就是他要的男人。
他們這樣的樣子,其實已經忘記了勞苦大眾的幸苦,從頭起步的艱辛,隻有滿滿的幻想和無盡的幻夢,這樣的幻想必然讓他們在現實中跌個大跟頭。
但是現在的柯少辰和李爽都不知道。
創業,成功才是僥幸,失敗一般來說是必然。
創業是一種勞動方式,是一種需要創業者運營、組織、運用服務、技術、器物作業的思考、推理和判斷的行為。
即便是對於身經百戰的柯少辰來說,時代不一樣了,他現在很難把握到市場的脈絡熱點,這需要很有創業經驗的人,已經在創業公司身經百戰很多年的年輕人,都未必會成功更何況和市場已經脫節了那麼多年的柯少辰呢,李想很豐滿,現實總是很骨感,柯少辰在被現實碰了幾個釘子之後很快認清了這一點。
但是現在硬著頭皮也得上,已經沒有退路了。
李爽看著柯少辰他能夠感受到柯少辰的複雜和無奈,對於重新東山再起,仿佛一個好久沒有練武的將軍再次拿起兵器一般,那種感覺雖然熟悉,但是總有一種力不從心。
“不行的話,就歇歇,我們整頓一下思路再重新上路。”
李爽安慰道,覺得柯少辰太逼迫自己了。
這樣下去會累病的。
柯少辰歎了口氣,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感到非常強烈的挫敗感,那種感覺快要將它吞噬感覺十分窒息,非常痛苦。
李想在醫院已經帶了三個月,這三個月工作室的工作全麵崩潰,麵臨著倒閉的風險,但是李想是麻木的,他不知道餓也不知道痛,隻知道白天和黑夜,一天有一天流水一般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