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大人,都到最後了,能不能叫我一聲老公?”章星雲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懇求。
章星雲在被強勢圍觀之後就鬆了手,電話裏傳來的風聲分明在告訴淩筱雅男在急速地下墜。
“老公,我不要你死……”淩筱雅終於在地上哭了出來。
“老婆大人,你別哭,以後要照顧好自己,什麼都沒有身體主要……”伴隨著男人最後幾句話是撲通的落水聲。
“章星雲?章星雲!”淩筱雅臉上的表情陷入了呆滯。
“掉下去了?”
“嗯,掉下去了……”
“我們剛剛是不是應該先救人的說……”
不知道章星雲聽到這些腦殘的對話會作何反應?但現在他可沒時間。
“淩總,這份文件需要您簽個字。”楊雪推開淩總辦公室的門,看到跪坐在地上的淩總,嚇了一跳。
“淩總,你怎麼了?”楊雪驚呼一聲,想要上前拉起淩筱雅。
似乎是被楊雪的聲音驚到,淩筱雅的渙散的瞳孔有了聚焦,一把打開楊雪的手,迅速的從地上爬起來,跑向了電梯。
楊雪被淩筱雅猝不及防的推了一下,倒在了地上。揉著自己摔疼的屁股,楊雪是一臉的問號。
最近淩總是怎麼了?感覺反常的厲害。
淩筱雅趕到江邊的時候,圍觀的人群已經散去,橋也被封鎖了,有四五個警察在調查取證。
“小姐,小姐,那邊危險!”一個年輕的警察拉住了想要跑過去的淩筱雅。
女人反手抓住了他的製服,哭得有些紅腫的眼睛看向了小警察,“人呢。?找到人了麼?”
年輕的警察被淩筱雅這樣一個美人目不轉盯的看著,臉上有些發紅,“不好意思,暫時還沒有找到。”
淩筱雅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手都忘記鬆開,年輕的警察被她拉著蹲了下來。
看到女人頹唐的表情,眼裏閃過一絲黯然,雖然很難說出口,但是還是要有心理準備的,“小姐,平江的水流很急,恐怕……”
“別說了!”淩筱雅打斷了年輕警察,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年輕的警察站起了身,歎了一口氣,“我們盡力。”
然而,此時的淩筱雅已經聽不見他說的什麼了。
威爾遜在車子沉下去的那一刻,才認清,章星雲根本就不隻是一個小保安那麼簡單。
他能輕盈的從車裏翻出去,還能讓自己動彈不得,這讓人根本就是深藏不露。
所以之前幾次,自己和他見麵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會是巧合,什麼天生相克,分明就是這個男人在搗鬼!
威爾遜已經和車子一起沉到了底,這個人被浸沒在水裏,剛剛掉下來的太突然,根本沒有憋氣的時間,隻有不斷的往外出。
他的心裏生出了無盡的怨恨和瘋狂的執念。
自己一個商界人人渴求的精英竟然被一個保安弄到如此地步,簡直可笑。
雅安還沒有到手,淩筱雅也沒有臣服在自己的腳下,自己就這樣死了實在是太虧了。
強烈的不甘在他心裏瘋狂的滋長,可是他隻能瞪大眼睛,感受著空氣一點點從自己的肺部流走。
“看來你並不想死。”突然一個聲音在威爾遜的身邊的響起。
是誰?
此時的威爾遜沒辦法開口,但是這聲音卻很真切。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想死。”這個聲音低沉而冰冷,在威爾遜想要看清的時候,一張鬼臉出現在他欲裂的眼前。
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了看清麵前的是人是鬼。
“我救你,代價是你的靈魂。如何?”這個幽遠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我什麼都答應你,隻要你能救我。
肺部的空氣被壓榨殆盡,昏迷的前一秒,威爾遜似乎覺得帶著鬼臉麵具的人再笑,隨後就失去了意識。
淩筱雅一直那麼坐在橋上,警察在勸阻無效之後,無奈的離開了。
“章星雲,你混蛋,都說不準你死了,你居然敢……”淩筱雅握緊了拳頭,臉上盡是悲傷之色。
“小弟弟,你衣服借我穿穿唄,我的都濕了,沒法上班了……”一個賤賤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讓淩筱雅一愣。
很熟悉,讓她又想到了那個混蛋,眼淚又開始止不住的往下。
“唉,你別走啊……美女,要不你衣服借我穿穿,算了,你有空麼?我們喝個茶……”
男人的聲音不斷地從身後傳來,無論是聲音還是語調都和那個混蛋驚人的相似。
淩筱雅身子一僵,竟然有些不敢向後看,如果不是,空歡喜一場。
等到她看到男人的時候,臉上終於浮現了笑容,果然是那個混蛋。
此時,章星雲還在不斷得**著路過的美女,雖然總是被翻白眼。
“切,不喝就不喝麼,又沒有我老婆長得好。”章星雲在被當成神經病被罵了一句之後,不忿的說道。
淩筱雅看著男人又好氣又好笑,要不是大庭廣眾之下,她一定上前抽他兩嘴巴子,這混蛋要把自己嚇個半死,自己卻還是狗改不了吃屎,大街上**美女。
可是,她看到男人安然無恙,又是打心底裏開心,而那個威爾遜她始終沒有想起過來一次,淩筱雅自己都沒有發現。
章星雲雖然嘴上不忿,但是行動卻沒有停下來,淩筱雅就那麼站了半天,忍不住冒出了滿臉的黑線。
以至與還在與美女討論要不要喝茶的章星雲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
“哎呦,尼瑪,誰踹老子屁股!”章星雲冷不丁的被踹,張口就罵了起來。
然而他轉過身的瞬間,整個人就慫了。
“老,老婆大人……”章星雲像是犯了錯的小孩,低頭站在淩筱雅而麵前,兩手指在身前絞啊絞的。
在平江大橋西方幾公裏處的岸邊,幽幽的醒了過來,起身的一瞬間就吐了好多河水出來。
我沒死?
威爾徐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使勁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疼的他直接蹦了起來。
“真沒死?”威爾遜的臉上露出了劫後餘生的喜悅,“哈哈哈……”
但是男人還沒笑完,那個昏迷之前的鬼臉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這回他看的倒是清楚了。
一個女人,帶著一張猙獰的鬼臉麵具,一襲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