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再次提點他們,大楚國雖然是不主戰,可卻也是厲兵秣馬,隨時準備應戰的。
赫連恒心心中其實是著急的,如今這賀八魁已經被自己軟禁,怕是他同自己也已經有了二心,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全力支持自己了。
最重要的是,賀八魁實際上是沒有什麼軍事才能,並不能領兵打仗。
赫連仁心雖然如今在邊境掌管大權,可一來,赫連恒心並不願意用他,若是此時再給予他更大的權利,怕是日後他會成為自己更大的威脅。
二來,赫連仁心雖然先前當了多年的太子,可是在皇後和國丈一家的支持下,實在是養成了不堪重用的性子。
若說是實打實的帶兵打仗,也是不成的。
正在赫連恒心焦頭爛額的時候,原驃騎大將軍之子金景竟然找了上來,說要求見陛下。
赫連恒心的第一想法是不見的,畢竟這驃騎大將軍是死在自己手中的,萬一這金景存了什麼別的心思,自己豈不是危險。
可陪在赫連恒心身邊的老太監卻是開口說了一件往事。
“陛下,依老奴所見,這金景,陛下倒不如一見。”
赫連恒心略帶詫異的抬頭看向趙公公,這趙公公在自己身邊多年,一向是盡心盡力的侍奉自己,從來不參與政事,怎麼如今倒是開口為金景說話了。
難不成他與這金景有什麼關係?
一向多疑的赫連恒心,已經開始了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
知道陛下一向多疑,趙公公立時跪了下去:“請陛下恕罪,老奴並不是想僭越,也並不是想參政,隻是瞧著陛下近些日子來操心勞力又沒有可用之人,心中心疼。”
這話趙公公倒是沒說假話。
自赫連恒心出生,就是他侍奉左右,說句僭越的話,他心中或許早已經將赫連恒心當做了自己的孩子。
看著他如今孤立無援,被大楚國的將軍欺負,心中實在是心疼。
赫連恒心見他如此,忙上前一步將他扶了起來:“趙公公。”
趙公公也不耽擱,忙開口繼續說道:“陛下有所不知,這原驃騎大將軍,雖說是金景的親生父親,這金景也是將軍府的嫡子。”
“可奈何這金景的父親是個寵妾滅妻的,一向對金景母子就不甚在意,甚至扶持妾室的兒子,打壓了金景多年。”
“金景還是靠著外祖家的支持,才能得以成才,所以......”
話說到這裏,趙公公停了下來,他知道,依著陛下的聰慧,接下來的事情,陛下是能想通的。
赫連恒心鬆開扶著趙公公的手,開始踱步,坐回自己的龍椅之上。
所以於金景而言,自己倒是讓他脫離苦海的救命恩人。
是自己殺了他的父親,所以他與他的母親才得以解脫,如今能一躍成為金家家主。
赫連恒心終於是點點頭,讓人宣金景進殿。
金景一進殿內就直奔主題:“聽聞陛下如今是要與大楚國開戰,草民願意領兵前去。”
因為金景如今並無官職,自從赫連恒心登基後,更是不會重用金家的,所以金景隻能自稱為“草民。”
“家父是驃騎大將軍不假,可是他自小是在草民的外祖家讀書習武的,草民接受的是與他相同的教育,自是不會遜色於他的。”
似乎是擔心因為父親的緣故,赫連恒心並不會重用自己,金景卯足了勁的推薦自己。
赫連恒心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道:“既如此,你便同朕說說,你的辦法。”
這一日,金景在赫連恒心的禦書房中待了大概有兩個時辰,赫連恒心甚至留金景用了午膳。
過了午時之後,一道聖旨到了金家,赫連恒心被封為了護國大將軍。
即日起奔赴大營,同仁王交接,開始主理大營中的一切軍務,而仁王則是留在軍營之中做副將。
金景同赫連恒心,自然是已經達成了共識的。
在軍營中,金景自然是全力幫助皇帝壓製仁王殿下。
此消息一出,倒是在月豐國的官場之中引起了不不小的轟動。
畢竟這金景的父親是死在赫連恒心的刀下的,所以沒人想到,金景竟然會真的投靠在赫連恒心麾下。
甚至還有人懷疑,金景是以身入局,要為他的父親複仇的。
可是瞧著陛下對他的重視,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而此時被圈禁在丞相府中多日的賀八魁,第一次有了危機感。
他一直以為,赫連恒心如今無人可用,自己又是一力扶持他的人,哪怕他如今是生了自己的氣,甚至厭惡了自己,都不過是一時生氣罷了。
終究還是會將自己放出去,重用自己的。
可沒想到,自己等來的並不是赫連恒心迎自己出去的消息,而是陛下新封了護國大將軍的喜訊。
他腦海之中一片混亂。
所以自己算是徹底在陛下麵前失寵了?
自己難不成就要終生被困在這丞相府中了,想到這裏,賀八魁手書一封,書中細細的表達了自己的懺悔之意,請求見陛下一麵。
赫連恒心冷眼瞧著丞相府遞進來的信,一言不發,卻也並沒有打開,隻是丟到了一邊。
先冷著再說。
著急的人,除了賀八魁,自然還有如今帶兵駐紮在大楚國邊境的赫連仁心。
他以為赫連恒心是無人可用的,所以便死死把持著兵符不肯鬆手,也不肯回京。
哪怕這大營的條件艱苦,他也要苦苦挨下去,絕對不能放棄到手的機會。
他一直堅信,如今朝中沒有武官支持赫連恒心,所以赫連恒心隻能依仗著自己。
可沒想到,竟然憑空冒出來一個什麼護國大將軍,別的不說,就憑借金景的父親曾經是驃騎大將軍,他也是有幾分讓人信服的。
他若是來了,自己再不交出兵符,於情於理的確是不是合適了。
思慮到此處,赫連仁心倒是沒有蠢到給赫連恒心送什麼陳情信,畢竟他與赫連恒心爭鬥多年,知道這人最是冷血無情的。
若是自己送了陳情信,那才當真是給他送了個笑話的。
與之相反,赫連恒心竟然命人往大楚國的西部大營之中送了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