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離愁別緒籠罩在心頭。
又或許是因為年齡太小,我們倆都沒有說什麼,隻一味地低著頭,直到瞎子師父在外麵叫我,我才依依不舍地跑開。
沈初雪追上來,喊道:“風哥!”
我嘻嘻一笑,“我沒事兒,就算去省城,我照樣可以抽空回來看你。或者,等你上高中了,到時候來省城找我玩,我會帶你去好玩的地方,吃好吃的東西!”
“那你可不許跟別的女生在一起!”
“行!我聽你的!”
沈初雪噗嗤一聲笑了。畢竟是小孩,哄一哄便好。
“咋了!媳婦兒舍不得你走?”瞎子師傅朝我詭笑。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那啥……剛才你說想啥來著……”
“當然是搬救兵!”
“救兵?”
“沒錯!孫子,咱們這次出來遊曆,五大家和龍族,以及鬼門那邊曾約好,不再介入咱們師徒倆的生活。這樣是為了方便咱們遊曆,同時也是為了讓你更好地成長!”
“但是現在不同了,你爺爺的三魂七魄被人困在祭壇裏,再加上你那個狐狸奶媽戰死,這已經不單單是咱們倆的事兒了。所以,估計五大家和鬼門,以及龍族都不會袖手旁觀。咱們呢,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向他們借兵,不然,就憑咱們……”
“就憑咱們,恐怕不是天王的對手啊!”
我沉吟片刻,點頭道:“師父所言極是,這次光一個天王的妃子,就差點讓我和張家文嗝屁。天王的身邊,還不知道有多少這樣厲害的主!”
“所以孫子,你先等我兩天,師父去給你搬救兵!”
“那就辛苦師父了,這兩天時間,咱們正好可以尋找一下石太郎的下落!”
就這樣,瞎子師父收拾一下便離開了。
我則告別沈初雪,回到了餓狼溝,探望葉老板。
葉老板躺在床上,整個人都很憔悴。我去看他時,屋子裏正熬著一些補藥,什麼人參鹿茸冬蟲夏草,該有的一樣不缺。
可葉老板依舊瞪著一雙熊貓眼,整個人就像被什麼東西給榨幹了一樣。
“小天師!”
“小天師,您……您總算回來了,咳!咳!”
葉老板從床上欠起身子,朝林管家使了個眼色。
林管家立即帶著張家文和小胖他們出去了,偌大的屋子裏,就隻剩下我和葉老板。
“小天師,謝謝你救了葉某一命!”
葉老板當場給我跪下了。
我急忙將他拉起來,“使不得!葉叔,我說過,小胖是我的好兄弟,您自然就是我的叔叔。再說,斬妖除魔,都是咱們的分內之事。”
葉老板歎了口氣,隨後淚汪汪的,連扇了自己幾耳光。
“該死!葉某罪該萬死!”
“小天師,當初我如果不貪圖天王墓裏的那些金銀珠寶,今天,也不會走到這一步!都怪我太貪心,都怪那個周大師,用妖女控製了我!”
“葉叔,你的事兒我們都知道了。現在不是糾結誰是誰非的時候,咱們還有一個朋友,在周大師的手裏。我們隻想知道,天王墓在哪兒!周大師是否去了天王墓!”
葉老板立即摸出一張準備好的地圖。
“天王墓就在這兒,平時,周大師就住在天王墓旁邊的一個道觀裏。”
“哦?讓我看看!”
我接過地圖,仔細端詳起來,發現天王墓所在的位置,就在餓狼溝向南三十裏處的一片沼澤地裏。這地兒,據說當年紅軍長征的時候,還折了不少人。
“沒道理啊!天王墓怎麼連一丁半點的封土都沒有?”
“還有,這周大師,跟天王到底啥關係?”
葉老板回答道:“說來話長,我隻知道周大師是天王墓的守墓人。十年前,我窮得叮當響,在京城聽幾個倒鬥的人說,有人在西南發現了太平天國的寶藏,於是就悄悄來到這裏。後來,因為我善於鑽研,天王墓還真被我找著了!”
“之後,我便有了第一桶金,回到京城開了一家廢品站,表麵上靠收購破銅爛鐵發家,實則幹著出售文物的勾當,這不,在短短的幾年,積累了大量財富!”
“然而,我知道,我所挖到的那些寶藏,隻不過是太平天國的九牛一毛!”
“這不,幹脆買通關係,到這裏開礦,也是為了那些寶藏!”
我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勁。
“葉叔,太平軍不是很窮嗎?怎麼會在大西南留下那麼多寶藏?”
葉老板嗬嗬笑道:“你以為姓洪的真是為了天下太平嗎?這個世界,本就是成王敗寇,沒有好與壞的區別。這不,太平軍剛定都天京,便開始大肆巧取豪奪,並將大批金銀珠寶偷偷運走。也正是這批珠寶,讓六王之間產生了矛盾!”
“原來如此!”
很快,一個清晰的輪廓浮現在我的心頭。
原來,六王一開始便各懷鬼胎,尤其是天王,不得不為自己留了一手,剛起義便讓人在西南偷偷給自己修建陵墓,以防後患。
陵墓修好後,便將掠奪的大量金銀珠寶轉移到陵墓當中。
之後,半路病故的他,請了不少術士,一路將他從北方運到西南。
估計周大師的祖上,便參與此事。
因此,周大師才成了天王的守墓人。隻可惜,這個周大師貌似對金銀珠寶不感興趣,竟想著把六王煉成鬼,為自己服務!
又或許,周大師背後還有一位大佬,周大師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不管怎麼樣,找到天王墓,就可以找到周大師。
找到周大師,自然就可以找到石太郎,以及爺爺另外一部分被封印的靈魂!
事不宜遲,我決定先一步行動,去荒野探查一番。
等摸清楚天王墓的準確位置以後,瞎子師父的救兵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渣渣文,我看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要不這次你留下來陪小胖,我自個兒摸過去。”我這樣跟張家文說。
張家文很激動,一下子跳起來。
“說啥呢?你不會是想獨吞吧?誰不知道天王墓裏金銀珠寶堆積如山!”
“你說屁話,你看我龍乘風像是那種人不?”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反正這事兒我得跟著去!”
“行!隻要你不怕被打!”
“怕?我張家文從小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嘴硬!”
看著這家夥尚有淤青的臉,我覺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