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還沒有等兩人開口,這幅畫的主人卻不樂意了,大聲的吼著,“我說鑒賞一個畫有那麼難嗎,快點,我還趕時間呢,這兩個年輕人怎麼看都是不靠譜的。老頭子,還是你來吧。”
被人稱之為老頭子的王教授自然是不爽的,但是卻仍舊是強壓著火氣說道:“這位先生你這就不知道了,這年輕人可是我們古玩鑒賞行業年輕一代的代表人物,他可是廖老的徒弟。”
“我不管什麼廖老不廖老的,趕緊給我個價格!”
聞言,王展聞也沒有繼續沉默,對於書畫的鑒賞他可是從小就學習的,所以自然是十分的有信息。
帶著手套,拿著放大鏡,他立馬就仔細的看了起來。
“王展聞,你這道具一拿還真的是就像那麼回事嘛。”
淩雲心的一句話讓他的心中十分的爽,這才是他想要聽到的話。何況會答應鑒賞原本就和淩雲心多多少少有些關係,他無非就是想要好好表現一下而已。
很快,他就將手中的放大鏡給放下了,表示他已經鑒賞完了。
“任長生,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麼鑒賞的。”王展聞話語之間的挑釁之意十分的明顯。
和他不同,任長生並沒有去拿放在一旁的放大鏡,反而是直接走到畫的旁邊仔細的看了看。之前就覺得這畫有些問題,但是卻並沒有發現。
剛靠近的時候戒指就有了反應,隻是從這幅畫上麵來看卻並不像是明代的畫,仔細的看了看,十幾分鍾過去,任長生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顯然已經是心中有數了。
看到都鑒賞完了之後,王教授隨即詢問,“你們兩誰先說說這幅畫的判斷。”
王展聞看了看任長生,後說的人總是會有一些吃虧,他今天可是要好好表現的人啊,所以隨即就大聲的說道:“我先來說。”
聽到他的話王教授點點頭,剛才囂張的年輕人也隨即就看著他,眼神之中多少是有一些期待的。
“這幅畫無論是從畫軸還是從紙張來看都不像是明代的畫,也就是說這位先生,你這幅畫雖然畫工十分的好,但是卻是一副贗品,這贗品價值自然沒有什麼價值。”
王展聞的話音一落,任長生隨即就笑了,他就知道王展聞肯定是這樣說。
而這幅畫的主人,囂張的年輕人此刻也十分的不爽,大聲的嚷嚷著,“我說你在放屁是不是,如果不會鑒賞就不要假裝是專家,我這可是傳了好幾代的畫,你竟然跟我說是贗品。早知道就不應該賣到這裏來,真是氣死人。”
王展聞聽到這樣的話十分的鎮定,似乎是已經對這樣的事情司空見慣了,笑著說道:“先生,這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你這畫雖然畫工精湛,但是卻並不是古玩文物,所以價值上自然就會大打折扣。不過就如同你所說的,你可以多傳幾代,說不定到時候這幅畫的價值就會升高了。”
這話十分明顯充滿了嘲諷的意味,年輕人聽到之後更是不爽,“你算哪門子的專家,你們博物館是不是要關門了,竟然連這樣的人都可以來鑒賞了。隨便一個路人也會比他更加的厲害吧。”
王教授看到自己的兒子被這樣評價自然是十分的不爽的,隨即就走到這幅畫的麵前,仔細的看了一番之後這才說道:“年輕人,話不可以亂說,你這畫確實是有些問題。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是祖傳了好幾代了,但是現在從這幅畫的紙張和畫軸以及裝裱來看都不像是一副古畫,更不用說是明代的了。”
隨著王教授的話音剛落,周圍的幾個教授之中懂書畫的人也隨即都上前去看了一番,對於王教授的說法顯然都是十分的認同的。
見到這樣的情景,任長生笑了笑並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年輕人原本還覺得有些底氣的,但是聽到這麼多人都這樣說之後也開始懷疑了。
許是因為這幅畫原本就不是祖傳的,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自主的行為出現,看了看眼前的這幅畫,年輕人最後恨恨的說道:“什麼專家,我看你們都是在這裏混飯吃的,連這個都不會鑒賞還好意思叫專家。不收就算了,我賣給古玩店去。”
聽到這樣一說,王教授也隨即就說道:“年輕人,你要是不著急的話可以放到我們這裏等機器鑒定一番之後再下定論。”
“哼,還不是到時候要被你們壓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小伎倆。”
說完這年輕人就將畫軸一卷,準備收起畫離開。
任長生在看到這一幕之後立馬走上前詢問,“兄弟,你這幅畫打算賣多少錢?”
似乎是被這話給問住了,年輕人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這剛才不是大家都說了這幅畫有問題麼,現在既然又有人這樣問,這不是耍著人玩了麼。
“你別誤會,雖然博物館不收這幅畫,但是我個人認為這幅畫十分的有收藏價值,而且這畫工畫風也是我個人所喜歡的,所以想要買回去欣賞欣賞。”任長生看到他疑惑的樣子之後解釋的說道。
聞言年輕人臉上大喜,原本都以為這幅畫不值錢了,現在既然有人說要買,而且對這畫還高度誇獎,自然是會讓人覺得十分的開心。
伸出三個手指頭,任長生看到之後隨即就拿出手機,“三萬塊成交,你賬號給我一個,我馬上就給你轉賬過去。”
聽到這話的年輕人一愣,他可隻打算賣三千塊,但是任長生卻突然之間說出一個三萬來,這怎麼能不讓他覺得詫異呢。
好在很快他就將這幅表情給收了起來,隨即笑著說道“這可是你說的,三萬塊,一手交錢一手交畫。”
說完從錢包裏麵拿出一張卡來放到任長生的眼前。
“任長生,你是傻了麼,這剛才的鑒賞結果都出來了,你竟然還花三萬去買這幅畫,你這是錢燒的吧。”淩雲心絲毫都不明白此刻的任長生這樣做是什麼意思,竟然會花三萬塊去買一副已經被宣布死刑的畫。
王展聞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覺得不明白任長生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他並不認為任長生是一個傻瓜,所以他肯定不會做出對自己利益有損的事情來。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幅畫難道還會有蹊蹺不成?
雖然心中有這個想法,但是他卻不願意相信,更加堅定自己的看法,他更加願意相信,這任長生絕對是打眼了。
年輕男子在看到錢已經到賬之後就覺得十分的心安,同時也立馬就對任長生說道:“還是你比較有眼光,我才不相信我們祖傳的畫會是假的!”
任長生仍舊是沒有言語,在男子走之後王教授一行人才走上前去。
因為之前的陶俑,大家對於任長生的認識已經是非常的認可了,所以也都覺得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當然隻有王展聞一個人還在自顧自的認為這次肯定是任長生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然後跳下去了。
“長生,這幅畫據我們初步觀察應該是近現代的仿品,壓根不可能值得了三萬塊,你為何還要買下?”
這話最終還是王教授首先說出口。
看著王教授,再看著眾人都是疑惑的目光,任長生知道今天不解釋是不行了。
原本他隻是打算回去自己一個人將答案揭曉的,這樣也不至於打所有人的臉。要知道這裏的專家們在通過查看之後可都是認為這幅畫沒有任何的疑問,是不值錢的一幅畫。
“對啊,長生,要是我們認為的有什麼不對,你大膽的說出來。我們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卻並不是不能接受打眼的人,何況這鑒賞本來就是會有不同的意見的,我們隻是想要知道真實的情況是怎樣的。”
看著眼前的這幾位頭發都已經花白的前輩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任長生覺得如果繼續不說的話倒是對這幾位前輩的不敬了。
剛才還在心中的那絲疑慮都已經完全打消,王展聞看著任長生,冷哼了一下,他仍舊是認為任長生不過是故意這樣做而已。
而淩雲心此時也十分感興趣的說道:“這幅畫難道真的有什麼蹊蹺不成?”
任長生並未多言,在他的認知之中,再多的話都比不上直接讓大家看到真相,所以立馬就走到畫前。
所有人也都圍了過來,大家的目光同樣是盯著這幅畫。
“可惜了這表層的這幅畫工不錯的畫了。”
隨著任長生的一聲輕喃,他快速的握住畫的一角,然後用力一掀,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之下,表層的一張薄紙就這樣被揭下。
這時眾人才發現,原來這幅畫真的是另有乾坤,竟然是一幅隔層畫。
所謂的隔層畫就是前麵有一層是遮擋來迷惑大家的眼睛,而真跡則是在下麵!
當下麵的這幅畫出現的時候,幾位專家都覺得老臉一紅,之前他們還覺得這幅畫沒有任何的蹊蹺,並且直接端硯這幅畫是一幅現代的仿品,不會有太大的價值,現在看來這的確是一幅明代的畫,也就是說這次任長生可不是花冤枉錢買這幅畫,反而是撿了漏了。
雖然這幅畫並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是卻顯然是十分精致的一幅畫,畫工和畫風比之前的那幅畫有過之而無不及。更何況從紙張來看也確實是有曆史留下的痕跡,在場的都是明白人,自然都知道這是怎麼個情況。
“哇,真的是有一幅畫藏在裏麵,真是太神奇了,任長生,你是怎麼發現的?”
隨著淩雲心的這樣一問,幾位專家也都帶著疑問看著任長生。
“其實我剛開始也沒有發現,隻是後麵看到這畫裱的有些問題,似乎是在欲蓋彌彰。”
說著任長生還指著這裝裱有問題的地方,大家這才醒悟,隻怪他們的觀察力不如任長生的細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