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長生在車上就問起了孫總,有什麼事找自己。
孫筱也告訴任長生,老爸有一幅字,珍藏多年了,也不斷定是不是寶貝,以往也找人看過,說法不一致,有的說是真跡,有的說是贗品,老爸也始終猶疑不定的。由於這兩天和任長生交流得不錯,孫筱回家也和老爸說起了這件事,老爸這才請任長生過來給看一看的。
任長生這才放下心來,隻要不是郭氏集團耍什麼詭計就不要緊了,鑒定方麵自己是沒有問題的。前兩天和孫總在展會的時候還想到這件事,孫總的老爸可是個厲害人物了,能認識一下也非常不錯。
孫筱的車子停在一個非常不錯的小區裏,這裏的房子都是幾百平米一間,任長生也來過。
“我爸在上麵等著,咱們上去吧。”孫筱猶豫了一下又說道:“我們這樣稱呼也不方便,我就叫你長生好了,你也叫我孫筱,或者是筱筱都行。”
“好!”任長生也爽快的答應下來。
推開房門,任長生感覺裝修實在是太好了,每一處都非常精致。一個五十上下的中年人坐在客廳中,還有些禿頂。
“爸,這就是長生。”孫筱笑著給老爸介紹起來。
“哦,不錯!不錯!”孫筱的父親眯起眼睛笑了起來。
“長生來了?”一個中年婦人也從廚房探出頭來。
“哦,伯母好,我是任長生。”任長生也跟中年婦人打了個招呼。
“你們先坐,我一會兒就好。”中年婦人笑了一聲,轉身又去忙了。
任長生有些奇怪,不知道是誰喜歡字畫了,孫筱的老媽看起來也非常喜歡字畫呢。
“爸,你不是有幅字要給長生鑒定嗎?”孫筱對老爸說道:“拿來讓長生給你看看。”
任長生心裏也是一愣,看起來孫筱的老爸倒不是很著急。
孫爸爸這才笑著走進一個房間。
“我們家人都非常隨和,也非常好客。”孫筱這時候坐在任長生的身邊說道:“你也別拘束,就拿這裏當自己家一樣好了,而且,而且······”
任長生不知道孫筱想說什麼,看孫筱有些為難了,這才問道:“而且什麼?”
“而且我和老爸老媽說過的,我們的關係非常不錯的,也是為了給自己充門麵。”孫筱笑著說道:“咱們也別太過疏遠了,讓老爸老媽看出來也不好。”
任長生這才知道,孫筱回家的時候並不是說和自己認識不久,而是老朋友了,關係還非常不錯的老朋友。這就難怪了,孫筱的老媽也這麼客氣。
孫筱這時候伸出手拉住了任長生的手說:“這樣才好,別被他們看出破綻來。”
任長生笑了笑,沒說話。感覺孫筱的手有些冰涼。
孫爸爸很快就出來了,看到孫筱和任長生拉著手坐在那裏,眼睛裏倒是有些奇怪的意思。
“長生,聽筱筱說過了,你的鑒定水平是盧峽最好的,你就給我看看這幅字。”孫爸爸把手中的畫軸遞給任長生。
任長生知道這才是今天來的主要目的,還想結識這位孫爸爸呢,這就是好機會。
打開畫軸,呈現在任長生眼前的是一幅草書,寫的是柳永的“煮海歌”。
大體上一看這幅字還不錯,功底紮實,雖然是草書,草而不亂,不過要說是太好,也談不上。
看字和看畫都要斷代,準確了之後才能分析這幅字是哪位書法家的真跡。這也是字畫類不好鑒定的原因之一。
任長生摸了摸這幅字的紙張,仔細看了看邊上的花紋,又看了看落款,很快確定下來,這幅字是贗品無疑了。
“伯父,恕我直言,這幅字是贗品。”任長生笑著說都:“您老是買來的?還是朋友贈送的呢?”
“家裏朋友贈送的寶貝也不少,但這幅字可是我自己買來的。”孫爸爸立即說道:“我並不是要附庸風雅,不過就是非常喜歡字,平時也練字的,尤其是軟筆,平心靜氣,意境不一樣啊。”
“那就有些虧了。”任長生無奈地說道:“首先這幅字的落款是祝枝山,如果要是祝枝山的真跡,這幅畫可值錢了。但這落款就有問題,祝枝山的真跡我都見過,往往是後麵跟著枝山兩個字,本名叫祝允明,印章上通常是兩個名字同時出現的。”
“哦!這麼說來還假得很明顯了?”孫爸爸歎了口氣。
“是的,這幅字假得很明顯。枝山兩個字沒有,落款也僅有一枚方印。”任長生接著說道:“還有就是這幅字所用的紙張了,也不是明代的,是現代的,花紋倒是也有,不過沒有凹凸的感覺,和明代的裝裱風格也不同。”
“明白了!”孫爸爸笑著說道:“難怪筱筱說你鑒定水平高超呢,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但講解的非常清楚,對於這些名人也非常了解,這就是水平啊!”
“伯父過講了,湊巧而已。”任長生笑了笑。
“咱們坐下,邊吃邊聊。”孫爸爸並沒有因為這幅畫是假的而難過,反而非常高興的樣子,讓任長生邊吃邊聊。
任長生以為孫爸爸說錯話了,今天自己就是來鑒定一下這幅字的,怎麼能在這裏吃飯呢?
轉過身來的時候,任長生才大吃一驚,客廳中已經擺放了一張大桌子,好幾個菜都擺上了!
孫筱此時正拉著任長生的手呢,小聲說道:“我們家就是這樣的,你也別客氣,來了就陪我爸喝點。不管那幅畫是真的假的,總是幫個大忙啊,我爸這些年始終不確定,這次就算是假的,也得到一個明確答案了。”
任長生感覺有些好笑,孫爸爸好像並不在意這幅字,倒是孫筱有些在意了。自己隻不過就是幫忙看了一下,說實話這種事在行家的眼中還是非常重要的,但今天又不是什麼正規的場合,私底下幫個忙,就留在人家吃飯也不太好。
任長生想說點什麼,或者是回去,可孫筱不由分說的拉著任長生就坐了下來。
此時孫筱的媽媽也從廚房出來了,來到一旁仔細的打量起任長生來。
任長生感覺有些奇怪,今天怎麼有些不對勁呢?自己可是來幫忙看字的,可孫爸爸根本就沒怎麼在意。孫媽媽還這麼看自己,這是什麼情況啊?初次來人家就在人家吃飯,是不是有些不對勁呢?
“我就說筱筱有眼光。”孫媽媽看了一會兒笑了起來:“他爸,你介紹的那些都不行,我看長生好!”
“我也看出來了。”孫爸爸緊跟著說道:“不但人好,學識也非常淵博,還一副大智若愚的樣子,持重不張揚,將來的發展不可限量。”
任長生差點笑起來,今天自己可是來幫忙的,但此時也看明白了,孫筱一家顯然是誤會了,把自己當成孫筱的男朋友了,這不是胡鬧嗎?
任長生剛想炸起來解釋一下,孫筱在下麵又拉住了任長生的手,臉色微紅,小聲說道:“別解釋,再幫個忙!”
這下任長生也懵了,不知道今天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孫家人可是沒拿自己當外人,孫筱也不讓自己解釋,這頓飯吃的有些糊塗啊!
“長生,你也是第一次來我們家。”孫爸爸端起酒杯說道:“以後還希望你能常來,我們全家都非常歡迎,喝一杯。”
任長生正想問一下孫筱今天是怎麼回事呢,孫爸爸已經要喝酒了。任長生隻能端起酒杯幹掉杯裏的酒。
“以後常來玩,把這當自己家就行了。”孫筱媽也笑著說道:“筱筱這孩子也是這兩天才說的,要不然我們早就請你來家裏吃個飯了。”
任長生更是哭笑不得了,看起來真的誤會了。
“孫總,什麼情況啊?”任長生小聲的問了起來。連稱呼都變了,任長生可不想再惹上這個孫總。
“先別問這些了。”孫筱笑著說道:“不管怎麼樣,幫我撐下來。”
“撐什麼?”任長生還沒弄清楚呢。
“還能撐什麼?就是我男朋友唄。”孫筱也是臉上一紅。
這下任長生聽明白了,今天自己來孫家並不是為了鑒定而來,是被孫筱給弄來充一下男朋友的,這時候任長生才想明白,自己進來的時候孫媽媽已經在廚房忙活了,就是為了迎接孫筱的男朋友。
而孫爸爸根本也沒把這幅字放在心上,是孫筱借這個由頭找自己來的,一方麵想騙過家裏人,另一方麵又不想讓自己知道。孫筱並不是喜歡自己,隻不過想讓自己幫個忙,這也沒什麼的。
不過任長生還是有一點不明白,孫筱為什麼不直說呢?就算直說了,自己也能答應的,這樣兩麵騙才危險呢,自己要是不承認,豈不是露餡了?
“吃菜!”孫筱媽又給任長生夾了些菜,放在碟子裏。
任長生也連連道謝,低聲問孫筱:“你怎麼不早說呢?這多危險啊?”
“一會兒跟你說。”孫筱的臉更紅了:“先幫忙。”
任長生也不好再問了,隻能一笑置之。
好在孫爸爸及時轉移了話題,聊起了鑒定方麵的事情,也確實對字畫有些了解,這才解了任長生的尷尬,和孫爸爸聊了起來。
孫媽媽在一旁始終是笑著看任長生,顯然還是非常滿意的。也不時地看孫筱一眼,孫筱也故意很親熱的和任長生靠在一起。
或實話,孫筱長的也是非常漂亮,也是有身份的人,還是郭氏集團的老總,身上自然而然的有一種不同於其他女孩的氣質,此時不管是真是假,膩在任長生的身邊,任長生也感覺一陣陣的神不守舍。
好容易吃過了這頓飯,孫筱立即拉著任長生進了一個房間。任長生又吃了一驚,進入了孫筱的閨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