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最終宣布散席,酒錢果真是趙乾搶著付的。
等送走了趙乾,張半城這才深舒了一口氣。
“我說你啊你,這膽子也任地太大了。我也沒想到這趙乾居然是真正的皇親國戚。你這是弄險啊!稍微一處露了馬腳,就夠我們吃不了兜著走的。我已經拚了命的配合你演戲了,隻是不知道這趙乾能信幾分。”
張半城說著話的時候,仍舊心有餘悸,這一下午都如坐針氈。
“哈哈,一回生二回熟嘛,下一次就好了,你得學著適應。再說了這不是恰逢其會,我也是被架在火上烤,不得已而為之嘛。”
“隻不過是順勢而為,你放心吧,我估摸著這趙乾最少信了五成以上。說不得今晚回去就得翻看皇家族譜。”
“還有,大哥給知道我真正身世的幾家打個招呼,不要讓他們輕易套了去。畢竟此事我自己出麵不太好。”
宋齊魯也是有點尷尬的摸了摸鼻翼。
“你可別介,下次再有這事兒,可千萬別帶上我了。我這年紀大了,心髒不經嚇。至於其他幾家哪裏,我一會就去安排,此事你放心就好。”
“那也行,此事你就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就行。我們表現的越是風淡雲輕,他們就越會篤信不疑。”
“隻要我等不自露馬腳,即使有些瑕疵的地方,按照思維慣性,他們也會自行給我們補充上理由的。”
“其實就算最後事情敗露,我可是自始至終什麼話也沒說過的,都是他自己按照猜測給我扣的身份罷了。”
“大哥且放心吧,隻要過了明年五月,就算敗露了也沒事。滿打滿算也不過就十個月時間,一晃就過的事。”
宋齊魯雖然說的樂觀,但是張半城心裏可不跟他一樣有底。
說不得那幾位子錢家現在就已經開始打探宋齊魯的根底了。
他和沈管家那裏不用擔心,就是怕程山,劉勇,田興,胡世榮那裏出了紕漏。
張半城說出了自己的擔憂,立馬便跟宋齊魯分開去找四人了。
看樣子隻能拿著同盟會的事兒說事,才能讓四人不起疑心了。
宋齊魯自也不去管他,他溜溜達達的下了樓,直奔對麵的瀟湘閣而去。
因為明天就要開業了,此時兩家店鋪仍舊燈火通明的加班加點的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
因為店鋪原本就是張半城裝修過在用的,所以工程量也不是太大,就是在細節上的一些調整。
錢莊那邊除了案台上的桐油還沒有徹底幹透之外,其他的全已完工了。
在大廳裏預留的一個底座也都固定好了。
宋齊魯是準備在這裏放一個直徑一米的大金球用來彰顯實力。
以宋齊魯這奸商的性子當然不可能用全實心的黃金,不過是內裏是個大石球,外麵又澆築的一層金汁罷了。
反正這金球也不會輕易讓人去觸碰,而且他就是欺負現在的人,還沒有明確的密度概念。
所以除非全部劈開,要不然也是揭露不了他的伎倆。
為了保密,此事都是讓奶波推和撒冷兩人帶著幾個南洋軍團的人全程操作的。
至於瀟湘閣這邊,林瀟湘和宋小雅兩人都在。
正指揮著一眾人手往貨架上擺放貨品。
什麼烈酒,香水,香皂,望遠鏡,海圖,近視鏡老花鏡,手表,手機,打火機,哨子,指南針,磁羅經,服裝內衣……
還有從張半城那裏討過來的寶石、紫珠、二鍋頭酒瓶子等等都拿過來壯門麵了,連剛剛研發出來的罐頭都放了幾罐子。
不管是拍賣會上出現的,沒出現的稀奇之物,都上架了,這儼然就成了宋齊魯名下產業的展銷會。
這瀟湘閣的一樓是男館,二樓是女館。
宋齊魯這一次算是下血本了,連救生艇內的後視鏡都給卸了下來給瀟湘閣做了鎮閣之寶。
這可是比送給林瀟湘和宋小雅的那小鏡子大多了。
沒多長時間,張半城的管家居然給自己送來了一家酒樓的轉讓稧書。
宋齊魯也沒想到張半城的動作這麼快。
這剛分開還不到兩個時辰,就把自己提到過的事辦妥了。
這效率也是沒誰了,看樣子張半城在這晉江縣城的能量還是不容小覷的。
宋齊魯趁熱打鐵,直接來到這個叫做聚賢樓的酒樓。
這聚賢樓地段不如德勝樓好,好在麵積也不小,四大間的門麵,底上共三層。
此時已傍晚時分,按理說正是上客的高峰期,可是這聚賢樓就沒上幾桌人,看來出兌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宋齊魯來到櫃台找到主事的老板,看來老板早已經都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妥當了。
聽聞新東家來了,就招呼前台和後廚的人聚集一起聽命。
“宋大人,小的給您請安了。這就是我聚賢樓跑堂的和後廚所有人員了,共計一十八人。您看下這些人是留還是散去?”
老板薛六眼巴巴的看著這即將不屬於自己的產業,滿是看不夠,沒想到祖上基業全敗在自己手上了。
“哦,我看薛老板滿是不舍啊?不知緣何出兌了這麼大家業?”
宋齊魯也是覺得好奇,不知道張半城用了何手段將這麼大酒樓盤了下來。
要是用了什麼不光彩的手段宋齊魯這接的也心有不安。
“回大人的話,這事兒毀就毀在我那不孝子身上,前些時日去泉州城裏賭坊耍錢,結果輸了六千餘兩銀子。明日就是最後期限,如果還不上,人家就要打斷他的腿。”
“哎,我這多方籌措無門,無奈之下也隻好把把這祖上基業出兌了。可憐我薛氏幾代人的努力,結果全被我這逆子謔謔了,真是造孽啊!”
這老薛被問及傷心事,不由得也是老淚縱橫。
“哦,原來如此,我看著出兌價格差不多剛夠還債的啊。那這樣的話你們一家老小以何謀生?”
“如果沒有太好的去路,不如暫時還幫我代管這酒樓如何?你放心,每月除了十兩的底薪之外,再按業績給你提成,肯定不會虧待了你的。”
薛六本來想著這晉江縣城是沒臉再待下去了。
隻能憑借自己手藝,再重新換個地方擺個小攤謀生。
沒想到宋齊魯又給了自己一個選擇,賺錢多少倒是其次,他是真舍不得這酒樓啊。
畢竟他已年過五十,這大半生的時間都花在了這酒樓身上。
這酒樓可是他一磚一瓦積攢的蓋起來的,這其中投入了太多的感情。
“多謝大人開恩啊,隻要大人不嫌棄,小老兒願意幫大人繼續看管。”
說罷薛六就要跪下去,宋齊魯連忙拉住他。
“好了好了,這可使不得。既然你能答應那就再好不過了,隻要好好幹,以後就算是贖回去也是大有可能的。來來來,別讓大家都站著了,給我介紹介紹認識一下各位。”
薛六立馬起身開始給宋齊魯介紹,每個人的名字,性格,擅長他都說的明明白白。
看得出他為了打造這個團隊沒少花了心思,宋齊魯也覺得能把薛六留下這一步走對了。
“這位是我們的掌勺展飛,也叫展大頭,別看他人長得五大三粗的,幹活可是細膩的很。刀功在這晉江縣城也是能排的上號的。他這最拿手的就是“開水白菜”、“燈影牛肉”、“江海一鍋”和“佛跳牆”,基本上是來咱這的熟客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