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拾來冷著臉不說話,定定地看著他。
寧安侯連忙將貓眼石項鏈舉高,讓他看清楚:“我從前與你娘情投意合,若不是老皇帝將她強行擄進宮,我又怎會苦等那麼多年?
還有,丹魚被放出宮的時候,有風言風語說,現在那狗皇帝對她有意,會封她為妃,所以我才氣不過,娶了個另外的女人!
我錯就錯在嫉妒、多疑,沒相信丹魚心裏隻有我!沒想到她竟病重到那個地步......”
說著說著,寧安侯嚎啕大哭,看起來情真意切。
“姓謝的,你蒙誰呢?”
冷不防一個聲音帶著嘲諷道:“你這麼深情,怎麼對著我姐姐是另一套呢?”
寧安侯渾身一震,抬起頭來,竟見到徐寶臣站在不遠處!
隻見這人穿著囚服,披頭散發,跟乞丐一樣,然而對著寧安侯目露凶光,像是一匹擇人而噬的惡狼。
“你閉嘴!”寧安侯指著他怒喝,“還不是你姐姐犯賤,自己來爬床!”
“哦?這麼說,是我姐姐一個弱女子把你捆起來,強迫於你?”徐寶臣咬牙切齒道,“寧安侯,明明是你自己暗示隻要我們幫你搞來醉骨香,就娶我姐姐當正室夫人!你娶了她,又殺了她,你根本就是人麵獸心的畜生!“
“徐寶蟬心地惡毒,咎由自取!”寧安侯站起來,指著徐寶臣的鼻子罵,“天底下其他人都有資格罵我,隻有你們姐弟倆不配!你們仗著侯府的名號做了多少惡事,害了多少人,我早就該大義滅親!”
“寧安侯,你說這話,心不心虛?我們兩個再壞,也沒造反!”
徐寶臣忽然陰慘慘地一笑:“最可憐就是張丹魚,還以為辜負了你一片真心,其實呢,害死她的人就是你!”
“你說什麼?”拾來陡然一聲喝問。
“胡說,你胡說!”
寧安侯撲上去,雙手掐住徐寶臣的脖子,眼目突出,急急地要掐死他,不令他胡言亂語!
徐寶臣拚命掙紮,一邊咳嗽一邊用力說:“是你將醉骨香煮了水,刷在燕窩上,一遍遍地曬幹再刷,誰也看不出毛病,吃了一時一刻、咳咳、覺不出,天長日久,人便越來越委頓,起不來床,下不了地,嗚呼——哀哉!”
說到最後,他已被寧安侯掐得眼睛上翻,閉過氣去!
“他說的是真的?”
拾來追過去,伸手輕輕一提再一扔,便將寧安侯扔到一邊。
“多半是真。”餘年站在不遠處道,“他與棋先生說的對上了,古默特人送上來的引魂香中便摻雜了醉骨香,送香之人已被尋到,就是寧安侯府的密探!”
“賤女人!你這個賤女人!”
寧安侯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他完全忘了自己也是金尊玉貴的侯爺,無數的汙言穢語從他口中噴向餘年。
他還差一步,就能堂堂正正走進京城,坐上那個朝思暮想的位置。
還差一步,他便能成為世間最尊貴的那個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這一切,全都怪餘年這個賤女人!
他喉頭嗬嗬作聲,衝向餘年!
就算他死,也要拉餘年給自己陪葬!
他的身體奔出幾步,忽然停住了腳,不是他想停,而是他對上了一杆雪亮長槍!
“微臣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手持銀槍的小張將軍麵色陰沉地擋在餘年麵前,與大張將軍一同向城牆上的皇帝告罪!
他們身後是邊關大軍,正在清剿寧安侯的殘兵餘勇!
“你們......你們怎麼會收到消息,明明所有人都死了!”
寧安侯不敢置信地問,他派出十倍的士兵追擊送信的隊伍,一直追了大半路程才將其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