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9章 這苦悶坎坷的日子不如坐牢

第2939章這苦悶坎坷的日子不如坐牢

“好。”

楚月收下小木偶,拔出了天罡刀,“二位戰神有沒有想過,若是身軀被荊棘所毀,不如,從荊棘之中獲得新生,如鳳凰涅槃,如灰燼重燃。與其拔除荊棘,不如據為己有?”

花辭鏡搖搖頭,歎:“荊棘陰戾之前太過於重。”

“那可不。”

天樞鴉翻了翻白眼,“除非有神光淨化,”

說話時,毒荊愈發之近。

天樞鴉嚇得躲到了楚月的身後。

這苦悶坎坷的日子,不如坐牢。

花辭鏡、花辭樹二人打算竭盡全力。

“二位。”

女子又道。

兩人側眸看來。

女子淺笑,“會打麻將嗎?”

二人愣住。

恍惚間,千千萬萬條毒荊之蛇爬來。

“轟!”

血霧蔓延。

一道小狐狸掠過長空。

卻見此時,楚月一揮手,儲物袋的正形小桌和麻將一並出現。

天樞鴉才放光的眼睛,瞬間黯然無色。

他還以為葉楚月又要炫技一番有什麼殺手鐧。

怎麼是一頭平平無奇的狐狸犬?

楚月懶洋洋地坐在桌前,精神力推動麻將,四麵一排,中間三骰子。

“二位兄台,請——”

她側眸看來,粲然一笑。

於這荊棘野蠻生長的血色深淵,是如星似月般的粲然。

花家兩位戰神的元神光影互相對視了眼,迷迷茫茫地就坐到了桌前,卻無心麻將,俱都在觀察毒荊之蛇的動靜和那一隻都不夠毒荊塞牙縫的小狐狸。

危在旦夕,四麵楚歌,焉有閑情雅致去推牌?

“三缺一,還差一位,如何打?”天樞鴉問,暗以為這第四位便是自己,扭捏兩下,尋思著快活快活,就往前走了幾步逐漸地靠近楚月。

花辭鏡二人微微一怔,掃了眼空蕩蕩無人坐的一麵。

確實。

縱使要打,亦要四人成行。

“人到齊了,不差。”

楚月唇角一勾,右手雷霆湧動,掌心握著一把純黑鋒利的大刀。

元神之氣。

精神之力。

神農之水。

一並灌入了刀內。

象牙塔的無數屍氣,彙聚於刀。

隻見黑煙森森。

有古來俠客背著劍,立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花家戰神見狀,俱都激動到無法言說,眸子驟然發紅蓄滿了淚,恍惚回到多年前還是少年時,騎馬頌歌萬裏城,以兩百武道骨血熱離家之路,壯不悔的四方誌。

那時。

有趙天罡伴他們兄弟二人恣意人間,堪稱瀟灑二字,敢叫這日月無光,以天地為戰甲。

後來,死的死,囚的囚——

這塵世,早已物是人非。

“天罡。”

花辭鏡的聲線和嘴唇都在發顫。

俱都知曉。

趙天罡已然亡故。

不過是這把刀衍生出來的狀態,維持不了多久。

但哪怕隻有一瞬,都是萬分的值得。

花辭樹眼梢抹著淚,望著麵前的趙天罡欲言又止。

趙天罡推椅落座,雙手搭在麻將之上,緩緩地抬起眼簾,露出了幽深如潭的眸子。

“好久不見,鏡樹二兄小師妹。”

花辭鏡眼底的淚水奪眶而出,流個不停。

“好久不見,趙兄。”

“如小月所言,打麻將,好好打。”

隻當臨死之前,兄弟三人還能重新團聚一回。

“我們兄弟二人何其有幸?!”

“上天待我們不薄!”

臨死前,還能完成夙願又有何求呢?

楚月靠在椅背,修長的雙手摸牌投骰。

天樞鴉瞥了眼趙天罡,有些悶悶不樂的,看著亮鋥鋥的麻將,手裏癢得很。

“吼!”

“吼!”

毒荊之蛇,露出虎狼獠牙,發出獅吼之聲。

漫天帶刺的荊棘,像是從地獄而來。

危險愈發恐怖。

這四個還沉浸在麻將之中。

天樞鴉急得頭皮發麻。

“過來了,過來了。”他急道:“要死了。”

“胡了。”

楚月推牌,手掌一滑似在收錢,“三位,這可不是小數目,先記在賬上,日後慢慢還。”

花辭鏡眉眼溫柔似要溺出水來,還有些無奈的遺憾。

這筆賬,日後恐是還不上了。

隻得等下輩子來。

天樞鴉抓狂無比,心裏一陣惡寒。

密密麻麻的毒蛇吐著蛇信子,像覺醒的獅子吼得整座象牙塔都在不受控製地震顫。

這回,真完蛋了。

天樞鴉滿目絕望。

恰逢此時,小狐狸掠到了正中央。

天樞鴉嘴角猛抽。

隻道這狐狸,還不如他。

倏地!

一點光芒綻。

血霧飛揚。

聖光和猩紅的霧色裏,戴著狐狸麵具的紅袍男子一步踏出。

如高嶺之花,依舊可見棱角分明。

頎長的身影,孤傲冷漠,透著帝王的壓迫感。

如群山俯瞰螻蟻。

那光......

似若神邸。

是......

“神光?”

天樞鴉驚得一臀部跌坐在了地上。

神光覆蓋,毒荊止步。

花家兩位,仰頭看去,滿是不可置信、。

楚月把玩著幾隻骰子,回頭看去——

便見男子手執龍吟劍,身影快若閃電,一瞬千劍劈開,無數荊棘破碎。

毒荊之首,直接爆裂炸成血霧。

劍所至,神光碾壓一切。

血色之花綻放。

楚月挑眉勾唇,笑吟吟地看向了桌前幾人。

“忘了介紹,夜墨寒,我男人,孩子他爹,略有點功夫在身,壓製毒荊應該不在話下。”

“......…”兩位戰神的神情,有片刻的呆滯。

天樞鴉眨巴了兩下眼睛,而後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神光在手。

叫做有些功夫在身?

像他這般,豈不是個廢物?

天樞鴉近乎捶胸頓足,還有些歆羨。

花辭鏡喉間溢出了一絲輕笑,眸色如傾灑的月光,愈發柔和。

“小月有良人如斯,莫大之好事。”

他笑了笑,專心打起了麻將。

“我胡了。”

花辭樹欣喜滿麵,推了下牌。

“辭樹,你炸胡了,當賠我們三家。”趙天罡發出沙啞又縹緲虛無的聲音。

花辭樹低頭看去,一驚,還真是炸胡。

他乃一代戰神,怎能做出炸胡之事,豈非辜負天下眾生的信任,心頭湧了幾分委屈。

“這......”

花辭樹看向楚月,有些想耍賴不作數的意思。

楚月聳聳肩,“記帳吧。”

花辭樹弱弱問:“能記家父賬上嗎?”

楚月:“......”

塔樓外的花滿山,冷不丁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