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死掉的那幾個修士,在附近已經是臭名昭著了,還時不時來店裏鬧一場。
當然,他們並非針對望月樓,隻是有點好色。
碰到姿色不錯的女修,總要嘴欠的撩撥兩句。
而那些女修,一般都是默默忍受著,不敢反抗。
有望月樓的名聲在,那些人也不會太過分,言語上調戲兩句,過過嘴硬就會收斂。
可他們沒想到,今日竟碰到一個狠人。
直接把他們給斬了。
旬老心裏不由大叫一聲:殺得好!
但是……這個小姑娘怎麼處理呢?
“你先去把她帶到房間,另外再把這裏的血跡打掃一下。”
“稍後會有一個貴賓過來,不要因為這件事,讓貴賓對望月樓的印象變差。”
想了想,旬老還是決定以天九寒長老的事為主。
等招待完天九寒長老後,再來處理這小姑娘的事。
“好!”
店裏的夥計,紛紛忙碌起來,力圖用最短的時間,把望月樓恢複。
可就在這時,“吱呀”一聲,酒樓本來半關著的木門,忽然打開了
接著,一股冷風貫入,走進一個身穿黑衣,頭戴鬥笠的身影。
其他人見到這道身影,瞥了一眼就下意識掠過去了,並未過多關注。
但旬老卻心裏一個咯噔,暗道不妙!
天九寒長老來了!
哎呦,這下可如何是好,這些屍體都沒處理呢!
旬老急得不行,卻也不敢遲疑,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迎了上去:“貴客臨門,貴客臨門啊,前輩快請進!”
然而,天九寒長老卻皺了皺眉頭,望著那滿地的鮮血和殘肢,問道:“怎麼回事?”
“一些小事而已,我已經處理完畢了。”
旬老訕訕一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人命關天也是小事?”
天九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有人在望月樓鬧事?”
“呃……是……”
旬老不敢再隱瞞,如今是回道:“有幾個登徒子,想要調戲一個貌美的女子,誰知道那女子竟是實力超絕的劍修,將他們全都反殺了。”
“現在已經沒事了。”
“旬老。”
天九寒眯起眼睛,銳利的眼神,落在了旬老身上,傳音道:“我派你來打理望月樓,是因為你的性子老成持重,無論遇到多麼棘手的事情,都能處理得遊刃有餘。”
“而且,你實力也不錯,足以應付一些小場麵。”
“可你這兩年的表現,太讓我失望了。”
一聽到這句話,旬老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惶恐起來。
如果不是旁邊還有人,他怕是要馬上給天九寒跪下了。
“天九寒長老,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處理好望月樓的事,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他顫抖著聲音說道。
“哼!看在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少主的靈藥,準備得怎麼樣了?”
天九寒麵冷如鐵,淡淡地說道。
“已經準備好了,少主的事,是望月樓的頭等大事,我萬萬不敢耽誤啊!”旬老誠惶誠恐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天九寒的臉色,這才微微緩和了幾分,聲音一沉:“還愣著幹什麼,趕快去取啊!”
“是,事,我這就派人去取。”
旬老聯盟安排了一個夥計,去樓上取藥材。
“把這些屍體處理了。”
“還有這個女修,狀態好像有些不對,應該是中毒了,去買些解毒丹喂給她。”
天九寒又吩咐兩句。
他是一個很正直的人,分得清誰是誰非。
雖說何夢雪在這裏殺人了,帶來了非常壞的影響。
但是天九寒長老,依然不願意追究她的責任。
因為從某個角度來說,她也是受害者。
“是,是,我這就安排。”
旬老如小雞啄米一般點了點頭,隨後喊來一個夥計,要把何夢雪送去樓上的房間安頓。
“咣當!”
就在夥計剛攙扶起昏迷的何夢雪時。
忽然,從她的手中,一個金燦燦的東西掉了下來。
夥計下意識就要撿起,但天九寒長老,卻忽然一驚,道:“等一下!”
夥計愣住了,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天九寒長老走了過去,彎下腰身,將那金燦燦的令牌撿起,看了一眼後,臉色就有些凝重了。
他冷哼一聲,將令牌拋給了旬老,語氣帶著著幾分嚴厲地說道:“看看你做的好事!”
旬老下意識接過令牌,剛看了一眼,就渾身一震:“這是……太初聖地的弟子令牌?她是太初聖地的人?”
“應該是外門弟子。”
天九寒長老冷哼一聲:“身為太初聖地的勢力,卻連自家的弟子都護不住,要你有什麼用,廢物!”
旬老一顫,低下頭去,不知道怎麼反駁。
這件事確實是他做的不對。
他也沒想到,這個劍修,居然會是太初聖地的弟子。
“行了,看你這副樣子,本長老就鬧心,趕緊把人帶上去,好生安頓!”
天九寒長老大手一拂。
“是,是……”
旬老使了個眼色,那夥計這才敢繼續攙扶著何夢雪,往樓上的房間而去。
但就在經過天九寒長老的時候,一聲斷喝,再次傳了出來。
“等一下!”
夥計一怔,下意識回頭看向出聲的天九寒長老,止住了腳步。
那旬老,也是猛地哆嗦了一下,以為又是什麼事情,惹得長老生氣了。
“長老,您這是……”
但天九寒長老,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大步朝著何夢雪走去,來到她身邊後,直接牽起了她的手。
“這……”
旬老眼神頓時古怪了起來。
天九寒長老該不會是見人家長得好,所以動了歪心思吧!
可是,這位長老名聲極好,應該不是那麼齷齪的人吧?
天九寒當然不是如此。
他握住何夢雪的手後,輕輕掰開了她的手指,發現了一封被攥的緊緊的信。
那封信甚至快被揉成一團了。
“這……天九寒長老,這畢竟是人家的,你私自偷看有些不好吧?”
旬老硬著頭皮走了過來。
但天九寒沒有開口,瞥了何夢雪一眼,便拿過那封信。
他剛才從旬老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這個女娃子,哪怕發生禍事,也沒打算離開,甚至不惜和望月樓硬鋼到底。
到底是多麼重要的事,值得她如此?
就是為了送這封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