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馬謖沒死。”
馬謖一蘇醒,世家這邊就已經接到消息了,提心吊膽了數日的世家領袖們終於鬆了一口氣。
太tm嚇人了,差一點他們所有人都要跟著馬謖陪葬了。
“這個馬謖命可真硬,竟然真的活下來了。”既然馬謖沒死,幾個世家領袖重新聚在一起,準備在商談一下。
“他要是死了,現在我們估計就得考慮逃到涼州的事情了。”吳家主搖搖頭,看著何佐與韓家主就來氣。
讓你去使絆子都幹不好,真是讓人頭疼。
你都把他守衛在檔案房的護衛幹掉了,直接一把火先燒那些檔案不好嗎?非得在外麵潑點火油點一把火就跑,這下直接玩脫了。
“沒辦法,誰能知道馬謖這個瘋子究竟想幹啥呢。”何佐也是很尷尬,畢竟以前曹魏時期他們都是這麼幹的,誰知道突然遇到這麼一個怪胎。
都說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到馬謖這邊就變成了君子帶頭衝鋒,跑的慢了都不算君子。
真想知道馬謖是怎麼讀的書,理解能力怎麼這麼差呢。
“不,自從知道馬謖是個瘋子之後,他後麵想幹什麼我都知道了。”吳家主輕聲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
“以馬謖那個性格,你們也別想他老老實實養傷給我們時間準備了。我估計現在這個瘋子已經坐在縣衙裏,跟著那群蜀人一起算計怎麼霸占我們家產了。”
吳家主的話讓幾個世家領袖頓時神情一肅,全都認真了起來。
你別說,還真有可能是馬謖幹得出來的事情。
“那天究竟想幹什麼?總不會想把我們全部幹掉吧?”
韓家主聳聳肩,不屑的開口說道。
然而,韓家主剛說完,就看到了吳家主神情凝重的看著他,神情帶有幾分莫名的認真。
“不是吧?馬謖那小子真想弄死我們?”韓家主腦子一懵,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這不對吧,這馬謖應該還沒瘋到這個地步吧。
不會吧不會吧……
“現在我們已經快被逼上絕路了,再繼續輕視你的對手隻有死路一條。”吳家主冷冷的說道,眼底透露的森然殺意讓韓家主都為之一顫。
“就算馬謖不是這麼想的,我們也得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自從知道馬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之後,吳家主的態度一下子大轉彎。
他是隴西世家裏最喜歡講道理的,講究的是一個合作共贏。無數曹魏的官員下派下來,都被吳家主算計一下就合作了。
但眾所周知,你沒法跟一個瘋子談合作。
你說東他向西,你說捉狗他攆雞,根本沒法好好談判。
最主要的是,這種瘋子一般為人處世都非常極端。雞毛蒜皮一點小事,他都能給你設計一套淩遲下來。
所以吳家主迅速改變了態度,爭取盡快吧馬謖送走。
“現在我有一個計劃,可能會有一點風險,不知道諸位願不願意配合。”吳家主淡淡的拿出一份竹簡,扔在了桌子上。
“隻要成功了,朝廷在生氣也遷怒不到我們頭上。雖然會大出血一次但絕對不至於死。”
“如果讓馬謖把他那些瘋狂的想法落實了,恐怕在座的各位死都沒處埋。”
“都考慮一下吧。”
…………
…………
…………
在經曆了火龍燒倉與帶病上班之後,整個隴西官府的效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
哪怕是再怠惰的官吏,也沒有敢偷懶摸魚的,隻因為正堂坐著的那個消瘦虛弱的身影。
郡守都帶病加班,你還睡得著?
在這樣的效率下,戶籍與地契的統籌很快就完成了。
馬謖隻是看了一眼,就感到極度的震驚。
隴西郡在漢靈帝時期人口尚有三十萬,不少寒門地主和豪強存在於這裏。
而僅僅過去這麼幾十年,隴西郡人口凋零到了極致,十一縣的人口竟然不足八萬。而地主豪強更是徹底絕技了,隻剩下了一個個名聲在外的世家大族。
這已經不是雁過拔毛了,這是大雁過去拔根毛扔了然後把大雁留下了。
“這些世家大族是真正直,他們明明可以全拿走然後假裝是無人區,卻非得給你留下幾萬人口充排麵。”馬謖看完戶籍調查,被震撼的不行,激動的差點從座位上站起來。
好在被撕裂的傷口提醒了馬謖一下,不得不重新坐下。
“他真的,我哭死。”
“郡守,這會不會是因為戰亂,導致百姓逃難去了?”郡丞也被震撼的不行,一時間不敢相信是認為幹的,猜測是戰亂。
“戰亂個屁,自丞相出祁山之前,隴西十幾年沒經曆過戰火。那些隴西郡兵戰力有多拉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像是經常打仗的樣子嗎?”
馬謖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戳破了郡丞的自欺欺人。
“要是這隴西連年戰亂,那咱丞相就甭想出祁山了,早就被擋在上邽了。”
郡丞沉默了一會,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怎麼看隴西也不像是常年戰亂,更像是安穩太久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還想之前那樣找百姓詢問,慢慢將失蹤的戶籍人口找回來嗎?”
“黔首為啥幫我們?為了給我們繳人頭稅?”馬謖無語的擺擺手,直接一句話把郡丞噎住了。
戶籍流失對官府來說是巨大的損失,但對普通百姓來說卻沒那麼大問題。
在世家底下幹隱戶,他們隻需要繳納世家索要的錢糧就行了。他們都是沒有耕地的佃農,給誰打工都一樣。
甚至來說,沒了戶籍對佃農還是好事,可以免去繁重的徭役與人頭稅。
“戶籍的問題不是單獨的,想處理好肯定得從別的方向下手。”馬謖輕咳了兩聲,淡淡的開口說道。
“恕某愚昧,郡守所說的別的方向是指……”郡丞揉了揉太陽穴,苦笑一聲詢問道。
這種事情他們也處理不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聽到郡丞的詢問,馬謖點點頭,露出了一副自信的笑容。
都讓開,我要裝逼了,我要展現我穿越者的外掛了!
“這個非常簡單,戶籍歸根結底還是在於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