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齊中仕……你竟然敢打我?”
張鳳儀直接被這一耳光給打懵了,捂著側臉愣愣不敢相信。
等她回過神來,瞬間就發狂了。
張鳳儀一邊伸出手,發了瘋似地想去掐齊中仕的脖子,一邊尖聲叫嚷道:“齊中仕你個王八蛋!老娘要跟你同歸於盡!”
“夠了!”
齊中仕眉頭一皺,被張鳳儀的舉動更是弄得大為光火,伸手猛然一推,張鳳儀的身子便向後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媽!”
看到張鳳儀被推倒,齊延波頓時站不住了,衝上去把她扶起來。
“你在發什麼瘋?!”
齊延波扭頭衝齊中仕吼道。
以往在家中,張鳳儀最有話語權,而且張鳳儀也最為疼愛齊延波這個獨子,齊延波自然跟她更親一些,現在看到齊中仕竟然對她動手,頓時不能忍了。
“我才想問你們發什麼瘋!”齊中仕鐵青著臉說道,“你們招惹誰不好,去招惹那秦故,不要命了不成?你們知不知道因為這事,你爺爺都被氣倒了!”
齊延波頓時一怔。
“怎麼回事?”
“什麼情況都不清楚就亂來,你們知道不知道,就在剛不久,那秦故衝進咱們齊家大宅,打死打傷了幾十守衛,就連延濤的師父易登頂,都被那秦故殺了!”
齊中仕憤怒嗬斥道。
“什麼?!”
齊延波如遭雷擊,直接呆滯在了那裏。
齊中仕報來這一消息,猶如一道晴天霹靂,震得他大腦都在顫抖。
衝進齊家大宅,打死打傷幾十守衛,連易登頂也殺了?
就在剛才,秦故竟然做了那麼多驚世駭俗的大事?
而他們,竟然一點也沒有聽說?
因為齊家人多,而且大多數子弟已經成家立業,所以住在齊家大宅的人極少。
齊中仕一家,就住在領地內獨自的別墅中。
再加上剛剛的事,發生得極為突然,很多人還沒來得及聽說就已經結束。
而且齊半立也有意隱瞞,畢竟對於他們齊家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為了避免醜聞傳出,他勒令大宅中知情的人,不允許將今天所見透露出去一絲半點。
就連易登頂的葬禮,也隻是召集了他的幾個兒子一起商量。
當然齊半立也清楚,這件事情是隱瞞不了多久的,不過將熱度降到最低,那麼齊家受到的影響就越小。
這個時候,因為出於對張鳳儀母子的憤怒,齊中仕也沒考慮太多,直接把整件事爆料了出來。
瞬間驚呆了在場的這些人。
“那個秦故,竟然殺了幾十守衛,還把延濤的師父也殺了……”
這時張鳳儀也不鬧了,雙目空洞,喃喃自語著。
她跟齊延濤的關係不錯,所以知道的事情也比較多。
比如易登頂來齊家作客的事,她一清二楚。
易登頂是什麼人,古武門派極武門的人,武道大師,傳奇一般的人物。
雖然對於張鳳儀來說,武道大師代表著什麼意義難以理解,畢竟武道界的事離他們太過遙遠,但是想到易登頂是齊延濤的師父,那麼易登頂的強大就不言而喻了。
他們剛剛,竟然想跟這樣的人作對……
想到這裏,張鳳儀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他、他、他、那個秦故……他會不會回來報複咱們啊……”
張鳳儀越想越怕,忍不住向齊中仕投去求救的目光。
見自己的老婆這樣,齊中仕頓時一陣心軟,怒氣也消了七七八八,將她的手拉住,輕撫著她的後背道:“放心吧,既然那秦故沒有對你們下殺手,那就說明他沒有記恨在心裏。不過從此以後,你們萬萬不能再招惹這個人,這個秦故不是咱們齊家目前能夠招惹得起的。”
“延波,我聽說你好像跟那秦故是一個班的,按照咱們齊家跟他的約定,從今天開始,咱們齊家的人見到他,要主動退出百米之外。所以你還從東揚大學轉走吧,免得又惹那小子不快,有借口來找咱們的麻煩。”
“你浩芸姑姑在美國發展了那麼多年,也認識了不少人,把你放進一個名牌大學還是很容易的。明天你就收拾東西飛過去找她吧,在那裏留學幾年,回來正好幫我打理手下的產業。鬼混了那麼多年,你也該收收心好好學點東西了。”
跟張鳳儀說完,齊中仕又轉過頭,對齊延波吩咐道。
而且他沒有過問齊延波的意見,直接就把這些安排定下了。
經過今天的事,不單是他,齊家高層個個都有了危機感,如果處理得不好,齊家很有可能從世家第二的排名跌落下去。
齊中仕明白,現在不是兒戲的時候,所以就算齊延波反抗,他也不會改變主意。
然而令齊中仕意外的是,聽到他這些強製性的安排,齊延波隻是輕聲回答了句“我知道了”,並沒有太過激動的情緒。
他的內心已經被沮喪填滿,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從他第一次遇見秦故開始,無論是瘋狂酒吧那次較量,還是定北山那次賽車,還是春秀山燒烤那次遊戲,他都沒有贏過。
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被眾人追捧著的他,一次次被秦故無情地按在地上摩擦。
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這次在範思哲店也是一樣,在他們齊家的地盤,他竟然拿秦故沒有一點辦法,反而被秦故丟垃圾一般扔出了門外。
現在從齊中仕嘴裏聽到秦故在齊家的所作所為,他更是感覺一陣五雷轟頂。
腦海中除了挫敗,還是挫敗。
可悲,就在他想方設法怎麼去報複秦故的時候,秦故已經站到了萬丈高空俯視著他,就像是大象在俯瞰螻蟻。
“為什麼,一個什麼也不是的小子,憑什麼騎在我的頭上?”
齊延波死死攥著自己的拳頭,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
齊中仕正在疑惑,這根本不像他兒子的反應,不過看到齊延波這個表情,心裏頓時理解了不少。
那是一種同在一個時代,光芒完全被他人遮擋的不甘。
“唉……”
齊中仕歎了口氣,伸出手搭在齊延波的肩膀上,語重心長道:“看開點延波,有些人注定一飛衝天,無論怎麼追趕也沒有用,做好自己就好。”
“不!今天是我輸給了他,但是遲早有一天,我會親手將自己失去的一切拿回來,親手洗刷這份恥辱!”
齊延波將攥緊的拳頭緩緩舉起,可以清楚看到手背爆起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