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舒坦個屁。
她每天饑寒交迫,嚇都嚇死了。
不過她知道惹惱他的後果,便硬著頭皮道:“跟著禦先生當然是潑天的富貴,但我想自食其力,免得以後人家編排禦太太是個廢物,隻能做攀附你的藤蔓。”
為了跟他匹配?
禦景辭莫名的舒坦:“嗯,我可以給你,不過要寫借條。”
經濟圈裏有條潛、規則,用債務套牢對方是最有效的途徑。
“行,我寫!”萬惡的資本家啊。
“還有,你跟我的交易不許在老太太麵前提一個字,不許惹她生氣,要哄她開心。”
顏棠的眼眸閃過一絲狡黠,她壯著膽子道:“禦先生,你這是在拜托我嗎?”
禦景辭知道小東西一定又有什麼花花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顏棠壯著膽子道:“如果是,那您得拿對等的條件來換,這才是交易。”
“嗬,說下去。”
“你看,你提出我在禦家自費吃住,我都答應了,我自認為我們之間的這種金錢交易是必須遵守的規則,所以你讓我保密,讓我為她提供情緒價值,作為公平,我也要收費。”
禦景辭用舌尖舔了舔牙床,小東西了不得了,竟然敢跟他提公平兩字。
他笑著摩挲著她的唇珠:“說說看,你想怎麼收費。”
“我要你撕掉那張二百四十萬的欠條。”
禦景辭的手指猛然發狠,幾乎將她的唇瓣摁出血:“你一個戴罪之身,憑什麼覺得自己值這個價?”
顏棠忍著疼顫聲道:“是我覺得阿姨值,她開心了,病痛就會有所緩解,還有,我記得我們領證的時候沒簽婚前協議,那就意味著婚後你賺的每一分錢有我的一半,你用我們的共同財產給情人買車,本身就不合理,所以那筆債我不認!”
禦景辭的眼眸中閃動著微光。
小東西夠聰明啊。
之前隱忍不發就等著遇到合適的時機跟他清算呢。
看著她伶牙俐齒的模樣,他莫名的喉結發燥,直接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用力的吮著她的血液。
又甜又軟,讓他有點舍不得鬆開。
再這樣下去,身體裏的欲壓不住了,他隨即鬆開:“行,不過如果你泄露了秘密,我會把你的腿一寸寸的敲斷。”
“好,我一定會遵守約定。”
顏棠的後背一片冷汗,整個人有些踉蹌的靠在牆上。
她剛才也是鬥膽一搏,沒想到大魔頭竟然答應了。
身上沒了沉重的債務,就能早日達成願望,就算以後離開了禦家,她也能活的輕鬆自在。
禦景辭見顏棠沒跟上來,皺眉道:“愣著做什麼,我媽還等著。”
“我補下妝,免得讓阿姨擔心。”
“進入角色還真快,看不出你還是個演戲的好苗子。”
顏棠無視他的諷刺,正打算補口紅時卻被禦景辭搶了去。
他一手托著她的下巴一手幫她勾著唇形。
她的唇形很漂亮,唇色本就是玫瑰色,稍微一上色就極其誘人。
炙熱的呼吸掃在顏棠的臉上讓她有些酥、癢。
大魔頭長了副好皮囊,不發飆的時候還挺蠱惑人心的。
不過,愛上這種人如同墜入了地獄。
她要努力的置身於陽光之下。
禦景辭攬著她的腰肢回到了病房。
葉清秋笑道:“棠棠,阿辭沒欺負你吧?”
禦景辭掐了一把她的腰,她連忙道:“阿姨,沒有的事,阿辭一直對我很好。”
‘阿辭’這兩個字繞在她的舌尖,吳儂軟語中迸射出無限的暖意與曖昧。
禦景辭晃了心神。
葉清秋看到兒子這副表情,越發的覺得顏棠這個兒媳婦是找對了。
她立刻笑道:“你這孩子,都跟阿辭結婚了怎麼還叫阿姨。”
“媽......”
葉清秋笑得魚尾紋堆積在眼角,對她招呼道:“棠棠快過來。”
顏棠走過去時,她將手腕上的翡翠玉鐲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碧綠的玉鐲襯得她的手腕漂亮皎白。
顏棠慌亂道:“媽,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這是我們禦家傳給兒媳婦的東西,隻有你有資格戴。”
禦景辭慵懶道:“媽讓你戴著你就戴著。”
顏棠隻好道:“謝謝媽。”回頭她再將鐲子還給大魔頭。
“阿辭,我想跟棠棠說幾句貼己話,你先出去。”
禦景辭溫柔的幫顏棠整理了一下發絲,低聲威脅:“管好你的嘴。”
他離開後。
葉清秋下床噗通一聲跪在了顏棠麵前。
這突然的變故令她愣住了:“媽,你這是做什麼?”
葉清秋已經淚流滿麵:“棠棠,是我對不起你,自己兒子到底是什麼性子做媽的最清楚不過了,可哪個母親沒有私心,我快要死了,就想找個人幫我拴著他的野心,壓住他的戾氣,讓他也有正常人的感情,過上屬於正常人的日子。”
顏棠伸手去扶她:“媽,你快起來。”
“棠棠,阿辭變成現在的性子,是我沒有保護好他,早早的把他推出去接受毒打,吃了太多的苦,我心中有愧啊,求求你可憐可憐他,試著去愛他好不好,否則我死也不會瞑目。”
葉清秋還告訴顏棠,她其實不僅得了肺癌還有肝癌,根本撐不了兩個月。
麵對一個憐愛孩子的母親,顏棠無法將拒絕說出口,更何況她跟禦景辭有約在先,要哄她開心。
“媽,我......答應你。”
葉清秋抱著她泣不成聲:“好孩子,我就知道你善良,是媽對不住你,等我死了那就下十八層地獄去贖罪。”
“媽,別這麼說,你的病會好起來的,福氣還在後麵呢。”
她知道這點安慰對於一個瀕臨死亡的人彌不足道,但除了安慰,她什麼也給不了。
“棠棠,阿辭娶了你是他的福氣,也是我的福氣,我呀爭取多活幾天。”
顏棠無奈的笑了笑,老太太變臉速度還挺快的,似乎對死亡已經淡然處之。
葉清秋是真喜歡顏棠,拉著她的手說了好些貼己話。
禦景辭聽到房間裏的笑聲有些安耐不住了。
她在他身邊可沒這麼開心過。
他沒忍住,推開了門,顏棠臉上的笑容瞬間凝結。
前一刻還是嬌花,下一刻就是霜花。
禦景辭頓時沉了臉。
他就這麼可怕?
葉清秋招呼他過來:“阿辭,跟媽說實話你喜不喜歡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