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鳳凰涅盤

我哭也哭過了。

罵也罵過了,該發泄的都發泄過了。

最終還是沒能說服大地之手放了我。

看來,我龍乘風注定要在這樣的地方孤獨終老。

“爺爺!我這啥命啊?”

“剛出生,爺爺死了,一大群人來搶他的棺材。”

“後來呢?又被龍族抓到地宮關著修煉了六年。這六年我也忍了,說是為了讓我強大,早點出去行走江湖。所以我晝夜努力,無論是功夫還是法術,甚至自己給自己加了功課,為了它日雲遊四方,我還看了不少小說,就為了提前了解外麵的生活!”

“結果呢?好不容易學得一身本事,本想著去外麵風花雪月,結果出來還沒半年吧?這就被大地之手給抓住,拖到地球裏麵來了。”

“我這是前輩子造了什麼鍋巴孽啊!”

爺爺滿是內疚道:“風兒,爺爺知道你難受。爺爺當年為了修道,何嚐不是如此!尤其是你奶奶死的那陣子,爺爺差點沒熬過來!”

“對了,爺爺,奶奶是怎麼死的?”

“哎!不提也罷!總之,這人生就沒有什麼是圓滿的。你看古代那些帝王之子,為了繼承皇位,哪個不是從小都被關在宮中學習?他要是能活蹦亂跳去外麵撒野,那就不是太子,是農民的兒子!所以,人生就是一道道單項選擇題……”

“你想過一種生活,就必須要放棄另外一種生活。”

“就像那句很流行的話一樣,上帝關上了你的一道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

“人生嘛!不就是有得有失!”

“可是師父……你看現在這道選擇題,我還有得選嗎?”

“有!一定有!!”

“世間萬物,有因必有果。”

“你若是跟大地之手無冤無仇,無親無故,大地之手又怎麼會抓住你?”

“風兒你好好想想!”

“對啊!他抓住我幹嘛?他瘋了嗎?發羊癲瘋嗎?”

“這樣一個有著幾億年修為的家夥,不可能僅僅隻是為了找一個東西,就把我抓住吧?而且這種東西,並不是神王一個人才能找到!”

“一定有什麼目的!”

於是,我問大地之手:“喂!大手,你就坦白吧!抓我來到底為啥?”

大地之手大半天才說了一句:“無聊唄!”

“沃日你仙人板板!”

“你抓我來就是為了解悶?”

“你要是真為了解悶,你就應該抓個女明星來啊?天天給你跳拖衣舞,豈不是更好?或者抓個演小品的,比如本山大叔!”

“實在不行,抓個耍猴的也行啊?我又沒有什麼才藝!”

“哈哈哈!”

大地之手發出豬般的笑聲。

“老夫覺得你說話很有趣!而且老夫很喜歡小娃娃!”

“這個理由充不充分?”

“太牽強!”

“得!老夫繼續睡覺去了,你愛咋滴就咋滴!”

“呼!呼!”

“完犢子了!”

我徹底絕望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除了修煉還是修煉。

玲瓏心法基本上都會倒背如流了,整個寶塔的各種功能,全都被我研究了一遍。

甚至就連生澀難懂的《三清功》也看懂了不少,能勉強進入禪定狀態。

至於大手,反正每天不爽我就罵他。

罵來罵去,都找不到什麼新鮮詞語了。

就連“你全家都是踢足球的!”這樣的段子,我都用上了。

其實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國足那麼差,這句話是上次我在夢裏學會的。就是剛被大地之手抓住那會兒,我夢見沈初雪病重,還被迫嫁給一個姓葉的浪蕩子。

那時候我以為,這隻不過是個夢,後來我才知道,我夢見的竟然是未來。

當然,這是後話了。

雖然被大地之手困在地球內部的日子,我具體記不清是多少天。

因為人在那樣一個空間裏,沒有晝夜之分,也沒有手表,漸漸就喪失了時間概念。

剛開始肯定是很煎熬的。

後來時間長了,慢慢就習慣了。

尤其是當我正式進入修煉狀態以後,我才真正感受到什麼叫光陰如流水,彈指一揮間。

——如讀者朋友所想,我出來了!

我出來的原因,是因為有一天修煉中的我,突然想起白少爺來看我時的那句話。

他說:“灰先生都替你算了幾百卦,每次卦象都是鳳凰涅盤,浴火重生!”

灰先生!灰家!

沒錯!是灰家的卦象,給我指明了方向。

我忽然問大手:“如果有一天我把自己殺死,靈魂出竅,或者,修煉出另外一個我,然後把軀體留給你,我能不能出去?”

大地之手興奮得差點跳起來,竟然說了一句:“我滴個乖乖!”

“老夫等你這句話已經等很久了!小娃娃,你終於開悟了!”

就這樣,我煉出了另外一個我。

隻不過,時間又過去了六年!

等我從地球內部出來的時候,我發現農村家家戶戶都有彩色電視機了。

而且當初隻有小胖家才有的影碟機,也走進了普通家庭,就連石大叔都買了一個,還跟我吹是DVD,比VCD高一個級別。

“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千年帶刺的玫瑰!”

“親愛的!來跳個舞……”

石大叔拿著話筒,把音響開得震天響。因為我的到來,他很高興!

“來!來!一起唱!”

“小道爺,你不知道這首歌有多流行!前幾天我去省城看我兒子,大街小巷都在放這首歌,我就去音像店買了這個碟。”

“哎!一轉眼就過去六七年了。”

“小道爺,見到你,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他當時才十二三歲!比你小多啦。不過,他的道術很高明,尤其是他的驚雷掌,那叫一個厲害,一掌能把一座大山轟平,那家夥,別提有多震撼了!”

石大叔說著說著,就開始抹淚。

我問他怎麼了。

他說眼睛裏進沙子了。

“沒事兒!就是想起了一位故人!你跟他多少有幾分相似。總之,看到你,叔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可能是……他要是還活著的,也應該和你一般大了吧!”

“不說了,來!來!換下一首。”

“這首歌可有意思了,不知道小道爺在青城山有沒有聽過?”

“叫……老鼠愛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