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發絲淩亂,神情狼狽,眼睛通紅卻帶著異樣的光彩和希望。
後麵又有腳步聲傳過來,顧雲冬回頭一看,就看到依舊虛弱臉色蒼白的阿翠,扶著程放慢慢的走了過來。
到跟前了,阿翠跪下,程放也扔掉了手裏的拐杖,忍著疼痛冒著冷汗跪在了地上。
一家三口齊齊整整的,卻同樣淚流滿麵的開口,“大人,郡主,求您們,救救草民一家。”
邵青遠和顧雲冬對視了一眼,兩人還沒說什麼,就看到孫捕頭和一眾捕快臉色大變。
孫捕頭當即嗬斥道,“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可是罪人,休要唐突了邵大人和郡主,否則……”
“孫捕頭那麼著急做什麼?”顧雲冬打斷他的話,伸手將阿翠扶了起來,“你剛被我夫君救回來,要不好好養著,可就辜負了我們一番好意了。”
阿翠身子瘦弱,她不想起來,可聽了顧雲冬的話,卻有些受寵若驚的站起身來,“郡,郡主。”
童水桃和薛榮也分別扶起了胡氏和程放。
兩人對視一眼,不知道郡主是什麼意思。
邵青遠指了指不遠處的凳子,“有什麼話,坐在那說吧。”
胡氏剛才那一跪,膝蓋上已經滲出血來了。
但聽到邵青遠的話,她卻有些激動,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傷,當即開口,“大人,民婦胡氏,當初……”
“大人,這程放一家去年傷了來此的秦大人,那秦大人是朝廷二品大員,皇上麵前的重臣。秦大人臨走前交代知縣大人,要嚴肅處理此事,這程放一家……”孫捕頭聲音有些急促的搶在胡氏麵前說明情況。
他還特地點名秦文錚的身份,話裏話外的意思都在提醒邵青遠不要摻和進此事來。
若是一般人,聽了他這話,確實不願意去得罪秦文錚,也無意多管閑事對秦文錚的處置提出異議。
可惜,邵青遠兩人原本就是得了秦文錚的委托過來的。
他冷冷的瞥了孫捕頭一眼,“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要是再敢隨意打斷程家的話,本官不介意將你的嘴巴縫起來。”
孫捕頭身子一顫,瞬間閉嘴。
邵青遠看向胡氏,“說。”
胡氏在這一刻,心裏充滿了希望。
她從凳子上下來,又跪下來恭恭敬敬的給他們磕了個頭。
“啟稟大人,事情經過還是要從去年說起。去年年底,從京城來的秦大人在這一帶微服私訪,恰逢我們大穀村和小穀村發生了矛盾起了糾紛打起來了。秦大人原本想要過來勸和,誰知道卻被一塊石頭砸中了腦袋,當場昏迷。”
“事後我們才知道秦大人是朝廷命官,身份貴重。我們兩村的村民都很擔心害怕,果然沒過兩日,孫捕頭便帶著一幫衙役來我們兩個村子,將所有參與打架的村民當家的帶會了衙門進行審問。縣太爺說,我們闖下大禍,傷了朝廷命官是要被問罪的。縣太爺將我們一一單獨詢問,結果最後,隻有我家男人被打斷了雙腿。縣太爺說,我家男人是罪魁禍首,那石頭就是他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