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胡銓引爆輿論,秦檜請辭,趙構一條路走到黑,劉秀大罵

作為華夏千古大帝之一,漢武帝的心氣絕對是華夏皇帝之中一等一的存在。

這位大帝繼位之後,一輩子其實就做了一件事情。

擴張!

匈奴妨礙大漢擴張,揍!

西域諸多國家不願意承認大漢宗主權,揍!

南邊趙佗若是不願意投降內附,照揍不誤!

漢武帝的一生,就是暴打周圍所有異族的一生。

可現在,漢武帝卻親眼目睹金幕中的華夏子民被異族如此欺辱。

漢武帝心中的憤慨可想而知。

劉據也是氣壞了,直接拍了桌子。

“這趙構怎麼敢的?”

“他怎麼敢接受這種提議的?”

華夏的皇帝,那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那是上天之子,是天命所係。

這種存在,怎麼能對異族卑躬屈膝的下跪?

霍去病更是怒發衝冠,忍不住大叫:

“受不了了,若是趙構和秦檜這對君臣在此,我定要斬了他的腦袋!”

朝堂上,大漢君臣心態爆炸。

之前的各種議和,再怎麼樣也能勉強有理由開脫。

但現在趙構都答應給金國下跪了!

而且跪的甚至還不是金國皇帝,隻不過是區區一個金國使者。

屈辱啊。

這種屈辱,從來都是大漢賞賜給異族小國的。

漢人的皇帝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

衛青憤怒地開口道:

“大宋此刻的實力不但自保有餘,北伐也是有很大可能成功。”

“我真的搞不懂,趙構為什麼會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向金人下跪。”

“他到底腦子裏是怎麼想的?”

不僅僅是衛青,在場所有的大漢君臣都非常的疑惑。

趙構的腦子裏究竟裝的是什麼樣的排泄物,才能讓他在這種嶽飛明明已經崛起,大宋明明已經擁有一戰之力的情況下,依舊倔強地選擇下跪?

漢武帝沉默良久,呼出一口氣道: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奇葩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從來不願意去聽取別人的逆耳忠言。”

“趙構,就是奇葩中的奇葩!”

“大宋竟然能在兩代人裏連續出三個奇葩皇帝,這種王朝朕也是無話可說了。”

宋徽宗、宋欽宗再加一個趙構。

三父子。

絕對是華夏曆史上空前絕後,一個比一個更離譜的奇葩!

漢武帝猛然站了起來,對著劉據道:

“走,陪朕在宮裏走一下。”

“看這個趙構實在是太惡心人了,朕得散散心!”

……

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秦檜咬著牙,對著趙構說道:

“陛下,這些主戰派越是瘋狂反對,就越說明陛下您這一次做的事情是對的。”

“還請陛下再忍耐一段時間,隻要能簽訂和約之後,咱們就有時間來一個個收拾這些家夥了。”

秦檜也是被逼上梁山了。

這種時候就算是秦檜改變立場,也沒有任何用處。

趙構會因為秦檜臨陣退縮而將秦檜給罷相,那些猛烈抨擊這一次議和的人也會在之後將秦檜趕盡殺絕。

隻有用盡全力促成這一次的和約,才是秦檜唯一的生路。

趙構同樣也咬牙切齒地開口道:

“這些該死的士大夫,大宋是皇帝和士大夫共治天下不假,但說話算數的還得是皇帝。”

“朕絕對不會被這些士大夫們要挾到的!”

【在洶湧的民意麵前,趙構和秦檜縱然被逼到了牆角,依舊咬牙死撐,打算等待和約達成後進行反撲。】

【然而就在此時,一篇由樞密院編修官胡銓的上書,徹底引爆了輿論。】

胡銓的恩師是家鄉有名的學者蕭楚。

蕭楚專治《春秋》,曾經在胡銓中舉之後叮囑這位弟子:

“身可殺,學不可辱,無禍吾《春秋》!”

胡銓謹遵恩師教誨,素來豪邁而有氣節。

當此國難之時,胡銓奮筆揮毫,寫下一份上書:

首先,胡銓對一直以來作為議和使者的王倫,進行了一番痛罵:

“王倫本一奸邪小人,市井無賴,宰相無識,遂舉以使(金)虜。”

“……金人以詔諭江南為名,是欲臣妾我(大宋)也,是欲劉豫我也。”

“……夫天下者,祖宗之天下也。陛下之位,祖宗之位也。”

“奈何以祖宗之天下,為犬戎之天下?以祖宗之位,為犬戎藩臣之位?”

“陛下一屈膝虜人,則祖宗社稷之位,盡汙夷狄。祖宗數百年之赤子,盡為左衽;朝廷之宰輔,盡為陪臣!”

“……堂堂天朝,相率而拜犬豕,曾童稚之所羞,而陛下忍為之耶!”

“……今內而百官,外而軍民,萬口一談,皆欲生啖王倫之肉。”

“臣顧謂:不斬王倫,國之存亡未可知也!”

但王倫隻不過是區區一名走狗,胡銓筆鋒一轉,直指王倫幕後之人:

“雖然,王倫固不足道也,秦檜為心腹大臣,而不為計。”

“……秦檜,大國之相也,反驅衣裳之俗,而為左衽之鄉,則秦檜也,不唯陛下之罪人,實管仲之罪人也!”

“孫近乃秦檜走犬,遂得參知政事。秦檜曰天子當拜,孫近亦曰天子當拜。”

“……竊謂:秦檜、孫近,皆可斬也!”

至此,胡銓以區區一名編修,竟直筆要求斬首兩名大宋宰相,可謂石破天驚。

但這還並非最重要的地方。

接下來,胡銓繼續寫道:

“臣備員樞屬,義不與秦檜等共戴天!”

“區區之心,願斬秦檜、孫近、王倫三人首級,竿之遊街。”

“然後拘留虜使,責以無禮,徐興問罪之師。”

“則三軍之士,不戰而氣自倍。”

“不然,臣有赴東海而死耳,寧處小朝廷求活耶!”

【胡銓的這份上書原本籍籍無名,卻在因緣際會之下被宜興縣進士吳師古獲得,吳師古立刻將其刻板刊印四處散發,立刻轟動天下。】

【其中對王倫、秦檜、孫近等三名投降議和的主謀,發出了極為犀利的批評。】

【就連對趙構這個皇帝,同樣也是一番痛斥和警告。】

臨安城中,無數百姓聚攏在一起。

有人高聲誦讀這篇胡銓的文章。

每讀一段,眾人便高聲喝彩一次。

直到最後一段,更是無數人齊聲怒吼。

“有赴東海而死耳,寧處小朝廷活耶!”

【史無前例的巨大壓力,終於徹底擊垮了秦檜的心理防線。】

【此時的秦檜作為首相,已經是臨安城所有人口中的漢奸細作,最無恥的賣國賊。】

【誌得意滿的秦檜也萬萬沒想到,自己向金國主子搖尾乞憐的效忠之舉竟然會迎來如此巨大的反對聲浪。】

上朝時,諸多官員看到秦檜,都是一臉鄙夷。

政事堂中,許多奉命前來提交各種文書事務的官員,更是直接把文書丟在秦檜腳下,隨後捂鼻而走,仿佛聞到了什麼天下最為惡臭的事物一般。

就連秦檜家的大門,也同樣有許多人日夜叫罵不止,臨安知府幾次派衙役驅散,眾人都在衙役離開之後去而複還。

甚至還有許多禦營之中的低級軍官、士兵們相互結交,準備誅殺秦檜這個蒙蔽皇上的大奸臣!

事態到了這種地步,秦檜已經真正是萬夫所指,隨時都可能要暴斃街頭了。

惶恐之下的秦檜,隻能入宮求見趙構。

“陛下,臣一心為國求和,卻被奸人攻訐至此。”

“如今胡銓上奏章詆毀於臣,眾意洶洶,臣實在難以抵擋。”

“還請陛下早日賜罪罷相,臣得養老,以慰天下之心。”

以秦檜愛權力更勝於愛自己的性格,能讓他在沒有禦史彈劾的顧慮下主動請辭,足以證明朝堂內外對秦檜的不滿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趙構同樣也被胡銓那份奏章之中的痛斥弄得惱羞成怒,見狀立刻開口道:

“秦愛卿這是什麼話!”

“和大金求和,那是朕的意願。卿是按照朕的意願辦事,朕又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將你罷相?”

【被輿論逼到牆角的趙構、秦檜君臣此刻緊密地團結在一起。】

【對趙構來說,他各種向金國乞求才得到的議和就在眼前,從登基以來的畢生心願即將實現,他又怎麼可能放棄呢?】

這時候的趙構,就好像是一個苦苦舔了女神十幾年,好不容易終於舔到年老色衰、被高富帥玩膩丟開的女神回頭,願意下嫁舔狗的時刻。

都這種時候了,女神隻是要舔狗給個幾十萬彩禮,順便當個倒插門女婿,順便在婚禮上當眾下跪舔女神腳丫子,就這麼點要求而已。

舔狗怎麼可能不竭盡全力的去實現呢?

【趙構不但接連下旨為秦檜正名,同時還將胡銓直接流放嶺南。】

【秦檜得到趙構的全力支持後氣焰再度囂張,甚至一度想要直接處死胡銓,卻被諸多朝中官員聯手將胡銓保下。】

【胡銓之妾身懷六甲即將臨盆,卻被秦檜黨羽直接戴上枷鎖押上囚車,若非朝中諸多官員出手相救,便是母子雙亡的下場。】

【朝廷官員陳剛中為胡銓上書喊冤,卻被秦檜貶官,其妻子死後被迫出家為尼,才逃過一劫。】

【其餘給胡銓張目的官員,一律被趙構、秦檜君臣免官罷職。】

【金使尚未抵達臨安,臨安城中就已經有上百名正義官員被流放免職。】

【若非趙構秦檜害怕因再度破壞“刑不上士大夫”的規矩而引發內亂,這些官員的下場必然都是死亡。】

【在趙構毫不掩飾的瘋狂打壓,以及秦檜、張俊這一文一武兩人為虎作倀之下,這一次聲勢無比浩大的示威就這麼被鎮壓了下去。】

【終於,金國使者張通古來到了臨安城。】

城門口,秦檜、孫近兩名宰相帶著諸多下屬,滿臉笑容地迎接金使張通古的到來。

張通古表情倨傲地下了馬車,用下巴對著秦檜,冷笑道:

“怎麼,沒點禮數?”

張通古當然知道秦檜是個什麼身份,但並不代表著張通古願意給秦檜這個麵子。

在張通古看來,自個可是大金高層,是主子!

秦檜?一條大金的狗才罷了。

誰家主子需要對狗才和顏悅色的?

反正在大金,沒有這種規矩!

聽著張通古的喝斥,秦檜和孫近不敢怠慢,趕忙恭恭敬敬地以臣子見皇帝的禮節,對著張通古行禮。

張通古嗯了一聲,轉身上了馬車,順便丟下一句話。

“帶路!”

在張通古入城的道路兩邊,遍布著張俊的士兵。

為了防止大宋義士們刺殺張通古這個金國使者,趙構、秦檜也是絞盡腦汁。

直接讓大將張俊將幾乎所有的兵馬都召回臨安城中,再會同楊沂中那些比較“可靠”的部下,清空了張通古必經之路上的所有行人。

可謂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得無以複加。

若這是一本武俠小說,張通古在前往館驛的路上必然會被刺殺,說不定還要來一次金國、民間大俠和官方鷹犬之間的三方混戰。

但很可惜,這是曆史上真正發生過的事件。

事件的結果是張通古一路安然無恙地抵達了使館,並在這裏“接見”了秦檜、孫近兩名大宋宰相。

使館大堂。

張通古高坐上首,表情一如既往的倨傲。

秦檜、孫近兩人則一左一右坐在最靠近門口的地方。

兩名堂堂大宋宰相,卻和兩條看門狗一般無二。

不,主人在麵對看門狗的時候,或許還能露出幾分笑容。

但張通古這位金使麵對滿臉賠笑的秦檜、孫近,卻是一絲笑容也無,反而厲聲喝斥。

“爾等江南士子,到底是在搞什麼東西?”

“本使尚未抵達,就聽說了什麼胡銓上書,搞得沸沸揚揚。”

“爾等究竟能不能辦好議和這件事情?”

聽著張通古的北方腔調,秦檜身體不由一顫,似乎又回到了在完顏撻懶當奴才的那段時光。

秦檜下意識地在臉上堆起了奴才應有的笑容,恭敬道:

“小臣回稟尊使,之前確有胡銓等人胡言亂語,妄圖攪亂大金和大……呃,江南之間的議和。”

“但康王殿下和小臣已經將胡銓等人全部處置,此番斷不會有任何人能搗亂了。”

張通古哼了一聲,道:

“很好,那就讓康王趙構找個良辰吉日,前來跪拜領受大金皇帝陛下的旨意吧。”

“好了,本使一路奔波勞累,沒空和你們廢話,滾吧!”

秦檜和孫近麵麵相覷。

旋即,秦檜堆起笑容,連聲道:

“我等告退,還請尊使好生安歇。”

張通古一臉不屑地看著秦檜和孫近兩人倉皇離開。

兩人剛剛離開,一名金國使團成員就來到了張通古的麵前,拿出了一張紙。

“大人,這是我們從臨安府中找到的,胡銓的上書全文。”

張通古嗯了一聲,拿著這份刻印版胡銓上書,仔仔細細地閱讀了起來。

看著看著,張通古的表情變得無比凝重。

甚至,這位金國使者臉上露出了驚懼的表情。

看完良久,張通古才終於平靜心態,呼出一口氣。

“還好,趙構這個蠢材隻會用秦檜這種庸才,卻不會用胡銓這般英傑。”

“不然,大金的麻煩可就大了!”

“哼,看來還是得早日辦成議和北返。”

張通古想了想,找來了諸多屬下,吩咐道:

“這些天,你們盡量在臨安府內鬧事,鬧的越大越好。”

一名屬下疑惑地開口道:

“大人,朝廷給咱們的命令是盡快議和成功吧?”

“怎麼還要鬧事呢?”

前麵視頻也播放過,金國內部反對議和的完顏宗幹、兀術一派勢力同樣不小。

掌權的完顏蒲魯虎和完顏撻懶同樣害怕夜長夢多,臨行前叮囑張通古要用最快的速度搞定。

張通古嗬嗬一笑,淡然道:

“你們懂什麼?趙構這種人的性格,就是下賤!”

“咱們越是有恃無恐,越是把趙構看成一條狗,他就越對大金服服帖帖。”

“但凡大金對趙構這狗才客氣一點,那他才會真的產生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呢,懂麼?”

金國使團成員們這才恍然大悟,連連點頭稱讚。

“大人英明!”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金人果然在臨安城裏各種犯事,讓臨安城中更是民怨沸騰。】

臨安知府張澄頭大如鬥,壓根就不敢處理這些犯事的金人使團成員,隻能趕緊入宮稟報趙構,希望趙構能拿個主意。

趙構這時候哪裏有心情鳥張澄?

直接將其大罵一通,然後趕出宮去。

但事情終歸還是要解決的。

趙構一邊派秦檜王倫去安撫金國人,免得金國人生氣,另外一邊召集群臣議事。

此刻的大宋朝廷,主戰派上百名官員都被貶謫一空。

剩下的要麼是秦檜為首的投降派,要麼就是一些為了自身官位首鼠兩端的兩麵派。

趙構便開口問計道:

“事已至此,關於跪拜領受大金皇帝旨意,究竟應該如何?”

胡銓等人固然已經被貶謫,但巨大的影響力也的確是形成了。

從民間到朝堂,那種隨時可能爆發的憤怒讓趙構自覺好像坐在火山口上一樣。

若是當真跪拜領旨,恐怕這巨大的火山就要爆發開來,將趙構吞噬!

群臣聽完這番話,都是麵麵相覷,誰也不敢開口。

過了好一會,李誼才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如將三大將召回行在,若有三大將在,金人應該不會這般咄咄逼人。”

這裏的三大將中並不包含遠在巴蜀的吳玠,指的是嶽飛、張俊和韓世忠三人。

張俊已經在臨安城裏了,故而實際上李誼說的是召回嶽飛和韓世忠。

趙構聞言,心中頓時惱怒。

“這個李誼,簡直愚蠢!”

“讓嶽飛和韓世忠到了臨安,這議和還能成個屁了!”

趙構冷著臉,沒有接李誼的話。

大殿中再度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大家都很清楚,這時候誰要是說話了,傳出去可是要被民間批倒批臭的!

秦檜自不必說,“大金細作”四個字簡直就好像嶽飛那“精忠報國”一樣,刻在秦檜腦門上了。

就連一直以來奉旨出使的王倫,此刻也被族譜所在的王家分支開革族籍。

王倫的所有親戚更是紛紛宣布和王倫斷絕關係。

搞到王倫不得不當眾在朝會上自證,說自己隻是奉旨辦事,從來都沒想過要對金國下跪。

連秦檜和王倫這種此事上堪稱趙構手足腹心的大臣都被批成這種樣子,誰還敢不信邪?

巴結皇帝趙構,盡可以在別的事情上去巴結。

這件事情,那真是大可不必。

大家隻是為了當個官弄點榮華富貴,誰也不想被載入史冊罵成漢奸。

這一次的沉默,足足沉默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趙構原本還在耐心等待,等到此刻終於破防了,直接破口大罵道:

“爾等這些士大夫,一個個隻想著自己名聲,卻不知道為朕分憂!”

“現在就知道抨擊朕要跪拜金國皇帝了,當年朕被兀術追到海上的時候,就算是朕跪拜兀術一百次,怕是也沒有人說一句反對的話!”

眾人還是不敢開口說話。

趙構繼續破口大罵:

“王倫原本就是使者,跟金國和談都是他去做事,現在倒好,想要脫離關係。”

“秦檜向來主和,現在也口口聲聲說什麼辭官養老。”

“將來金人南下隻來求朕,又怎麼可能去求這王倫秦檜!”

眾人聞言,都是啞然。

金人,求,趙構?

這五個字放在一起,怎麼就那麼違和呢?

向來隻有趙構求金國,什麼時候有金國求趙構了?

趙構又罵了一通,見群臣還是不開口,越發暴怒,吼道:

“今天不給朕商量出一個妥善的辦法來解決議和之,爾等誰也不許離開此地一步!”

看到這裏,東漢世界之中,劉秀也是無語搖頭。

“這個趙構,真真是卑躬屈膝到一定境界了。”

“簡直是華夏曆朝皇帝中最為奇葩之人啊。”

東漢群臣也同樣是大開眼界。

太子劉莊忍不住道:

“兒臣也不是沒見過沒有骨氣的人,但像趙構這種沒骨氣的華夏皇帝,兒臣的確是平生僅見了。”

在古代曆史上,什麼歐洲、非洲的國家君主,充其量也就是“國王”。

但在華夏的曆史上,皇帝可是——天子!

上天之子,天命加身。

那是真正有光環在的。

都已經是上天的兒子了,又怎麼可能去跪拜其他的凡人?

換任何一個華夏皇帝來,隻要一聽到什麼跪拜領受金國皇帝旨意這種狗屁事情,當場就要翻臉,和金國不死不休。

唯獨趙構這種超級奇葩,居然想的是找一個辦法安撫百姓,讓老百姓不要因為趙構跪拜金國皇帝而生氣……

皇帝“天子”這個稱呼的逼格,簡直就是被趙構丟到茅坑裏去了。

用曆朝皇帝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臉都不要了!

耿弇呼出一口氣,道:

“看其他的朝代,很多時候其實也挺憤怒憋屈的。”

“唯獨看這個趙構,那已經不是憤怒、憋屈能形容的了,簡直就是——”

“惡心!”鄧禹突然開口,將耿弇這句話補充完整。

大殿之中的眾人聞言,齊齊點頭。

劉秀越想越是不爽,幹脆破口大罵:

“趙構這個混賬東西,簡直比王莽還要惡心一百倍!”

“王莽雖然篡位,把內政治理得一通亂麻,但從來也沒有像趙構這樣跪拜異族皇帝,簡直惡心死朕了!”

王莽的確是一個昏君,的確非常擅長胡搞瞎搞,也的確該死。

但在對待異族這一點上,王莽絕對屬於是激進派了。

本來西漢給各個異族的都是國王璽印,王莽硬生生要收回來,不承認異族的“王位”,隻承認這些異族是新朝的臣子。

甚至還把“匈奴”這個原本就極具侮辱性的稱號改成了更具侮辱性的“降奴”。

就算邊境各大異族因為這些事情和新朝連年開戰,王莽隻需要改回以前漢朝舊製就能解決,但王莽就是不改!

對王莽來說,這些異族壓根就不算人!

但凡趙構能有王莽這種心性的十分之一,不,哪怕是百分之一,都做不出這種想要跪拜金國皇帝的事情來。

丞相宋弘畢竟是比較穩重的,也顧及到趙構多多少少是個皇帝,生怕同僚們罵多了引起眼前皇帝劉秀的不滿,便主動轉移了話題道:

“也不知道趙構到底會不會堅持跪拜金國皇帝呢?”

劉秀笑了笑,非常肯定地開口道:

“若是沒有國內阻力,趙構早就已經下跪了。”

“就算是有國內阻力,朕同樣覺得趙構會下跪!”

“隻不過,可能會有一個更加折中的方式。”

太子劉莊疑惑道:

“什麼是更加折中的方式,父皇。”

劉秀瞪了一眼劉莊,直接開口將其教訓一番:

“你想這個幹什麼?”

“咱們大漢的皇帝除了天地祖宗,永遠不會跪拜任何人!”

劉莊滿頭大汗,連連稱是。

對啊,大漢皇帝隻跪天地祖宗,又何須思考這種向異族皇帝下跪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