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委托李岩送來的給大漢皇帝的厚禮竟然是桓玄的腦袋。
原來北府軍潰散之後,桓家人也被衝散了,隻剩下桓玄和七八個羽林軍兵士,私刻的皇帝玉璽丟了,龍袍也不敢穿了,絲毫沒有皇帝的威嚴,高一腳低一腳,惶惶似喪家之犬,急急如漏網之魚,狼狽的往武昌方向逃走。
桓玄逃出一百餘裏後,要吃沒吃,要喝沒喝,現在正是深秋時節,天氣漸寒,突然天上又飄起了雨.
這一下子讓這個自出生的那一天起就在蜜罐中長大的大楚皇帝苦不堪言。
又走了一二十裏,迎麵來了一支楚軍,桓玄急忙迎上去,自報家門。
這支楚軍一聽說自己麵前的就是皇帝,大喜過望,自報家門。
他們是襄陽桓衝將軍的人馬,聽說陛下兵敗,特來接應。
這支人馬領著桓玄就往襄陽方向走。
一開始的時候,桓玄還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的地方。
可是騎在馬背上的桓玄越想越不對。
自己都還沒有回去,也沒有派人回去,桓衝怎麼就知道自己戰敗了呢?
一種不祥的預感一下子湧上心頭。
桓玄問道:“你們是桓衝將軍哪個營的兄弟?”
那些人笑而不答。
桓玄知道自己可能落到漢軍手裏了。
他猛的一抖韁繩,就想逃走。
然而,此時此刻,他怎麼可能還有逃走的機會呢?
他胯下的馬匹剛一加速,便被七八個壯漢摁住。
“桓玄,實不相瞞,老爺們是闖王的人馬。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稱一隻虎李過的便是。”
桓玄一聽這話,如五雷轟頂,隻覺得雙眼發黑。
李過道:“既然咱們的身份你也知道了,那就沒有必要和你膩膩歪歪,裝模做樣了。桓玄走吧,跟我們回去見闖王!”
闖軍之所以要對桓玄采取偽裝誘捕,那是因為附近有許多他的潰兵,明著去抓容易打草驚蛇。
一名闖軍兵士問道:“桓玄的這些隨從呢?”
“都剁了,扔河裏喂魚。”
桓玄的禦林軍兵士抽出腰間的刀劍抵抗。
可是,他們哪裏是闖軍的對手。
幾乎都隻有一個回合,便都做了刀下之鬼。
這個時候桓玄還沒有綁起來,他就趁著這一個回合的機會,雙腿一夾馬肚,竟然跑了出去。
李過冷眼看著桓玄的背影,惡狠狠的道:“他媽的,這是你自己找死!”說著,他開弓搭箭,一箭射去,正中桓玄的背心。
桓玄墜馬而亡。
殺了桓玄,李過將桓玄的腦袋剁下來,掛在馬脖子上,回去複命。
於是李自成就派李岩將桓玄的人頭送來了壽春。
說來也是奇怪,對於李自成而言,活著回到武昌的桓玄其實比腦袋放在軒轅玨麵前的桓玄作用更大。
再者說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桓玄是李自成精神上的盟友才對。
就算抓到了他,完全可以明講,要錢要糧要地盤要結盟,何必殺呢?
李過在出發前一定是問過李自成了,要死的要活的。
李過殺得這麼得幹脆,李自成的交代應該是能活捉就活捉,捉不到活得,死的也要。
其實原因很簡單,李自成這些人雖然是草莽英雄,但是他們都十分的痛恨勾結外人,禍害自己人,誰勾結外人,誰就是他們的敵人。
明朝末年,迎接滿清入主中原的都是明朝的官員,甚至還有明朝的宗室,而最後和滿清對抗到底的恰恰就是“流寇”的餘孽。
軒轅玨親自接見了李岩。
李岩膚色微黑,但是相貌堂堂,略帶書卷氣。
首先,軒轅玨對於李自成的義舉表示感謝,然後對李岩道:“李先生,對於闖王和他麾下的將士們,包括先生,朕都是了解的。都是被貪官墨吏逼迫的走投無路了才揭竿而起。現在朕登基,對於闖王和他麾下將士們過去痛苦生活也朕都知道了解了。重要的還不是這些。李先生看見的是倭寇入侵——”軒轅玨指了指麵前桓玄的人頭:“這些東西為了過一把皇帝癮,竟然不惜勾結倭寇,屠殺自己的同胞;還有李先生看不見的,法蘭西帝國,一個距離我大漢萬裏之遙的國家,現在竟然勾結吳三桂殺進了我大漢的兩廣來燒殺擄掠。現在在兩廣抵擋法蘭西軍隊的不是我漢軍,而是黃巢的人馬。為什麼不是我漢軍,因為我大漢的軍馬現在過不去啊,被侯景、桓玄,還有方臘攔住了。這種情況長期下去,我大漢非得被這些外鬼瓜分了不可。所以朕急切的想請李先生給闖王帶一封信,捎一句話,隻要他闖王願意接受朝廷的招安,闖王加封侯爵,入朝為官,闖王的人馬編入大漢的鐵血近衛軍,駐紮陝西,依舊由闖王指揮,並且朕可任命一個闖王指定的人為陝西巡撫。”
李岩聽了軒轅玨的話既受到了震驚,也充滿了感動,他無論如何想不到當今這位皇帝的胸懷竟然寬廣到如此地步,這樣的皇帝不能一統天下,誰能一統天下?
再者他李岩也確確實實就被貪官墨吏陷害得無路可走才“從賊”的。
李岩道:“陛下的這些話,還有書信,在下都可以代為呈遞給闖王,但是接受與否,在下不敢做保證。”
“隻要先生將朕的信,和方才朕的話,原原本本的帶給闖王,大漢的百姓不會忘了先生為了天下太平所做的努力的。”軒轅玨又想到了一句話:“還請李先生告訴闖王,他和我漢軍打打殺殺,無非就是想要老百姓過好日子,朕可以先讓他經營陝西,他能讓陝西的百姓都豐衣足食了,朕就任命他做丞相,讓天下的老百姓都過上好日子。”
李岩將軒轅玨的書信收入懷中,連夜和兩名親兵返回了。
李岩走後,宋江立刻向軒轅玨建議:“陛下,請立刻將桓玄的人頭送去嶽飛、陳慶之的軍中,然後再用這顆人頭去招降劉牢之、侯景。”
“好!”軒轅玨道:“就依照宋侍郎的計策行事。”
“不可,陛下,萬萬不可!”軒轅玨話音剛落,司馬懿立刻阻止:“如果這樣的話,那李自成送來的這份厚禮就是給別人做了嫁衣裳了!”
“這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