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1章
“嗬嗬嗬嗬...”
一襲幽藍道袍的雷申大瞥了一眼趕來的趙無疆，有雷旗在，又沒有如光明教會教徒的人在，趙無疆破不開這片領域，就逃不出去。
對於軒轅靖宣布的規則，他嗤之以鼻：
“你所謂的執法者的執法能力，不過是基於赤木子擁有主導意識的情況下，哪怕隻是混亂的七魄意識。
如今赤木子七魄散，體內五髒在迅速腐化，才導致了這片空間的混亂。
祂死了，這片空間，如今老夫才是最強的主宰！
你拿什麼驅逐老夫？”
趙無疆一劍斬去，趁著雷申大說話的間隙，想要救下靖兒。
劍氣剛一射出，雷申大一指點來，將他劍氣盡數磨滅，冷笑道：
“她多管閑事就要死，你是妖，也得死！
實話告訴你吧，從老夫盯上你們開始，無論你們做什麼，無論是否求饒，是否主動臣服於老夫，你連同她這個該死的官方人員，都得死！
殺你們不需要理由。”
弱小既是原罪，雷申大一指朝著軒轅靖點去，給予軒轅靖死刑，就像軒轅靖等愛管閑事的官方工作人員之前擒拿他，最後通過三方會審給予了他死刑一樣。
他在盡情施展自己的全力，生殺予奪，無需理由，他要誰死，誰就要死，死是理所應當，忤逆則是罪不可恕！
“嗤！”這一雷指沒能點中軒轅靖的眉心或是心口，被趙無疆舍身撲來擋住。
趙無疆身軀洞穿出一個焦黑的血洞，紫紅粘稠的鮮血剛一冒出，就被血洞內充斥的雷霆之力焚毀。
“哼！螳臂擋車。”雷申大慢悠悠走來，眸光戲謔，譏笑這種毫無作用的阻擋。
軒轅靖怔怔看著為她擋下致命一擊的趙無疆，她眸光溫熱，有著一抹難以置信的疑惑：
“你傻嗎？”
可趙無疆隻是對她溫和一笑，那麼柔，眸中如鋪滿水霧煙波的江麵。
一眼的對視，她神色有些恍惚。
腦海中突然炸響很多聲音，這些聲音熟悉又陌生，明明是她的音色，可她卻不記得她曾對這個男子說過。
“你就是皇後說的那個小太監？”
“滾，朕沒病！”
“下流的男人！”
“若是獨孤明玥來侍寢，你就替朕滿足她！”
“朕什麼時候不給你草了？”
“你今天去哪兒了？”
“你一個七尺男兒，英俊，朗逸，平日裏嘴巴說得那麼好聽，居然行如此齷齪不堪之事！”
“趙無疆！朕是當朝天子，這個孩子不是朕的血脈，就不能存在...”
“大夏容不得一個女孩，容不得一個女子！”
“你容得下有什麼用！”
“你曾說，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同白頭。
我也想與你白頭，隻是...”
“......”
“我軒轅靖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會永遠愛你趙無疆！”
“......”
“趙無疆...”
“趙無疆...”
軒轅靖眸中擋在身前的趙無疆的身影愈發朦朧，和她腦海中為數不多關於過往記憶中那道模糊的身影在此刻重合。
趙無疆就是她忘記了所有卻已經無法忘記的過去，那腦海中模糊的一切，都在時時刻刻提醒她，她真的，在很多年前，就說過愛他。
“趙無疆...”軒轅靖輕聲喃喃，依舊喚著趙無疆，但意義，但情感，卻與之前完全不一樣，沒有那種天生的抗拒，而是柔情似水，恍惚如昨。
趙無疆眸光一凝，一把攥緊了軒轅靖的手，無論如何，他至少都要送靖兒先離開！
可靖兒心口處的血洞，蔓延開無數雷霆光斑，眨眼間，肌膚內布滿暗沉的光暈經絡。
已經預感到將要發生什麼的趙無疆聲音顫抖，試圖製止雷申大，聲音帶著乞求：
“雷申大...”
“嗬嗬...”雷申大背負雙手，眸光冷漠中帶著癲狂：
“原本打算在你麵前淩辱她的，或者在她麵前淩辱你...
但老夫突然覺得...在你麵前淩辱她的屍體，嗬嗬，更有...哈哈哈...更有意思...
你說呢，趙無疆？”
“嗡...”雷申大在笑，軒轅靖體內的暗沉光暈經絡如被聯通的電路一般，驟然出現能量龐大的電流，肆虐開來。
“趙...”軒轅靖隻來得及吐出一個字，整個人驟然僵住，眸中的光在頃刻間熄滅。
趙無疆先是一愣，隨後一把摟住軒轅靖，緊緊抱住，渾身都在微微顫栗，他柔聲低語，就像是那過往的日子裏，那漫漫長夜，他輕喚酣睡的女帝：
“靖兒？”
懷中的人兒沒有應答。
趙無疆眸光掃向了雷申大，眸中無光，無喜，無悲，無憎，無厭，無怨，無恨，無法言說，平如死水，在下一刻似因狂風起皺，湖麵燃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