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升的話之後,丁應泰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丁應泰才道:
“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舉報楊鎬,也不是我第一次彈劾楊鎬了。”
“所以本官會找人核實一下。”
很快,丁應泰就分別去見了一些軍中的將領,得到了各自的答案。
“楊經理克扣沒有克扣我不知道,但我問過其他幾個南方來的同僚,我們的軍餉確實就是比那些北方人要少很多。”
“蔚山之戰後,我聽說過有雜役冒充現役以減少統計傷亡的事情。”
“那個朝鮮國王天天和楊鎬在一起喝酒飲宴,他幫楊鎬說話再正常不過。”
【周升作為被楊鎬懲罰過的官員,本身也並非是什麼完美無瑕之人。】
【但楊鎬也確實存在對除了浙江和南直隸之外的其他南方各省將領、軍隊怠慢歧視的行為。】
【丁應泰在得到了詳實的情報之後,便又一次將彈劾楊鎬的奏折送到了京師。】
大明皇宮之中,朱翊鈞看著丁應泰的奏折。
“……撫臣楊鎬,謬妄輕浮,機械變詐,既喪師而辱國,敢漏報而欺君,倭至則棄軍士之命而潛逃,兵敗則畫屯守之策而掩罪。”
“副將李如梅貪淫忌刻,欺罔奸讒,張虐勢而淩眇將官……”
“提督麻貴,巧於避罪,而文致報章,忍於棄軍,而倉皇馳焉……”
朱翊鈞看著看著,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
終於,他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混賬東西!”
“朕就知道,蔚山之戰本來應該是一片大好的形勢,怎麼連最後一座小小內城都拿不下來。”
“這些混賬之人,怎麼就沒有一個管用的!”
抬起頭,朱翊鈞冷冷地看著趙誌皋。
“老趙,這就是你力推的楊鎬,嗬嗬。”
趙誌皋的腦門上明顯出現汗珠。
“陛下,這丁應泰也不是第一次彈劾了,其中恐怕多為捕風捉影之事。”
“是嗎?”朱翊鈞冷笑著,“那丁應泰這份奏章上,七位南方將領的聯署又算什麼呢?”
趙誌皋瞬間無言以對。
朱翊鈞重重地哼了一聲,道:
“楊鎬也別當什麼經理了,讓他滾回老家去,朕不想再看到他!”
“李如梅……哼,念在他爹和兄長對大明還算有功,他作戰也算勇猛的份上,讓他滾回遼東繼續當他的邊將,別在朝鮮禍害朕的大明雄師!”
“好了,下去擬旨吧!”
趙誌皋戰戰兢兢地應了下來,走出大殿之外後才突然回過神來。
“咦,怎麼沒有麻貴?”
丁應泰彈劾的可是三個人啊!
趙誌皋畢竟是內閣首輔,很快明白了什麼,臉上露出了怒容。
“好小子,敢算計老夫?”
“等著!”
趙誌皋咬牙切齒地離開了。
【楊鎬去職後,朱翊鈞先任命汪應蛟,隨後又改為萬世德經理朝鮮軍務。】
【此外,更多的明軍也在陸續進入朝鮮之中。】
【同一時間,倭國方麵,發生了一件改變了曆史的事件。】
畫麵中,豐臣秀吉躺在了床榻上,一臉病容。
他虛弱地看著麵前的幾名大臣,開口道:
“去,讓加藤清正告訴朝鮮人,隻要朝鮮國王李昖向我上表致歉,我就可以從朝鮮撤出所有軍隊。”
幾名大臣恭敬應是。
德川家康表情淡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隨後立刻召集了親信們。
“關白馬上就要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親信們先是愣住,隨後不由露出了振奮的表情。
德川家康的兒子德川秀忠忍不住慶幸地開口。
“看來這場戰爭終於要結束了。”
在場的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認同。
德川家康雖然是關西人,但在臣服豐臣秀吉之後受到猜忌,封地被移到了關東。
征討朝鮮之戰,包括德川家康在內的關東諸侯都沒有被豐臣秀吉獲準出兵。
不出兵雖然不會導致麾下軍隊實力損耗,但也撈不到軍功、封地和戰利品。
但,卻還要源源不斷地承擔朝鮮戰場上倭軍十多萬人的糧草和物資消耗。
對關東諸侯而言,這是一場隻有虧本,絕對賺不到一點東西的戰爭,自然都希望早日結束。
德川家康微微一笑,悠然開口。
“關白隻有一個兒子秀賴在世,但秀賴卻隻有六歲……”
德川秀忠會意,笑道:
“關白一直不是都致力於建立‘五大老’和‘五奉行’製度,給豐臣秀賴輔政嗎?”
“父親您可是五大老的筆頭,相當於明國內閣首輔的存在。”
“將來,您就是下一個張居正啊!”
德川家康聞言,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他並沒有說話,但他的心聲卻出賣了內心之中的想法。
“張居正?張居正隻不過是一個愚忠的傻子罷了。”
“我德川家康若是有朝一日當真能大權在握,自當取豐臣氏而代之,才不會像張居正一樣做個死後被清算的蠢材!”
畫麵轉到了漢城。
朝鮮國王李昖拉著楊鎬的手,不停的抹著眼淚。
“陛下怎麼就不聽予的話呢?”
“楊大人,你怎麼舍得拋棄予和朝鮮呢?”
在兩人的旁邊,諸多朝鮮大臣也同樣是依依不舍。
楊鎬表情黯然,歎息一聲。
“大王,楊鎬如今已無官身,隻不過是一介草民,當不得大王這般謬讚了。”
李昖擦了擦眼淚,異常真誠地開口。
“楊大人,你永遠都是予的朋友,永遠都是朝鮮的恩人!”
楊鎬在李昖的堅持下,坐著朝鮮國王的轎子前往城門。
到城門處,他突然愣住。
在這裏,聚集著密密麻麻的朝鮮民眾。
楊鎬不由有些驚慌,趕忙吩咐:
“怕是大明新的經理來了,我們避一下!”
便在此時,城門處的民眾已經發現了這輛馬車,頓時湧了上來。
“楊鎬大人!”
“是楊鎬大人嗎?”
楊鎬有些疑惑地從轎子的窗戶往外抬頭。
“各位……”
還沒等他說完一句話,外麵有人一聲大喊。
“是楊大人,是他!”
嘩啦啦一下子,在場所有的朝鮮民眾都跪下了。
楊鎬徹底愣住了,手足無措。
“各位,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一名朝鮮老者抬起頭,雙目通紅地開口。
“朝鮮能不亡國,全賴楊鎬大人之恩德。”
“我等朝鮮子民,謝楊大人!”
在場成千上萬名朝鮮民眾,異口同聲。
“謝楊大人大恩大德!”
楊鎬看著這一幕,身軀顫抖,久久不能言語。
金幕中,字幕緩緩浮現。
【楊鎬對朝鮮人而言,並非隻是天兵大將的身份這麼簡單。】
【當第二階段的倭軍北上,兵鋒臨近漢城,朝鮮君臣百姓惶惶不可終日時,是楊鎬孤身前來漢城。】
【在這個最混亂的局麵下,楊鎬接手了所有朝鮮政務,憑借著自己的身份和能力穩定了朝鮮君臣和萬民之心。】
【也是楊鎬領兵一路反攻蔚山,給了倭軍幾年侵朝戰爭中最慘痛的一次損失。】
【對朝鮮人而言,邢階、麻貴並不算什麼,楊鎬才是那個真正力挽狂瀾,拯救了朝鮮的大明天將!】
【楊鎬一生所作所為,頗多爭議。】
【但在朝鮮人的心中,他確實是來自大明的救星。】
【就在楊鎬離開朝鮮沒有多久,重病在身的豐臣秀吉性命也走到了盡頭。】
“關白!”
“關白大人!”
“爹!”
在畫麵中,豐臣秀吉閉上了眼睛,氣息全無。
這位繼織田信長之後,第二個在名義上統一了倭國的梟雄人物,走完他六十餘年的人生。
【豐臣秀吉死後,按照他生前的安排,以六歲的兒子豐臣秀賴繼承大位,德川家康為首的“五大老”和“五奉行”總計十位大臣共同輔政。】
【國少主疑,師老兵疲的雙重打擊下,倭軍侵略朝鮮的戰爭再也無法持續下去。】
【更加讓在朝鮮的倭軍將領們恐懼的是,在豐臣秀吉死前,他已經下令讓大約六萬人的倭軍先行撤軍回國,還在朝鮮的倭軍隻剩下十萬左右。】
【而倭國本土則由於更換最高統治者必然會產生的權力真空期,一時間還來不及下令讓其他的侵朝倭軍回國。】
【豐臣秀吉雖然死了,但倭國方麵也知道事關重大,嚴密的封鎖了消息。】
【明軍方麵,雖然並不知道豐臣秀吉的死訊,可隨著大量部隊進入朝鮮,明軍的南征自然也就提上了日程。】
大明兵部尚書,朝鮮戰場上的最高指揮官邢階滿麵紅光,沉聲開口道:
“各位,眼下已有十餘萬大軍入朝,各種武器裝備也已然準備完畢。”
“本官決議,即刻分兵南下,全殲倭軍!”
“東路軍,以麻貴為提督;中路軍,以董一元為提督;西路軍以劉綎為提督;水陸以陳璘為提督。”
“爾等各司其職,勝利就在眼前!”
畫麵中,明軍浩浩蕩蕩地南下,朝著被倭國占領的朝鮮南方四道之地進發。
西漢世界之中,劉邦嘖了一聲。
“朕怎麼感覺,這一次明軍還是打不贏呢?”
太子劉盈聞言,不由頗為疑惑。
“父皇何出此言?”
說話時,劉盈不忘看了一眼身旁的劉恒。
劉恒最近的表現有點奇怪,頗為沉默,基本上不怎麼開口。
這讓劉盈也比較放心了。
看起來,自己這個弟弟應該不會爭奪太子之位。
劉邦笑嗬嗬地開口。
“朕現在其實已經發現了,明軍的問題並不在於底層的將士。”
“單論軍隊的素質,明軍是肯定比倭軍強的。”
這番話,得到了眾人的認同。
蕭何道:
“老臣雖然很少親自領兵,但看視頻也能看得出來,明軍每一次正麵作戰都可以幹脆利落地擊敗倭軍。”
曹參笑了笑,道:
“也就是朝鮮那個破地方,全是山地,幾乎沒有什麼像樣的平原。”
“若是在中原地帶決戰,倭軍早就被明軍打得全軍覆沒不知道多少次了。”
劉邦嗯了一聲,總結道:
“關鍵還是,明軍缺乏一個足夠優秀的統帥。”
“無論是之前的李如鬆,還是現在的麻貴、楊鎬這些人,都差點意思。”
“什麼石星、邢階,表麵上是戰場的統帥,實際上從來不上一線。”
“這種用文官製衡武將的製度,簡直就是亂七八糟!”
作為曾經的街溜子,奉行垂拱而治道家學派的大漢開國皇帝,劉邦在各種方麵的底線其實是非常靈活的。
但即便是劉邦這麼靈活的底線,也有點受不了明朝的用兵製度了。
呂釋之點頭道:
“誰說不是呢?皇帝信任主帥,就應該像秦始皇當年信任王翦,陛下信任韓信一樣。”
“給前線主帥充分的自主權,主帥才能夠最大程度的發揮。”
“若是蔚山之戰中隻有一個聲音的話,無論如何加藤清正也死透了。”
在場的大漢君臣,能開口討論這件事情的,都是從秦末戰亂過來的。
他們對戰爭有著非常清楚的理解,也很明白怎麼樣才能打勝仗。
無論是楊鎬還是麻貴,兩人之中若是任何一個人能在蔚山城時全權做主,情況就完全不同。
想象一下,如果是麻貴當上這個統攬全軍的主帥,他還會阻攔李如梅進城嗎?
肯定不會。
李如梅是麻貴麾下的將領,他破了內城,麻貴這個主帥就是指揮有功!
不管是楊鎬、麻貴之中哪一個人能做到在蔚山城全權做主,其他任何人不得置喙,那蔚山城當時就被李如梅攻破了。
但偏偏楊鎬、麻貴兩人都不能做主,卻又都能命令李如梅。
最終,才導致了功敗垂成。
問題太大了。
劉邦淡淡道:
“這個問題不解決,朕依舊不看好明軍。”
“戰爭的結局多半是倭軍撤出朝鮮不假,但明軍這種情況,那是肯定沒辦法全殲,不,哪怕是殲滅一半都做不到。”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劉邦散了朝會,離開宮殿。
身後的太監輕聲提示。
“陛下,您已經有七天沒去皇後那邊了。”
劉邦皺眉沉吟片刻,道:
“去薄妃那吧。”
薄姬如今已經被劉邦冊封為恭妃,雖然還隻是普通的妃子而不是皇貴妃,但也已經屬於後宮之中地位最高的幾個女人之一。
她也換了一間更大的宮殿。
劉邦木屐踏踏,走進宮殿之中。
薄姬聞聲抬頭,有些意外地看著劉邦,起身行禮。
“見過陛下。”
劉邦笑嗬嗬地坐在了一旁的太師椅上,搖搖晃晃。
“來,愛妃啊,給朕按一下肩膀。”
“對了,你好像有點意外?”
薄姬點了點頭,一邊給劉邦按著肩膀,一邊輕聲道:
“昨夜和前夜陛下都是在妾身這裏,妾身沒想到陛下今夜還會來。”
劉邦隨意地開口。
“也就在你這裏朕能輕鬆一點,去別的地方,聒噪。”
薄姬並沒有接這個話,而是轉移了話題,說一些薄家子弟鬧出的笑話,讓劉邦哈哈大笑。
過了一會,劉邦開口道:
“恒兒也大了,是該安排一下他的婚事了,你這個當娘的有沒有什麼建議?”
薄姬遲疑了一下,道:
“妾身就是個女人,這種事情自然是聽陛下安排。”
“不過今早恒兒入宮請安時,倒是提到過蕭丞相的嫡女。”
劉邦喲了一聲,笑出了聲。
“劉恒這個臭小子,竟然還能勾搭上蕭何的女兒?可以啊。”
薄姬忙道: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婚姻大事自然是由陛下您這個父親做主,妾身都告訴恒兒了,這件事情陛下怎麼安排就怎麼辦。”
劉邦沒有再說話,閉上眼睛,似乎在薄姬的按摩下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劉邦悠悠地開口。
“行,那朕過兩天問問蕭何,這件事情如果蕭何同意了,就這麼辦吧。”
說完,劉邦就站了起來。
長樂宮,大殿。
“陛下去了薄妃那裏?”
皇後呂雉聽著宮女的稟報,柳眉漸漸地豎了起來,心中顯然非常的不滿意。
“這個薄氏,實在是恃寵而驕,沒點分寸!”
“看來,也該給她一點教訓了。”
在現代,很多人都以為,妃子和皇後爭寵很容易。
實則不然。
皇後,是正妻,是後宮乃至整個王朝的女主人。
而妃子隻不過是小妾,是皇帝個人的玩物而已。
皇後如果有正當的理由,是可以直接責罰、甚至處死妃子的,連皇帝也無權幹涉。
當然,很少會有皇後動用這種權力,因為這樣一來就等於和皇帝直接撕破臉了,接下來迎來的十有八九是廢後。
但就算不用這麼極端的手段,皇後作為後宮中名正言順的女主人,有的是手段讓妃子們苦不堪言,甚至生不如死。
就在呂雉陷入沉吟的時候,一陣木屐的踏踏聲響起。
呂雉有些驚訝地抬頭,看到劉邦走了進來。
呂雉吃驚地起身行禮。
“陛下不是去了薄妹妹那邊嗎?”
劉邦哈哈大笑,一把摟住呂雉。
“薄姬把朕趕出來了,唉,你說朕這個皇帝當的憋屈不憋屈。”
呂雉聞言,心中頓時一鬆。
看來薄氏還是一個懂分寸的!
呂雉露出笑容,對著劉邦道:
“陛下餓了吧?來人啊,快傳膳!”
夫妻兩人坐一起吃飯。
吃完後,劉邦半躺半坐在太師椅上,翹起雙腳,悠悠地開口。
“皇後啊,劉恒也長大了,咱們當父母的,也得給他安排一樁親事才是。”
這也是皇後,或者說封建社會正妻的地位顯現。
古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裏的“父”是親爹沒錯了,但“母”指的可未必是親生母親。
像劉恒就屬於小妾生的庶子,他的“母”指的是嫡母,也就是皇後呂雉。
劉恒見到呂雉,那是必須要恭恭敬敬叫一聲“母後”的。
反而是見了生母薄姬,隻能叫一聲“娘親”。
而婚姻大事,也隻能由劉邦和呂雉這對“父母”來決定。
薄姬這個妾室作為生母,同樣連商量的權力都沒有。
呂雉目光流轉,緩緩道:
“也是,恒兒都成人了,也該成家了。”
“成家之後就是立業,妾身覺得,大婚之後就讓恒兒回代國封地去吧。”
劉邦打了一個哈哈,正色道:
“皇後啊,都看了這麼多金幕了,大漢怎麼還能搞什麼封邦建國的老一套呢?”
“這些年皇子們朕都陸續召回來了,以後別弄什麼封地軍隊給他們了,就讓他們在地方上有點食邑就行。”
“藩王們沒軍隊,太子的位置才更加穩固嘛。”
呂雉沉吟片刻,緩緩點頭:
“但有些人野心勃勃,總是對陛下冊封的繼承人心懷覬覦之心,妾身覺得這樣很不好。”
劉邦嗯了一聲,嚴肅道:
“劉如意那個小子確實是不像話,朕已經決定了,以後他肯定是不能參加任何政事的,也不能拉攏朝臣,收買人心。”
“對了,戚夫人之前不是一直跟著劉如意住嘛,等劉如意回長安了,也讓戚夫人繼續住他的趙王府就是。”
呂雉臉上這才露出笑容,道:
“按照這個慣例,那其他嬪妃……”
劉邦直接打斷了呂雉的話:
“皇後,若是全部嬪妃都出宮跟隨成年兒子居住,那你這個善妒的名聲可就天下皆知了,不太好吧?”
呂雉啞然片刻,抿了抿嘴,道:
“那就暫時隻開戚夫人這個特例吧。”
“對了,不知道陛下想要將哪家的女子許配給恒兒?”
劉邦笑嗬嗬地開口:
“皇後有什麼意見嗎?”
呂雉露出笑容,道:
“妾身兄長呂釋之的嫡長孫女今年也已經十二歲了,不如就把她許配給恒兒,過兩年也可以大婚了。”
劉邦有些驚訝地看著呂雉。
“建成侯能舍得嗎?”
呂雉正色道:
“那有什麼舍不得的?薄妹妹性情溫婉,恒兒是妹妹調教出來的,人品什麼的,呂家這邊肯定是放心的。”
“要是兄長他不知好歹,妾身自然會好生和他分說的。”
劉邦默然片刻,擺了擺手。
“算了算了,呂釋之那老家夥是越老越不討人喜歡了,天天和曹參陳平在朝堂上吵架,朕煩都煩死了。”
呂雉見狀,也不繼續堅持,看著劉邦道:
“那陛下的意思是?”
劉邦笑眯眯地開口:
“蕭何那個老東西也有一個嫡孫女馬上就要二八了,朕覺得挺合適的,皇後你覺得呢?”
呂雉怔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瞬間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