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盒子裏裝的是一雙帶血的手跟四顆眼珠子。

幹涸後的鮮血泛著腥臭,令她的胃裏不停的翻湧。

禦景辭的聲音裏難掩興奮:“喜歡嗎?我把那兩人碰你的手剁了,還把他們覬覦你的眼睛挖了,待會兒把這珠子清洗一下串成鏈子,會不會更好看?”

他這般的輕描淡寫像是在討論著稀鬆平常的事情,完全漠視生命。

顏棠再也壓抑不住胃裏的翻湧,猛然掙脫開他的束縛朝著衛生間衝了進去。

“嘔......”

她再次嘔出了膽汁,口腔裏滿是嗆人的澀。

禦景辭是魔鬼,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她後悔跟他做交易了,還不如在黑三那裏死得痛快。

禦景辭聽到衛生間接連不斷的嘔吐聲,臉色越發陰沉。

他已經幫她出了惡氣,解了憂愁,還想怎樣?

簡直不識好歹!

看來霍斯霆那貨一點都不靠譜。

他頓時惱怒的將霍斯霆的聯係方式拉黑。

顏棠現在看到圓圓似眼珠子的東西就反胃。

葉清秋見她臉色蒼白,眼眶發紅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丫頭,你是不是遇到了難事,告訴阿姨,阿姨幫你排憂解難。”

她的語氣跟掌心裏的溫暖像極了媽媽。

顏棠一時沒忍住,眼淚撲簌撲簌的落了下來,也忍不住將心中的鬱結說出口。

聽完之後葉清秋氣得拍桌:“什麼玩意,讓你交夥食費、住宿費,放你高利貸,還拿人眼珠子嚇唬你,簡直是個又摳又狠的神經病,離婚,必須離,阿姨幫你找最好的律師!”

顏棠知道炎都沒人能夠扳倒禦景辭,不過聽到葉阿姨為她抱打不平,心裏似乎好受了些。

“謝謝阿姨,您今天就當聽個笑話解解悶吧,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她不想讓無辜的人蹚渾水。

葉清秋頓時急了:“丫頭,你別怕,我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兒子,他一定能幫你辦得妥妥的。”

見顏棠垂眸不語。

她接著蠱惑道:“丫頭你是不是擔心自己如果二婚了就不好嫁了?這個阿姨向你打包票,正好我兒子單身,長得又高又帥,為人正直良善還重情義,脾氣也是一頂一的好,到時候你嫁給他準能過上和諧富貴的好日子!”

顏棠苦笑道:“阿姨,我配不上這麼好的人。”

如果能脫離禦景辭這個魔窟,她就謝天謝地了。

“阿姨說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顏棠隻是低頭工作。

葉清秋立刻換了套說辭:“丫頭,按理說你救了阿姨一命,阿姨要是不回報一下,晚上總睡不踏實,這樣吧,你提個要求,阿姨一定滿足你。”

快說要離婚!

顏棠認真的想了想:“阿姨,您借我一筆錢吧。”

她需要錢拿去監獄通融,也需要創業資金。

葉清秋愣了一下道:“你要多少?”

“能不能借我二十萬。”

她盤算過了,拿五萬塊去通融,十萬塊盤個小店麵,五萬塊購置工具跟藥草足夠了。

葉清秋自然不放過這個撬牆角的機會,立刻打電話給禦景辭:“兒子,你馬上拿二十萬支票來醫院!”

聽到電話那邊慵懶應承的聲音,顏棠怎麼覺得有點像禦景辭。

不對,禦景辭跟阿姨口中的兒子南轅北轍。

一定是她對他有了陰影,所以出現了幻聽。

掛掉電話後,葉清秋一臉期待,說不準等她看到禦景辭就答應了呢,畢竟就憑他那張臉,誰看誰不迷糊?

這牆角不就撬成了?

不過為了讓顏棠對馬上成為前夫的人死心,葉清秋繼續挑唆。

禦景辭來到VIP病房時,恰好聽到葉清秋正在罵人。

“簡直是畜生養的,怎麼舍得這樣對你,像你這樣好的女人,別的男人巴不得捧在手心裏呢。”

“丫頭你別怕,到時候我叫人幫你打斷他的狗腿。”

看來那個牆角也在,老太太還跟她聊得挺投機。

不過這種在外麵編排自家老公的牆角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禦景辭推門而入。

顏棠恰好正要出去倒水。

四目相對,電石火光之間一切明了。

哐當!

顏棠手中的水盆掉落在地上,水濺了兩人一身。

禦景辭冷笑了一聲,旋即攔住她的腰肢,將她箍進懷裏,磨牙笑道:“看來媽對我幫您挑的兒媳婦很滿意。”

撬牆腳撬到自家兒子身上,老太太可真能耐啊。

顏棠情緒複雜的看向老太太。

為人正直良善?

重情義?

和諧富貴?

嗬,她確定不是反著說的。

葉清秋尷尬的笑了笑,她剛才好像把自己的祖宗八輩罵了一遍。

這烏龍鬧得。

不過欣喜的是顏棠是自己的兒媳婦,還省了她撬牆角的力氣。

她立刻調整好情緒眉開眼笑:“滿意啊,我說哪家的兒媳婦這麼優秀這麼孝順呢,原來是我們家的,兒子,回頭你去你爸墳頭上祭拜一下,禦家一定是祖墳上冒青煙了才讓你找到這麼好的老婆。”

“......”

“......”

禦景辭幾乎掐著顏棠的腰肢,令她的身形一顫。

“媽,我還有事跟您的寶貝兒媳婦聊一聊。”

葉清秋有些心虛道:“咳咳,去吧,記得好好說話。”

禦景辭幾乎把顏棠挾持到了吸煙室。

他狹長的眼眸中寒霜濃鬱。

“在外麵編排我?”

“想做別人的牆角?”

“還算計到我媽頭上?”

他步步緊逼,她踉蹌後退,直到退無可退,被他困在牆壁與胸膛之間。

盡管對早上的事情還心有餘悸,但她還是小聲反駁道:“我隻是賺錢討生活,不知道她是你媽,更沒有讓她撬牆角的意思。”

禦景辭掐住她的下巴:“還學會頂嘴了,嗯?”

她疼得眼眸中升騰起一片水汽,襯得眼眸黑白分明,可憐楚楚。

又沒把她怎麼著,還哭上了。

就讓人莫名煩躁。

“借錢是怎麼回事,想跑?”

顏棠立刻辯解道:“我絕對沒有這個心思,隻是想......想做點小買賣,你也知道的,我現在沒什麼文憑,隻能做些苦力活,可我也想活得舒坦一點。”

“嗬,跟我在一起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