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你是不是有病？”
雲舒張口罵了一句，氣的兩眼冒火，心裏五味雜陳，什麼滋味都有，但都抵不上一瞬間狂風大作般的難堪。
原來，從始至終他都沒問題。
什麼不行......都是騙她的。
而她信以為真，還傻乎乎的要幫他治療。
少女瑩白的指尖扣進掌心，她眸子低低的，一瞬間感到了幾分難堪，
“厲司珩，你什麼意思？”
雲舒輕顫的目光投向厲司珩冷峻的側臉，喉嚨忽的湧出一種酸澀。
她看起來氣壞了，反應是他從未見過的激烈。
他分不清是她在傷心，還是因為想離開他的計劃被識破而感到失望。
身體與精神的雙倍折磨，讓情緒處於低穀的厲司珩更傾向於後者。
他眼眸黯淡，沉靜的說，“我什麼意思，你應該明白。”
她明白什麼？
明白他這段時間看著她像個傻子一樣想跟他圓房生個小孩嗎？
而他騙她不說，現在還倒打一耙的態度，仿佛錯的是她。
是啊，她是錯了，看不清他根本不願意與她成為真正的夫妻，沒臉沒皮的在他身邊湊！
雲舒越想越感到難堪，仿佛在冬日裏被人兜頭潑了一捧涼水，她拿著那條新褲子，站了許久，卻不知道該如何質問下去。
失望，不解，傷心在心髒裏糾結交纏著，最終她把那條褲子輕輕扔在他的腳邊，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他目光暗了暗，一直凝視著她離開的方向，眼底的波瀾仿佛雨夜大海的喧囂，一顆心在這狂風驟雨的海浪中，被拍的支離破碎。
她沒有回來。
厲司珩倒在床上，神情好似凝固的琥珀，濃稠晦暗的眸光一點一點熄滅，就這樣，他睜著眼，一動不動直到天亮。
天亮時，厲家人來了。
厲司珩眼瞼微紅，聽到動靜就在眾人之間快速的梭巡著，直到確認沒有她的身影，心裏察覺到什麼，他嗓音仿佛藏著沙礫般喑啞，“你們怎麼來了？”
厲臣目光落到憔悴還帶著幾分頹然的兒子身上，眸色深了深：“雲舒說今天要上學了，讓我們把你接到家裏照顧會比較妥當。”
厲司珩緩緩收回目光，閉了閉眼，“好。”
至少......沒有完全不管他。
果然，隻要他不中計犯錯，她就無法，理直氣壯甩了他。
回去的路上，厲司珩被安排和厲老太太一起坐在頭車的後座，厲奶奶發現他一言不發，周身散發著一種心不在焉的散漫，察覺到了些不對，“司珩，你和舒丫頭......是不是吵架了？”
昨天雲舒還擔心的要一個人照顧厲司珩，怎麼今天忽然放心的準備上學去了？
厲司珩看向厲奶奶，薄唇抿了抿，“我，惹她生氣了。”
厲老太太心道果然是這樣，一把拉過厲司珩的胳膊：“那你哄呀，你這小子，怎麼回事，人家辛辛苦苦把你從火場救出來，就是讓你氣她的？”
厲司珩再次沉默了。
她對他那層隱晦的目的，在昨夜已經幾乎戳破。
這次要哄好，除非他答應她的想法，離婚。
那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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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強迫自己拋卻雜念，若無其事去了學校上課。
五天後周末放假，因為店裏有定製的客人，雲舒一從學校出來就回了國色天香。
等到調完香水，送走客戶。
雲舒看見櫃台上顧秦氏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她假裝整理貨架上的香水，語氣不經意的問：“姥姥，阿珩家裏人去醫院接他了嗎？”
顧秦氏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上播放的西遊記，語氣隨意道：“不知道。”
雲舒腳步頓住，揪著窗台上的一盆海棠花，眼珠子動了動，“你問一下唄。”
顧秦氏拿起遙控器換了個台，依然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又不是我對象，我問什麼？”
雲舒......
很難不懷疑姥姥這是故意的。
雲舒沒再說話，繼續假裝整理貨架，整理著整理著，思緒卻還是一團亂麻。
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的淹沒五感......
顧秦氏餘光看了她一眼，在櫃台的果盤裏拿出一個柑橘，慢條斯理的剝起皮來，她一邊吃橘子，一邊帶著老花眼鏡看著電視，悠哉悠哉的說，“有的人，要是擔心就自己去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