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芳合,說話之前要考慮清楚後果。”
封森澤冷冷說道。
而他心裏早已將寧芳合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遍。
本來主宴場內的論調十分一致,卻突然冒出寧芳合這麼一道不同的聲音,而且寧芳合的話,明顯是偏向秦故的。
搞什麼飛機,寧芳合不是跟他們封家交好的嗎,怎麼突然幫他們的仇敵去了?
“封森澤,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同為女人,我十分同情林雪的遭遇,也希望她能獲得自己的幸福,所以無論這樁婚事有多重要,至少先聽聽她本人的意見吧。”
麵對封森澤的威脅,寧芳合絲毫不懼,侃侃而談,甚至打起了感情牌。
而她的話語,獲得了宴場內眾多女性的共鳴。
畢竟這些女人能夠走到今天這步,肯定經曆了很多事情,知道幸福對於一個人的重要性和難得。
察覺到場上氛圍的變化,封森澤暗道要糟。
寧芳合果然厲害,不愧是極擅長交際的女強人,三言兩語就把秦故跟封林雪推向了受害者的位置,再讓她這麼繼續說下去,就算這樁聯姻還能繼續,他們封家也會丟盡臉麵,風評迅速惡化。
而且看到王天陽越發陰沉的臉色,便知道他此時心情如何。
封森澤趕忙插嘴道:“好了,寧芳合小姐由於個人感情原因,所以同情這個秦故。但是大部分人來說,還是覺得王公子更適合林雪。所以小子,你就不要恬不知恥在這兒賴著了,再不走,我就讓人把你轟出去。”
封森澤惡狠狠朝秦故威脅了句。
他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不允許秦故再糾纏下去,否則的話,這樁婚事還真有可能被他攪黃。
這次的聯姻,關係到他們封家能不能得到京城王家的支援,重新奪回騰山世家第一的位置,封森澤絕不允許出現任何差池。
然而就在他武斷地下了一個定義,就要派人把秦故轟出去,現場又有一道聲音響起。
“封森澤先生,封老,我覺得吧,芳合小姐說得在理,還是請林雪小姐出來,說說她的意思吧。”
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扶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冷靜說道。
“我也覺得芳合說得對,俗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對麼?”
“還請林雪小姐出來露個臉,大家都很關心她對這樁婚事的態度。”
……
主宴場內,一連響起了十幾道不同的聲音。
雖然這些人沒有明確表態支持秦故,但是她們想請封林雪出來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要是封林雪真是被逼著嫁給王天陽,那麼待會兒一問便知了。
這些人大多數是女子,當然是寧芳合早就安排好的。
寧芳合跟她們有交情,又許以利益,雖然現在的言語有得罪封家跟王家的風險,但是她們一番權衡,還是決定幫寧芳合這個忙。
畢竟她們這麼多人,封森澤跟王天陽他們也報複不過來。
就連吳貝貝,在這麼多人的呼籲下,也鬥膽幫說了一句,看到滿頭大汗的封森澤根本顧不上注意她,頓時鬆了口氣。
“大家冷靜,冷靜,不要受這小子裝出來的可憐模樣欺騙了,其實林雪本人對這樁婚事是十分滿意的,我們作為她的長輩,家人,也衷心希望她得到幸福,又怎麼會害她呢?因為身體原因,林雪現在暫時不方便見客,所以到下個月的婚禮,大家一定能看到她的幸福模樣的。”
封森澤急道。
“森澤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外麵副宴場有人聽說這裏的事,也紛紛鬧著要林雪小姐出麵,說說她的心意,甚至有的人威脅說,如果不讓林雪小姐出來,那就要提前告辭了!”
一個下人跑進來,低聲跟封森澤急道。
封森澤頓時臉色大變,輕喝道:“那就讓他們走!如此公然不把我封家放在眼裏,真當我們封家是好欺負的不成?看看都有誰鬧得最大聲,都給我記好了!”
後麵半截話,封森澤並沒有詳說,那就是要事後報複了。
對待副宴場的人,封森澤的態度便完全不一樣了,畢竟那裏的人雖然也有權有勢,但是跟他們封家比起來,就什麼都不是了。
“封森澤先生,這樣做不太好吧?”
雖然封森澤壓抑著聲音,但是一旁的寧芳合還是聽了個清楚,這時適時站出來,勸阻道。
“客人們好不容易過來參加封老的壽宴,隻是說了幾句好話,便要麵臨被趕走甚至被報複的風險,長此下去,封家的威望何在?縱然我跟封家的各位都是好友,但是在這大是大非上,還是得嘮叨嘮叨兩句。”
“……”
封森澤憋紅了一張臉,非常想罵人了。
他算是看清楚了,寧芳合雖然說得不經意,但其實是明確衝他們封家而來,要讓他們封家下不來台。
也就是說,寧芳合跟秦故根本就是一夥的。
今天的騷動,恐怕也是他們早就安排好,旨在破壞今天的訂婚儀式。
發生這樣的事,王天陽的心情能好得了就怪了。
封森澤擔憂看了王天陽一眼,卻是愕然發現,剛剛一臉陰沉的王天陽已經恢複過來,臉色變得無比平靜。
王天陽緩緩站了起來,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跟封森澤吩咐道:“準備好訂婚儀式,準時開始。至於不願意參加的,那就滾吧。”
王天陽這話說得沒有一絲客氣,在場很多人臉色就變了。
王天陽這話無疑在擺明,眾人的看法對他完全沒有聽取的價值,隻要他想,就要去做。
霸道、強勢,展露無疑。
有些寧芳合早就安排好的人還想爭辯一番,但是看到王天陽漠然如霜的臉色,到了嘴邊的話也隻能硬生生咽了回去。
也有一些人幸災樂禍,那些是諸如項雲海等看秦故不順眼的人。
要是真讓秦故成功破壞了這場訂婚,那他們心裏還有些不平衡呢。
那張芷儀更是暗笑,看站在那裏默然不語的秦故,就像在看一個小醜。
本來她還該幫秦故說兩句好話,但是發生了剛剛不愉快的衝突,她心裏已經對秦故恨得要死,又怎麼會屢行先前跟寧芳合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