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張鉉海陰沉的臉色,她又很快明白,張鉉海並沒有在開玩笑。
對於這樣的情況,她當然接受不了。
正當張芷儀極為氣憤,想要爭辯一番時,張鉉海一個凜冽的目光掃來,頓時讓她整個人如墜寒冬,怒氣也如同當頭一盆冷水,瞬間被澆滅。
“對不起……”
張芷儀低下頭緊咬銀牙,從牙縫裏吐這幾個字。
張鉉海沒有再理她,轉頭對秦故笑笑道:“抱歉,舍妹缺乏教養,讓秦故兄弟你見笑了。”
人家都做到這份上了,秦故也不好再說什麼,搖搖頭道:“沒關係。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秦故心係著寧芳合等人的安慰,雖然逃出酒樓之後,秦故親眼目睹寧芳合她們上車離去,但難保封家或者王天陽後麵又派出人手,前去追擊她們。
必須趕回去,確保她們的安全才行。
所以秦故當即決定,不再跟張鉉海等人多說,趕快動身返回閑雲山莊。
“且慢秦故兄弟。”
然而正當秦故轉身之時,張鉉海突然叫住了他。
“你還有什麼事?”
秦故回頭,有些不耐煩道。
“這個,秦故兄弟你帶走。”
張鉉海喚來手下,接過遞上來的飛劍,遞到秦故麵前道。
秦故頓時一愣。
因為他很快認出來,這是段子華那把飛劍。
段子華已經身死,這把飛劍自然而然成了無主之物。
“你不要?”
秦故皺眉問。
他意外的隻是這個,畢竟雖然段子華是他親手結果的,但是張鉉海和他的人出了大力氣,拿完所有的戰利品也無話可說。
“段子華是秦故兄弟親手終結的,這把劍理應歸你。”
張鉉海不顧張芷儀焦急的眼神,淡笑說道。
“叫我秦故吧。”
秦故沉吟一聲,目光落在那把飛劍上片刻,最終還是接了過去。
“那就謝了。”
秦故之所以會收下張鉉海的饋贈,一方麵是目前對於他來說飛劍還是不可多得的法寶,無論回去提煉出其中的精金,重新煉製一把飛劍,還是當作謝禮送給他人,都是很好的選擇。
反正張鉉海這樣大家族出來的人,一兩把飛劍肯定不放在眼裏,還不如便宜他。
“不用客氣,既然秦故你肯收下,那我也厚著臉把這把劍當成舍妹冒犯的賠禮了。快回去吧,封林雪她們肯定等急了。”
張鉉海微笑說道。
秦故點點頭,將飛劍收好,跟著三步兩步消失在了森林裏。
“鉉海哥,你幹嘛要把飛劍送給他?”
直到秦故走遠,張芷儀終於忍不住,跺腳埋怨道。
“飛劍如此珍貴的法寶,就算是在咱們家族也十分需求,那小子何德何能,受得了如此厚禮?要不是咱們埋伏在這裏,恐怕那秦故自身難保,小命都沒了,哪兒論得到他分寶。”
張芷儀一臉不忿道。
然而張鉉海卻沒有她這樣的心情,聽到她的埋怨,反而微微一笑,臉上有著智珠在握的平靜。
“非也,芷儀,這次你完全猜錯了,那秦故並非沒有從段子華等人手中逃脫的能力,觀其氣象,也不像是會在這裏隕落之人。剛剛咱們埋伏在這裏的時候,那秦故肯定是注意到了咱們的行蹤,才特意改變逃跑路線,把段子華等人引了過來。”
“什麼,鉉海哥,你的意思是,剛剛那秦故察覺到了咱們的藏身之處,所以故意把段子華引到這裏,想要借助咱們的手,將追兵反殺?”
張芷儀瞪大眼睛,一臉無法置信道。
“沒錯,很多蛛絲馬跡證明了這一點。咱們才剛剛到森林裏不久,那秦故就立刻改變路線,朝這裏跑來,如果從巧合的角度解釋,很難令人信服。”
“最重要的一點是,你有沒有注意到,那秦故雖然逃進了森林,卻是立馬被段子華追上,將他包圍。那時候麵對困境,秦故臉上絲毫沒有慌張,反而臉色詭異說了些奇怪的話。”
“從這兩點就可以完全說明,他知道了我們的行蹤,也知道我的打算,索性將計就計,幫了我一把的同時,也算計了我一道,這個人,不簡單呐……”
張鉉海不斷分析著,最後,他的臉上不由得浮現驚歎之色。
然而張芷儀還是對這結果無法接受,她印象中的秦故無能、平庸、靠女人,哪裏像張鉉海說的這般足智多謀。
“鉉海哥,你也太高估他了吧,不說別的,剛剛他所處的位置,離咱們至少有兩百米之遙,森林裏樹木草叢茂盛,是最好的藏身場所,他能一下子發現咱們?”
縱使覺得張鉉海說得極為在理,但是張芷儀還是忍不住反駁道。
她就是看不得別人說秦故好,這個男人曾被她想得一無是處,怎麼能容忍自己遭受打臉?
“芷儀,你這就有點無理取鬧了。”
張鉉海臉色突然肅然,教訓道:
“那秦故武功道法雙修,還兩樣都到達了大師的高度,連我都不得不佩服。作為造詣極深的修道者,利用神識查探到百米外的情況,簡直輕而易舉,很可惜我沒有修道的天賦,否則的話,未必會執著於武道這一個選擇。”
“什麼,那秦故竟然武功道法雙修?還都修煉到了大師的境界?我怎麼不知道?”
張鉉海這話一出,張芷儀臉色徹底變了。
這是她根本不清楚的情況,經曆剛剛的戰鬥,她還以為秦故隻是一個單純的修道者呢。
“孫金川告訴我的。”
張鉉海很快告訴了她原因。
“可是就算那小子修為了得,但他不肯配合咱們對付王天陽,是敵是友還說不定,鉉海哥你就貿然送上飛劍這麼一份大禮,恐怕不妥吧,正確的做法不是趁此機會,咱們齊力出手,將他永遠留在這裏麼?”
張芷儀內心仍有不解,忍不住問了出來。
“嗬嗬,芷儀,謀略揣度方麵的事,你還得多學學練練。不配合麼,我看未必吧?”
張鉉海說著,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清楚張家兄妹的談話,秦故快速從森林裏離開,很快走到馬路邊,攔下一輛車便往閑雲山莊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