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秦檜失敗罷相,李世民認為這是北伐絕佳良機

金幕畫麵之中,呂頤浩急匆匆地朝著不遠處的皇宮走去。

於此同時,一行行字幕也浮現出來。

【從呂頤浩的角度來說,他最開始並沒有將秦檜作為一個除之而後快的政敵,而是希望能和秦檜這個右相精誠合作,一同匡扶大宋。】

【但當秦檜提出“左相主軍,右相主政”的說法之後,呂頤浩立刻就察覺到了秦檜想要將其取而代之的圖謀。】

【已經是第二次為相的呂頤浩自然不可能心甘情願地將這個位置讓出來,而是決定進行反擊。】

很快,呂頤浩就見到了趙構。

在一番寒暄過後,呂頤浩主動提起了今天的來意。

“陛下,臣聽說如今南方各種流寇遍地,應該派出一些將軍前去征討。”

呂頤浩說的南方,主要是指大宋整個長江以南,包括後世的兩湖、兩廣、江西、福建、浙江等地。

趙構連連點頭。

“對對對,必須要征討之。愛卿可有什麼人選?”

在金國五次南下伐宋的戰爭過程中,宋朝被迫將所有的軍隊都調集去了北邊迎戰金軍,南方這些地帶自然就出現了大量兵力的空虛。

而且趙構為首的大宋朝廷成天被金軍追著到處跑,也不可能有什麼時間來處理這些並未發生戰爭的南方地區政務。

但是,打仗總是需要兵源、糧食、稅賦的,這些東西也隻能從尚且安穩的南方地區大量征集。

如此一來,南方地區雖然大部分沒有遭遇戰火,但承擔的稅賦比平日多了何止十倍?

故而在這些地方就爆發了大量反對宋朝朝廷統治的起義。

此外,還有一部分是大宋北方潰敗下來的兵馬。

這些潰兵一方麵知道打不過金軍,另外一方麵對大宋朝廷(主要是對趙構這個皇帝)不再信任,幹脆就跑到江南各個地區四處流竄劫掠,過著有一天算一天的生活。

對這些林林總總的流寇叛軍,一直被金軍暴揍的大宋朝廷之前就算想管,也是有心無力。

隨著偽齊的建立,宋金之間有了緩衝,不會直接對抗。

偽齊一時間也需要招兵買馬,不可能立刻南下攻宋。

呂頤浩畢竟也是有些能力,敏銳地抓住了這個時間窗口,打算先把大宋內部的叛亂搞定。

趙構對此當然是求之不得。

內部不穩定,怎麼征稅?

朝廷沒稅收,趙構哪裏來的錢享樂?

呂頤浩道:

“將軍張俊忠心耿耿,可以作為這一次征討流寇們的主將。”

趙構聽到這裏,眉頭越發舒展。

呂頤浩說的張俊,可不是那個在陝西打了大敗仗的張浚。

這個張浚,是之前在明州(寧波)城外,擊敗過兀術先鋒軍,後來又領兵前去護衛趙構的禦營將軍張俊。

也是趙構除了辛企忠兄弟之外最信任的將軍。

趙構當即道:

“愛卿你真是太懂用人了!”

“朕同意以張俊作為江南路招討使,主持討伐江南所有地區的流寇!”

若是讓韓世忠劉光世或者吳玠等人來主持,可能會出現這些家夥尾大不掉的情況。

但張俊是趙構心腹,趙構當然不會有這方麵的擔憂。

至於張俊的能力……

在趙構想來,張俊既然能夠在正麵擊退金軍,打個流寇亂匪還不是手拿把掐?

這個事情商量完之後,君臣之間的氣氛就變得非常和諧了。

呂頤浩趁熱打鐵,說出了下一件事。

“陛下,臣這些日子主管軍務,發現咱們大宋打仗的將軍雖多,但真正能溝通後勤物資,打通朝廷和軍隊關係的官員卻少。”

呂頤浩曾經在海上和趙構朝夕相處幾個月,對趙構的心性已經非常了解。

這第二件事一說出來,趙構頓時又有所觸動,憂慮地開口道:

“愛卿所言極是啊,朕每每想到前線那些將軍,心中也是擔心的。”

出於怕死的性格,趙構將比較信任的將軍,比如辛企忠、張俊這些人都留在身邊。

而在外征戰的吳玠、韓世忠、劉光世等,和趙構其實並沒有特別親密的關係。

皇帝和前線大將之間缺乏信任,這是個大問題啊。

呂頤浩趁機道:

“臣的意思是,不如提拔一些陛下信得過、又有能力的老臣來幫助臣,一起節製這些大將。”

趙構心中一動,有些狐疑地看著呂頤浩道:

“愛卿想要舉薦誰?”

趙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李綱。

如果呂頤浩真敢舉薦李綱的話,那趙構是肯定當場翻臉的。

呂頤浩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前大宋宰相朱勝非,對國家忠心耿耿,臣提議讓其出任同都督,作為臣在鎮江左相府的助手。”

“朱勝非?”趙構聽到這個人選的時候還真是頗為意外。

朱勝非可是苗劉兵變時的大功臣啊。

苗劉兵變時,若不是靠著朱勝非從中斡旋,趙構真的有很大可能死在苗劉兩個兵變將軍手裏。

而且朱勝非又非常識時務,等苗劉兵變一結束立刻急流勇退辭官離開,給趙構留足了好印象。

趙構點頭道:

“若是朱勝非卿家,朕這邊是絕對信得過的。”

“那就依照你的意思去辦吧。”

【呂頤浩之所以提議讓朱勝非複起,就是打算和朱勝非聯手一起對付秦檜這個壞種。】

【但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按照程序,大宋皇帝下發的命令都要經過給事中這邊審核。

別小看大宋給事中這個職位,它雖然官職不高,但卻擁有封駁皇帝旨意的權力。

大明的“六科給事中”製度,其實就是借鑒的大宋給事中。

此時正在聚精會神看著趙構這份聖旨的,便是給事中胡安國。

胡安國看完聖旨之後,頓時大為不滿。

“陛下要複用朱勝非?”

“此事萬萬不可!”

【給事中胡安國直接封駁了這份旨意,打回到皇帝趙構麵前。】

趙構見狀不由大怒,立刻召來了胡安國質問。

“你是什麼意思,竟然敢封駁朕的旨意!”

沒錯,給事中的確是擁有封駁之權,但傻子也知道,這種權力可不是隨便就能用的。

封駁皇帝聖旨,就相當於是啪啪打皇帝的臉啊。

皇帝縱然礙於製度當時不會說什麼,但事後,皇帝有一百種辦法收拾一個小小的給事中。

是以大宋給事中製度建立至今,基本上每一位皇帝也就那麼幾道旨意被封駁,而且還得是特別離譜,讓滿朝文武都忍無可忍的那種旨意才行。

趙構自認為任用朱勝非是一件非常正確的,對大宋絕對有益無害的事情。

這你胡安國都敢封駁,怎麼不讓趙構勃然大怒?

胡安國梗著脖子,大聲道:

“陛下,朱勝非當初在苗劉兵變的時候和苗劉兩個叛賊一起逼迫陛下退位,其後又和苗劉兩賊勾勾搭搭篡奪朝政。”

“這種叛賊陛下不處死他就已經是法外開恩了,怎麼還能讓他出任同都督這種關鍵職位呢?”

趙構這才明白胡安國為何會封駁這份旨意,不由哭笑不得,道:

“胡安國,你難道比朕還了解朱勝非?”

趙構一個當事人都不在意,你胡安國倒是多管閑事起來了!

胡安國哼了一聲,依舊還是那麼大聲地開口道:

“陛下是被朱勝非這老賊蒙蔽了,但他的嘴臉臣是看得一清二楚!”

“無論如何,臣都不會同意的。”

趙構也無語了。

說起來,這個胡安國也沒做錯什麼事情,指責的也是有理有據。

而且胡安國之前也同樣跟隨趙構在海上逃亡,是一個忠心耿耿的臣子。

趙構無奈,隻能揮手道:

“你退下吧。”

呂頤浩得知這個消息後,很快入宮求見。

“陛下,若是不啟用朱勝非,誰能幫臣牽製那些前方大將呢?”

趙構有些為難,過了片刻後道:

“這樣吧,朱勝非既然不能去你的左相府,那就讓他以提舉醴泉觀、侍讀的身份回朝廷供職吧。”

呂頤浩一聽,也覺得不錯。

這樣一來,雖然朱勝非的官職降了不少,但卻回到了趙構身邊,對於鬥倒秦檜而言反而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但隨後趙構又有些遲疑,道:

“朕若是再發下旨意,又被胡安國封駁了,怎麼辦?”

呂頤浩本想勸說趙構罷免胡安國,但話到嘴邊卻停住了。

不對。

趙構如果真的想要罷免胡安國,就不需要有這種顧慮了。

呂頤浩目光一轉,道:

“陛下可以將旨意交給黃龜年,不就可以繞過胡安國了?”

黃龜年是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由黃龜年來頒布這個旨意,確實可以繞開給事中,從製度上來說同樣是合理的。

這就是大宋傳統的掣肘之法。

無論任何官職,都絕對會有一個掣肘的官職存在。

就比如左相和右相,正宰相和副宰相,樞密使和副樞密使,尚書和侍郎,知州和通判……等等。

很多時候,一個大宋官員不單單隻掣肘某個另外的官員,甚至可以同時掣肘好幾個!

隻能說內耗牽製這種東西,算是被大宋皇帝們玩出花來了。

黃龜年這個名字很長的官職,便可以用來掣肘給事中。

趙構既可以走胡安國給事中這邊頒布聖旨,也可以通過黃龜年來頒布聖旨。

隻不過和胡安國封駁聖旨一樣,走黃龜年這邊屬於是特例。

但眼下既然胡安國態度如此堅定,趙構覺得這也不是不行。

你都敢封駁朕的聖旨,朕不把你免官就是隆恩了,繞開你又咋了?

於是,趙構就通過黃龜年這邊,將聖旨頒布了下去。

【胡安國在得知這種情況之後氣憤不已,當場破口大罵趙構是侵襲官製,破壞綱紀。】

【一氣之下,胡安國也不上班了,直接在家不出門,以這種方式來表達對趙構這種行為的抗議。】

這下子趙構也忍不了了。

這件事情就好比領導交代下屬辦一件事,這下屬不但不辦,還把領導當麵噴了一通。

領導也不生氣,又把此事交給另外的人去辦了。

結果這下屬倒好,聽說另外的人辦完了,居然還發脾氣不來上班了!

這領導要是還能忍,顏麵何存?威信何在?

於是趙構一怒之下,就要把胡安國給罷官。

這件事情立刻就傳到了對呂頤浩動向極為關注的秦檜耳中。

對秦檜來說,他和胡安國其實並沒有什麼交情可言。

但有句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胡安國既然阻止了呂頤浩的盟友朱勝非回朝,那秦檜肯定是要力挺啊。

於是秦檜接連上了三道奏章,力保胡安國。

但秦檜沒想到的是,這三道奏章卻起了反作用。

趙構看著秦檜的奏章,心中陷入嘀咕。

“早就有人彈劾秦檜在朝中結黨營私。”

“本以為胡安國和秦檜沒什麼聯係,沒想到竟然也是秦檜的人?”

在趙構想來,秦檜都做到這份上了,要說胡安國不是秦檜的人,誰信?

而且秦檜這段時間借助呂頤浩去了鎮江開府的機會,在朝堂之中瘋狂提拔心腹黨羽,也引起了趙構的警惕。

一方麵趕走政敵,一方麵扶持黨羽。

你趙構想幹嘛?

難不成是想架空朕?

趙構對這方麵還是非常敏感的。

秦檜這三道奏章不但沒有挽救胡安國,反而堅定了趙構要罷免胡安國的決心。

第二天趙構就直接下旨,用胡安國不上班的理由興師問罪,直接罷免了胡安國。

這樣一來,等於是趙構在秦檜的臉上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而呂頤浩也抓住了這個機會。

此時的呂頤浩雖然已經回到了鎮江去處理軍務,但卻派人送了一份奏章過來給趙構。

一方麵,呂頤浩提議讓黃龜年等心腹提拔為禦史、司諫等言官。

另外一方麵,呂頤浩直接在奏章中抨擊秦檜這段時間就是在結黨營私,就是想要重現大宋黨爭!

看到這裏,趙構徹底坐不住了。

“秦檜想要搞黨爭?”

“好像還真是……”

黨爭對大宋而言,絕對是一個非常禁忌的話題。

從範仲淹變法開始,原本和睦的士大夫階層就產生了分裂。

到了王安石變法時,士大夫正式分裂為新黨和舊黨。

這兩黨利用皇帝、太後等主政者更迭的機會輪流上位,每一次上位必然瘋狂打壓對方那一黨。

伴隨著黨爭越來越激烈,到後來甚至變成了隻要任何一黨當政,無論另外一黨的成員是不是好官,做沒做出政績,一律免官、降職甚至流放。

在這黨爭之中,最有名氣的受害者就是宋朝的大詞人蘇軾蘇東坡。

黨爭一直持續到了宋徽宗時期,才因為蔡京等人的崛起而徹底宣告落幕。

但這幾十年的黨爭中,大宋朝堂烏煙瘴氣,國家政策因為兩黨的上位而朝令夕改,內政亂成一團,下麵的百姓更是無所適從。

對此,趙構自然記憶猶新,更不想在自己這個皇帝的治下重現這種情況。

但這些其實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秦檜在和談之事上寸功未立!

秦檜自從歸宋之後,一直口口聲聲說什麼能搞定和談。

結果一路從禮部尚書、參知政事到現在的右相,官職都已經位極人臣了,但和談呢?

連個水花都沒有。

秦檜總說什麼和完顏撻懶那邊有關係,完顏撻懶會幫助趙構在金國朝堂上說話。

但實際情況是,過了這麼長時間,金國朝廷沒反應就算了,完顏撻懶也壓根沒有隻言片語過來。

這讓趙構懷疑,秦檜其實壓根就和完顏撻懶這個金國重臣沒有關係,隻不過是用完顏撻懶來當虎皮扯大旗,蒙騙趙構好給秦檜升官罷了。

這趙構是真不能忍。

讓你上來搞和談你不搞,反而隻知道在朝中結黨營私搬弄權術,玩起朕最不希望看到的黨爭來了?

趙構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秦檜的確是不能留了。”

“哼,這個蠢才說什麼南人歸南,北人歸北。”

“朕是汴京人,也屬於秦檜口中的北人。”

“秦檜難道也想讓朕回到金國的領土中嗎?”

趙構越想越氣,立刻就找來臣子,擬了一份聖旨。

翌日,這份聖旨就在秦檜的麵前宣讀。

“……憑恃其黨,排斥所憎……”

“……顧竊弄於威柄,滋長於奸朋。”

“……諭朝廷,永不複用,仍榜朝堂!”

秦檜聞言,整個人都傻眼了。

他是萬萬沒想到,趙構竟然直接把事情做到了這種地步!

聽完這份旨意的秦檜身體搖搖欲墜,臉色無比蒼白,甚至連站都站不穩了。

宣旨的使者麵無表情地看著秦檜。

“秦大人,接旨吧!”

秦檜渾身顫抖,接過了聖旨,臉上滿是絕望。

他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種樣子!

【秦檜最終被罷相,隻給了一個宮觀官的閑職,徹底離開了大宋政壇的核心層。】

【朱勝非則憑借這一次的勝利很快接替了大宋右相的職位。】

【呂頤浩趁熱打鐵,將楊願、林待聘等一批秦檜的黨羽統統貶斥,徹底掌控了朝政。】

【秦檜怎麼也沒想到,他順利地鬥倒了範宗尹,卻被老辣的呂頤浩玩弄於股掌間,一敗塗地!】

看到這裏,曆朝曆代的皇帝們紛紛露出了笑容。

大秦世界之中,秦始皇滿意點頭,開口道:

“這個趙構看來還沒有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扶蘇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帶著笑意道:

“秦檜這種漢奸,人人得而誅之。”

“父皇,兒臣不明白,為什麼秦檜是漢奸的事情都已經被廣而告之了,他卻依舊能招攬到這麼多的人手呢?”

從金幕中的時間點來看,秦檜的心腹黨羽顯然還是很多的。

秦始皇對此顯然並沒有太多的驚訝,淡然道:

“對於官員們來說,最重要的不是一個人的品格,而是權力。”

“秦檜既然已經是右相,又獲得了大宋治理內政的權力,那麼想要獲得權力的人就必然會巴結他。”

“當然也不排除一部分品格高潔的人不願意阿諛奉承,但那永遠都是少數。”

頓了頓,秦始皇看著扶蘇,意味深長地開口道:

“一個隨時都可能被免官的宰相尚且是如此,更何況是能終身擁有權力的皇帝呢?”

“所以在當上皇帝之後,一定要清楚地分辨出哪些人是真心效忠國家,哪些人是為了權力阿諛奉承,這一點非常重要。”

扶蘇很肯定地點頭,思考了一會道:

“父皇,咱們大秦可是法家啊,難道就不能建立一些機構來監督官員們在平日裏的行徑嗎?”

秦始皇笑道:

“禦史大夫難道不是嗎?”

“但這種監管終究是有限的,而且在和平時期也沒有必要進行那麼強的監管。”

“就比如說現在的大秦,誰會當漢奸呢?”

扶蘇啞然片刻,點頭表示了讚同。

“也是,隻有在宋朝視頻中這樣的特殊時期,才需要對漢奸進行甄別。”

“至於平時……好官努力做事也是希望能得到更大權力的。”

秦始皇悠然開口:

“沒錯。而且現在的大秦官員已經很多了,若是再繼續擴張下去,會嚴重拖累大秦的財政。”

“錢這種東西,還是需要用在更加重要的地方。”

扶蘇又問道:

“父皇,如果是您在麵對秦檜這種人的時候,會怎麼做呢?”

秦始皇哈哈笑了起來,道:

“還記得逐客令嗎?”

逐客令,指的是秦始皇親政之後,因為呂不韋帶來的心理陰影,打算將大秦境內的六國人全部驅逐出關中的旨意。

當時這份旨意在大秦內部掀起了軒然大波,後來是李斯上了那封大名鼎鼎的《諫逐客令》,才讓秦始皇收回成命。

聽到秦始皇提起這件事後,扶蘇心中基本明白了,頗為驚訝地開口道:

“父皇難道要用秦檜?”

秦始皇忍不住笑出了聲。

“秦檜這種漢奸,朕怎麼可能會用他?”

“朕會當場殺了他。”

“和異族勾結,又希望勸說帝王向異族投降,死有餘辜!”

扶蘇這才放下心來。

也對,父皇可是華夏第一位大一統王朝的皇帝,怎麼可能會容忍漢奸呢?

扶蘇不由對自己剛剛懷疑父皇的行為感到羞愧。

秦始皇身體微微後靠,讓龍椅的椅背撐住了後背。

這也是金幕給大秦帶來的變化之一。

原先大秦的坐席,如今已經全麵被椅子所取代了。

這位大秦的千古大帝笑道:

“其實秦檜也並不是一定要馬上處死,這種內奸如果利用得好,說不定還能給金國沉重一擊。”

“不過嘛,朕看趙構的確也沒有這樣的水平就是了。”

貞觀世界之中,李世民若有所思。

過了好一會,李世民才開口道:

“這個趙構水平確實不行。”

李治聞言頓時疑惑,開口道:

“父皇何出此言?”

趙構水平不行,那是所有人早就已經一致認定的事情了。

李世民突如其來這麼一句話,顯然並不是評價趙構的一生,而是在說趙構處理這件事情的水平不行。

李世民笑嗬嗬地開口道:

“趙構如果真想要議和,又不確定秦檜到底和金國有沒有關係,那他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秦檜派到金國去啊。”

“之前金幕可是說過的,趙構經常往金國派出使者求和。”

“隻要讓秦檜走一趟金國,一切事情都能水落石出了。”

李治呃了一聲,道:

“秦檜畢竟是大宋右相,要是在金國被扣押了怎麼辦?”

金國可是連大宋的兩個皇帝都拿來當俘虜的,扣押一個右相的確也不算什麼。

李世民笑容越發濃鬱了,說道:

“所以這件事情不能在其他時候做,就應該選擇這個時候做啊。”

“趙構完全可以將秦檜派去金國出使求和,這段時間呂頤浩自然就是大權獨攬,對吧?”

“呂頤浩和秦檜既然已經撕破臉了,呂頤浩一定會大力清洗秦檜親信的。”

“等秦檜無功而返,趙構就能以議和失敗的名義名正言順的罷免趙構的相位,而此時秦檜的親信也被清洗完畢,整個大宋朝堂就不會因為右相被突然罷免而陷入混亂之中了。”

李治疑惑道:

“那秦檜萬一議和成功了呢,父皇。”

秦檜可真的是跟金人有聯係的內奸啊。

讓秦檜去了金國,金人是有可能賣秦檜這個麵子的。

李世民忍不住又笑了。

“傻孩子,皇帝是趙構,不是朕。”

“秦檜如果真能議和成功,不就正好符合趙構的意思了?”

李治:“……”

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

李世民悠然道:

“屆時,趙構也可以表彰秦檜的功勞,甚至提升秦檜為左相,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

“至於秦檜的那些心腹,大宋不是刑不上士大夫嗎?最多也就是被呂頤浩免官流放,再重新召回朝廷就是了,能有多大的問題。”

“你看,就算是求和,趙構這個皇帝也處理不好事情。”

“所以盤點視頻的確是沒選錯人,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敗家子啊。”

李治聽完李世民的話,心中也是哭笑不得。

搞了半天,就算是想要當一個求和的投降派皇帝,也是需要能力的了?

李世民看出了李治的想法,非常嚴肅地開口道:

“不管是要當一個好色的皇帝,殘暴的皇帝或者是其他被人唾罵的皇帝也好,最基本的皇帝執政能力是必須要有的。”

“你看之前的漢靈帝還有朱翊鈞就是,這兩人都能算是非常典型的昏君。”

“但他們在執政的絕大部分時期都可以穩固皇權壓製大臣,所以他們執政的時候都沒有亡國。”

“這就是能力的體現。反之像趙構這種毫無執政能力的,就隻能被金國人追得到處跑,而且還不斷丟失領土,宰相走馬燈一樣的更換,整個大宋被徹底搞成了一灘爛泥。”

李治默默點頭,大概明白了自家父皇的意思。

敗家子可能會讓家道中衰,但未必會全部敗光家業。

整個王朝,那可是天底下最大的一份家業了,想要敗光這麼大的家業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個規模的家業,隻要能控製好家族內部的下人,完全是可以做到不讓家族消亡的。

反麵例子,就是贏胡亥和楊廣了。

這兩個就屬於李世民吐槽的完全沒有基本執政能力,最後把兩個剛剛建立的華夏王朝直接就搞沒了。

李治想到這裏,就問了李世民一個問題。

“父皇覺得,趙構會是一個亡國之君嗎?”

李治本以為自家父皇會立刻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沒想到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李世民竟然出現了猶豫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李世民才緩緩開口道:

“這個其實還真不好說。”

“不好說?”李治大為驚訝。

趙構都已經敗家到這種地步了,竟然還不好說?

李世民嗯了一聲,道:

“能看得出來,趙構雖然在登基之初毫無帝王之道,但這幾年下來還是有了一些進步的。”

“換做之前,趙構哪裏能注意到秦檜結黨營私的事情?汪伯彥和黃潛善結黨營私他也沒發現啊。”

李治有些不太服氣地說道:

“父皇您剛剛還說趙構處理秦檜的方式不對呢,就算有進步,這進步也是有限的,不足以挽回亡國危機吧。”

李世民笑道:

“這是自然,所以還有其他方麵。比如說,嶽飛韓世忠這些將領。”

“金國想要滅掉宋國,那就必須要通過戰爭。你也看出來了,金國發動了五次伐宋戰爭,但都沒有把領土擴張到長江以北,這說明什麼?”

李治想了想,不太肯定地開口道:

“說明金國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李世民點頭道:

“對。事實上別說是打到長江以南了,就算是中原、關中和山東,金國也很難建立起牢固的統治,不然為什麼先成立偽楚再成立偽齊呢?”

“而且在最近的視頻中金國接連失敗,更說明了金軍和宋軍的戰鬥力差距已經被基本抹平。”

“若是我所料不差,在接下來的戰爭中,宋軍就不會再像之前一樣被動挨打,應該能有一定的反擊之力了。”

“嗬嗬,這其實是宋國北伐收複中原、山東還有關中的絕佳良機啊,就看趙構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