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芷儀眼裏,秦故竟然要依靠寧芳合才進入得了壽宴,這也太差勁了。
寧芳合這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會想幫這樣的家夥跟封家作對,不行,待會兒得找個機會好好勸勸她,免得她鬼迷心竅,被人當槍使。
“大保鏢,那個女人好像對咱們很不友善呢。”
田雅詩悄然看了張芷儀一眼,跟秦故小聲嘟囔道。
“沒關係。”
秦故搖搖頭,沒有像田雅詩那樣有多大的意見。
在他看來,這張芷儀不過與一般的世家子弟一樣,有狗眼看人低的毛病而已。
然而對方好歹是寧芳合請來幫他忙的,縱使秦故心裏再不悅,也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
進了酒樓,秦故他們更能感受裏麵裝修的高檔典雅,封家財力之強,底蘊之雄厚。
酒樓的裝飾,無一不是用最高檔的紅木家具和字畫,就連隨意可見的巨大花瓶,也隱隱有著曆史的痕跡。
這不單單是彰顯了酒樓的擁有者有錢,品味還不低,看來封家的人為了讓封江洪這位老爺子壽辰快樂,也是煞費苦心。
此刻他們到來之時,已經有很多壽宴與席的人到場,令秦故意外的是,大多數人沒有在座席上交流攀談,而是來到側麵走廊的一處廂房,靜靜排隊等候著。
秦故隨口一問,立馬明白了狀況,原來這些人是在排隊送上賀禮。
大多數人百忙之中抽身前來參加封江洪的壽辰,並不是跟封江洪的關係有多好,而是企圖以此結交封家,從中獲得好處。
而結交封家的誠意,自然要從賀禮上表現出來了。
畢竟大部分的人今天前來,恐怕連封江洪的麵都見不著,更不用說跟他碰杯水酒交談兩句了。
然而他們也並不在意認不認識封江洪,隻要搭上封家這條線就好。
這些人群之中,秦故也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那趙勇跟趙祥兩兄弟。
趙祥跟趙勇也是很快注意到他的目光,臉色當即一變。
“哥,是那個秦先生……”
趙祥壓低聲音道。
“我沒瞎,看到了。”
趙勇沒好氣回了句。
“哥,你真的要像他說的,到時候收回送出去的碼頭麼?”
趙祥看了眼周邊高大壯實的封家護衛,有些不安問道。
趙勇沉吟一聲,緩緩說道:“先靜觀其變,待會兒也把這話告訴小義幫的義仔,如果狀況太過凶險,咱們當然要選擇明哲保身。”
小義幫,便是秦故吩咐趙勇搞定的另一夥小勢力,小義幫的老大也弄了點賀禮準備送給封家,然而在趙勇的威逼下,隻能屈服於他的命令。
秦故給了趙祥和趙勇一個眼神,跟著便不再關注他們的狀況。
雖然開始的時候,秦故有心拉起他們這些零星的勢力,讓封家做出決斷時也有所顧慮,但在得到寧芳合跟孫金川的合作後,他對趙勇這一條線,就看得不是很重了。
當然,如果趙勇不按他的意誌行事,事後秦故肯定是要找他麻煩的,上次秦故幫趙勇滅了眾神幫,可不能白白出力。
“走吧秦故,壽宴就要開始了,咱們可以入席了。”
寧芳合笑道。
秦故疑惑問:“你不用像他們獻上賀禮麼?”
秦故的手指著趙勇那夥人,指的自然是他們。
寧芳合笑著解釋道:“當然不用,需要親自來禮房送禮的,都是些地位一般的小人物,他們的座席跟咱們不同,在副宴場。而咱們主宴場,待會兒封江洪親自出麵作致辭後,還會有一個獻禮的環節,大抵用意是彰顯各家的財力,封家也樂得向眾人公開其餘勢力對他們的善意,突出封家在騰山地區無與倫比的地位。”
“怎麼都愛玩這些套路。”
秦故不由得無語搖頭,寧芳合這麼一說,他就完全明白了。
說到底,還是外麵趙勇這些人身價不夠,得不到封家的重視,所以在這裏開設一個禮房,也不過是給趙勇這類人一個巴結封家的機會而已。
封家人真正重視的,還是主宴場內的人。
畢竟那些,真是騰山地區最精英的一小撮人,跟他們交好,對封家的幫助也是最大的。
以寧芳合在騰山的地位,自然有資格進得了主宴場,張芷儀也不必多說,一亮出身份,恐怕封林雪他們的叔輩都要親自接見一番,而秦故跟田雅詩,此時無論如何都像是沾了寧芳合的光了。
“秦故,待會兒的獻禮,你準備了什麼好東西呢?”
這個時候,一旁默然的張芷儀突然問道。
“禮物?”
秦故頓時一愣,沒有立即答道,似是看出了他的尷尬,寧芳合搶先說道:“秦故剛到騰山,人生地不熟的,我作為他的朋友,這些事情自然是要考慮妥當,他的禮物,我已經幫他準備好了。”
說著寧芳合喚來隨從,拿出來一個精致的木盒,打開之後便赫然發現,一尊綠翡翠雕刻的小佛像靜靜躺在盒底的絲綢裏。
秦故頓時一愣,當即笑道:“芳合,你有心了。”
田雅詩也是連連感慨道:“好漂亮的佛像,這個得花不少錢才能買得到吧?”
寧芳合搖頭輕笑:“凡塵俗物,能買得到的東西都不是問題。”
說著寧芳合的目光飄向秦故,眼中意味極深。
秦故再度愣了愣,很快搖頭苦笑。
寧芳合指的,恐怕是昨晚拍賣會的狼精。
一億七千多的價格,對於常人來說是無比恐怖的數字,然而對於寧芳合來說,能以這麼一個價格拿下這麼大一頭精怪,卻是大大賺了。
特別是這頭狼精,還是治療她好姐妹蘇妙璿傷勢的關鍵藥材,這就更讓寧芳合覺得這錢花得值了。
就連秦故也不得不感慨,寧芳合不愧是騰山這邊聲名流傳的名媛,這樣的魄力,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看了都會汗顏。
正當秦故心情大好,暗暗讚賞寧芳合心思的縝密之時,旁邊卻是一聲冷哼響起。
“我說芳合,你介紹給我認識的這小子到底有什麼用,連份參加壽宴的賀禮都準備不來,就這點能耐,還想跟封家作對?”
張芷儀冷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