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望去,一個臉帶和煦笑意的男子手握著酒杯,慢步走來,身後還跟了幾個年紀相仿的男子,看起來是一夥的。
“齊延波,你怎麼在這裏?”杜欣彤眉頭微微一皺。
“好巧欣彤,這瘋狂酒吧正好是我家的產業,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們。不如就趁這個機會,坐下來我請你們喝一杯吧。”
這個名叫齊延波的男子,看向杜欣彤的眼神中流露著熾熱的光芒。
看這反應,毫無疑問又是一位杜欣彤的追求者,秦故隻是抬頭瞥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他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習以為常,像杜欣彤這樣絕美的校花女神,有多少追求者都不奇怪。
杜欣彤感情的事他無權過問,他隻需要負責其人身安全就好。
聽到齊延波的話,杜欣彤的臉上浮現一絲厭惡神色,語氣有些冷漠道:“不用了,我們已經點了酒,而且馬上就要走了。”
“喂,小妞,喝杯酒而已,不用這麼不給麵子吧?”
齊延波的身旁,一個喝得滿麵紅光的男子,很沒形象地打了個酒嗝,打量著杜欣彤精致細膩的臉蛋,眼睛同樣冒出光來,像一頭饑餓的狼。
“難道你們還想強迫我們不成?”
杜欣彤的臉色瞬間冷了。
“狂虎!”齊延波不悅地喝斥了句,轉頭笑道,“別誤會欣彤,既然不合適,那就下次吧。這次的消費算我頭上,就當我請你們好了。”
齊延波說著,然而他目光轉移到桌上那瓶軒尼詩李察之時,笑容不由得一滯。
當即齊延波的心中就生出一絲悔意,他哪裏想到杜欣彤她們點的是軒尼詩李察這樣的名酒,這一開口就免了幾萬的酒水錢,就算他家境富裕也吃不消。
然而齊延波隻是錯愕片刻,很快恢複了笑容,既然話已經說出口,那自然不能收回,不然他在杜欣彤心目中的形象不徹底毀了?
要是靠這幾萬塊酒錢博得杜欣彤的好感,那也不失為一筆劃算生意。
然而令他意外又鬆了口氣的是,聽了他的話,杜欣彤的臉色不變,淡漠道:“不必了,我們自己買單就好。”
田雅詩也是笑嘻嘻附和道:“齊大少你來遲一步啦,剛剛大保鏢已經答應他買單了。喂大保鏢,你不會出爾反爾吧?”
田雅詩拿小肘子捅了捅一旁的秦故。
這個時候秦故才放下手中的酒杯,慢慢站起身來,笑道:“當然不會。”
隨著他的開口,其餘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就連杜欣彤的目光都有些異樣,不知道剛剛死活不願意買單的秦故為什麼改變了主意,她還想著借這個理由把他趕走呢。
理由她都想好了,在她遭遇困境的時候秦故沒有幫得上忙,這個保鏢不合格。
然而不知為何,秦故的話一出口,杜欣彤的心中莫名一鬆,有種卸下重擔的快感……
“你又是哪個?”
齊延波盯著秦故,臉上隱隱浮現敵意。
秦故將目光轉向他,笑了。
“老師沒有教過你,問別人名字的時候先自報家門麼?”
“小子你囂張什麼,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
齊延波身旁,一個剃著青皮頭的男子跳出來,指著秦故就罵。
“住口。”
齊延波深吸了口氣,伸手攔住了青皮頭。
他目光直直盯著秦故,一字一句道:“我是齊延波,東揚齊家的繼承人,欣彤跟雅詩的同班同學,你又是哪位?”
其實齊延波的內心滿是怒火,要是平時,有人敢在他麵前這般囂張,他早就忍耐不住出手教訓一頓了,然而現在杜欣彤跟田雅詩在場,為了留下個好印象,他隻好克製住自己。
“秦故,小保鏢一個。”秦故懶洋洋道。
聽完這話,齊延波心一動,臉上浮現異樣的笑意。
“秦故是吧,剛剛好像聽雅詩說了,你要買單?看在她們的份上,給你打個八折吧。那麼秦故,你是付現呢還是刷卡呢?”
目光不住打量著秦故全身,齊延波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鬱。
眼見秦故這身穿著樸素無奇,全身上下加起來估計都不超過兩百塊,哪裏像是點得起那麼名貴的酒的人。
這一瓶軒尼詩李察幹邑,在瘋狂酒吧的售價高達八萬八,就算打了八折也要七萬多,估計把秦故賣了都付不起。
“絕對是想在欣彤麵前打腫臉充胖子。”
這麼想著,齊延波內心越發暢快,麵帶笑容看著秦故,就等著他出醜。
他身邊的人更是毫不顧忌大笑起來,狂虎歪著腦袋笑道:“媽的,這小子看起來比我還窮,喝得起軒尼詩李察?恐怕是來裝逼的吧?這下好了,裝逼裝成傻逼了,哈哈!”
“齊少,你可以考慮要不要留下他在酒吧打雜還錢了!”
“這小子付得起賬的話,老子再送他一瓶!他要是買不起單的話……就從老子胯下鑽過去!怎麼樣,小子,敢賭嗎?”
青皮頭更是極端,獰笑著往秦故一指。
其餘的人聽到有賭局發生,俱是眼前一亮,起哄得更起勁,青皮頭見狀,心神一震,像是得到鼓勵,眼神挑釁看著秦故。
就連齊延波也是默不作聲,一副默許姿態。他看秦故也十分不爽,現在有機會讓對方吃癟,哪有阻攔的道理。
秦故淡笑著掃了一眼。
“賭啊,有人送酒為什麼不賭?”
“喔!喔!喔!”
看到秦故答應,其餘的人更是大聲起哄起來。
“很好,小子,我很欣賞你的膽識。服務員,上瓶軒尼詩李察!”青皮頭殘忍地衝秦故一笑,扭頭招呼道,直接斷絕秦故的退路。
那油頭粉麵的服務員樂得鼻子都歪了,小跑著往櫃台奔去。
一晚上就賣出兩瓶天價的名酒,獲得的提成都要超過他的工資了,怎麼能不令他欣喜。
至於秦故跟青皮頭的賭局,他才管不著,最好天天都有這樣的白癡,他才能賣出去更多的酒。
沒錯,在他心裏認為青皮頭就是個白癡,畢竟剛剛從秦故品酒的動作他隱隱猜測出,秦故極有可能是深藏不露的土豪,否則的話,無法解釋秦故舉止中流露出來的高貴優雅。
然而他才不會傻到開口提醒,兩邊都不討好不說,還得罪人。惹惱齊延波,以後他就不用在這裏混下去了,悶聲發財才是王道。
看到對方聲勢浩大的樣子,田雅詩也有些心虛,悄然靠近秦故身邊,小聲問:“大保鏢,你夠錢買單嗎……要不要借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