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豫表情猙獰地開口，對著麵前的一眾偽齊漢奸說道：
“我們不能去找嶽飛，不然的話隻會被嶽飛擊敗。”
“所以這一次，我們南下去找趙構！”
【劉豫很快就讓麾下二十萬偽齊軍大舉南下，在各路虛張聲勢，號稱七十萬大軍。】
【為了讓大宋方麵更加相信，劉豫還偽造了大量金國士兵的盔甲和衣服，偽造出數萬金軍跟隨偽齊大軍一起行動的樣子。】
【同時，劉豫還派出了大量斥候騎兵，同樣也裝成金國騎兵，在兩淮偽齊和宋國之間的邊界不斷出沒，更進一步地加深宋國朝廷關於第七次金軍南征即將到來的錯覺。】
看著畫麵中偽齊將士們那偽劣的服裝以及浮誇的演技，金幕麵前的曆朝曆代皇帝們忍不住笑出了聲。
【漢高祖劉邦：有沒有搞錯，偽齊這些士兵們演戲也太不用心了吧？】
【秦始皇嬴政：這假冒的金軍服裝質量這麼差，隻要靠近一點觀察都能隨便發現的吧？】
【昭烈帝劉備：笑死朕了，就這種偽裝水平，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信吧？】
曆朝皇帝們各種吐槽，感覺偽齊是真的黔驢技窮，連這種不入流的招數都使出來了。
突然一條彈幕出現。
【唐太宗李世民：大家的吐槽朕能理解，但你們可能不知道淝水之戰草木皆兵的故事。】
【隋文帝楊堅：還別說，按照淝水之戰的經驗來看，宋國真有可能相信呢，畢竟這還是真人來著。】
淝水之戰，是南北朝之前五胡十六國時代發生的一場大戰。
當時北方的前秦在皇帝苻堅的率領下已經完全統一北方，國力遠超隻能苟安江南的東晉。
苻堅雄心勃勃，並未聽從已經死去的前秦丞相王猛勸告，悍然率領傾國之師共七十萬大軍南下，打算一舉滅亡東晉。
雙方在淝水以北的壽陽城一帶展開決戰，是為“淝水之戰。”
這一戰中，苻堅曾經帶著符融等心腹登上壽陽城頭眺望東晉軍所在的南方。
看到八公山上長滿無數草木，北風吹過，草木晃動，就像無數士兵在運動。
苻堅大驚，跟苻融說道：“晉兵是一支多麼強大的對手，你怎麼說他們是弱旅？”
這就是“草木皆兵”的典故。
李世民提起草木皆兵，意思也很明顯。
苻堅連八公山上的草木都能誤以為是東晉士兵，偽齊派出的可是真正的活人，大宋方麵認錯了又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呢？
看完李世民用來解釋草木皆兵的一大堆彈幕之後，曆朝皇帝都陷入了遲疑。
李世民說的話，好像真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趙構這個傻不拉幾的樣子，不會真的就上當了吧？
【宋太祖趙匡胤：坦白說，如果趙構這個蠢貨當真被騙了，朕好像還真就沒有什麼太意外的。】
【明太祖朱元璋：嗬嗬，需要朕告訴你後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宋太祖趙匡胤：你走開！】
……
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偽齊劉豫用的計策其實非常拙劣，屬於那種稍微仔細一些偵查就能看穿的小伎倆。】
【但就是這樣的小伎倆，卻瞞過了正在前線的劉光世、張俊、楊沂中三位大將。】
【三人信以為真，將雪片一般的告急文書送到了正在平江府“禦駕親征”的趙構麵前。】
“什麼，金軍十萬大軍再加上偽齊三十萬兵馬即將南來？”
趙構的臉色唰一下就變得慘白。
不僅僅是趙構，站在趙構麵前的左相趙鼎也是呆若木雞。
“這、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趙構怒視趙鼎道：
“趙鼎，你之前信誓旦旦說什麼金人內訌絕對不能大舉南下。”
“那你和朕解釋一下，現在是一個什麼情況！”
趙鼎張口結舌麵紅耳赤，完全說不出話來。
他是真搞不明白啥情況啊！
明明從金國那邊的情報反饋是金軍的各路名將還在中都爭權奪利。
怎麼一轉眼，金國大軍都已經開到了兩淮來了呢？
趙鼎也慌了。
嶽飛如今在北伐，吳玠還在巴蜀抗金。
兩淮、江西、江南這一帶表麵上是有四位大將，但實際上張俊、劉光世和楊沂中都指望不上，隻有一個韓世忠能打。
單憑一個韓世忠，能頂得住對麵金國和偽齊的全力南下嗎？
趙鼎勉強定了定神，有些結巴地開口道：
“陛下不必驚慌，這應該隻不過是金國人的虛張聲勢罷了。”
趙構沒好氣地開口道：
“虛張聲勢？明明就是圍魏救趙！”
“金國人壓根就不需要在意汴京，但咱們呢？咱們能丟掉江南嗎？”
趙構這番話，直接把趙鼎問得啞口無言。
趙鼎幹咳一聲，開口道：
“陛下，那就讓張浚、劉光世和楊沂中立刻退兵，先保住長江吧。”
趙構哼了一聲，道：
“這還差不多。還有，趕緊讓嶽飛東進支援淮西，絕對不能讓金人再打過長江了！”
【關鍵時刻，趙鼎這個所謂的主戰派大臣也同樣被嚇成了驚弓之鳥，一方麵派出使者傳令各軍南下退守或者支援，另外一方麵則火速告知正在前方鎮江府督戰的右相張浚，要求張浚監督此事。】
鎮江府。
右相張浚看著麵前來自韓世忠部的使者，追問道：
“當真？”
這名使者非常肯定地開口道：
“張相公，我們家將軍說了，眼下偵查所得情報，全部指向偽齊。”
“黃河以南，應該隻有兀術那支兵馬在汴京一帶，並未有任何南下跡象。”
右相張浚鬆了一口氣，點頭道：
“這才對嘛。”
“老夫就說，金國人又沒有翅膀，怎麼可能一下子渡過大河南下千裏才被我們發現呢？”
他突然回過神來，大叫起來。
“等等，這樣的話為什麼要讓劉光世他們退兵？”
“淮南可不能就這麼拱手讓給偽齊！”
【右相張浚在獲得了切確的情報之後，立刻讓人飛馬奏報朝廷，告知趙構實情。】
趙構趕忙又找來趙鼎。
“愛卿啊，張浚說眼下並沒有金軍南下的征兆，你怎麼看？”
趙鼎聞言，也是當場就尬住了。
前兩天為了防止金軍速度太快已經渡過長江，趙鼎都已經建議趙構從平江府撤回臨安府了。
整個行朝撤退的工作昨天開始已經進行，也就這幾天就能搞定。
都這種時候了，你張浚居然說沒有金軍？
這不是當麵打趙鼎的臉嗎？
而且這種事情，為什麼你一個右相不事先和趙鼎這個左相通氣？
左相地位可是比右相更高的！
趙鼎越想越氣，心中對張浚的不滿情緒急速高漲。
大家都是主戰派不假，但趙鼎才是老大，張浚隻不過是第二！
張浚憑什麼就這麼繞過趙鼎，直接去影響趙構這個皇帝的建議？
趙鼎深吸一口氣，開口道：
“陛下，如今前線情報各異，真相究竟如何難以分清。”
“臣的建議還是和之前一樣，先禦駕南巡回到臨安，再做其他打算。”
“至於淮南，偽齊就算是占領了咱們也能隨時打回來，此地並不重要，可以稍後再議。”
【圍繞著是否放棄淮南，趙鼎和張浚這對主戰派左右相之間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趙構在搖擺不定一段時間後，最終還是支持張浚，重新發出聖旨，嚴令各部不得撤軍。】
【在趙構的聖旨和右相張浚的強力要求之下，劉光世、楊沂中兩支兵馬先南撤後北上，先後在霍邱縣、定遠縣擊敗兩支偽齊軍隊，取得勝利。】
【至此，劉豫這場所謂的“傾國之師進攻江南取趙構首級”的軍事行動宣告失敗。】
【但這場失敗的軍事行動，卻對遠在中原和陝西邊界的嶽家軍產生了關鍵影響，從而徹底改變了戰爭的走向。】
虢州。
這裏是嶽飛帥帳臨時駐紮地，在他的指揮下，嶽家軍正在四麵攻城掠地，準備將整個中原西部都重新納入大宋治下。
嶽飛和幾名幕僚站在一起，正對著牆上掛著的巨幅地圖指指點點。
“拿下福昌之後，就可以沿著黃河直取河南府。”
“若是河南府能拿下，接著就東進鄭州。”
“一旦鄭州光複，立刻全軍集合於鄭州，直取汴京！”
雖然事先得到了趙構的叮囑，盡量小勝不要大勝。
但那個時候的嶽飛其實也沒想到，對麵的偽齊軍隊戰鬥力居然這麼弱！
在第一次北伐的時候，好歹李成之流還是比較能打的。
誰都沒想到兩年之後的第二次北伐，偽齊軍居然就已經變成了戰五渣了。
這也是偽齊這種傀儡政權的悲哀之處。
作為傀儡，瘋狂討好金國，無底線的壓榨百姓，完全得不到任何民心。
軍隊是由子民組成的，連民心都沒了，還指望有士氣，能打勝仗嗎？
嶽飛兩天前也已經派人飛馬去稟報朝廷，陳述了在作戰過程中發現偽齊的虛弱之處，希望趙構能允許嶽飛更進一步直取汴京！
不過眼下嶽家軍也在麵臨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後勤。
已經打到這個地方，從襄漢地區的補給早就跟不上了。
吳玠雖然已經和嶽飛部連成一片，但從漢中方麵給十萬大軍運送補給也是極其困難的事情，更何況吳玠本身的補給也沒充足到那種地步。
嶽飛想了想，道：
“這一次必須要快才行，隻有快速打到汴京城下，逼迫偽齊皇帝劉豫出逃，我們才能獲取汴京補給，穩住局勢。”
這其實是一場軍事冒險。
憑借直覺，嶽飛覺得自己至少有八成的把握成功！
不過也並不是每一個幕僚都這麼覺得。
也有幾名幕僚認為在缺乏後勤的補給下直接進攻汴京實在是太危險了。
這一次嶽家軍已經取得了足夠的勝利，可以暫時班師，等待大宋派遣官員來重建秩序，步步穩紮穩打地北進。
兩種意見爭執不下，讓嶽飛也有些遲疑。
畢竟是九萬將士的性命，雖然自認為成功把握很大，但若是失敗了……
就在嶽飛內心激烈掙紮的時候，張憲快步走了進來。
“大帥，是朝廷方麵的八百裏加急！”
嶽飛有些詫異。
難道朝廷之中的幾位相公和自己想到一起，支持進攻汴京？
那樣的話，南方戰場上的幾支友軍應該都能配合北伐，嶽家軍進攻汴京的風險就會小很多。
嶽飛接過這份文書一看，整個人頓時定住了，良久不語。
張憲也察覺到幾分不妙，開口道：
“大帥，怎麼了？”
嶽飛長出一口氣，緩緩道：
“偽齊正在全力南下，淮南告急，陛下和趙相公讓我們立刻收兵東進，去支援淮西戰場。”
“啊？”在場的所有人聽到這番話之後都愣住了。
張憲忍不住道：
“大帥，眼下形勢大好，我們若是收兵，那虢州東部甚至整個虢州豈不是又要重回偽齊手中？”
嶽飛默然片刻，有些無奈地開口道：
“這是聖旨。”
聖旨不可違！
眾人聞言，都無言以對。
張憲頗為不甘地開口道：
“大帥，我們真要撤軍？”
嶽飛沉默了更長時間，發出一聲歎息。
“後勤不足，又沒有友軍支持，難道要抗旨去汴京？”
“張憲，你說本帥該怎麼辦？”
張憲也沉默了。
如果沒有聖旨，冒險進攻汴京也不是不行。
但聖旨都到了！
違背聖旨可是死罪啊。
張憲也歎了一口氣，點頭道：
“明白了，大帥。末將這就去傳令各地各部收兵。”
嶽飛嗯了一聲，平靜道：
“我們先回鄂州補給一番，然後從那邊去兩淮，路途更近。”
等到張憲走後，諸多幕僚也紛紛離開，各自去安排撤軍事宜。
嶽飛滿心惆悵，走到窗邊，注視著外麵的天空。
他眼疾畏光，但此刻外麵陰雲密布，已經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正如他的心情。
終究還是回不到汴京啊……
嶽飛出神地注視著東方，那是汴京所在的方向。
良久，他的眼中緩緩流下兩行熱淚。
那是身體疾病帶來的傷痛，還是心中情懷宣泄的表現？
又或許，兩者兼而有之。
不知何時，嶽飛走回書桌前，揮毫潑墨，寫下一首詞。
《滿江紅·怒發衝冠》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嶽飛一氣嗬成寫完，將毛筆放回筆架，注視著麵前這首詞，似乎已化身為一座雕像。
良久，他輕聲自語。
“我還會回來的。”
【在缺乏後勤，又得到趙構急令的情況下，嶽飛不得不率領嶽家軍南返鄂州，準備東進救援兩淮戰場。】
【嶽飛的第二次北伐，至此正式落下帷幕。】
嶽飛第二次北伐示意圖
【這一次北伐，嶽飛將戰線從長江北岸的襄陽推進到了黃河南岸的虢州、陝州，基本光複了南陽盆地，打通了漢中和宋控中原地區的連接。】
【雖然因為種種原因並未能收複汴京，但依舊是宋金開戰以來大宋最為成功的北伐行動，也是大宋第一次對金、偽齊發動的大規模進攻戰。】
【在此之前，無論是吳玠兩次擊潰兀術，還是韓世忠主導的黃天蕩之戰，都屬於防禦性的戰爭，並沒有獲得任何領土的光複。】
【嶽飛第一次北伐奪回襄漢，第二次北伐長驅伊、洛，是大宋唯一一個能從金、偽齊手中收複領土的將領，也是唯一一個能主動對金、偽齊方麵發起進攻並獲勝的將領。】
【此時的嶽飛，已經成為大宋當之無愧的頭號名將！】
大秦世界之中，秦始皇臉上的表情罕見地露出了波動。
“這首《滿江紅·怒發衝冠》，還真是一首好詞啊！”
大秦雖然沒有詩詞，但秦始皇看了這麼多金幕視頻，也和曆朝皇帝有過多次彈幕互動，對詩詞早已經不陌生。
扶蘇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口中低聲反複吟誦：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此刻的扶蘇，隻感覺一股豪情壯誌從內心之中滾滾迸發，讓他恨不得立刻駕馬驅車，北伐草原，和匈奴人大戰三百回合！
等等，匈奴好像已經被大秦滅掉了？
呃，女真好像也被大秦滅族了。
扶蘇忍不住捏了捏鼻子。
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豪情壯誌，似乎已經沒有用武之地了……
西漢世界之中，漢武帝長出一口氣。
“這嶽飛，真是個了不得的小家夥啊。”
“嗬嗬，這首滿江紅，朕很喜歡！”
霍去病更是忍不住跳了起來。
此刻這位冠軍侯雙目中燃燒著熊熊火焰，完全已經被感染了。
霍去病大聲道：
“陛下，還請準臣北伐！”
漢武帝看著霍去病，表情有些微妙。
“北伐？去病兒，你是想要去那個叫做……哦，西伯利亞的森林裏打老虎嗎？”
霍去病頓時也尬住了。
“呃……”
衛青幹咳一聲，道：
“去病，匈奴早就被咱們滅掉了，漠北王庭如今不是都還駐紮著大漢五千精銳麼？”
“你再北伐，確實就隻能去西伯利亞打野人了。”
霍去病哼了一聲，怏怏坐下。
“唉，突然覺得太早把敵人打光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漢武帝忍不住好笑道：
“你小子，若不是有金幕的幫助，你真以為大漢能平定漠北啊。”
霍去病不服道：
“怎麼不能？狼居胥山臣又不是沒去過！”
漢武帝笑道：
“你是封狼居胥不假，但如果沒有金幕的種種資源帶來大漢的國力發展，你能在漠北長久駐軍，能保護朝廷的官員在當地建立統治？”
霍去病頓時啞然。
沒有金幕帶來的國力提升，大漢的確是很難完全控製漠北的。
漢武帝將目光轉回金幕，看著嶽飛一臉寂寥的帶兵南下，也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感慨。
“若是嶽飛也有金幕的幫助就好了，可惜……”
可惜按照金幕的規則，就算真會出現在那個時代，也就隻能出現在趙構麵前！
趙構……還是算了吧。
大隋世界，隋文帝注視著金幕，緩緩點頭。
“好一首滿江紅，好一個嶽飛。”
“好，好啊！”
大殿中，諸多大隋臣子們也是齊聲讚歎。
“嶽飛此人忠勇無雙，實在是華夏之英雄！”
“好詞，發人肺腑，令人動容！”
太子楊勇忍不住發出來感慨：
“嶽飛生在宋朝，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若是嶽飛能生在其他朝代，應該也是和霍去病一般的英雄人物。”
隋文帝點了點頭，突然心中一動，緩緩道：
“嶽飛其實讓朕想起了另外一個宋人。”
楊勇好奇道：
“父皇想起了誰？”
隋文帝笑道：
“劉裕！”
楊勇呃了一聲，過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
“宋武帝劉裕？”
隋文帝點頭：
“對，他不也北伐過嗎？”
宋武帝劉裕並不是金幕中這個大一統王朝大宋的皇帝，而是另外一個宋國。
劉裕原本出身貧寒，憑借軍功一步步上位，成為東晉權臣並逼迫東晉皇帝禪位，建立了南北朝時期南朝“宋、齊、梁、陳”中的第一個國家，南朝宋。
劉裕的北伐，也是南朝四國之中最為成功的北伐。
劉裕兩次北伐，前後滅南燕，破北魏，亡後秦，收複山東，河南，關中等地。
後關中雖得而複失，但黃河以南盡入版圖，“七分天下，而有其四”。
劉裕治下，也是南朝最輝煌的時期。
之後的齊、梁、陳三國，疆域是越來越小，國力是越來越弱，最終被北朝大隋滅亡。
楊勇想到這裏，心中突然一動，不由失聲開口道：
“父皇您的意思，莫非是覺得嶽飛也會和劉裕一樣，走到篡位權臣的道路？”
隋文帝哈哈地笑了起來，對著楊勇道：
“勇兒，你覺得有趙構這種皇帝在，光複大宋全境能做到嗎？”
楊勇不假思索地開口道：
“根本不可能做到！”
隋文帝點了點頭，目光一下子變得幽深。
“朕當然也不知道嶽飛會不會成為第二個劉裕。”
“但朕知道，如果趙構還是皇帝，嶽飛在滿江紅裏寫的‘踏破賀蘭山缺’和‘收拾舊山河’這兩件事情，是永遠都不會成功的。”
“想成功，嶽飛就必須要當第二個劉裕，要篡位，要當皇帝！”
“這……”楊勇內心震驚，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