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軍師他們已經收到命令,掉頭往城西方向去了。”
馬威打完電話回來,向秦故彙報道。
“很好,我們也出發吧。”
沒有再停留,秦故直接招呼了舒輕語,由馬威開車,直奔城西區域。
……
第一人民醫院內,剛剛秦故為舒國海做手術的手術室內,崔幸茹長長舒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紗布藥棉等物品。
眼前的手術台上,舒國海身上的傷已經被她全部處理完畢,這些工作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大概花了她二十多分鍾的時間。
這使得崔幸茹不由得一陣腹誹,秦故這個混蛋,明明口口聲聲說自己負責這台手術,可是隻是弄了一半,剩下的事情就全丟給了她。
崔幸茹暗暗決定,等到出去見到秦故,非要狠狠罵他一頓不可。
然而沒等她離開手術室,突然從門口隱隱傳來熟悉的聲音。
“院長,就是這裏。”
跟著崔幸茹便聽到動靜,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爺爺?”
崔幸茹轉身走到門口,便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目光灼灼的老者走了進來,旁邊陪同的人是那祁司翰。
這個老者正是崔幸茹的爺爺,東揚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崔永學。
“幸茹,這是怎麼回事?”
崔永學剛剛接到崔幸茹的電話便趕過來,見麵當然先要搞清情況。
然而當他看到崔幸茹身上的護士服,便是臉色一沉,板著臉道:“你在學校是怎麼學醫的?不知道進到手術室要換衣服嗎?作為一名醫護人員,一個不經意的小錯就有可能釀成大禍,危及病人的生命,沒有這樣的覺悟,你就不要從事這個行業!”
“爺爺我……”
崔幸茹剛要解釋,卻欲言又止。
因為她一時想不出來,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剛剛秦故在她身上釋放了一道氣流,將她身上攜帶的細菌徹底殺滅了吧?這樣的解釋,就連她都大相信。
她當然能理解崔永學為什麼會發那麼大的火,崔永學大半輩子都奉獻給了醫學,將這份職業視為生命,在這個領域一絲不苟,碩果累累,獲得讚譽無數。
崔幸茹的死板脾氣一定程度上也是受到崔永學的影響,現在一直強調要按規矩辦事的她竟然帶頭違反,內心的感受別提多複雜了。
察覺到崔永學極度的憤怒,祁司翰靈機一動,漸漸有了主意。
他不動聲色靠近了崔永學一些,低聲勸道:“院長你先別生氣,本來這台手術就不合乎規定,幸茹竟然讓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動用咱們醫院的手術室,這簡直就是亂來……”
聽到這話,崔永學還沒有表示什麼,崔幸茹先急了。
“祁司翰,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崔幸茹一臉慍怒道。
“我沒有胡說啊,本來秦故就有動用咱們醫院手術室的資格,何況你跟他一起進行這台手術,他作為主刀醫生,竟然連進入手術室必須換衣服的常識都沒有,也不提醒你一句,這樣的醫生你說他能有多高明的醫術,我是不信的。”
祁司翰麵不改色道。
剛剛他就有了想法,要不惜一切代價在崔永學的麵前將秦故抹黑,到時候崔永學追究起這件事,他便有足夠的理由要挾秦故治療他的手。
“哼,雖然你這台手術能夠順利完成,但是怎麼說都不合規定,等到院長追究起責任來,看你怎麼辦!”
祁司翰一陣冷笑,怨毒想道。
果然,聽到他的話,崔永學的臉上當場就變了。
“幸茹,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崔永學一臉陰沉,眼睛一直落在崔幸茹的臉上沒有移開。
東揚市第一人民醫院在他的帶領下,連續幾年排在全市醫院的第一位,崔永學對一醫院的聲譽看得比誰都重,此刻當然一陣火大。
“爺爺你先別生氣,聽我好好解釋,其實事出有因……”
崔幸茹看到她爺爺已經火冒三丈,趕忙安慰了句,跟著忍不住轉過頭,朝祁司翰恨恨道:“祁司翰,剛剛是誰最先同意的,讓秦故借用醫院的手術室?極力勸說我的不是你麼?怎麼現在有臉反過來怪我?”
“嗬嗬,對於這個,我不想否認,剛剛是我一時糊塗。不過到後麵我很快就醒悟了,這樣做非常不妥,萬一出了什麼事,那直接就是給一醫院抹黑。所以院長,關於那個秦故,你一定要追究到底啊!”
祁司翰淡淡笑著,從容為自己開脫。話到最後,將矛頭引到了秦故身上,漸漸暴露出他的目的。
“那個借用手術室的人呢?”
聽了祁司翰的話,崔永學的臉色更加難看,冷冷問道。
“爺爺,他……”
崔幸茹一時間難以啟齒。
她總不能告訴崔永學,秦故把手術做到一半,然後就把所有事情扔給她,自己走了吧?
這樣一來,估計崔永學心中的怒火非要直接爆發不可。
“嗬嗬院長,讓我來告訴你真相吧,剛剛那秦故手術做到一半就走了,剩下的工作都是幸茹在忙活。”
祁司翰心思何其老練,這個時候自然知道該說什麼,不動聲色補了一刀。
“祁司翰你!”
崔幸茹怒得柳眉都豎了起來,身前起伏不止。
“豈有此理!”
這時崔永學突然大聲斥責了句,臉色怒不可遏。
“這都是什麼醫生,一點都不尊重病人,讓他在一醫院行醫,簡直是在往一醫院的招牌上潑髒水!”
崔永學對秦故一頓怒斥,內心對秦故的觀感已經降至負數。
雖然還沒見過那個人,但是從聽到的消息來看,無疑是個極為不靠譜的醫生。
虧得自己的孫女還跟他一起胡鬧,真是讓他失望透頂。
“不是的爺爺,那秦故隻是有事先離開了,而且手術最關鍵的環節他已經完美完成,再修養幾天,那個病人就能下床走路了!”
崔幸茹慌忙解釋,幫秦故說話。
然而祁司翰又怎麼會讓她順心如意,冷笑拆台道:“修養幾天就能下床走路?吹牛也要打一下草稿好不好?那病人的拍片結果我可是看得很清楚,左腿粉碎性骨折,幾乎難以治愈那種程度,就算讓我來做這台手術恐怕也不能完全康複,想要像以前一樣自由走動是不可能的了,那秦故是神仙還是會異能,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還把他完全治好?”
說完為了增加自己話的說服力,祁司翰還冷笑著補充了句:“他要真那麼厲害,那我就心服口服,把現在的職位辭了,回學校重新學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