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宣旨

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越是你計劃的頭頭是道的事兒,往往到頭來都不按照你的計劃來。

全都特麼跑偏了!

還是那種攔都攔不住的架勢。

關鍵時候,你越是怕什麼,他就越來什麼。

這一日,宋齊魯正在跟王鄭等自己的“智囊團”研究車床和鑽床的事。

就聽到有人來報,說軍營裏來了傳旨的信使。

宋齊魯一聽頓時就知道了,能用上“旨”的,且給自己的,那肯定就是趙構那邊了。

因為宋齊魯跟開封那邊也沒什麼“交情”,趙桓這會兒自顧都不暇。

肯定沒那閑工夫理會自己這個小小的廂軍指揮使。

本來趙構是沒有權利宣旨的,不過現在宋欽宗趙桓這不是有求於他嘛。

為了便於自己的弟弟招兵買馬,趙桓提前給了趙構一些預先加蓋了玉璽的空白冊封聖旨。

而虞允文知道自己闖了“禍”,所以報喜不報憂,隻來信跟宋齊魯說題字的事辦妥了,並沒有提封官的事。

虞允文並沒有宋齊魯考慮的這麼多。

他尋思著反正趙構也不會收回成命了,就等著趙構將這事兒做實。

生米煮成熟飯了,宋齊魯就算再不樂意,估計到時候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所以宋齊魯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被這“封官”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頓時愣在原地。

傳旨的小太監還以為是宋齊魯高興的沒反應過來,所以也就見怪不怪。

他哪裏知道宋齊魯內心,這會兒正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是活生生把自己計劃好好的事兒,全部打亂了啊。

不管願不願意,這官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了。

而且還得擇日盡快北上複命。

就北方那片兒,現在亂哄哄的都快人頭打成狗腦子了。

再加上宋家莊還沒全部邁上正軌,各方各麵的還得需要自己操心。

宋齊魯的心裏也真是日了狗了!

除此之外,那些正在二次培育的“五寶”幼苗也是宋齊魯的心尖肉。

自從九月底收獲了第一批的玉米、土豆、紅薯、花生和辣椒後,他就遣人攜帶一部分種子直奔台灣島而去。

期望分散開來,借助那裏一年三熟的熱帶和亞熱帶的氣候,繼續完成第二次的育種。

就是留在晉江的,也是交代了路得繼續讓專人看守。

宋齊魯就怕突然來個寒潮什麼的,給他把秧苗凍死嘍。

誰知道這還有“全球變暖”的大宋朝,冬天到底有多冷呢。

宋齊魯可是記得後世有一年,冷空氣都直接幹到廣東新會去了。

要知道那裏可都是正兒八經的快要接近北回歸線,馬上進入“熱帶”的勢力範圍了啊。

土豆和紅薯還好,產量可觀。

他除了帶著林瀟湘和宋小雅偷偷吃了一回,其他的都拿著繼續做種子了,現在秧子又長得茂盛無比了。

相比起來其他三樣的產量就有些可憐了。

辣椒還好,除了種子,宋齊魯剩下一大堆“辣椒皮”。

就是這花生,宋齊魯可是忍了好幾忍,才壓製住自己想要炸盤花生米的欲望。

好大一會兒,宋齊魯才把思緒轉回到現實中來。

他看我那傳旨的小太監都快要等的不耐煩了,抓緊謝恩。

依次接過封官的敕令,自己的新官印和官袍以及趙構的賜字。

“公公辛苦了,這軍中著實條件艱苦,這些公公拿去喝杯茶水。”

宋齊魯也懂得做人,在口袋裏胡亂抓出一把金幣和銀幣,估摸著約有十幾貫錢,全都塞給了前來傳旨的小太監。

“哎呀,將軍真是豪爽之人,也難怪將軍可以官運亨通了,嗬嗬。”

“奴婢這謝過將軍賞了。不知將軍可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如果沒有,奴婢這就回去給主子複命去了。”

果真有錢能使鬼推磨啊,這收了錢小太監的態度立馬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嗬嗬,倒是有些小事勞煩公公,你看能否稍待片刻?公公一路奔波辛苦,我已差人去縣城酒樓定了一桌席麵為公公接風洗塵。還請移步賞臉啊,哈哈。”

“再有就是,還得麻煩公公幫我給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帶封書信。”

宋齊魯之所以姿態這麼低,就是因為知道小鬼難纏,何況能夠被趙構親自委命前來傳旨的,肯定算得上是趙構的心腹了。

和這些人打好關係,對自己沒什麼壞處,更何況還的確有求於人。

“哎呀,將軍真是客氣了啊。居然這麼體貼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下人。真是不好讓將軍破費啊。”

這要是沒些眼力勁兒和能說會道的本事,這小太監也不能爬到現在的位置。

“哈哈,遠來是客,什麼破費不破費的,又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就是一些粗茶淡飯,說不得以後我們共事見麵的機會還多的很,走走走,一起一起。”

“那就多謝將軍款待,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的直奔聚賢樓而去。

雖然說是粗茶淡飯,但是宋齊魯還是把幾樣拿手的菜讓展大頭都上了一遍。

小太監在康王府也是見過世麵的了,這很多菜肴居然都是頭一次吃到,味道也是出奇的好,不由得連連稱讚。

“哎呀,奴婢真是羨慕將軍啊。居然能有此口福,沒想到這小縣城也是藏龍臥虎,這廚子的技藝,居然不下於王府的禦廚。”

“哈哈,公公喜歡就好,且先慢慢享用,我這出去寫封書信去去就回,見諒見諒。”

“將軍客氣了,將軍請便。”

宋齊魯出來後,來到櫃台抽出紙給虞允文寫了一封信。

交代了一些事情,並讓他給趙構解釋一下,自己這邊會先派王鐵錘他們帶工匠先行北上。

自己則是把手頭的事情都先處理一下,另外再采購一些糧食物資後再行北上。

宋齊魯接著又招來了展大頭。

“怎麼了東家,有什麼事嗎?”

“哦,大頭來了啊。大頭啊,你今年多大了?”

“回東家的話,小的今年十八了。”

展大頭一時也是被宋齊魯問的摸不著頭腦,不知自己這東家一時間是怎麼想起問這些東西了。

“嗯嗯,如今可有婚配?”

“回東家,前年小的托原來老掌櫃的福,給小人在鄉下說了一個渾家。”

展大頭更是納悶了,難道是這新東家想給自己說和一門親事?

可是自己雖然很想要,但是這就怕娶得起養不起啊。

就憑自己這點工錢,家裏一個老婆一個娃,眼看著這老二也快生了。

要不是宋齊魯接手聚賢樓後,給他漲了工錢,他都快揭不開鍋了。

“哦?那你父母雙親可還健在?”

宋齊魯這就跟調查戶口差不多了,打破砂鍋問到底,也不說什麼事。

“回東家,小的幼時逃難來的泉州府,跟著父母走散了,多虧了老掌櫃進貨的途中看我可憐收留了我,這才撿回來一條小命。”

“據老掌櫃的講,當時小的正發熱都昏迷了,還險些餓死,幸虧命大最終挺了過來。”

“至於父母雙親,這些年小的一直托人打聽,一直也未尋得下落,哎,也不知道是否還健在。”

宋齊魯倒是沒有想到這展大頭,還有這麼一段悲慘經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啊,想在這個時代活下來,得命格足夠硬才行啊。

“嗯,我是想送你一場富貴,去北麵給貴人當廚子,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啊?”

宋齊魯最終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過展大頭倒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並沒有見利忘義的立馬答應下來。

“哎,小的倒是想去,可是這聚賢樓的買賣剛剛起色,我就是怕自己走了,這聚賢樓的買賣就不好了,到時候怕老掌櫃的更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