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便是百曉生。”
百曉生眼中閃過一抹激昂,聲音略帶幾分顫抖,罕見地有些失態。
“大膽!”
白音華忽然神色一寒,對著徐東厲聲喝道:“你竟敢直呼百曉生老前輩的名諱!”
“這個名字是你能叫的嗎?馬上跪在地上,祈求老前輩原諒!”
一眾手下也是義憤填膺。
百曉生何等人物?
哪怕白祖親臨,也是平輩論交。
徐東居然敢當麵稱呼其百曉生,言語間沒有任何尊敬,簡直是找死!
“老前輩,您別誤會,我朋友他腦袋有點不清醒,口不擇言,並沒有冒犯的意思。”
樊妙真也心驚膽顫,連忙出聲解釋。
徐東卻再次皺皺眉頭,看向白音華:“能不能別吵?狗吠一樣!”
“你說什麼?!”
一聽這話,白音華頓時跟炸了毛的母雞似的,臉色一寒:“混賬小子,有種你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她在白氏一脈可是天才人物,無論走到哪裏,都備受尊崇。
可今天卻被徐東指著鼻子罵成狗,若不是考慮到這裏的場合,她恨不得直接弄死徐東。
“讓她滾!”
徐東有些不悅地看向百曉生,吩咐一句。
語氣很是隨意,就像是老師命令小學生似的。
眾人見狀都瞪圓了眼睛,隱隱有些懷疑自己聽到的是不是幻覺。
他怎麼敢的?
他怎麼敢命令百曉生老前輩?
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小子,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白音華抱胸冷笑,“還有你樊妙真,帶了個腦子有病的人過來,是要惡心老前輩嗎?”
“麻溜的,趕緊跪地求饒,否則……”
話還沒說完,百曉生忽然冷冷望過來,沉聲喝道:“滾!”
“什麼?”
白音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抬手指向徐東:“聽到沒有,老前輩讓你滾,還不下來!”
“啪!”
下一秒,白音華臉上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雖說力道不大,但卻清脆響亮,讓她當即呆住了,傻傻的站在那裏,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半晌後,才擠出一句話來:“老前輩,你打我幹什麼?”
“我是讓你滾,聽不懂人話?”
百曉生陡然眯起眼睛,身上流露一股毋庸置疑的氣勢。
隨後,他又看向徐東,臉上帶著和顏悅色的笑容:“小兄弟,你繼續寫,繼續寫。”
話落,全場一片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所有人都傻住了,看著笑眯眯的百曉生,都感覺腦袋一片空白,內心一片淩亂。
這還是那個深居簡出,始終高深莫測的世外高人嗎?
怎麼此時看著徐東,那笑容諂媚的跟朵花似的?
樊妙真也愣住了,跟著瞪大眼睛。
她意識到,徐東所填寫的那兩味藥材,一定是對的,否則百曉生老前輩斷然不會有如此反應。
“老前輩,您轟我幹什麼?要轟也是轟他啊!”
“看他這副德行,一點也不懂中醫啊!”
白音華反應過來,有些急眼了,咬牙切齒地說著。
而百曉生顯然沒跟她理論的心情,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把她給我轟出去!”
守門人見狀,當即上前一步,冷若冰霜地說道:“滾!”
“啊!”
白音華俏臉慘白,忍不住驚呼一聲,她看了看百曉生,又望向徐東,眼神中充滿了刻骨銘心的仇恨。
她也不是傻子,此時也反應過來了,樊妙真帶來的這小子可能瞎貓碰見死耗子,把缺失的幾味藥材給蒙對了。
“可惡!”
狠狠的瞪了一眼徐東,她終究不敢忤逆百曉生的意思,帶人狼狽的走了出去。
“快!”
待他們離開之後,百曉生激動地吩咐一聲:“給這位小兄弟上茶!”
聽到這話,守門人愣了一下。
他服侍主人多年,何時見過他如此失態?
不過,他也很快意識到什麼,連忙跑到廚房,泡了一壺上好的雀舌,端給徐東和樊妙真。
樊妙真點頭道歉,徐東也不疾不徐地喝了起來。
而百曉生搓了搓手,有些興奮地上前說道:“敢問小兄弟,你是不是聽說過這紫氣金方?”
“沒錯。”徐東倒也並未隱瞞,“我確實知道這方子。”
“太好了!”百曉生興奮不已,“那就勞煩小兄弟喝完茶把這方子補全了。”
他雖不知道這三味藥材是什麼,但也潛心研究過很長一段時間。
經過無數次嚐試,列出上百種方案,可從藥性藥理方麵來說,都和前十五味藥材有所衝突。
但徐東寫的不一樣。
這兩味藥材,他稍微推敲,便知非同一般,和前麵的方子極為契合,極有可能就是缺失的那幾味藥材。
“我可以幫你補全,但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徐東看了樊妙真一眼,緩緩說道。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
百曉生很是痛快地答應下來,隨後便一臉期待地看著徐東。
徐東也沒讓他久等,把茶杯放到一旁,輕描淡寫拿起筆,寫下了最後一味藥材——九葉草。
“九葉草?九葉草?”
“對對對!是它……是它!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百曉生的眼中,隻有那份被補全的方子,再無其他。
他激動的麵色漲紅,全身發抖,這張方子是他機緣巧合下得知,上麵的字跡有些模糊,但大體還能辨認出來。
可有三味藥材,徹底缺失,無從得知。
這方子名為紫氣金方,極為珍貴,若是能補全,算是了卻了他一樁心事。
可藥材之多,足以萬數,他的醫術在苗疆已經算是頂尖,要想找個超越他的,簡直難如登天。
所以百曉生心裏並未有多少希望。
而此時,徐東來了,且把藥方補全,當真是意外之喜。
“高人,小兄弟真乃高人啊!”
百曉生回過神來,笑嗬嗬地上前道:“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師承何處?”
他都未做到的事,這個年輕人卻做到了,一看就絕非常人,顯然背後有名師教導。
徐東皺了皺眉頭,一旁的樊妙真搶先說道:“前輩,我朋友他身體有些不對勁,丟失了部分記憶,有些事根本想不起來。”
“原來是這樣,倒是我唐突了。”
百曉生臉色一肅,隨後沉聲問道:“小兄弟,如果你相信老夫的話,我可以幫你診治一下,用以補全藥方的報答。”
“多謝!”
徐東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