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故微微眯起了眼。
終於見到了。
要說目前他在東揚市最感興趣的對手是誰,齊延濤算一個。
不過也僅僅是感興趣而已。
此時他玩味審視起這個齊龍武館館主,想要觀察一下對方看到他的反應。
他並擔心齊延濤認不出他,如果這樣都做不到的話,那麼齊延濤也就一點當他對手的資格都沒有了。
對麵一行人慢慢走近。
周圍的人似乎也察覺到了硝煙彌漫的氛圍,饒有興致投來目光。
他們雖然不認得秦故,但是對這位齊家大少,卻是無比熟悉。
畢竟東揚五大世家的年輕子弟中,齊延濤屬於極為傑出的一類。
學武歸來,強勢建立齊龍武館,幫助齊家不斷壯大的舉動也為人所熟知。
不少人看向齊延濤的目光中透露著忌憚。
而齊延濤對這些目光視若未見,站到了秦故前麵,目光一陣直視。
“秦故,我們終於見麵了。”
齊延濤嘴一張,洪聲道。
令秦故有些意外的是,說話之時,齊延濤臉上不但沒有忌憚跟怒意,反而掛著些似笑非笑。
按照常理來說,秦故破壞了布袋施進軍城南的計劃,還殺了唐文藝跟法禪大師這兩大高手,齊延濤應該極度憤怒才是。
而且更為駭人的是,秦故連赫赫有名的陣法大師關玉海都斬殺了,齊延濤不可能不心生忌憚,但是現在,齊延濤的臉上不但沒有驚和怒,反而在笑。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想不通齊延濤有什麼憑仗,秦故也是跟著咧嘴笑道:“你就是齊延濤?真是見麵不如聞名。”
一旁的張鳳儀卻是不關心秦故他們的恩怨,將兩眼瞪得如銅鈴一般圓,衝嶽淑琪尖聲叫道:“淑琪你這個小賤人,竟然敢從齊家逃走,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給我把她抓起來!”
這張鳳儀當真惡毒霸道,一言不合就要抓人。
“不要……秦故哥哥救我!”
嶽淑琪一陣慌張,一個閃身躲到了秦故身後,瑟瑟發抖。
“淑琪別怕。”
秦故先是安慰了句,突然將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擲,冷冷道:“誰敢上前?”
“啪!”
隨著一道酒杯破碎的聲音,那些得令的齊家護衛腳步一滯,臉上浮現一片震驚。
隻見他們麵前的地上,秦故的酒杯等分成六瓣,每一瓣的尖銳,都以四十五度角的方向斜立,直指他們每一個人。
這詭異的現象,使得齊家護衛一陣膽寒,不敢再進半步。
“你們這是幹嘛,還不趕快動手?齊家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看到護衛們一陣躊躇的動作,張鳳儀頓時氣極,尖叫道。
“再往前一步,格殺勿論。”
秦故冷眼一掃,如同一道寒霜噴出,凍得那些護衛更加動彈艱難。
“好呀嶽淑琪,怪不得你敢逃離齊家,原來是找到靠山了。”
張鳳儀咬牙切齒,目光不住打量著秦故全身上下。
見秦故穿扮普通,她便一陣冷笑道:“不過你以為,靠這小子就能逃脫齊家的製裁,那就大錯特錯了,大約你還不明白齊家的強大……”
“閉嘴!不然待會兒就讓你永遠說不出話來。”
秦故冷冷掃了她一眼,直接打斷道,話語一點也不客氣。
張鳳儀心一驚,跟著惱怒嚷道:“你是什麼東西,敢阻攔齊家執行家法?”
“咻!”
地上的一瓣酒杯碎片突然飛射而出,在張鳳儀的腦袋旁擦邊而過。
張鳳儀的頭發被削下一大把,露出白花花的頭皮。
一道清風吹過那片空隙,張鳳儀頓時一個激靈,手不由自主摸了上去。
“頭發,我的頭發!混蛋,我要殺了你!”
張鳳儀捂著失去頭發的部位不住尖叫,反應已經近乎喪失理智。
“你若再大呼小叫,等下玻璃片就直接往你喉嚨招呼。”
秦故絲毫不在意張鳳儀想要殺人的目光,淡淡說道。
他的話音響起的同時,一瓣碎片猛然躍起,停滯在了張鳳儀身前。
“二嬸!”
齊延濤一步跨過,擋在了張鳳儀身前。
那瓣酒杯碎片,也被他一記手刀敲得粉碎。
“我倒要看看,你能擊碎多少片。”
對於齊延濤的舉動,秦故不以為意,陡然氣息一轉,地上剩餘的五瓣酒杯碎片猛地升起,方向直指齊延濤所在。
看到這一幕,齊延濤的眼神頓時一片凝重,雙手護著張鳳儀不住後退。
張鳳儀險些被他的動作碰倒。
沒等張鳳儀破口大罵,齊延濤便在她的耳邊悄聲道:“二嬸,暫時不要節外生枝,為堂弟尋藥要緊。”
經過齊延濤的提醒,張鳳儀頓時想起此行的目的,狠狠刮了嶽淑琪一眼,恨恨一甩手,轉身離去。
“氣死我了!”
空氣中彌留張鳳儀的叫罵聲。
齊延濤看到張鳳儀收手,也是微微舒了口氣,深深看了秦故一眼,而後果斷轉身,跟上了張鳳儀的步伐。
隻是在他轉身那一刻,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眼中冒出的狠厲。
秦故冷冷注視著齊家這夥人離開。
本來,他大可將這夥人全部留下,不過大庭廣眾之下,他隻能打消這樣的想法。
不過張鳳儀對嶽淑琪作出的舉動,卻是徹底激怒了他。
“秦故哥哥……”
嶽淑琪極為不安喚了他一聲。
秦故當即轉頭,衝她笑道:“淑琪別怕,有我在,齊家的人不能把你怎麼樣。”
“嗯!”
嶽淑琪紅著眼睛,重重點頭。
看到張鳳儀,她不由得想起之前的悲慘遭遇。
對待奴婢,張鳳儀簡直不把他們當人。
如果不是有秦故在場,嶽淑琪被他們抓回去,鐵定要遭受非人的對待。
不過好在,秦故幫她擋下了這場抓捕,而且用極為驚人的手段將齊延濤一夥嚇退。
望著秦故極為鎮定的神情,嶽淑琪的心中不由得湧現一陣強烈的安全感,手不由得向秦故抱了上去。
“傻丫頭……秦故哥哥會保護好你的。”
秦故被嶽淑琪的動作弄得一愣,但很快平靜下來,握住她的手笑道。
同時,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移向了齊延濤等人離去的方向。
剛剛齊延濤離去時臉上的平靜,令他十分在意。
不知怎的,他的心頭湧現一陣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