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穆林的雙腿,已然被廢。
他如同死狗般,躺在地上,疼得涕淚橫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場上的眾人,已經驚駭到失聲了。
他們瞠目結舌地望著徐東,如同望著一個怪胎。
“下一個,是誰!”
徐東雙手負後,平靜的目光,投射出去。
而穆家眾人,絲毫動靜都沒有。
所有人感知到徐東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不敢與其對視。
甚至還有膽小的,瑟瑟發抖,差點癱軟倒在地上。
“穆家,無人了嗎?”
徐東冷聲開口。
無人回應。
穆家所有族人,都無比屈辱,差點把牙齒都咬碎。
但他們雙腿就跟灌了鉛塊似的,沒有邁出一步的勇氣。
“穆林,就在我手上,通知穆家過來領人。”
徐東說完,便退回了人群中,徒留穆林一人在風雲台上,慘兮兮地叫喚著,無人敢上前攙扶。
場上安靜一片,眾人噤若寒蟬。
窒息片刻後,無數身影,倉皇著朝四麵八方而去,宛若蝗蟲般。
而發生在風雲台的事,也如同颶風,呼嘯掃過整個西雲州!
頓時,西雲州為之嘩然震怖!
“什麼?穆家被人挑了?”
“穆家多人被廢,連穆林也被打成了狗?”
“怎麼可能?”
“這是真的嗎?”
眾人得知這個消息後,第一個念頭就是不信。
畢竟穆家是何等存在?
西雲州的太歲,太上皇,老祖一般!
誰腦袋被門夾了,敢招惹他們?
但很快,更多人確定,這消息是真的。
於是,大家都震怖了!
更難以接受的是,那個壓服穆家之人,竟是來自婆娑州的!
“那小子是婆娑州的修士?”
“不錯,據說是萬獸宗的天驕弟子!”
“豈有此理!我西雲州,什麼時候輪到外人撒野了?”
“就是!混賬小子,真以為我西雲州無人?”
無數人義憤填庸。
西雲州內的修士,平時可能鬥成一團,但麵對徐東這個外來人,大家都能同仇敵愾。
不少修士紛紛叫囂著,要嚴懲徐東,等著看徐東怎麼死!
也有更多人,平日裏時常被穆家欺負,得知此事後,大呼痛快,追捧徐東,把他當成偶像。
畢竟不是什麼人,都有這等驚天勇氣的。
至於穆家,在得知這一消息後,已經不是震撼了。
而是震怒!
就見一座巍峨的山峰之上。
無數道恐怖的氣息,充斥到虛空中,眾多長老怒發而狂。
“徐亮!敢連傷我穆家弟子,更悍然打斷穆林的雙腿,此仇不共戴天!”
尤其以穆長春最為震怒。
他乃是穆林的叔伯,從小看著穆林張大,當成半個弟子培養。
但現在,穆林卻被打成這樣,如同死狗似的,趴在風雲台上,讓人看盡笑話!
此時,一座恢弘的宮殿中。
穆長春盤膝坐在地上,神色猙獰,拳頭攥緊,聲聲淒涼。
“家主,那可是你的子嗣,我的親侄兒啊!”
“算是我穆家年輕一代的希望了!”
“他在風雲台,被人打斷雙腿,我穆家也被他人詬病,不去報仇?”
在他前麵,坐著一個眉頭緊皺的男人,正是穆家之主,穆混元。
他同樣是穆林的父親。
此時,他一動不動,臉色古井無波。
哪怕聽聞穆林被人傷成這樣,也無動於衷,好似雕塑一般。
“我若去了,自然能收拾那小子,但我穆家威嚴何在?尊嚴可有?”
穆長春聞言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穆家好歹是封神家族,高高在上,穆混元更是宙境強者。
放眼整個西雲州,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如今卻屈尊對付一個晚輩,哪怕將其打死又能如何?
不會有任何好處,反而落人口舌,說穆家以大欺小,仗勢欺人。
因此,穆混元一言一行,都要謹慎,萬萬不能衝動,失去理智,這隻會讓對手漁翁得利。
“你不去,那我去!”
穆長春冷著臉道:“我這個當叔叔的,若不為穆林報仇,以後怎麼麵對他?”
他說完便滿眼怒火離開。
“你也無需衝動。”
然而,穆混元卻忽然開口,沉聲說道:“這樣,按我的吩咐去做。”
“什麼?”
穆長春頓住腳步,回過頭來。
“傳令下去,就說我穆家給他一個機會,責令他三日之後過來請罪,若是不肯,後果自負。”
穆混元的話語雖平靜,但誰都能聽出,那隱藏在平靜下的怒意,仿佛如即將噴發的火山般。
“那小子敢重傷穆林,估計是個桀驁不馴之輩,應該不會聽話過來。”
穆長春皺了皺眉頭。
“反正我穆家已經給他台階下了,他若不從,那就是有損穆家顏麵,你到時再出手,也算順理成章。”穆混元解釋道。
穆長春聞言這才明白過來。
這招先禮後兵倒是不錯。
那個叫徐亮的狗東西,把穆家年輕一代傷了個七七八八,他本該將其碎屍萬段。
但胸懷大度,還要給這小子一個機會。
這算是一個台階。
讓雙方都不至於撕破臉皮的台階。
如果徐東聽話,那一切都好說。
穆家會稍微懲治一番,也算平息了外界的輿論,對誰都好。
若徐東不從,那就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接下來要迎接穆家的雷霆怒火。
“好,我這就去!”
穆長春說完,便大步轉身離開,身上的殺意,越發凜然。
很快,穆家的態度傳出去了,風雲台周圍,為之震動。
“穆家讓這小子過去請罪,三天時間,過時不候,後果自負。”
“不愧是封神家族,姿態如此高高在上!”
“是啊,他們都沒派人來領會穆林他們,可見怒火之盛。”
“嗬嗬,你們說,這小子會乖乖就範嗎?”
“誰知道呢?穆家已經出招了,就看他怎麼接了。不過,他若真服軟了,隻怕會淪為眾人的笑柄。”
“是啊,就和他諷刺穆林一樣,自己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
“可是,他若不從又如何?有的選嗎?他豈會是穆家高層的對手?”
眾人議論紛紛。
而更多的修士,則從四麵八方趕來,朝風雲台彙聚。
這一事態,愈發擴大,驚動一州,其影響力已經可以媲美婆娑州的天陽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