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宗望驚疑不定，露出勉強笑容。
“沒想到康王竟然是大宋之中少見的文武雙全之人。”
其餘的大宋使團官員們看向趙構的目光之中也出現了明顯的佩服表情。
回到被嚴密看管的營地之後，副使張邦昌對著趙構稱讚道：
“殿下今日揚我國威，實在是令臣佩服。”
趙構鬆了一口氣，笑道：
“其實說實話，本王剛剛還真有點擔心那個完顏宗望突然下令刀斧手衝出來呢。”
張邦昌臉色頓時發白，好在及時想起此時已經算是暫時安全，這才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
“殿下莫要嚇人了，老臣這每天提心吊膽的，真的是挺不住啊。”
趙構笑嗬嗬地點頭，回到自己一個人的專屬營帳中。
剛走進營帳，趙構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好險，好險……”
“下次可不能再這麼冒險了。”
此刻趙構的袍子後背上，早就已經完全濕透。
另外一邊，完顏宗望陰沉著臉。
“這個所謂的康王，絕對不可能是宋國皇族。”
“宋國皇族都是廢物，這是天下眾所周知的事情。”
“去告訴宋國皇帝，換一個真正的皇族親王過來！”
黑夜中，趙構正在熟睡。
突然，一陣激烈地喊殺聲響起，將他驚醒。
他下意識地衝出帳篷之外。
附近的幾個帳篷之中，也接連有宋國的使團成員衝了出來。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眾人相互詢問，卻都是一臉茫然。
此時的金軍大營之中，無數火把點燃，亮如白晝。
許多金軍士兵正在高聲呼喊著什麼。
使團中的翻譯仔細聽了一會，臉色大變。
“不好，他們說是朝廷的兵馬打過來了！”
“什麼？”眾人都是大吃一驚。
宋欽宗口口聲聲說要議和，怎麼會突然夜襲？
張邦昌第一個回過神來，駭得麵無人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完了，這下子金人要把我們全殺掉了！”
這句話直接讓在場所有人變得安靜如雞。
趙構臉色慘白，後退兩步。
一直以來強行壓製在心中的恐懼，終於徹底爆發了。
“完了，我們都要死了。”
“我不該來，不該來啊！”
看著情緒幾乎崩潰的趙構和張邦昌，使團其他人也是心生絕望。
他們這些天親眼見識過金軍的精銳，知道以宋朝軍隊的實力是不可能夜襲成功的。
隻要金軍擊退了宋軍，那麼在場的所有議和使團成員都會死！
就在此時，一隻手搭在了趙構的肩膀上。
說話的人是使團之中的一名官員，名叫鄭望之。
“殿下稍安勿躁，就算朝廷兵馬夜襲失敗，完顏宗望等人想來也不會怪罪殿下的。”
此言一出，趙構頓時如同一個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然抓住了鄭望之的手。
“當真？”
鄭望之勉強笑了笑，道：
“殿下到來已經足足半個月的時間，怎麼可能知道夜襲的事情？”
“完顏宗望隻要不是沒腦子的人，就一定能明白這個道理。”
趙構連連點頭。
“對對對，此事真的和本王無關，沒有任何關係！”
說話間，戰鬥的聲音漸漸稀疏。
最後，歸於平靜。
不需要多說，所有人都明白，這一次的夜襲徹底失敗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隨後完顏宗望帶著大批金軍進入營地之中，將使團眾人團團包圍。
完顏宗望冷著臉，滿臉的殺氣。
“好你個宋國，表麵上說什麼要和談，實際上卻對我們大金發動夜襲！”
“說，是不是你們搞的鬼！”
趙構已經被嚇壞了，下意識地就想要開口求饒。
噗通一聲，在他旁邊的張邦昌直接跪了下來，涕淚橫流。
“宗望大人，我們真的不知道夜襲的事情。”
“我們都來半個月了，一定是城裏有奸佞蒙蔽了聖上擅自出兵，真的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啊！”
完顏宗望聞言，沉吟片刻，臉色緩和了不少。
他看向趙構，突然一聲冷笑。
“你也不是真的宋國親王，就算把你殺了也沒什麼用處，就先留著你的腦袋吧。”
說完，完顏宗望就帶人離開了。
趙構看著完顏宗望離開的背影，終於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同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良久無法起身。
【十九歲的趙構在出發前顯然沒有想到，為了爭權奪勢的一時衝動，卻險些讓自己死在了金軍大營之中。】
【宋軍這一次的夜襲失敗後，汴京內部的主和派終於完全壓倒了主戰派，很快和金國達成了割地賠款的屈辱條約。】
【隨後完顏宗望以趙構並非真正親王的理由，要求宋國更換人質，由人質將金軍禮送渡過黃河。】
【宋欽宗最終隻能選擇讓肅王趙樞和駙馬都尉曹晟兩人作為人質，前往金軍大營替換趙構。】
畫麵中，趙構離開了金軍大營。
直到坐騎進入汴京城的城門裏，趙構整個人才鬆了一口氣，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從心頭湧起。
“金人太強大了，不能和金人作對啊……”
“隻能求和，隻能簽訂第二個澶淵之盟！”
趙構自言自語了一句，伸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隨後，他露出了笑容。
這一次二十多天的人質之旅，一定能給自己帶來真正的好處！
很快，趙構回到了皇宮，見到了自己的哥哥宋欽宗。
宋欽宗握住趙構的手，一臉感慨。
“九弟，這一次你為國出使的事跡朕都聽說了，你是朕的希望，是大宋的希望！”
趙構聞言，嘴角笑容更盛，趕忙恭敬道：
“能為皇兄和大宋做一些事情，是臣弟的榮幸！”
【正如趙構所料，宋欽宗給了他非常優厚的賞賜。】
宋欽宗拉著趙構的手，親熱地開口道：
“九弟，你去了金國大營之中，有沒有發現什麼金國人的弱點，可以讓大宋擊敗他們的？”
趙構深吸一口氣，正色道：
“皇兄，臣弟認為，金國實在是太過強悍了，大宋的軍隊根本無法抵擋。”
“隻能求和，除了求和之外再無他路！”
宋欽宗露出意外表情，但並沒有說什麼。
【隨著金軍的撤退，趙構很快發現，一切似乎和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
康王府之中，趙構臉色陰沉。
“皇兄啊皇兄，我都已經為你立下大功了，你怎麼就不能給我個一官半職，讓我參與政事呢？”
“難道名滿天下的賢王趙構，連給大宋出個意見都沒有資格嗎？”
趙構怨毒地說著話，臉上的表情不知何時變得無比扭曲。
突然，房門被敲響，康王府都監藍珪衝了進來。
“王爺，不好了，太原府慘敗，金人又南下了！”
“什麼？”趙構大吃一驚，差點當場暈倒過去。
過了好一會，他猛然跳了起來，大叫道：
“快，準備車馬，本王要立刻南下，南下！”
藍珪表情凝重地開口。
“王爺，陛下已經下旨封鎖了汴京城門，並且要求任何官員、皇族不得離開！”
趙構瞪大眼睛，後退兩步，砰一聲撞到了牆壁上，麵如死灰。
“完了，完了。”
“本王要死在這裏了，本王要死了！”
【在金軍主力北撤沒多久之後，宋金之間就爆發了太原府戰役。】
【這場戰役之中，大宋收獲一場慘敗，超過八成的邊軍精銳損失殆盡，徹底失去了和金國抗衡的希望。】
【金軍借機再度南下，第二次直奔汴京而來。】
汴京城之中，宋欽宗嚇得六神無主，連連轉圈。
“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
“諸位卿家，要不要把李綱召回來，繼續主持汴京防務？”
在金人北撤之後，主戰派的李綱就被罷黜出京，此刻北宋朝堂之中的宰相基本都被主和派把持。
聽到宋欽宗的話之後，主和派的宰相們立刻紛紛開口反對。
“陛下，李綱此人獨斷專橫，連陛下您都不放在眼裏，怎麼能讓他回來呢？”
“若是讓李綱回來，恐怕他會變本加厲和金人拚命，反而將大宋徹底送入滅亡之路啊。”
“不如派遣使者前往金軍大營求和，實在不行就割讓一點領土，多給一點歲幣，還是有希望的。”
宋欽宗最終被這些主和派大臣說動了，點頭道：
“好，上一次九弟出使過金軍大營，和完顏宗望也算是有些情誼。”
“這一次就讓九弟作為告和使，前往金國大營去求和吧。”
很快，聖旨就送到了康王府。
“什麼，去金國大營求和？”
趙構一聽這個旨意，臉色直接嚇得發白，連連搖頭。
“不行不行，本王不去！”
“本王這一次去，必死無疑！”
然而，宮裏的使者哪裏管這些。
“康王殿下，這是陛下的旨意，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趙構驚慌之下，直接進宮去找到宋欽宗。
“皇兄，這一次的情況和上一次完全不同。”
“咱們大宋主動毀約，金人含怒而來，臣弟若是去了，真的會死的。”
麵對著趙構的苦苦哀求，宋欽宗臉色變幻片刻，搖頭道：
“九弟，眼下大宋隻有你去才能有和談成功的希望，你就替朕走一遭吧。”
趙構還想要再多說些什麼，宋欽宗的表情突然變得無比嚴厲。
“趙構，朕的旨意你也敢違背，你是想要忤逆君上嗎？”
趙構如被五雷轟頂，整個人徹底呆滯。
【趙構的害怕自然被宋欽宗看在眼裏，但宋欽宗本人卻更加害怕金軍！】
無奈之下，趙構隻能帶著一個使團離開汴京。
然而越往北走，趙構的心中就越是害怕。
終於有一天，他再也忍不住這種害怕了，大叫起來。
“回京，立刻回京！”
在旁邊的其他使團成員都愣住了。
“殿下，我們還沒有見到金軍主力呢。”
趙構的表情因為害怕而顯得扭曲，甚至有些猙獰。
“見到金軍主力我們就死定了，不想死的，立刻隨我回京！”
說完，趙構直接策馬揚鞭，轉身朝著南方飛馳而去。
【趙構未至金營卻半路折返，這讓滿心期待議和好消息的宋欽宗勃然大怒。】
皇宮之中，宋欽宗直接對著趙構拍了桌子。
“混賬東西，你是想要朕直接殺了你，給全天下翹首以盼的臣民謝罪嗎？”
“朕不管你怎麼想的，你必須再去一趟金營，找到完顏宗望，一定要把這個議和條約給簽了。”
“否則，朕就廢了你的康王之位，把你幽禁起來，一輩子不能外出一步！”
【在宋欽宗的逼迫下，十一月十六日，趙構再度率領一個議和使團離開汴京，北上去尋找正在南下的完顏宗望議和。】
當天晚上，趙構等人在一處驛站短暫休息。
趙構一個人坐在房間之中，唉聲歎氣，心如死灰。
“完了，本王死定了，徹底完了。”
這一刻，趙構想到了逃跑，但又很快放棄。
且不說使團這麼多護衛隨行，就算趙構真能逃了，他一個從小嬌生慣養養尊處優的皇子，自己一個人也沒辦法生存下去。
就在趙構茫然無措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
“康王殿下，是臣，王雲。”
【王雲，時任大宋刑部尚書，是這一次議和使團的副使。】
趙構疑惑地打開了房門，將王雲迎入房內。
“王大人，這深更半夜的，有什麼事嗎？”
王雲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深吸一口氣，正色對著趙構開口。
“康王殿下應該也不想死吧？”
趙構先是有些疑惑，隨後心底突然靈光一閃。
“王大人，你也覺得此去金營必然有去無回？”
王雲苦笑一聲，道：
“臣好歹也是刑部尚書，對汴京城之中的情況有所了解。”
“太原府之戰，邊軍精銳折損殆盡。就連給大宋鎮守邊疆百年的種家家主種師道也死了。”
“沒有種家和折家統領的邊軍，大宋根本守不住汴京。”
“我們知道這個情況，金人同樣也知道這個情況！”
“既然汴京此次必然會被金人攻克，那他們還怎麼會把我們這個議和使團放在心上？”
“臣就直接說了吧，以金人的殘暴，我們進入金營之時，就是死亡之日！”
趙構神情凝重地聽著王雲的話，心中卻湧起了一絲竊喜。
王雲的想法，和趙構一模一樣！
這就意味著，趙構或許可以爭取王雲。
趙構沉聲道：
“王大人你說的實在是太對了，完全和本王不謀而合。”
“可皇兄給了聖旨，我們兩人作為使團的主使和副使，總不能抗命吧？”
王雲微微一笑，道：
“我們當然不會抗命，接下來我們也應該繼續北上。”
“啊？”趙構完全沒想到王雲竟然會是這樣一個說法，臉色頓時又開始發白。
金軍就是從北邊而來，這種時候趙構繼續北上，這不是純純找死嗎？
王雲微微一笑，表情中閃過一絲狡黠。
“王爺誤會了，金軍確實是在北方不假，但咱們一定要朝著金軍所在的北方去嗎？”
趙構瞪大了眼睛。
“王大人你的意思是……”
王雲笑意越發濃厚。
“金軍主力此刻應該在咱們東北方，對大名府進行圍攻。”
“那咱們完全可以不去東北邊的大名府，而是去正北邊的相州啊！”
“若是朝廷那邊問起，咱們大可以說情報混亂導致出錯，咱們並不知道金軍主力在大名府，錯過了。”
趙構聞言，心中頓時一喜。
相州，那是金軍第一次南下經過的地區。
但第二次南下，金軍選擇了去進攻相州東邊百裏之外的大名府。
這個時候去相州，確實是安全的，而且也確實有借口向大宋朝廷推脫。
隻是，趙構還是有些擔心。
“王大人，萬一金軍攻克了大名府之後，轉過頭來進攻相州呢？”
王雲哈哈地笑了起來。
“王爺這就是關心則亂了，您隻不過是大宋區區一個王爺，哦，還是完顏宗望懷疑的假王爺，他怎麼可能為了您回頭來打相州呢？”
“金人一旦攻破了大名府，肯定會直撲汴京而去。那裏是大宋的核心，那裏有陛下和文武百官，哪個不比相州重要百倍？”
趙構聽完這番分析，心也放下了一大半。
但他還是有些遲疑，道：
“可是本王作為議和主使，總不可能長時間留在相州，不去議和吧？”
王雲又笑了，道：
“王爺，您忘了嗎？在離京前，陛下可是給您封了安國軍節度使和安武軍節度使兩個頭銜啊。”
趙構聞言，先是疑惑。
眾所周知，大宋的節度使隻是名義上的官職，實際上屁用沒有。
等等！
趙構猛然醒悟，開口道：
“王大人的意思莫非是，等汴京被包圍之後，本王就以安國軍節度使的身份在外麵召集兵馬，進京勤王？”
王雲笑容越發燦爛，顯得頗為讚許。
“王爺果然大才！汴京都被包圍了，裏麵的消息肯定是很難傳出來，就算傳出來也很難驗證真假。”
“而殿下您，隻需要以節度使的名義在外麵招攬兵馬，誰也說不了您一句壞話。”
趙構呃了一聲，道：
“那勤王……”
王雲笑道：
“勤王，咱們就看情況。”
“若是汴京當真能解圍，您就趕緊帶著兵馬回京勤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趙構聞言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忍不住道：
“那，若是汴京……被攻克了呢？”
房間中突然變得安靜。
過了好一會，王雲似乎下定了決心，湊近趙構，輕聲開口。
“汴京被攻克，陛下和太上皇乃至京城之中的諸多王爺、皇子必無幸理。”
“屆時，天下最適合接替皇位的人，不就是王爺您了嗎？”
這一刻，房間之中安靜得可怕。
趙構似乎能聽到自己心髒砰砰直跳的聲音。
皇位？
他是真沒有想到，剛剛還在為如何保命而擔憂的自己，現在竟然看到了登基成為皇帝的希望！
趙構猛然醒悟過來，緊緊地抓住了王雲的手。
“王大人，不，王卿家，若本王當真能有黃袍加身的一天，你就是大宋國師。”
“不，不隻是國師，本王保證封你一個異姓王，讓你王家和大宋休戚與共！”
王雲雙目發亮，後退兩步，朝著趙構恭敬下跪。
“臣王雲，就提前恭喜陛下了！”
聽著“陛下”這個詞，看著大宋重臣、刑部尚書王雲在自己麵前下跪，趙構心中快意無比，不由放聲大笑起來。
看到這裏，金幕麵前曆朝曆代的君臣們，也是大感無語。
西漢世界之中，漢武帝大為不滿地開口。
“之前沒注意到這個趙構，現在看來，怎麼感覺比他的那個皇兄宋欽宗還要奇葩呢？”
衛青有些好笑，開口道：
“宋欽宗是膽小怕事，這趙構是有野心卻也同樣膽小懼怕金人。”
“還真不愧是親兄弟啊。”
劉據有些疑惑地開口：
“難道這宋朝的皇帝膽小是刻在骨子裏的？”
這個結論初聽頗為荒謬，但是眾人仔細一想，竟然又都覺得挺有道理的。
漢武帝冷冷道：
“從趙光義開始，宋朝的皇帝不是落荒而逃，就是被逼簽訂城下之盟。”
“竟然連一點給先祖們複仇雪恥的心思都沒有，也難怪會被人嘲笑是大慫了。”
一個正常的王朝，通常怎麼也有上百年的曆史。
這麼長的時間，偶爾的失敗求和是很正常的。
就算是大漢，在剛剛建立的時候不也遭遇了白登之圍，被迫送禮和親？
但大漢可沒有忘記這份恥辱。
漢文帝和漢景帝兩代皇帝勵精圖治，消除了內部問題之後，到了漢武帝就正式北伐開啟複仇。
即便是在金幕沒有出現之前，漢武帝也已經接連取勝，把匈奴人打得落荒而逃，基本掌控了漠南地區。
這大宋呢？
從趙光義到宋欽宗，別說什麼複仇了。
趙光義好歹當年還搞了一個禦駕親征，試圖收複燕雲十六州。
結果到了孫子宋真宗，不但沒複仇成功，反而簽訂澶淵之盟，給遼國送上歲幣了。
遼國滅亡了，大宋總該翻身了吧？
還是沒有。
依舊被兵臨城下，還把兩位皇帝都劫走了。
別的王朝，是知恥而後勇。
大宋，是從一個恥辱走向另外一個恥辱。
沒有最恥辱，隻有更恥辱！
漢武帝吐出一口氣，發了一條彈幕。
【漢武帝劉徹：朕現在其實很能體會朱元璋的心情了，你這個大宋，是真的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