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此刻位於寢宮之中,旁邊就是薄姬。
薄姬一邊輕柔地按壓著劉邦的肩膀,一邊笑著開口。
“陛下,妾身聽說倭國在咱們這條世界線之中似乎還是茹毛飲血之輩呢。”
金幕已經出現好些年了,像薄姬這種宮中的嬪妃,自然能了解到其中的許多知識。
更何況,薄姬還有劉恒這個天天去看金幕的兒子呢。
劉邦哈哈一笑,點頭道:
“那可不?倭人在咱們這條世界線上甚至連一個像樣點的文化都沒有呢。”
文化,通常指的是一個地域、國家或者朝代。
比如秦文化,漢文化,明文化等。
文明,則是更高的階段。
比如,華夏文明!
薄姬點了點頭,道:
“陛下可是華夏文明之中大漢的創始人呢,區區倭人比之陛下,那就是螢火比皓月。”
劉邦心中大喜,越看薄姬越是順眼。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女人竟然這般貼心呢?
嗯,她好像也才三十五六的樣子,都還沒有四十歲呢。
說不定,還能給朕再生個兒子女兒什麼的。
想到這裏,劉邦嘿嘿一笑,非常熟練地攬住了薄姬的腰肢。
“來人啊,滅燈,朕要就寢了!”
……
長安,代王府。
劉恒坐在上首的主人位置,對著蕭何舉起手中青銅酒爵。
“蕭相國,本王敬你一杯。”
蕭何微微一笑,同樣也舉起酒爵。
“臣謝大王賜酒。”
放下酒杯,劉恒開口道:
“今日邀請您前來,其實是有一事相求。”
蕭何雖然不是皇子,但可是大漢實打實的二號人物,大漢開國頭號功臣。
別說是劉恒,就算是太子劉盈坐在這裏,也得對蕭何恭恭敬敬的,不敢失了一點禮節。
蕭何雙眼微微閃動了一下,表情不變地開口。
“臣願聞其詳。”
劉恒正色道:
“本王不想重蹈劉如意的覆轍,還請蕭相國助我!”
蕭何怔了一下,露出意外的表情。
過了好幾秒鍾,蕭何緩緩開口。
“這並不是大王平日的風格。”
劉恒灑然一笑,表情依舊嚴肅而誠懇。
“不瞞蕭相國,本王原先的想法是,先好好和蕭相國閑聊一番,酒過三巡後再委婉試探。”
“等今日酒宴過後,多邀請您幾次,逐步交心。”
“最後,再表露自己的想法,懇請您的幫助。”
蕭何嗯了一聲,緩緩點頭。
“這確實是常用的辦法,也足夠穩妥。不知大王為何不用?”
劉恒看著蕭何,認真道:
“蕭丞相是當世最頂級的聰明人,若是我在您的麵前依舊還玩弄這套無聊的小把戲,豈非貽笑大方。”
蕭何笑了笑,臉上露出一絲認可的表情。
“大王說得沒錯。陛下趕走了劉如意,卻召大王進京,還特地讓大王觀看金幕。”
“對我們這些跟隨了陛下一輩子的老頭子來說,當然不難猜出陛下的心意。”
“但是……”
蕭何頓了頓,平靜地問了劉恒一個問題。
“老臣無論是爵位還是官職,都是真正的位極人臣,再無升遷可能。”
“既如此,大王憑什麼覺得老臣會投入到奪嫡這種一言不合就會被殺全家的天大麻煩事之中呢?”
劉恒顯然對此早有準備,立刻就做出了回答。
“坦白說,我確實沒有任何條件可以打動您。”
“但我可以做出承諾,迎娶您的女兒或者孫女作為大漢將來的皇後。”
“我還可以像朱棣一樣,將你們蕭氏一族冊封為世襲罔替的大漢國公,和我劉恒的子孫,世世代代休戚與共!”
正如蕭何所言,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好處能打動這位官職、爵位都是頂級的大漢丞相了。
所以劉恒給出的籌碼,是蕭何的後代!
蕭何表情變得深邃了幾分,過了一會才慢吞吞地開口道:
“若是老夫拒絕了呢?”
劉恒不假思索地開口。
“那我會去找曹參、陳平、周勃……總之,我相信,他們之中會有人願意支持我的。”
蕭何有些好奇地看著劉恒。
“難道殿下就沒有想過放棄嗎?”
劉恒緩緩搖頭。
“我不是劉如意那麼天真的人。”
“以皇後的性格,若是皇兄真的登基了,劉如意和戚夫人必死無疑。”
“我和娘親,作為第二個劉如意和戚夫人,同樣不可能僥幸活命。”
“無論父皇是因為什麼把我放在那個位置上,隻要我入局了,那我就隻能一步步地走下去,走到皇位,才能活命!”
說話時,劉恒眼神極為堅定。
他站了起來,朝著蕭何恭敬行禮。
“蕭相國,請——助我一臂之力!”
蕭何看著劉恒,片刻後,微微一笑。
“大王手中的這枚玉扳指不錯,能否給老臣看看?”
劉恒有些疑惑,不知蕭何為何會突然提到這個。
這枚玉扳指,其實是薄姬從某個方術士那裏花了錢“請”來的,據說有延年益壽等各種神奇功效。
但劉恒還是伸手將這枚其實象征意義大於財富價值的玉扳指取了下來,遞給蕭何。
蕭何打量了一下玉扳指,手掌合攏,收回袖子之中,對著劉恒笑道:
“老臣不才,就替我那十二歲的幼女收下這份聘禮了。”
劉恒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心中不由又驚又喜。
“蕭丞相,你真的答應了?”
說實在的,雖然心中早就已經預演過很多遍今日的場景,但劉恒確實沒有太多信心。
還是那個原因,作為一個甚至還不是太子的普通皇子,劉恒真的沒有什麼足夠的籌碼來打動蕭何。
即便已經確認事情十有八九是成了,劉恒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遍。
蕭何哈哈一笑。
“大王,何不坐下慢慢說?”
等驚喜交加的劉恒坐了下來,蕭何一邊用掌心緩緩摩挲著玉扳指,一邊輕笑著開口。
“其實老臣很早就看出來了,太子殿下的心性過於軟弱。”
“若是將來太子殿下繼位,十有八九朝政會落入皇後之手。”
“政出女子之門,嗬嗬……”
“至於殿下你,心性看似隨和謙虛,實則無比堅定,認定了目標就會百折不撓地前進。”
“老臣也不敢斷言殿下將來會成為怎麼樣的皇帝,但殿下的這種心性,確實符合了明君的基本要求。”
誇獎了劉恒一通後,蕭何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繼續道:
“但讓老臣真正願意幫助殿下的原因,其實還是陛下。”
劉恒心中一動,道:
“莫非是父皇給過您什麼暗示?”
蕭何笑道:
“也不是暗示,而是一件事。”
“陛下至今,依舊不願意設立軍機處。”
“嗯?”劉恒有些疑惑,“然後呢?”
蕭何又是一笑,卻沒有說出答案,而是站了起來。
“等殿下迎娶老臣幼女之時,老臣再說出答案吧。”
“不過嘛,老臣更希望的是,殿下能自己領悟出這個答案。”
說完,蕭何朝著劉恒行禮,轉身飄然而去。
劉恒默默地看著蕭何離去,突然發現蕭何給自己留下的並不是一道考題,而是兩道。
另外一道考題就是:
怎麼樣讓父皇同意我迎娶蕭何的幼女?
金幕之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對於倭軍來說,進軍路線的公布,並沒有起到真正能打垮明軍、朝鮮軍心的作用。】
【一切還是需要在戰場上見真章。】
南原城中。
楊元平靜地注視著麵前被五花大綁的沈惟敬,淡淡道:
“沈惟敬,你勾結小西行長,蒙騙陛下的事情已經被發現了。”
“你還有何話說?”
沈惟敬的表情出乎意料地平靜,笑嗬嗬地開口道:
“楊總兵,我其實早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能活到現在,我已經知足。”
楊元皺起眉頭,敏銳地感覺到其中似乎另有隱情。
但他並不打算深究這些事情,而是直接揮手。
“立刻把他押送回大明,交給有司進行審訊。”
【沈惟敬被押回大明之後,很快就被處死了。】
另外一邊,正在領兵北上的小西行長迎來了一個客人。
“在下牛千刃,為沈惟敬大人麾下把總,奉大人遺命前來。”
聽到這句話之後,小西行長的表情頓時變得複雜,歎了一口氣。
“沈桑……說吧,他要你對我說什麼?”
牛千刃道:
“沈大人想說,兩國相爭,隻會讓漁翁得利。”
“還請小西大人為兩國貿易故,停止進兵,雙方議和才是正道。”
小西行長沉默片刻,搖頭道:
“現在的關白和以前不一樣了,他聽不進任何議和的話語。”
“如果剔除議和,宇喜多秀家第一個殺的就是我。”
“牛把總,趁著宇喜多秀家還不知道你在我這裏,你速速回去吧。”
頓了頓,小西行長又讓小西飛拿來了一個盒子。
“這是我用來吊唁沈桑的禮物,你拿回去吧。”
牛千刃看了一下盒子,發現裏麵是一些金銀製作的物品。
其中最為醒目的是兩把小刀,分別為金子和銀子所製,顯得極為精致華麗。
【牛千刃的出使,是南原之戰爆發前,雙方最後一次外交接觸。】
【接下來的,雙方正式進入交戰。】
【戰爭才剛剛爆發,許多沒有骨氣的朝鮮大臣、將領貪生怕死,心甘情願地做亡國奴,隻為苟且偷生。】
【朝鮮地方將領李元翼、權栗、成允文等人,不但完全無視了來自朝鮮朝廷和大明經理楊鎬的命令,而且還暗中派人送物資和大筆金錢給倭軍,換取倭軍直接經過而不攻城。】
【所以倭軍兩路進展迅速,勢如破竹地突破了朝鮮人準備了兩年多時間的南方防線,直到抵達有明軍駐守的南原城,才終於遭遇了第一次真正的抵抗。】
【八月八日,倭軍進入到南原城郊外,許多南原城外的村民紛紛逃亡上山。】
畫麵中,大量倭軍以十人、二十人作為一隊,開始了規模浩大的搜山。
一對朝鮮母子被搜了出來,幾名倭軍士兵頓時雙目大亮,笑嘻嘻地撲了上去。
“不,不要欺負我媽媽!”
隻有十歲左右的朝鮮男孩憤怒地衝了上去,對著壓在母親身上的倭軍拳打腳踢。
這名倭軍頓時大怒,拔出了腰間長刀。
一聲女子淒厲無比的尖叫聲響起。
“我的孩子!”
鏡頭一轉,倭軍已經消失無蹤,隻剩下母子兩人衣不蔽體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鮮血緩緩流淌,沁入大地,最終消失不見。
【在南原城外,倭軍進行了大肆搜山,將大量朝鮮民眾捕捉,預備帶回倭國之中作為奴隸。】
【凡是有任何反抗行為之人,無論男女老幼,一律被當場屠殺。】
【經過五天的搜山和準備之後,六萬倭軍對隻有三千明軍和一千朝鮮軍駐守的南原城發動了進攻。】
畫麵中,無數火炮炮筒震動著,炮彈密集地落在了城牆上。
這些火炮距離城牆非常近,在火炮的前方還有一道剛剛修建起來的柵欄,擋住了明軍、朝鮮軍的許多弓弩射擊。
南原城的城牆,很快就搖搖欲墜。
八月十六日夜,倭軍趁夜突襲,一舉打開了南原城的西門。
小西行長一馬當先,直接衝入了城門之中。
“上,為了大倭國的榮耀!”
被小西行長所激勵,諸多倭軍奮勇爭先。
正在圍攻東門的宗義智得知消息,氣得跳腳大罵。
“八嘎,怎麼讓小西這個家夥先進去了?快,給我繼續攻城,越快越好!”
大量倭軍頓時蜂擁入城。
此時,月光正明。
連續作戰幾天幾夜,好不容易才剛剛躺下不久的明軍守將楊元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怎麼回事,敵軍入城了?”
楊元的侍衛長衝了進來,魂不附體地開口。
“大人,小西行長所部已經入城,我們頂不住了,快撤!”
楊元被這個噩耗嚇得魂不附體,勉強在侍衛們的幫助下穿好衣服鞋子,就準備撤退。
突然,一支倭軍殺散了外麵的護衛,衝進院子之中,將楊元幾人團團包圍。
縱然楊元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一刻也不由臉色蒼白。
最前方的倭軍將領注視著楊元。
楊元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驚人殺意,還能看到對方手中馬刀不停滴落的鮮血。
“你就是大明副總兵,這座城裏最高指揮官楊元?”
聽著對麵字正腔圓的漢語,楊元不由一愣。
他挺直了身軀,沉聲道:
“不錯,本官便是大明副總兵楊元!”
就算是真的死在這裏,也不能墜了大明天朝上國的威名,不能讓我楊氏子弟因我楊元而蒙羞!
對方看起來也並不意外,對著身旁的一名倭國軍官嘰裏呱啦地說了一通。
這名倭國軍官明顯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隨後,倭國將軍把馬刀收回腰間,指了指身邊的倭國軍官。
“這是我的兒子小西飛,他會帶你們離開這座城十裏地之外。”
“至於接下來要怎麼回去漢城,應該不用我教你們了吧?”
楊元聞言,整個人如墜夢境,幾乎不敢相信。
直到麵前的倭軍散開一條向外的通道,幾名親衛又牽來馬匹幫助楊元上馬,楊元才忍不住開口。
“為什麼?”
倭國將軍笑了笑。
“不為什麼,你盡快離開,不然其他人看到了,我就隻能殺了你。”
楊元深吸一口氣,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
“你的名字?”
對方嗬嗬一笑,揮了揮手。
“小西行長。”
【南原城陷落之後,第一個攻入城池之中的小西行長出人意料,暗中放走了大明在南原城的最高指揮官楊元。】
【由於小西行長有先登破城之功,他的舉動並未引來這一路主帥宇喜多秀家的懷疑。】
【南原之戰,三千明軍和一千朝鮮軍在六萬多倭軍的圍攻下全軍覆沒,最終隻有包括楊元在內一百餘人生還。】
【當楊元帶著這個消息回到漢城之中,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李昖看著剛剛從馬車上被抬下來的楊元,異常誠懇地握住了楊元的手。
“楊總兵英勇作戰,予實在是感激不盡!”
楊元在逃亡過程中遭遇了一支倭軍的追擊,被射中一箭,好在並不致命。
聞言,楊元吃力一笑,勉強道:
“楊元有愧大王重托。”
朝鮮是大明的藩屬國,兩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屬於是同僚。
李昖又安慰了楊元幾句,隨後擔架繼續往後。
大明主帥麻貴出現在楊元麵前。
麻貴歎一口氣,對著楊元點了點頭。
“辛苦了。”
楊元也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話。
等楊元離開後,麻貴走到李昖身邊,壓低了聲音。
“聽說大王最近讓人準備移駕義州?”
李昖吃了一驚,下意識就想要否認,但這個時候麻貴又開口了。
“大王這兩天晚上就可以出發了,趁夜走,不要讓人發現。”
“義州可能也不安全了,最好直接前往沈陽。”
“啊?”李昖先是大為震驚,隨後便是無盡的害怕和茫然。
難道傳承多年的朝鮮李氏王朝,就要在自己手裏宣告終結了?
李昖忍不住抓住了麻貴的袍子。
“麻貴將軍,難道連天兵也守不住嗎?”
麻貴搖了搖頭,緩緩道:
“我們的兵力實在是太少了,就連抽調一批兵馬去支援南原都做不到。”
“眼下必須要等待朝廷後續大兵到來,才能有反擊的力量。”
說完,麻貴轉身離開。
李昖愣愣地看著麻貴離開。
就在此時,柳成龍快步走了過來,低聲道:
“剛剛得到的消息,大明經理楊鎬已經在兩天前抵達平壤。”
李昖立刻蹦了起來,大聲道:
“快,快請楊鎬大人前來王京,予要見他,立刻就要見!”
【九月三日,楊鎬快馬加鞭,抵達了漢城。】
李昖拉著楊鎬的手,身體都在顫抖。
“楊大人,你來了,終於來了,予和朝鮮都有救了。”
看著李昖這幾乎要哭出來的模樣,楊鎬也是哭笑不得。
“大王不必憂心,就算王京被攻破,大明也一定會護衛您的安全,絕對不會讓倭寇有任何威脅您人身安全的機會。”
楊鎬的話,反而讓李昖更加害怕了。
要是當了亡國之君,那比死還難受呢。
李昖雙眼通紅地看著楊鎬。
“楊大人,你和麻貴大人一定能擊敗倭寇的,對吧?”
楊鎬聞言,不由啞然。
過了好一會,楊鎬才無可奈何地開口道:
“楊某盡力為之,隻恐力所不能及也。”
【李昖被麻貴和楊鎬的話嚇壞了,於是幹脆每天拉著楊鎬哭訴,一把鼻涕一把淚,讓楊鎬無可奈何之下,隻能盡量催促後方大軍快速趕到。】
【在此期間,楊鎬接過了朝鮮政務大權,下令各地朝鮮兵將主動出擊,或者盡量防禦倭軍北上。】
【然而大部分朝鮮地方官員和將軍都被倭軍北上時的瘋狂屠殺嚇破了膽子,他們要麼用重金收買倭軍不侵犯自己的地盤,要麼幹脆明裏暗裏給倭軍投降效力。】
【整個朝鮮的局勢,以一個戰前難以想象的情況,迅速崩壞。】
看到這裏,曆朝曆代的觀眾們都有些無語。
大秦世界之中,扶蘇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這朝鮮和大明怎麼回事,明明有半年多的時間來做準備,怎麼一開戰就變得一觸即潰了?”
秦始皇坐在皇位上,麵前的冕琉輕輕晃動著,過了一會才做出回答。
“攻心為上,倭軍看來還是從第一次戰爭之中吸取了教訓的。”
扶蘇愕然道:
“不對吧父皇,屠殺難道不是隻會引起民眾無休止的反抗嗎?”
早在第一次看到金幕視頻胡亥篇的時候,扶蘇就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在盤點視頻播放的秦末戰爭之中,楚國、趙國、魏國這三個曾經被大秦屠戮過的國家,造反的力度也是最強的。
秦始皇微微一笑,道:
“無休止的反抗是占領之後的後遺症,但屠殺確實是能短時間內讓大部分人膽寒,不失為一個計策。”
“當然,朕確實並不喜歡屠殺。”
扶蘇想了想,發現大秦曆史上對東方六國的兩次巨型屠戮,好像還真和自家父皇沒什麼關係。
白起水淹鄢都,火燒郢都,讓楚國數十萬軍民死亡。
還是白起,長平之戰坑殺四十萬趙國降卒。
單單這兩場戰爭,就讓白起手中多了一百萬條人命!
白起,不愧是大秦第一殺神。
不過,白起是秦昭襄王贏稷時代的大將,秦昭襄王可是秦始皇的曾祖父,時間差得很遠。
秦始皇在征服六國的過程中,秦軍也沒有出現過屠城的記載。
不對。
扶蘇突然想起什麼,看向秦始皇。
“父皇,那大梁城呢?”
王賁奉秦始皇命令進攻魏國的時候,可是直接引黃河水,把魏國大梁城裏幾十萬軍民全部都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