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風節已經是急瘋了,他無法接受粉鑽是假貨的事實,滿腦子裏,都不會相信任長生的話。
任長生淡淡一笑,“趙風節,是真是假,呂老最為清楚,你若不信我的鑒定結果,大可去問他啊。”
趙風節麻木的看向呂深,希望能在他那裏,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可惜,呂深澆滅了他最後的希望,“那確實是顆金紅石造假而來的粉鑽,不過趙總也無需大過悲傷,金紅石也是稀有物品,那麼大一顆,怎麼著也能讓你拿回一兩百萬的本錢來。”
呂深的肯定答複,馬上讓趙風節瞬間崩潰,身體一軟,癱坐到地上去。那怕他請來最好的鑒賞師,最後還是賭輸了,這可是五億啊,就那樣打了水漂,別提他有多傷心了,此時此刻,他都恨不得衝去,把呂深這個造假者給幹掉。
“任先生,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從那裏看出來,那顆金紅石是天然成品,而不是人造品呢?”呂深臉上帶著笑意,給任長生出起難題來。
任長生拿起那顆假粉鑽,對著光線再看了一下才道:“對金紅石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天然金紅石很難有透明的成貨出現,這就是導致金紅石價值不高的原因,但這並不是絕對的存在,透明的金紅石,在特定的地質裏麵,也是會出現。比如說礦脈正好在火山岩下麵,經過無數年的高溫加熱,就能把金紅石體內的一些雜質給烘烤除掉,從而達到透明的效果。呂老,我說得沒錯吧?”
呂深哈哈一笑,點頭說道:“沒錯,那顆假粉鑽,確實是天然金紅石。那我現在就想再問一下任先生了,這粉色又是如何而來。”
“這個就簡單多了,天然金紅石本身大部分就帶紅色色澤,呂老隻需要把紅色色澤淡化,就可以達到粉鑽的效果了。至於你是如何進行淡化的,我可就不知道了,有機會,我還想跟呂老你請教呢。”
任長生的講解,又換得賭客們一陣掌聲。
任長生看了一眼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趙風節,有意去氣他一下,主動拿著假粉鑽,來到他麵前,遞過去笑道:“趙少,這是你五億拍下來的粉鑽,請你收好。”
趙風節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又看到任長生還上來諷刺,氣得他一把將粉鑽打掉,根本就不想接下來。
“任長生你少得意,我下麵那件限額賭貨,一定是真品。”見識到呂深超強的鑽石造假能力過後,這讓趙風節相信,張自明拍下來那顆紅翡,必然也是假貨。所以現在,他是最有希望博得彩頭的那個人。當然,在他眼裏,已經是將伍子鋼給忽略不算了。
“那可不一定。”任長生也不生氣,回頭對著台下賭客說道:“趙少不打算要那顆金紅石了,各位找找看吧,好歹也值二百萬,可不要當垃圾給弄丟了。”
賭客們一聽,馬上就在地上開找起來。
趙風節氣得雙眼通紅,瞪著任長生道:“你小子胡說什麼?我說過不要了嗎?”
“趙少有點風度好嗎?你都憤怒把金紅石砸到台下去了,這像想要的樣子嗎?你堂堂一個趙家少爺,難道還會撿丟出去的破爛嗎?”
任長生把聲音加大,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到,看他趙風節好不好意思,從撿到金紅石的賭客手裏要回來。
很快,那顆金紅石就被一個賭客給在腳下找到了,他不聲不響的就收進口袋裏,看都不想看趙風節一眼。
趙風節那真是氣得無話可說啊,他再無恥厚臉皮,被任長生這樣一數落,也拉不下臉把金紅石要回來了,更何況,看那位拴到金紅石的賭客之表情,可是沒想過要還給他。
任長生不理會趙風節那殺人一般的眼神,淡定的走回去,繼續鑒定起賭貨來。
他拿起那件被他拍下來的青花罐,略微鑒定過後,就道:“這青花罐是真品,由張少給拍下來的。”
“那全是任哥你的功勞,我隻是動動手罷了。”張自明連忙謙虛著道。
“其實要鑒定這種青花罐極為簡單,隻要拿到博物館去對物質進行鑒定,確定是元朝時其所燒製,基本上來說,就是真品了。因為這種青花罐,在曆史上也就隻有元朝盛行過,別的朝代,都沒有燒製過這種青花罐。現在無法進行材質鑒定,那我就說說最簡單的鑒定方法吧,那就是從內部進行鑒定,如果在內部底麵,能見到一個狠圖騰,幾乎就可以肯定,這是元朝蒙古人所用的器皿了。”任長生說到此,隨後就從鑒定工具箱裏,拿出一個線條探視燈出來,放進青花罐之中,再讓站在賭台上的幾位賭客,分別查看是否有圖騰來。
賭客們都連連點頭,表示看到圖騰了。
“現在就由呂老來公布,這個青花罐是不是真品了。”任長生伸手指向呂深,讓他給出正確答案來。
“確實是真品,當然了,我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大家若是不服,是可以發表意見的。”
呂深苦笑一聲,還在心痛著那件天寶瓷盆呢。
“那這件賭貨,到底是那一檔價位?”
任長生淡淡一笑,給出一個估價來,“大概在一億二千萬到一億五千萬之間吧。”
“這麼說,這件賭貨是第二檔價位了?天哪,又讓任先生給撿漏了,狠狠賺了一億啊。”剛剛問話的那位賭客,佩服著道。
“這位先生可不要亂說,這是張少競拍下來的文物,是屬於他,跟我可沒有多大關係?”任長生拉出張自明來,自然是想讓他分散一點注意力了。
不過,那件天寶級文物還是張自明掏錢拍下來的呢,按他那樣算,那瓷盆可就得算是張自明的文物了。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張自明根本沒有那個能力鑒定出任何一件真品來,他能拍下那些賭貨,全是任長生的功勞,那件天寶級文物,顯然最後會落到任長生手裏。
任長生也並不擔心張自明起貪心,從他手裏搶走那件天寶文物去,他看得出來張自明這個人,並不是那種唯利是圖的人。否則從一開始,他就不會選擇跟張自明合作競拍了。
張自明還真沒有想過要把那件天寶給搶過來,能壓下趙風節一頭,他已經很滿足了,至於文物嗎,他可不太在意。
接下來的幾件賭貨,都是假貨無疑,任長生都準確的給出鑒定結果來,這讓台下賭客們,震驚著他那準備無比的強悍鑒賞能力,暗歎著他足以稱得上是一位鑒賞界大師了。
在鑒定到趙風節拍下的那件一億假書畫時,任長生和張自明,免不了又是諷刺他一番。
趙風節陰沉著一張臉,什麼話也不敢回了,隻要在緊張的等待著,他最後一件限額賭貨的鑒定結果。
隨後來到那件時大彬所製的紫砂壺,任長生把那層擋住三分之一的膠布給撕開,先看向紫砂壺底部,見到刻款落筆正是時大彬的名號,他心裏就有底了。
“這件時大彬所製的紫砂壺,稱得上是國寶文物,他與供春兩人,那可明朝時期最有名的製壺大師,供春以精美著稱,而時大彬卻以適用而盛名。他所製的紫砂壺,有一個特點,那就泡茶之時,能讓茶水更具味道。愛茶之人能拿此等紫砂壺來泡茶,絕對是人間一大美事。若是真品,必當是無價之物。”任長生款款而談,很肯定的說道。
“任先生的意思,這難道是彩頭?”賭客一驚,有人出聲問道。
任長生伸手往下壓,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隨之他暗歎一聲,苦聲道:“文物的價值,最重要一點就是體現在完整上麵,若這件紫砂壺是完整品,稱為國寶級文物一點也不為過。不過可惜了,這件紫砂壺側麵,有著明顯的破裂痕跡,所以已然無法稱之為國寶級文物了。依我估計,隻能算是五千那一檔,不能再高了。”
呂深這時卻是站起來,說道:“任先生,雖然這件紫砂壺有破裂之痕,確實讓其價值降低,但到底能在那一檔上麵,我覺得應該以紫砂壺的實用性來斷定,紫砂壺的作用,就是用來泡茶,你何不泡一杯,品嚐一下味道,再做出價值斷定來呢。”
任長生一聽呂深所言,感覺自己剛剛的鑒定結果,確實有些武斷了,連忙進行道歉。
隨後,任長生聽從呂深的意見,讓服務員準備好開水茶葉,用時大彬這件紫砂壺進行泡茶,喝過再給出結果來。
由於趕時間,也就沒那麼多講究,泡茶直接用開水倒進去,放進茶葉就行。
在泡茶的這過程中,任長生把下一件賭貨,忙著給鑒定出來了。
五鍾過去後,任長生拉上張自明和伍子鋼一起,開始品起茶來。
“好茶,不對,應該說紫砂壺好才對。”喝過茶水之後,任長生驚訝莫明,閉著眼回味一番過後,才繼續道:“雖然泡法簡單,外加上壺休有破痕,但卻效果不失,這件紫砂壺還是保持著其回旋味的獨特風格。這茶水一入喉,就能讓陣陣清香從喉間回旋出來,真是讓人語帶清香,口舌生津。長期喝下去,必能讓人身體健康,延年益壽。這紫砂壺取名為長壽,果然是不辱其名。”
張自明和伍子鋼喝過茶水,也對紫砂壺大為稱讚,能有回旋味這種特點,可不是茶葉品級的原因,那絕對是紫砂壺才能做到。那是在泡茶過程中,將散發出來的熱氣,用特殊壺身進行引導,讓熱氣翻滾起來,再滲透回茶水裏麵,久久之下,就能產生出回旋味來了。
能製造出這種奇妙的回旋味紫砂壺出來,時大彬不愧為製壺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