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4章
趙無疆想不明白災劫是什麼，盡管有人告訴過他，災劫與天道有關。
但實質分析下來，若真與天道有關，許多事情是說不通的。
從未聽過有所謂的天道抹殺不了天下生靈一事。
不能滅殺的，唯有頂尖的生靈。
這個世界誰是？哪怕是過去的他，也隻是一位無上境界的強者。
無上之上，還有所謂的仙神。
難不成是那神秘人張？
張到底是誰？
可無論他是誰，如果能抵抗天道，為何要放任其禍害眾生？
如果不能，天道又為何要看著眾生掙紮而不直接出手？
甚至在當年荒古年間還突然消失了？
所以災劫是天道嗎？
他趙無疆認為不是，但災劫又不可能是某個人。
某個人又怎麼可能操縱天象降下災難而其他強者不阻止呢？
根本不是不想阻止，而是阻止不了。
看來我還有許多謎團沒解開......趙無疆思緒翻飛，心中感歎，這日子，過得是真糟心啊。
對了，張虛坤說，補天閣的那位老前輩與我有淵源，且知曉更多的東西，是時候抽空去看看了。
趙無疆心中做了規劃。
“殿下！胤王殿下！”馬苦見趙無疆不答，以為是他說的話殿下不信，他連忙求饒，淒苦喊道：
“殿下，您要信我啊，小人說的都是真的。
但凡事關貪瀆靈石一事有半點虛假，天打雷劈，神魂俱滅！
殿下，您一定要信我啊！”
馬苦頭腦抵在血泊之中，不斷磕頭認錯。
“我信你。”趙無疆點了點頭。
馬苦鬆了口氣，身軀有些癱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但是...”趙無疆話鋒一轉：
“每個人都應該為其犯的錯而付出代價。
你們的行徑，致使九郡黎民死於災雪。
這個錯誤需要補償。”
“殿下殿下，小人知錯，小人知錯，求您饒過我，小人願為您當牛做馬，小人願意投身賑災，不眠不休直至災劫消失！
求您放過小人。”馬苦不斷磕頭。
林宇鄙夷看了一眼。
陳誠巨大的身軀紋絲不動，眸光冷漠。
“原諒你們不是我的事。”趙無疆眸光一抬，吩咐陳誠動手：
“也不是我有資格能做的事。
我能做的，隻有給那些黎民一個交待，寬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殿下，求您...額額嗯...”馬苦拚命求饒，可陳誠的巨手已經將他再次攥緊，他死命掙紮，可都掙紮不了。
陳誠是梧桐州州牧陳實的兄弟，是梧桐州精銳天梧衛的統領，一身修為通天徹地，早已步入上三劫頂峰，哪裏是他一個小小郡守可以抵抗的。
“滋滋啪啪...”
血肉被碾碎的聲音在風雪中響起，猩紅粘稠夾雜著黃白之物和骨髓的血水順著陳誠的大手不斷流淌。
馬苦的求饒化作最後的嗚咽，消失了。
“殿下，我們現在去何處？”陳誠低眉，單膝跪地。
趙無疆眸光冷漠：
“去馬苦說的那些同僚府上逛逛。
屍位素餐之人，該換的換。
以災劫之說禍害黎民者，該殺的殺！”
“是！”陳誠起身，身化流光，飛掠向天梧衛。
林宇躬身抱拳，手持兵符，掠向其他各州精銳，吩咐他們前往九郡其他郡守處，查明真相，肅清宵小。
“唉...”趙無疆輕歎一口氣，漆黑的天幕下，簌簌的雪花飄落在他的肩頭，他心緒有些低落，不由喃喃道：
“我，到底在做什麼？”
回答他的，隻有漫長歲月前，那荒古年間，蒼茫天地下義無反顧踏入風雪中的他自己。
斬開黑暗之人，長眠於黎明曙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