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顏棠清楚蘇曉曼跟禦景辭之間的仇恨。

蘇曉曼這是動不得禦景辭就以立規矩為由頭,將火氣撒在她的身上。

倘若今天她跪了,那就是認了蘇曉曼這個婆婆,禦景辭會打斷她的腿,要了她的命。

她要是不跪,隻能換來蘇曉曼新一輪的折磨。

此刻的她簡直被人架在火堆上炙烤。

她的眼眸落在蘇曉曼身後的黑白相框時,忽然一亮,頓時捧起茶杯,跪在了幹淨的地麵上。

蘇曉曼看到地上的碎片沒沾血雖然有些失望,但好歹這窮丫頭認了她這個婆婆,就憑這點就足以給禦景辭添堵。

她頓時從包包裏拿出一支口紅:“快起來,像你這樣的年紀就該打扮的像花一樣,這樣才能拴住男人的心。”

顏棠掃了一眼,口紅雖然是國際大牌,但開過封。

她現在是窮,但並不意味著沒見過世麵。

顏家是南滄的中醫世家,風光時她也是享受著眾星捧月的小公主,奢侈品堆滿了衣櫃。

突遭變故,家財散盡。

蘇曉曼拿二手口紅送她,明擺著瞧不起她。

顏棠沒有起身,也沒有去接口紅。

蘇曉曼以為她沒接茶,對方就不敢接禮物。

看來小窮酸還挺懂規矩。

她頓時滿意道:“你瞧我這記性,茶還沒喝呢就把禮物送出去了,這天下哪裏有我這麼大方的婆婆?”

剛要伸手時,顏棠淡然的將茶水潑在了地上。

幾滴水珠燙到了蘇曉曼的手麵,她頓時惱道:“死丫頭 ,你到底什麼意思?”

顏棠將空了的茶杯放在一旁:“蘇阿姨說得對,我剛進禦家理應守規矩敬公婆茶,剛才那一杯是敬逝去的公公,至於婆婆那一杯茶,景辭說等她老人家身體恢複了,會帶我專程去拜訪。”

蘇曉曼臉色驟然發白。

顏棠的目光又落在口紅上,笑道:“不過我覺得婆婆她出身名門,應該不會送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蘇曉曼頓時被刺痛,抬手狠狠的給了她一記耳光:“你不過是被禦景辭玩過的賤貨,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她跟我領了證,那就是禦家的正牌太太,你一個二房,有什麼資格給她立規矩?”

禦景辭出現在樓梯拐角,白襯黑褲更顯肩寬腰窄,雙腿修長。

當他的目光落在顏棠被打腫的側臉時,閃過一絲陰狠。

要教訓也是他教訓,還輪不到旁人插手,尤其是老妖婆。

“打回去!”

這話一出,顏棠愣住了。

她以為禦景辭至少會給蘇曉曼一個顏麵,如今看來她在禦家的日子不好過。

果然符合他睚眥必報的性子。

蘇曉曼氣得全身哆嗦:“禦景辭,你個逆子!”

她扭頭對顏棠惡狠狠的警告道:“你個賤貨敢動我一根手指,我就刨了你家的祖墳!”

顏棠算是看明白了,蘇曉曼就是一條欺軟怕硬的毒蛇。

如果她今天表現出一絲怯懦,日後指不定她要怎麼咬她。

那就打回去。

啪!

顏棠甩給她一記響亮的耳光,聲音淡漠:“我們顏家的祖墳早就沒了,隨便你去刨。”

顏家破產後債主蜂擁而至,甚至挖走了祖墳裏的老物件。

就連爸媽的屍骨都隻能安葬在不知名的山頭。

往事總能令人刺痛。

蘇曉曼捂著臉,猙獰道:“你有種,以後咱們走著瞧!”

“站住!”

禦景辭走到顏棠身後,一手攬住她的腰肢,一手握住她的手指:“寶兒,打了她,還讓她叫囂出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兩人的身體隔著薄薄的衣服,令顏棠有些不自然的扭了扭身體。

禦景辭隻覺得身體有些躁動,低斥道:“別動!”

顏棠生怕惹惱他,隻能任由他箍在懷裏。

蘇曉曼麵露驚慌:“禦景辭,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太太是鄉下人,天真又膽小,不知道怎麼教訓咬人的狗,我得教她。”

禦景辭呼出的氣息落在顏棠的耳邊癢癢的,但她知道,他並非在為她出氣,而是在為自己掙麵子。

說話間他將碎裂的瓷片夾在顏棠的手指間,握住她的手狠狠的甩了過去。

“啊!”

蘇曉曼直接被這股力道掀翻在地,左臉赫然一道血痕,汩汩流血。

“記住,欺負她,就是打我禦景辭的臉!”

“瘋子,瘋子!”

蘇曉曼慌亂逃走,還不忘狠狠瞪顏棠一眼。

這個仇家她算是結下了。

她真懷疑禦景辭是在故意給她拉仇恨,也好多一個人折磨她,讓她水深火熱,生不如死。

手上傳來一陣刺痛,讓她意識到方才她的手指也被瓷片劃破了。

禦景辭握緊她的手指,鮮血瞬間汩汩流淌,疼得她倒抽冷氣。

“疼嗎?”

“疼。”

“疼就長長教訓,再給我丟人現眼,就自行了斷。”

他得親自折磨她才解氣,旁人沒資格。

顏棠忍著淚水,紅著眼圈:“是,禦先生。”

“對了,你不是骨頭軟喜歡跪著嗎?以後每晚就跪在我的房間。”

顏棠的身體瞬間僵硬,聽女傭八卦禦景辭的疑心病很重,每晚都由羅刹守門。

一個是生著獠牙的狼,一個是嗜血狠厲的‘狼’,她去了就是承受日夜難安的折磨。

“禦先生,我剛才有打回去,而且我並不是向她下跪,而是......”

禦景辭忽然轉身,顏棠的臉撞在他硬邦邦的胸口,疼得倒抽冷氣。

“你有說不的資格嗎?”

顏棠苦澀的扯了扯唇角,是啊,禦景辭掌握著她的生殺大權,她沒有拒絕的資格。

禦景辭用力的擦了擦手指,但不知道為什麼,怎麼也擦不掉女人殘留的香氣。

清理完衛生後,顏棠推開了禦景辭的臥房。

房間裏清一色的冷色調,沒有半點人氣。

浴室裏傳來了嘩啦啦的水流聲,看來禦景辭正在洗澡。

她正猶豫要不要回去時,浴室的門打開,禦景辭光著上身,腰間裹著一條浴巾走了出來。

那張被偏愛的臉暈染著水汽,更顯俊美。

水珠順著發絲滴落在鎖骨,從賁張的胸肌蜿蜒到人魚線。

顏棠頓時麵紅耳赤,慌亂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禦先生,抱歉!”

“晚了,你該把自己的眼珠子挖下來喂狗。”

顏棠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禦景辭冷嗤道:“死人嗎?不會鋪床?”

顏棠知道他有潔癖症,立刻將發絲挽起,戴好手套開始為他整理床鋪。

禦景辭換好睡衣便走了出來,恰好看到顏棠正撅著屁股整理床單。

女人動人的腰臀線配上那雙纖細皙白的腿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令人血脈賁張。

嗬,果不其然,她為了活下去不惜用這種下作手段來勾引他。

既然這樣,他就成全她。

禦景辭猛然勾住顏棠的腰肢,抱著她齊齊的砸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