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沈助理怔了下,但最終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去辦事。

他回到徐家時,已經是後半夜了。

宅院燈火通明,徐父板著一張臉坐在大廳裏,身邊的傭人大氣都不敢出。

尤其是看到徐斯言後,更是感覺氣氛壓抑。

他剛進門,徐父便拍案而起。

剛剛在飯局上,還有別人,他不想失了徐家的風度,這才忍著沒有大發雷霆。

如今哪能忍住,開口便切斷他結婚的荒誕想法:“那女人是個殺人犯,我徐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一個殺人犯進門!”

“再說,她在秦家也不受寵,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哪能進門?徐斯言,我平日不管你不代表你可以胡作非為!”

他臉色鐵青,但徐斯言隻是微掀眼皮,毫不放在眼裏。

“爸,我要娶誰是我的事。”

他隻有冷冷的這一句話。

徐父緊抿雙唇,忍著極大的憤怒對他開口:“別做夢了,你隻要一天是徐家人,就別想由著你這紈絝性子來!

你要結婚可以,我明天約了雲珩的老板,那樣的姑娘才是你要睜開眼睛放在心上的人。她年紀輕輕就可以把雲珩發展成這樣,如今又對我們展現合作意向,你明天去見個麵。”

話外之意,不就是想讓他去娶所謂的雲珩老板嗎?

甚至都沒提前通知,先斬後奏,提前安排好一切。

徐斯言目光微沉,但臉上卻是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我見一個女人,多一個不嫌多,少一個也不嫌少。但這並不代表我就會和她結婚。”

“你......”

徐父差點心梗,麵如菜色地攔住徐斯言:“要不是顧忌你母親!我早就讓你滾出徐家了!我們徐家怎麼就生出你這人?”

母親一詞,徹底讓徐斯言的目光冷凝下來。

他麵無表情地盯抽出手,繞過徐父。

此時老太太快速從裏屋裏走出來,一掌拍在徐父身上,極為不悅地教訓了幾句。

“斯言不願意就是不願意,你怎麼那麼軸啊?!你還配當父親嗎?!”

她佯裝教訓了徐父幾聲後,跟著徐斯言來到二樓。

老太太麵露慈祥地卡在門口,言語真摯:“斯言,你爸這事真做得不好,不應該不提前告訴你就約了雲珩的嚴小姐。但你看約都約好了,放人鴿子也不對。

不如這樣,你答應奶奶,明天去見一麵,就當談談兩家的合作事宜,沒有任何相親的意思。你要是真的很喜歡秦小姐,奶奶會支持你們結婚的。好不好?順便也和嚴小姐挑明情況嘛。”

老太太都這麼說了,徐斯言自然不會拒絕。

次日。

秦詩意醒來的時候已經日曬三竿。

她渾身感覺像被車碾壓過,難受不已。

在從床上起來後,昨天的記憶碎片才一點點地衝進腦海。

想起她對徐斯言做過的事,她臉色微白,但緊接著湧進腦海的,是巨大的憤怒。

昨天在家門口的人,到底是誰?

她快速收拾,本想回秦家查查附近的監控,卻沒想到嚴雅發了一條短信進來。

於是秦詩意臨時決定去小公館一趟。

嚴雅早已經在房間裏等她了。

看到她不佳的臉色,關心地問了一句:“秦總,你還好吧?”

秦詩意擺擺手,不以為然:“沒什麼,你之前說徐先生聯係你了?”

嚴雅言簡意賅地將徐父約她見麵的消息告訴她,聽完後的秦詩意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徐父的言外之意她倒是沒想到。

“這徐震霆是看上雲珩了,想撮合你和徐斯言。”

嚴雅一怔,連忙開口:“那我馬上和推掉這個見麵,畢竟你和徐少爺現在......”

“不必,就按照他的意思,正好陪我演一場戲。”

秦詩意招呼嚴雅過來,在她耳側說了幾聲。

-

飯局是定在晚上八點。

維拉港口的頂樓餐廳,從這裏可以俯瞰整個A市。

燈光璀璨間,一整個二層樓都被包攬下來。

短短三年,這裏很多的場景和秦詩意入獄前的情況已經天差地別。

她站在樓下,目送著嚴雅進入大樓電梯。

在無人看到的地方,她戴上帽子,碩大的墨鏡完全隱藏了她的眼睛。

沒過一會,一輛熟悉的銀頂邁巴赫停在了戶外停車場。

果然如她所料,徐家公子不習慣等人,總是會壓軸似的姍姍來遲。

徐斯言熟悉的身影慢悠悠地從裏麵走出,高傲到輕視一切的目光,夾著冷意瞥過,迎接他的服務員們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

隻有秦詩意,在遠處盯著這邊。

但此刻她所有的注意力都不在徐斯言身上,而是在他身後附近。

既然這是徐父安排好的相親見麵,對象又是他這麼不靠譜的兒子,那就擺明著肯定會有人跟過來隨時和他彙報情況。

像他們這種人心理,秦詩意拿捏得死死的。

一番尋找後,她果然看到兩個穿著便服的人,後腳跟著是徐斯言上了樓。

而樓下又站著好幾個神色異樣的人,分布在不同範圍。

這是多怕徐斯言鬧事,還找那麼多人盯著他。

秦詩意輕笑幾分,她悠閑地靠在車座,打開了身上的接聽器。

很快便傳來熟悉的聲音。

“嚴小姐。”

說話的人正是徐斯言。

他倒是客氣得很,雖然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但秦詩意卻能夠想象到,這個花花公子,對於長相漂亮的女人,總是充滿著耐心和溫柔。

即便當初自己那麼魯莽地要求和他結婚,他也絲毫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

這次同樣如此。

嚴雅客氣招呼,她的話題很快就轉到了雙方合作的事宜上。

可徐斯言對於這個話題一點也不敢興趣,反而問起她完全不相幹的事。

“嚴小姐平時有什麼愛好?”

“你有沒有去過附近小鹿台喝酒?”

一係列毫無營養的話,秦詩意聽了都覺得無語。

紈絝浪蕩,不成氣候,也難怪徐震霆會看不起這個兒子。

可秦詩意總覺得,徐斯言並不像個廢人。

她一邊想一邊掐著時間,等到了時間點後,她果斷起身,搖曳著身姿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