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釋之聽到蕭何的話之後,發出一聲冷笑。
“我們呂家是王莽?王莽可是當上了大司馬,堪比丞相一般的大權在握。”
“大漢誰才是大權在握的丞相,蕭大人想必心知肚明吧?”
雙方唇槍舌劍,讓殿中大部分人全都看得瞠目結舌,說不出話。
劉邦突然敲了敲桌子,正色道:
“好了,都給朕閉嘴!”
蕭何呂釋之立刻同時站了起來,朝著劉邦請罪。
劉邦哼了一聲,訓斥道:
“你們都是朕的功臣,呂家是朕打天下的臂助,還出了朕最賢德的皇後。”
“老蕭就更不用說,沒有老蕭就不會有大漢!”
“朕看你們吵架,朕心疼啊。”
蕭何呂釋之忙道:
“是臣等魯莽,讓陛下難過了。”
劉邦一臉感慨。
“大家都是好兄弟,你們又何必如此呢?”
“好了好了,從今往後大家好好相處,明白嗎?”
蕭何呂釋之齊聲應是,隨後紛紛落座。
劉邦嘴角扯動了一下,嗬嗬笑道:
“好了,大家繼續看視頻,別再弄什麼幺蛾子了。”
大殿又恢複了平靜,隻有金幕的聲音在不停回蕩著。
劉恒坐在一旁,看著蕭何等人,若有所思。
蕭何突然抬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劉恒一眼,露出一絲笑意。
劉恒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那是昨天晚上,蕭何派人請劉恒去喝酒。
在宴席上,蕭何問了劉恒一句話。
“殿下覺得,諸子百家之中哪一家的思想才是最合適被君王用來治國的呢?”
劉恒借著三分酒意,和蕭何說了這麼一番話。
“丞相大人,恒以為,沒有最合適的治國思想,因為每一個皇帝的性格、品行都是不一樣的。”
“所以,每一個皇帝都應該挑選最適合自己的思想,最適合國家的思想。”
蕭何當時聽完之後哈哈大笑,說了一句。
“代王殿下高見!”
劉恒心念電轉,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皇兄劉盈。
劉盈也正在看著劉恒。
兩人目光對視,劉盈似乎有些心虛,轉過頭去。
劉恒愣了一下。
這段時間,劉恒跟劉盈之間的關係其實還是很不錯的。
劉恒在麵對劉盈時,將謙卑和尊敬兩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即便是最保守的禮官,也挑不出劉恒對待兄長劉盈的任何毛病。
劉盈為何會突然轉頭?
還沒等劉恒想明白,外麵三聲鍾聲響起。
按照前幾年設立的規定,今日觀看金幕的時間就結束了。
劉恒便站了起來,規規矩矩地站在劉盈身後,規規矩矩地朝著劉邦見禮,然後規規矩矩地跟隨眾人離開。
才剛走出殿外,陳平就來到了劉恒的身旁,微笑道:
“代王殿下,今晚若是有空,不如到臣的府上喝上兩杯?”
劉恒下意識地就想要拒絕。
但話到嘴邊,他心中一動,突然改變了主意,點頭道:
“長者所請,故不敢辭也。”
金幕之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當高拱被罷免之後,作為內閣次輔的張居正理所當然地接替了內閣首輔的職位。】
【和高拱咄咄逼人的態度相比,張居正顯然更為圓滑。他從執政的第一天起就從沒有在任何場合發表過對司禮監諸大太監的攻擊性言論,采取了和司禮監盟友馮保同舟共濟的態度。】
【而馮保本人也對高拱之前的強勢壓製心有餘悸,生怕內閣再出現一位類似高拱的首輔,便也對張居正采取了非常配合的態度。】
【馮保和張居正,也成為了大明確立內閣——司禮監雙頭製度以來,兩大機構領導者和諧共處的範例。】
畫麵中,馮保捧著一堆奏折,來到了兩位太後的麵前。
“太後,陛下,這是張閣老的奏折,奴婢看完之後覺得茲事體大,必須得由您三位親自過目才是。”
兩名太後聞言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不安。
李太後忍不住埋怨道:
“這張閣老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不會也像高拱一樣是個不省心的吧?”
一邊說著,李太後一邊取下奏折,拿在手裏。
一旁正在奮筆疾書的朱翊鈞聞言,心中頓時瘙癢難耐,忙道:
“母後,也給我……朕看看吧。”
李太後瞪了一眼朱翊鈞:
“功課做完了嗎,皇帝?”
朱翊鈞訕訕地將視線強行轉回了麵前的課業。
李太後讀起張居正的奏折,讀著讀著,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看完後,李太後將奏折遞給了一旁的陳太後。
“姐姐,你也看看。”
陳太後有些疑惑地接過奏折,看了一會,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張居正的這份奏折,並沒有任何政治鬥爭的內容。】
【這位新任大明首輔,從“省議論、振紀綱、重詔令、核名實、固邦本、飭武備”等六個方麵提出改革政治的方案,其核心就是“整飭吏治,富國強兵。”】
【此外,張居正還明確提出“財用大匱”是自己要解決的終極目標。】
聽到這裏,曆朝曆代的皇帝不由動容。
大宋世界之中,趙匡胤嗬嗬一笑,皇冠旁邊兩條長翼也隨之搖動起來。
“這個張居正確實是個當宰相的料,一下子就抓住了核心。”
“國家沒錢,還說個屁嘛!”
趙普聞弦歌知雅意,立刻開口道:
“陛下所言極是,就咱們大宋這麼富庶,每年的國庫收入數以億計,才是一等一的治國方略!”
幾名宰相更是一等一的聰明人,聞言各種開口吹捧,讓趙匡胤越發得意。
突然,一名將軍快步而入,朝著楊業低語幾句。
楊業表情一變,站起來對著趙匡胤道:
“陛下,交趾和崖州爆發了叛亂!”
“什麼?”趙匡胤勃然大怒,皇冠旁邊兩翼齊飛。
“混賬東西,區區南蠻,竟然也敢冒犯大宋威嚴。”
“楊業,你是樞密使,速速會同兵部,派兵鎮壓!”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趙匡胤的心情,他很快就又變得愉快了起來,發了一條彈幕。
【宋太祖趙匡胤:這個張居正是個人才啊,知道國家想要強大必須得富裕的道理,深得朕大宋的智慧!你們這些家夥和他學學!】
短暫的十幾秒鍾後,幾條彈幕跳了出來。
【秦始皇嬴政:東方六國的財富,單單是一個齊國都是朕大秦的兩倍,但有錢又如何,一統天下的還不是朕?】
【漢武帝劉徹:匈奴人占據西域幾十年,搜刮無數財富,還不是被朕的衛青和霍去病打得屁滾尿流?】
【隋文帝楊堅:你說這種話,應該是沒有見過南陳的國庫,你知道南陳時期的江南有多富裕嗎?】
【明太祖朱元璋:朕就一個乞丐起家的,若是以財富論英雄,朕能建立疆域比大宋還要遼闊好幾倍的大明?】
【唐太宗李世民:說真的,拳頭大才是硬道理,錢財在爭霸天下的時候都是虛的!】
李世民的話立刻得到了曆朝曆代皇帝,尤其是開國皇帝們的讚同。
趙匡胤表情陰沉,臉頰不停抽動著,皇冠旁邊的兩翼不斷微微顫抖,顯見他心中此刻究竟是有多麼的憤怒!
“哼,這些個蠢材,連道理都不懂,朕和他們講不通,就讓他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吧!”
太子趙德芳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卻沒有任何笑意,反而陷入了沉思。
趙德芳的性子和趙匡胤並不一樣。
趙匡胤生在亂世,成長的過程中見證了戰爭的混亂,思想更偏向於實用。
所以趙匡胤開創的宋朝,才能對商品經濟如此寬容。
而趙德芳出生和成長的環境是比較優越的,接受的也是最正統的儒家教育。
這讓趙德芳在商人和農民之間,更傾向於農民。
趙德芳心中暗自轉著念頭。
“曆朝曆代的皇帝全都重視農民、田地,隻有大宋重視商人、經濟。”
“這真的就是對的嗎?”
金幕之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在經曆了嘉靖皇帝混亂的四十多年統治,以及嚴嵩父子所帶來的禍害之後,大明土地兼並嚴重,外敵侵擾不斷,內部矛盾劇烈。】
【張居正作為前內閣首輔徐階的高徒,對於大明的弊病自然是心中有數。】
【大明需要改革,這是每一個有識之士的共識。】
【但改革從來都要得罪既得利益群體,會遭受劇烈的反撲。】
【商鞅、吳起、範仲淹、王安石……諸多改革先烈,無論成功還是失敗,下場幾乎都非常淒慘。】
【新任內閣首輔張居正,他要如何保證自己的改革成功,同時又盡量避免獲得一個悲慘的下場呢?】
張居正坐在房間裏,正在更換衣物,準備入宮。
張夫人一邊幫張居正整理儀容,一邊憂心忡忡地開口:
“夫君,嚴嵩嚴世蕃父子當年那麼胡作非為,嘉靖皇帝不上朝二十多年,大明不也一樣過來了?”
“你當了首輔,就安安心心的穩住局麵便是,何必要推行什麼改革,趟這些渾水呢?”
張居正笑了笑,表情溫和而堅定的開口。
“夫人,嚴嵩和嚴世蕃在位時天下老百姓那般痛苦,你我都是親眼見證。”
“當年荊州知府李士翱李大人為我賜字居正,顧璘顧先生解帶相送,希望我能成為未來的伊尹、顏淵。”
“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出將入相,當造福天下。”
“我張居正既然已經做到位極人臣,又怎麼能以一個平庸者的姿態載入史冊?”
頓了頓,他語氣溫和了不少。
“大明選擇了我,我自然回報大明,至死方休!”
說完,他正了正衣冠,邁步離開。
張居正一路來到皇宮之中,為萬曆皇帝朱翊鈞授課。
有了之前的教訓,朱翊鈞今日的聽課極其認真。
很快,鍾聲敲響,下課的時間到了。
朱翊鈞長出一口氣,剛剛露出笑容,視線就和張居正接觸。
張居正正色道:
“陛下乃是大明的皇帝,當事事為天下先,學習更是如此。”
“若天下人皆知陛下在下課之後如此雀躍,哪裏還有人願意刻苦讀書呢?”
朱翊鈞幹笑一聲,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張先生說得對,朕今後會注意的。”
吃完午飯,朱翊鈞在宮人太監的簇擁下,朝著太後的寢殿而去。
突然他若有所感,回頭一看。
張居正不緊不慢地跟隨在後。
朱翊鈞大吃一驚。
“張先生,你……”
張居正笑了笑,道:
“陛下不必驚慌,臣是去接受兩位太後關於考成法的谘詢。”
朱翊鈞得知張居正不是為了自己,頓時鬆了一口氣。
但馬上,朱翊鈞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每天寫作業的時候兩個娘親坐在一旁看也就算了。
今天竟然還要再加上一個老師也在身邊?
這誰頂得住啊……
兩人一前一後,繼續在宮人太監的簇擁下朝著寢殿而去。
朱翊鈞想了想,決定說些什麼來打破這種沉默的尷尬。
“張先生,朕記得以前的授課都是在下午和晚上,為何你要上奏章改成早上呢?”
朱翊鈞對這個安排是非常有怨念的。
下午授課的話,朱翊鈞早上去給母後請安回來還能睡個回籠覺。
早上授課,這睡覺的時間就沒了。
當皇帝都要天天早八,這叫什麼事!
張居正笑了笑,道:
“陛下有所不知,若是晚上授課,大殿之中燈火通明,實在是過於靡費。”
“改成白天授課,則省去宮中這一筆燈火油錢,國庫那邊也能少一些開支。”
朱翊鈞張了張嘴巴,說不出話,心中湧現出一絲不滿。
合著你就為了省那一點點錢,便讓朕連覺都睡不好?
在你心裏,到底是朕這個皇帝重要,還是國庫裏那點錢重要啊!
張居正似乎察覺了什麼,對著朱翊鈞解釋道:
“陛下可知,單單是宮中節省一晚上的燈油錢,就能讓一家普普通通的大明老百姓五口人過上一年的日子?”
“一年下來,足有三百多家,上千口人因陛下的節省而獲得生存,這是陛下作為大明皇帝的仁德,必然為後代所敬仰。”
朱翊鈞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上千口人?
朕的大明幾千萬人,每年就算多死個一千口人也不要緊吧?
算了算了,就當積攢朕的陰德。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李太後的寢殿之中。
和往常一樣,兩位太後坐在那裏,等候著朱翊鈞的到來。
朱翊鈞才剛剛走進大殿之中行禮問安完畢,李太後就淡淡道:
“皇帝,趕緊去完成課業吧,昨日的課業還有將近兩成沒有完成,今日必須一起完成,不然不許睡覺!”
朱翊鈞的臉立刻就變得苦澀下來,幹巴巴地應了一聲,乖乖走到一旁。
馮保早已站在書桌旁邊給朱翊鈞研墨完畢,笑眯眯地看著朱翊鈞。
“陛下,請。”
朱翊鈞無奈提筆,開始寫作業。
馮保也不走,就站在那仔細地看著朱翊鈞寫的一筆一劃,時不時提醒一聲。
“陛下,回字不是這樣寫的,請讓老奴為陛下演示。”
“陛下,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是水能載舟也能覆舟。”
“陛下,寫錯字不應該直接塗成墨團,得重新拿一張新紙,將之前的都重新謄寫一遍。”
朱翊鈞看著麵前這張已經寫滿了一大半,卻因為一個錯別字要全部重新謄寫的紙張,雙目中漸漸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
更讓朱翊鈞抓狂的是,他自己完成課業的時候,旁邊還有兩名母後和張居正的對話不斷傳進來,形成了巨大的噪音幹擾。
李太後對著張居正道:
“張閣老,你這是要效仿範仲淹和王安石?”
陳太後聞言,便有些擔心地開口道:
“大明如此劇烈的改革,會不會引發如宋朝一般的黨爭?”
範仲淹和王安石兩次改革,最終造成的是新黨和舊黨之爭。
大宋士大夫階層原本一團和氣,偶爾有些政見不同也能求同存異尋找妥協。
但正因為這兩次改革所造成的矛盾衝突過於劇烈,導致士大夫階層兩極分化。
新黨一上來就力推改革,各種新政措施大幹快上,順便瘋狂將舊黨貶官流放。
等過幾年舊黨得勢,直接廢掉所有新黨措施回歸原位,也順便將新黨成員貶官流放。
最典型的就是新黨一派辛辛苦苦在西北又是暴揍西夏又是征服青海吐蕃,好不容易擴地千裏,看到了重新打通絲綢之路的希望。
結果舊黨領袖司馬光一上台,大手一揮:“此不義之戰所得,乃不義之地,大宋不取之!”
然後大宋無數將士嘔心瀝血,出生入死打下來的千裏江山,就這麼被司馬光統統送回去了。
內耗到這種地步,搞得大宋農民起義不斷,大量軍備錢財用來內部維穩,又出了蔡京童貫梁師成這些奸賊,靖康之恥也就順理成章。
兩位太後雖然都不是高門顯貴之後,但也同樣擁有足夠的曆史知識,對此自然心有餘悸。
張居正聞言一笑,搖頭道:
“兩位太後誤會了,臣真正的目標就是要填補國庫的虧空!”
頓了頓,張居正道:
“臣查閱曆代資料所得,洪武二十六年,各項稅賦所得約折合白銀兩百三十萬兩。”
“弘治十五年,各項稅賦所得約折合白銀三百一十五萬兩。”
“但到了嘉靖四十年,國庫收入隻有兩百一十四萬兩。”
聽著張居正的話,兩位太後都愣住了。
“這麼少?”
張居正表情沉重地點頭。
“是的,太後。”
“嘉靖陛下年間的各項稅賦,不但比弘治年間還少,就連大明開國洪武大帝時期也不如!”
“故而,嘉靖陛下在位時,國庫虧空已是常態。”
兩位太後都說不出話來了。
過了好一會,李太後才表情凝重地開口。
“那先帝……”
張居正道:
“先帝在位隆慶年間,大明平均每年的稅收折合現銀大約是兩百五十萬兩左右。”
“雖距離弘治年間尚有差距,但比之嘉靖、洪武已然勝過不少。”
兩位太後頓時鬆了一口氣。
隆慶皇帝才是她們的丈夫!
但緊接著張居正又開口道:
“但即便先帝厲行節儉,勵精圖治,國庫收支也不過堪堪相抵。”
“一旦地方上有大災,又或者是瓦剌韃靼人入侵開啟戰事,那國庫便會立刻入不敷出了。”
李太後聞言不再遲疑,點頭道:
“張閣老,你不用說了。隻要是能增加國庫收入的法子,你盡管用就是。”
陳太後畢竟之前是皇後,更加沉穩一些,道:
“張閣老,你這考成法,似乎是考較官員政績,和增加國庫收入有什麼關係?”
張居正露出笑容,道:
“太後,官員的政績之中就包括了征稅,我們完全可以在考成法之中提高征稅的比重,這樣官員們若是想要政績就一定得想方設法地征到足夠的稅。”
“考核不合格的,便加以懲處。合格乃至優秀的便褒獎和提拔,隻需過個三五年,天下官員自然順應大勢而行,能為國庫征收到更多的稅賦了。”
李太後還是有些不放心,道:
“若是官員們假借征稅的名義盤剝百姓,激起民變,這又該如何是好?”
曆朝曆代,苛捐雜稅導致官逼民反的事情可謂屢見不鮮。
張居正胸有成竹,開口道:
“這便需要三法司派遣得力官員,對地方上進行巡查,一旦發現有官員盤剝百姓,便稟報朝廷依法處置。”
說到這裏,張居正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對愁眉苦臉的朱翊鈞指指點點的司禮監大太監馮保,笑道:
“東廠和錦衣衛也可以作為暗線,在暗中對官員進行監督!”
聽到這裏,兩名太後對視一眼。
皇家最信任的力量中,東廠、錦衣衛肯定是前兩名!
張居正並不像之前的內閣首輔們一樣排斥東廠和錦衣衛,反而主動提出讓東廠、錦衣衛加入監督之中,這立刻就讓兩位太後放心不少。
便在此時,一旁總算是完成了課業的朱翊鈞抬起頭來,聽到了這番對話後,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張先生,你說到監督官員的事情,朕想起一個人來。”
張居正有些疑惑。
“陛下想起誰了?”
朱翊鈞笑道:
“不是有個瓊州出身的官員,名叫海瑞的,為人非常正直清廉嗎?”
“這件事情完全可以讓海瑞去負責主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