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世界之中,李世民看到這條彈幕之後,不由笑了笑。
“諸位卿家,你們覺得這種情況下,明軍還有獲勝的希望嗎?”
聽著李世民的詢問,李勣想了想,道:
“除了後金人犯錯之外,臣覺得明軍很難獲勝。”
李靖點了點頭,道:
“後金軍看起來實力更強,在戰場上隻要不犯錯,勝利是很容易的。”
程咬金哼了一聲,頗為不服氣地開口道:
“打仗這種東西意外因素是很多的,如果實力強的就一定能贏,那曆史上的那些以少勝多戰役又是從哪裏來的?”
李靖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就是因為以少勝多是很難得的事情,所以史書才會濃墨重彩的記載。”
“以多勝少是很簡單的事情,史書就會一筆帶過。”
程咬金呆滯片刻,堅持道:
“那也隻能代表希望少,不能代表沒有。”
牛進達點了點頭,道:
“是這個道理,當年陛下不也是三千鐵騎大破竇建德王世充?”
“戰場上是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的。”
李世民含笑聽著臣子們的爭論,思考了一會之後,發了一條彈幕。
【唐太宗李世民:朕和臣子們討論了一下,明軍若是想要獲勝,應該隻能期盼奇跡了。】
看到這條彈幕,朱元璋的心就是一沉。
其實朱元璋的想法和李世民是一樣的。
大明世界大殿之中,群臣繼續噤若寒蟬。
朱元璋歎了一口氣,身軀緩緩後靠在龍椅上。
這一刻,這位大明開國皇帝,真的有些累了。
金幕之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東路軍劉綎所部,大張旗鼓地朝著赫圖阿拉前進。
這讓隨同出兵的朝鮮將領有些提心吊膽,忍不住開口道:
“劉提督,咱們聲勢這麼浩大,難道就不怕建奴發現我們嗎?”
建奴,是遼東人對建州女真的蔑稱。
原本這種蔑稱隻在遼東民間流傳,隨著這些年大明和後金衝突不斷,建奴這個稱呼也迅速流行到了上層。
劉綎嗬嗬一笑,正色道:
“怕什麼,本官就是等著努爾哈赤帶著建奴來打我們呢。”
朝鮮將軍皺起眉頭。
對劉綎,朝鮮人可是很不放心的。
當年抗倭戰爭,劉綎在水師提督陳璘的幫助下,打個已經元氣大傷的小西行長,硬是沒有把順天城打下來。
最後劉綎還用金錢賄賂小西行長退兵,還把順天城裏能找到的朝鮮人全部殺了冒功。
這些事情,朝鮮人可都還記著呢。
也就是大明乃朝鮮宗主國,朝鮮確實也拿劉綎沒辦法。
不然的話,第一個就要弄死劉綎這個混賬東西。
朝鮮將軍想了想,又道:
“將軍,咱們故意這麼做,會不會反而被建奴看破我們的虛張聲勢?”
劉綎嗬嗬大笑,信心滿滿地開口。
“你怕什麼?如果建奴主力不來,那我們正好直撲赫圖阿拉,第一個攻破!”
朝鮮將軍目瞪口呆,道:
“楊鎬經略大人不是說了嗎?要四路一起會師啊。”
劉綎不以為然地開口。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你別管,反正本將軍自有計較。”
“傳令下去,繼續加快速度,不要慢慢吞吞的!”
畫麵一轉,已經到了大明的西路軍。
這支西路軍是從沈陽出發的,兵馬大約在四萬人左右,是四路明軍之中數量最多,同時也是戰鬥力最為強悍的一支。
統領這支明軍主力的,是來自大明西北邊軍的總兵杜鬆。
杜鬆可不是一般人,他在西北的名聲非常響亮。
鎮守西北多年,和韃靼人大小戰鬥上百次,從無敗績。
打到後來,韃靼人聽到杜鬆的名號就怕了,於是給杜鬆起了一個外號“太師”。
這外號的意思是,杜鬆就像當年瓦剌的也先太師一樣可怕!
杜鬆騎著高頭大馬,正在率領大軍浩浩蕩蕩地前進著。
“加快速度!”
聽著杜鬆的命令,一旁的部下不由有些憂心。
“提督大人,咱們趕路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開原那邊的兵馬還沒有趕到呢。”
開原方向,是明軍馬林所部和海西女真葉赫部組成的北路軍。
杜鬆不以為然,大笑道:
“怕什麼?本將軍一生縱橫戰場,打得草原韃子聞風喪膽,還怕幾個女真韃子不成?”
“楊經略就是當年在朝鮮輸了之後過於膽小了,把這些女真韃子太當回事了。”
杜鬆是四路明軍之中,信心最足的一路。
誰讓他真的是大明的常勝將軍呢?
看著前方重重疊疊的密林,杜鬆已經開始暢想。
隻要這一戰能攻克赫圖阿拉,自己就是大明的下一個戚繼光。
不,是大明的下一個藍玉!
想著想著,杜鬆的嘴角翹的越發高了。
“傳令下去,全軍加快速度!”
二月二十九日,也就是明軍出發的第五天,努爾哈赤接到了來自前線斥候的彙報。
“東路和西路敵軍來勢最快?”
努爾哈赤沉吟片刻,露出笑容。
“那就先打西路!”
皇太極聞言,有些遲疑。
“皇阿瑪,劉綎的南路軍怎麼辦?”
努爾哈赤哼了一聲,冷笑道:
“那劉綎,朕早在朝鮮戰爭時候就看透他了,就是一個沒膽的鼠輩。”
“他大張旗鼓而來,肯定是想要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我也派一千人,不,五百人大張旗鼓和他對峙,他肯定不敢輕舉妄動!”
“剩餘的所有兵馬,立刻隨朕出擊杜鬆!”
【努爾哈赤做了一個非常冒險的舉動,他隻留下五百人來遲滯劉綎所率領的兩萬兵馬,帶領剩餘的七萬多主力晝夜疾進,朝著杜鬆率領的大明西路軍而去。】
三月初一。
杜鬆看著兩邊鬱鬱蔥蔥的山林,隨口問了一句。
“這裏是什麼地方啊?”
一旁的部下答道:
“此地名為薩爾滸。”
杜鬆皺了皺眉頭,哼了一聲。
“這些蠻子起的名字,一個個奇奇怪怪,就沒有像樣的。”
就在這個時候,斥候前來向杜鬆彙報。
“提督大人,前方吉林崖發現建奴的營帳!”
杜鬆聞言,立刻就來了精神。
“好好好,總算是被我找到了,哈哈。”
杜鬆策馬前行,很快來到了吉林崖附近。
這裏確實有一片後金軍隊的營地,不,應該說是一處正在修建的土城。
它的名字,叫做界凡城。
界凡城一麵靠著吉林崖,還有一麵靠山,易守難攻。
杜鬆沉吟片刻,下達命令。
“此地地勢險要,投入兵馬太多也無益處。”
“本官親率一萬精銳先鋒進攻,剩餘的主力部隊在河對岸的薩爾滸紮營,等候本官調遣,防止建奴包抄本官的後路!”
“還有,立刻派人去通知北邊的馬林將軍,讓他帶著葉赫部即刻向薩爾滸靠攏,我們就在此地和建奴決戰!”
當天晚些時分,杜鬆帶著一萬先鋒軍,開始對界凡城的後金軍發動猛烈的進攻。
轟轟轟!
明軍的大炮不斷發射,落在後金軍陣地之中,塵土飛揚。
這座倉促修建了沒幾天的城池,就連城牆也才修建了一大半,還有不少空隙可以被突入。
這也是杜鬆之所以敢悍然進攻的底氣所在。
若是再晚個兩三天,界凡城的城牆徹底完成,到時候就真的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
“出擊!”
杜鬆一聲令下,一萬明軍立刻蜂擁而上。
後金軍方麵也不甘示弱,紛紛射出弓弩,進行還擊。
嗖嗖的弓箭聲中,明軍的士兵不斷倒地。
但杜鬆卻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大笑起來。
“這些建奴,竟然連火器都沒有,果然不愧是茹毛飲血的蠻子。”
“大炮和火銃給我使勁打,一定要壓製住他們!”
砰砰砰!
明軍的火銃手發射出密集的子彈,奮力壓製著後金軍的弓箭手。
很快,在火炮和火銃的雙重壓製下,後金軍陣地上發射出來的弓箭漸漸變得稀疏。
杜鬆見狀,不失時機地下令發動了新一波的進攻。
這一次,明軍先鋒果然衝進了界凡城的最前線陣地。
杜鬆見狀大喜過望。
“首戰告捷矣!”
然而下一刻,情況的發展完全出乎了杜鬆的意料之外。
就在明軍剛剛衝進界凡城的時候,諸多後金軍士兵立刻就衝了上來,和明軍展開了白刃戰。
激烈的兵器相交聲中,明軍先鋒軍紛紛被後金士兵砍翻在地。
幾分鍾時間,衝上去的所有明軍先鋒被後金士兵屠殺殆盡,剩餘的少部分明軍隻能敗退下來。
“什麼,竟然打不進去?”
杜鬆聞言,氣得跳腳。
“混賬,有大炮和火銃做掩護,你們竟然說打不進去?”
“給我繼續壓製,繼續進攻!”
在杜鬆的嚴令下,明軍發動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勢。
明軍擁有著明顯的火器優勢,無論是大炮還是火銃,都能將後金軍壓製。
但隻要到了白刃戰的階段,相較於明軍而言身材更加高大的後金軍,總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將明軍打出陣地之外。
後金軍的最前線陣地上,橫七豎八地躺倒了許多屍體,其中大部分都是明軍的。
杜鬆咬著牙,大聲道:
“不用慌,對麵的建奴數量不多了,我們隻要繼續堅持下去,一定能擊潰這支建奴!”
杜鬆發了狠,親自衝到第一線,監督前線士兵作戰。
明軍士氣大振,又一次對界凡城發動了進攻。
這一次,明軍終於突破了第一線陣地,開始朝著第二線前進。
眼看後金軍的陣地即將潰散,便在此時,後方又有一支後金軍飛速趕來。
“殺!”
這支後金軍第一時間加入了戰場,填補了吉林崖守軍的防線漏洞。
又是一番血戰,明軍被後金軍的援軍打得損失慘重,被迫退後。
“該死,就差一點點!”
杜鬆見狀,氣得牙齒都要咬碎了。
此時天色已經將近傍晚,杜鬆不得不下令暫時停止進攻,就地紮營。
便在此時,杜鬆又接到了一份新的情報。
“大人,薩爾滸急報,一個半時辰前,發現敵軍大隊兵馬正朝著我軍薩爾滸大營前進!”
“什麼?”杜鬆臉色一變,“這些該死的建奴,果然還是想要抄我的後路!”
定了定神,杜鬆對著身旁一名心腹吩咐道:
“你負責指揮吉林崖作戰,務必要在明日之內攻克此地。”
“我得立刻回返薩爾滸,指揮主力部隊作戰。”
夜色中,杜鬆帶著上百名親衛,飛速返回了薩爾滸。
第二天清晨,薩爾滸明軍大營。
無數後金軍士兵從山林之中出現,對著明軍大營發動了進攻。
“衝啊!”
“殺漢人!”
杜鬆站在營牆上,看著密密麻麻猶如潮水一般湧出的後金軍,也不由深吸一口涼氣,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該死的,建奴怎麼這麼多,其他三路軍到底在做什麼?”
憑借著多年戰場的經驗,杜鬆心中非常清楚,自己麵對的一定是整個後金的主力!
其他三路軍難道就一點後金人的兵馬也吸引不住嗎?
但現在形勢危急,已經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了。
杜鬆一把抓住身邊的心腹,厲聲道:
“快,立刻派人去找馬林和李如柏,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向我靠攏!”
剛剛安排完傳訊,後金先鋒軍就已經衝殺了過來。
“放炮!”
“放火銃!”
明軍大營之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軍官呼喊聲。
轟轟轟!
炮彈落在了正在衝鋒的後金軍陣地之中,落地之處一片狼藉。
然而,後金軍的士兵們並沒有因為炮彈帶來的死傷而有所動容,他們依舊腳步迅捷地衝了上來。
砰砰砰!
密集的子彈飛射而出,擊中了衝在最前方的諸多後金軍甲士。
然而,這些甲士的身軀隻是被子彈的衝擊力弄得晃動了一下,依舊毫不停歇地衝了上來!
“這、這怎麼可能?”杜鬆大受震撼,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到的一切。
後金人,竟然不怕大明的火銃?
大明火銃,可是從朝鮮打到大漠,無論是倭人還是韃靼、瓦剌人,都為之聞風喪膽的武器。
可現在,火銃竟然打不動麵前的後金甲士!
這讓杜鬆的心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另外一邊,正在遠處山林之中觀戰的努爾哈赤放聲大笑。
“明國的火銃,早就已經被朕研究透了。”
“幾十年不改進的東西,他們還真以為能用來對付大金?”
【努爾哈赤肩負明朝官職數十年的時間,對大明的武器,尤其是火炮和火槍有著極其深刻的了解。】
【為了對抗火槍,努爾哈赤特地讓後金的工匠們研究出了一種雙層甲。】
【明軍的火槍由於威力問題,往往隻能打穿第一層甲,隨後就被第二層甲所阻攔,根本無法對後金軍披甲的士兵們造成性命威脅。】
後金軍的先鋒軍已經衝到了明軍的大營之外。
杜鬆深吸一口氣,大叫道:
“弓弩手發射!”
密集的箭矢和弩箭立刻射出。
許多後金軍的士兵都被紮成了刺蝟。
但這個時候,後金軍的雙層甲再度立功了。
在杜鬆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不少已經變成刺蝟一樣的後金先鋒士兵,竟然還能奮勇作戰!
雙方交戰的第一線,明軍的士兵不斷倒地。
明軍的營帳畢竟不是城池,這座剛剛紮起一天的營帳,在防禦力方麵比起城池要弱太多太多了。
杜鬆咬牙切齒,大叫道:
“給我頂住,必須頂住!親衛軍給我上!”
杜鬆派出了自己麾下的親衛軍。
這支親衛軍都是來自於大明西北邊境的精銳勇士,曾經跟隨著杜鬆多次擊潰瓦剌、韃靼人的進犯。
果不其然,在杜鬆親衛軍加入戰場之後,整條戰線立刻就變得穩定了下來。
雙方的死傷人數都在不斷地增加之中。
努爾哈赤看著這一幕,表情異乎尋常的冷靜。
“傳令下去,所有大金士兵不得延誤,必須進攻,進攻,再進攻!”
【努爾哈赤非常清醒地把握住了戰場的局勢,此刻薩爾滸主戰場上後金軍數量達到六萬,是三萬明軍的兩倍之多。】
【他采用了最殘酷,也是最直接的方式,和明軍拚消耗!】
雙方殺得血流成河。
薩爾滸大營之外,倒著無數雙方士兵的屍體。
鮮豔的血液流淌下來,將黑土地染成了紅色。
激戰整整持續了一天時間。
杜鬆頭皮發麻,整個人身上的冷汗不斷流下。
“好強。”
“這些該死的建奴,怎麼這麼強?”
後金士兵無論是裝備還是兵員素質,都遠遠地超乎了杜鬆的想象。
這些從深山老林之中殺出來,從小到大一直在和天地對抗,掙紮求生的女真人,他們的身體素質實在是太驚人了。
單單是身體素質其實也沒什麼,大明論騎射比不過蒙古人,論單體比不過女真人,不是也一樣鎮壓了蒙古和女真兩百年?
大明軍隊能贏,關鍵就在於軍事紀律!
在戰場上,明軍擁有完善的組織,各個兵種各司其職,相互配合,能夠將各自的劣勢掩蓋,將優勢不斷放大。
但現在,對麵的後金士兵竟然也擁有了同樣的軍事紀律!
這些後金士兵的配合同樣嫻熟,甚至還在明軍之上。
他們雖然缺乏火器,但火炮造成的殺傷有限,而火槍則被後金軍甲士們身上的雙層甲完克。
各種條件排除下來,後金軍在同等數量時,戰鬥力已經完勝明軍。
而現在,後金軍卻是明軍的兩倍!
突然,杜鬆抬頭望天。
此刻的天空,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烏雲所遮蔽。
整個戰場一下子就變得黑暗了下來。
杜鬆深吸一口氣,大叫道:
“快,點燃火把,繼續作戰!”
然而杜鬆並不知道,就是他的這個命令,犯下了最後、也是最致命的錯誤。
黑暗中,許多火把被點了起來,照耀得燈火通明。
對麵的努爾哈赤見狀,頓時眼睛一亮。
“快,立刻下令,所有人用對準火光之處,弓箭齊射!”
得到了努爾哈赤命令的後金軍士兵們,立刻抽出了弓箭。
嗖嗖嗖!
無數利箭朝著各路火光處射去。
瞬間,正舉著火把作戰的明軍,損失慘重。
嗖嗖嗖!
後金軍的利箭一波又一波地射過來。
女真人並不是遊牧民族,他們不擅長騎射。
但不擅長騎射並不意味著不會射箭。
女真人,是漁獵民族。
射箭,是每一個山林獵人必須要學會的基本功!
後金軍雖然騎兵很少,但他們和蒙古人一樣,同樣也是全民弓箭手的民族。
黑暗之中,舉著火把的明軍被密集如蝗的弓箭命中,慘叫不已。
火把所在之處,都是明軍最前線的陣地。
後金人一波又一波的箭雨,讓明軍最前方的士兵折損無數,防線幾乎崩潰。
而在對麵,後金人的陣地之中卻是一片黑暗。
明軍根本不知道該打哪裏!
杜鬆終於回過神來,大叫道:
“熄滅火把,熄滅火把!”
為時已晚。
就在明軍手忙腳亂地熄滅火把的時候,他們猛然發現,剛剛還在黑暗中不斷射箭的後金軍,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悄悄地摸了上來。
“殺!”
麵對著突如其來的後金軍士兵,明軍陣腳大亂。
後金軍猶如虎入羊群,瘋狂砍殺明軍。
明軍很快就徹底潰敗,四處逃亡。
後金軍無數部隊蜂擁而至。
明軍大營之中,火光衝天,屍體遍地。
杜鬆大驚失色,在僅剩的親衛們護衛下,策馬逃向界凡城。
很快,界凡城的明軍營地出現在杜鬆眼中。
還沒等杜鬆能鬆一口氣,兩旁的密林之中就射出了無數箭矢。
杜鬆身邊的護衛們紛紛中箭倒地,慘叫一片。
嗖!
一支箭矢飛射而來,正中杜鬆胯下戰馬的脖頸。
戰馬瞬間倒地,將杜鬆甩飛出去。
杜鬆落地之後又翻滾了不知道多少圈,才終於停了下來。
他勉強睜開眼睛,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嗖的一聲,又是一支利箭淩空而至,正中杜鬆胸膛。
杜鬆的身體猛然搖晃了一下,帶著無盡遺憾和悔恨,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
【薩爾滸之戰,杜鬆率領的西路明軍主力被努爾哈赤領八旗主力擊潰。】
【杜鬆本人被後金將領賴幕布射殺。】
【參將柴國棟、遊擊王浩、張大紀 、遊擊楊欽、汪海龍、和管撫順遊擊事備禦楊汝達戰死。】
【隻有經略標下右翼營管遊擊事都司劉遇節率不到一千殘兵逃脫。】
【監軍張銓被俘,誓死不降,被處死。】
【四萬西路明軍全軍覆沒。】
杜鬆死不瞑目的首級被送到了努爾哈赤的麵前。
努爾哈赤看著杜鬆的腦袋,微微一笑。
“傳令下去,全軍休整一晚。”
“明日,北上迎戰馬林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