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龍吟宗在這修仙界,一向也算是十分活躍的。
如今想不到,竟連外界的事情,都已經渾然不知。
不過瞧著洛奇山這模樣,這段時間,應該也是在潛心修煉的。
墨君陽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洛奇山,終究是歎了一口氣。
他在開口的時候,語氣仍然如從前一般,沒有絲毫的情緒:“殷冰河死了。”
“死在了天極宗中外,我已經為他收屍了。”
墨君陽還未曾得了機會,將此事告知師父,如今既然洛奇山問到了此事,告知他一聲,倒也好。
聽到這消息,洛奇山如遭雷擊,他一時之間,說不出一句話來。
別說洛奇山了,就連如今站在洛岐山身旁的雪芽,對此事,也是很難接受的。
而片刻之後,洛奇山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聲音顫抖的開口:“大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他自然聽懂了墨君陽話語裏的意思,但是這事於他而言,實在是太駭人了。
雖是這鬼影宗在整個修仙界之中,遭到了所有門派的嫌惡。
可是說起來,他們和殷冰河,也算是曾經並肩而戰。
如今他就這樣突兀的被說是死在了自己的麵前,自己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墨君陽本也沒打算瞞著他們此事,便直接開了口:“殷冰河在天極宗外大開殺戒,殺了他的二弟子和三弟子。”
“他甚至險些將晚晚殺了,所以我動手了。”
他這話說的簡單,但是洛奇山也在這時,理解他話語中的意思。
看來是師弟再次準備進入天極宗,卻被天極宗的弟子圍攻。
他倒沒想到,對於自己一向器重的秦道雲,他竟然都下得了手。
洛奇山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卻終究難以開口。
從前的往事,一幕幕的都湧上了他的腦海之中。
不知為何,或許在這一刹那,他的腦海中倒是記起了,從前和殷冰河在這修仙界並肩作戰的日子。
的確,和所有人的認知一樣,這殷冰河曾經,的確是個頑劣不堪的。
且不說他素質裏的行事風格了,於修煉之上,他也是並不精進。
在這裏,他也是最讓師父頭疼的弟子。
而這一切,出現了一個轉折點,便是一個女子的出現。
這人,便是晚晚的母親。
身為同門師兄的他,自然是瞧出了殷冰河的改變。
晚晚的母親,仿佛是有魔力一般,讓殷冰河收起了自己那份頑劣之心,開始改變自己。
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洛奇山並不清楚,他隻知道,後來,晚晚的母親選擇了和天極宗的宗主在一處。
他們二人成婚的那日,他還清清楚楚的記得,殷冰河喝了個酩酊大醉。
那之後,他便從這座仙山上消失了,任旁人誰,都找尋不見他。
或許是從那時候起,他的世界崩塌。
或許是從那時候起,他便已經對天極宗產生了嫉恨之心,這或許,也是他創建這鬼影宗的目的。
這話說出去,旁人或是不信。
畢竟實在讓人難以想象,想不到這殷冰河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這一步,竟是因為感情。
隻是得知了殷冰河曾經造成天極宗毀滅。
他心中也在猜測,這殷冰河去攻打天極宗,到底是因為真的覬覦這天極宗內的寶物,還是因為他心中的執念,想要將那夫妻二人分開。
無論目的是什麼,他終歸是走了一條錯路。
這不是修仙者該做的決定。
想來,殷冰河也沒有想到。
他們夫婦二人的感情,竟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晚晚的母親,竟然為了這天極宗,甘願和這陸宗主一同赴死。
好似天極宗中破滅之後,殷冰河還沉寂了許久,那時的他,終日沉浸在痛苦之中。
他那時還本以為,是因為那女子的死,讓他心中難過。
或許,並不是那人的死讓他難過,而是因為那人願意和陸宗主共同赴死,讓他難過罷了。
他的半生都在為這天極宗糾結,想不到如今,卻又死在了這天極宗門外。
於他而言,倒也是極好的歸宿了。
洛奇山從怔愣中回過神,再次看向麵前的墨君陽,在他的眼神中,滿是淡然。
他知道,師兄做出殺了師弟這樣的決定,定然也是痛苦的,隻不過此事,的確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
墨君陽是打算將事情同洛奇山說明的,所以便繼續開了口。
“殷冰河聯合了邪修,這段時日,做了不少的惡事。”
“也是時候清理師門了。”
洛奇山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心中也是讚同師兄的這種做法的。
一群人就這樣站著,對峙著。
洛奇山這才忽然記起了什麼,再次試探的看向麵前的師兄。
“隻是你這玄天門……”
剩下的話,洛奇山沒好意思說出口。
玄天門也太過荒涼了吧。
見他如此,一旁的商知忍不住皺了皺眉,這洛奇山也太煩了。
我們這門派荒涼,同你有什麼關係?
本想上前辯解一番,但是見到自己師父在,終究還是忍住了。
洛奇山是師父的師弟,算起來,是自己的師叔,自己還是要給他些麵子的。
此時此刻,他倒是有些懷念。
若是晚晚在,想來事情便不一樣了。
她一定會直接上前,懟的這洛奇山啞口無言。
自己終究還是膽小了些。
眾人各自忙著自己手中的事情,在無人察覺的時候,晚晚和瓊華,卻悄然從仙山上離開了。
剛才形勢匆忙,她們倒是忘了一事。
她們幾人前去這藏寶洞尋那玲瓏玉心的時候,這守護神獸算是已然認了主。
而陸景明這樣匆忙趕去,未必能將這東西從那藏寶洞中帶出來。
這守護神獸的力量,她們是知曉的。
若是陸景明這樣直接進去,怕是會遭到那守護神獸的強烈攻擊。
所以晚晚和瓊華二人簡單商量了一番,便快步朝著天極宗的方向,去追趕陸景明了。
守護神獸的忠誠,她們都是知曉的。
如今他既已認主,旁人想從這藏寶洞中取東西,可以說是難如登天。
兩人倒是沒有料到前門會出現這樣的事端。
她們悄然從側門離開了。
她們自是想快些到達陸景明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