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弘曆的話,康熙和胤禛的表情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康熙才道:
“弘曆,這就是你的好主意?”
弘曆正色道:
“皇祖,難道孫臣這個主意不好嗎?”
康熙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胤禛。
胤禛會意,立刻站了起來。
然後,一巴掌甩在了弘曆的臉上。
“愚蠢!”
弘曆被這一巴掌打懵了,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胤禛。
“阿瑪,你……”
胤禛厲聲道:
“父皇都已經說了,要推進滿人和漢人之間的融合,要讓大清真正變成一個華夏王朝。”
“你這種時候還想著愚民,還抱著之前的老一套不放,你和視頻裏麵那個蠢材弘曆有什麼區別?”
弘曆愣了一下,身體頓時瑟瑟發抖了起來。
祖孫三人並不知道,這在曆史上是發生過的事情。
根據大清河南安陽縣縣誌記載,雍正十年該縣尚有私塾六十四家,至乾隆四十二年,該縣僅剩一家私塾。
康熙看著弘曆,搖了搖頭。
“弘曆啊,你已經跟隨在朕身邊有一段時間了,怎麼腦海之中還是之前那套沒用的想法呢?”
“若是按照你這般做法,大清或許會於你在位時獲得一夕安穩,可你的後人又怎麼去麵對將來西方國家的衝擊呢?”
康熙說到這裏,表情變得嚴厲起來。
“你說得沒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但現在的世界,不一樣了!”
“英吉利和羅刹國,還有西班牙、葡萄牙、荷蘭人,他們的殖民地都已經逼近到了大清的家門口。”
“大清若是在這種時候愚民,那大清的科技怎麼發展,武器裝備怎麼進步?”
“沒有科技的發展和武器裝備的進步,將來的大清皇帝們怎麼去應對這些外國的進攻?”
胤禛氣憤地指著弘曆,怒聲道:
“自大的蠢貨!你以為大清就是全世界?你以為自己控製住了大清漢人,愛新覺羅家的統治就能千秋萬載?”
“時代變了,你卻還像井底之蛙一般,隻把自己頭頂的那一點天空看做全部!”
“滾出去,好好反省一下!”
弘曆落荒而逃。
胤禛深吸一口氣,勉強平定了一下心情,對著康熙行禮。
“皇阿瑪,是兒臣教子無方,讓您見笑了。”
康熙笑了笑,淡然道:
“你的兒子確實教育得一般,但朕的兒子還是可以的。”
胤禛愣了一下,雖明白康熙是在誇獎自己,卻又有些赧然。
康熙看著胤禛,表情漸漸變得柔和起來。
“老四啊,朕知道你不喜歡朕的寬仁,知道你覺得朕太放縱你的兄弟們了,所以才讓你的太子之路如此艱辛。”
“所以你一直都嚴格管教弘曆,就是希望不斷鞭策他,讓他將來成為一個優秀的大清皇帝,對麼?”
胤禛低聲道:
“皇阿瑪慧眼。”
康熙嗬嗬一笑,道:
“那朕問你,你覺得是你用嚴厲管教出來的孩子更優秀,還是朕用寬仁管出來的孩子更優秀呢?”
胤禛說不出話了。
康熙語重心長地開口。
“沒錯,寬仁確實是會亂,會讓孩子們沒有長幼尊卑的心態,會讓他們拚命地去競爭。”
“但這種競爭也會激發每一個人的潛能,你好好想想,沒有老二和老八、老十四他們的存在,你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
“你再想想,你從一開始就鎖定了弘曆作為太子,除了弘時之外沒有任何人敢和他競爭,結果弘曆是什麼樣子,金幕視頻裏還不夠明顯嗎?”
胤禛還是沉默,表情陷入思考。
康熙繼續道:
“你的嚴厲,管教出來的是一個從小沒有經曆過任何競爭的弘曆。這樣的弘曆將來成為皇帝,他當然也隻會嚴厲的去管教自己的臣民,不知道寬仁為何物。”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弘曆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競爭!他不知道怎麼帶著大清去和英吉利、羅刹國、西班牙葡萄牙去競爭,那他怎麼讓大清強盛,怎麼讓大清在這場全世界大國的競爭中生存下去?”
胤禛心亂如麻,道:
“可、可是……”
康熙緩緩道:
“朕知道,你是擔心,像朕這樣過度寬仁會讓兄弟反目,會像金幕裏說的那樣,朕死後你會對老八他們下手。”
“嗬嗬,但你好好想想,如果每一代大清皇帝的繼承人都像你這樣善於競爭,那死幾個皇子皇孫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至於競爭的激烈程度,難道不是由你來管控的嗎?”
康熙說到這,目光變得幽深起來,語氣也有些奇異。
“朕在世一天,朕的所有兒子都不會死。你將來在世一天,你的所有兒子也肯定不會死。”
“這,難道還不夠嗎?”
胤禛細細地品味著康熙的話,突然有些心驚肉跳。
皇阿瑪,難道早就已經知道他死後我會對老八他們下手,並不是在看了金幕之後才了解的?
難道正是因為這個顧慮,所以皇阿瑪在廢了胤礽之後才遲遲不立我為太子?
胤禛後背不覺已經是一身冷汗,噗通一聲跪下,顫聲道:
“皇阿瑪,兒臣知罪!”
康熙哈哈地笑了起來,看著禦書房窗戶外的天空,悠然開口。
“朕是一個寬仁之君,朕喜歡每一個孩子,希望每一個孩子都能好好成長。”
“胤禛,希望將來你也能做到這一點。”
禦書房之中鴉雀無聲,隻有金幕裏還在不停傳出視頻的聲音。
【在昆陽之戰王邑被劉秀打敗之後,新朝朝廷失去了最後一支能用來鎮壓各地起義的主力軍。】
【在這樣的情況下,各地官員要麼聯合當地大族起事,要麼幹脆自行割據一方。】
【少部分依舊忠於新朝的官員們也隻能勉強自保,無力對朝廷進行任何支援。】
【得知消息的赤眉軍主力迅速選擇離開中原地區,朝著關中進發,打算一舉滅亡新朝,改朝換代!】
【在綠林軍內部,則是另外一種情形。】
劉縯、劉秀兩兄弟坐在房間之中。
劉縯哈哈大笑,親切地拍著劉秀的肩膀。
“阿秀,你真是太厲害了,竟然能用這點兵力擊敗王邑的百萬大軍,簡直就是當代韓信啊。”
劉秀聞言,嗬嗬一笑。
“兄長謬讚了。”
此時的劉秀憑借著昆陽一戰的勝利,成為了綠林軍更始政權之中炙手可熱的新貴。
劉縯嗬嗬大笑,眼睛微微眯起,道:
“哼,那個劉玄一直以來都想騎在咱們兄弟兩的頭上拉屎,等過段時間把關中打下來了,咱們就聯合其他人,讓劉玄從皇位上滾下來!”
劉秀點了點頭,叮囑道:
“兄長,我接下來要掃蕩外圍的偽朝軍隊,你在宛城之中可要小心一些,免得劉玄狗急跳牆做出什麼事情來。”
“對了,我還聽說李軼那小子最近和劉玄走得很近,或許他會背叛我們,大哥也要多多注意。”
劉縯大笑,一臉不以為然。
“你就放心吧,現在宛城裏大部分人都支持我們,還有叔父在宛城坐鎮,劉玄那小子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至於李軼,那是跟隨咱們一起起兵的舂陵兵舊部,他隻不過是應付一下劉玄,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好好做你的事情,再過一個月等大軍集結完畢,咱們就一起打進關中去,光複大漢!”
劉秀見自家大哥如此自信,也不好說些什麼,隻能站起來。
“好,那大哥萬事小心。”
另外一邊,宛城的更始政權“皇宮”之中,更始帝劉玄正看著麵前的李軼和朱鮪,冷聲道: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再過一個月大軍就要出征,到時候統帥一定是劉縯!”
“等劉縯掌控了兵權,朕就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劉玄雖然懦弱無能,但最基本的局麵還是能看清楚的。
朱鮪沉聲道:
“陛下,必須得發動了,不能像上次一樣心慈手軟!”
劉玄之前已經針對過一次劉縯。
昆陽之戰後,更始政權在宛城舉行了持續好幾天的慶祝大會。
這一天,劉玄故意對劉縯表示親近,取來劉縯的寶劍審視、玩賞。
繡衣禦史申屠建按照之前的約定,立即獻上玉佩。
按原定的計劃,隻要劉玄舉玉佩為號,武士會衝出來斬殺劉縯。
但是不知什麼原因,劉玄沒有舉起,擊殺劉縯的陰謀也就沒有在這次大會上實現。
事後朱鮪才得知,就在那一瞬間,劉玄心中遲疑、害怕了。
劉縯畢竟是更始政權之中最強悍的武將,現在還有劉秀這麼一個昆陽之戰的大功臣。
劉玄不敢對劉縯下手!
故而,那一次劉縯幸運地逃脫了死亡。
李軼在一旁道:
“陛下,臣聽說劉秀昨天在離開宛城之前和劉縯見了一麵,似乎是在密謀造反,陛下不可不防啊。”
“現在陛下若是不動手,將來就隻能等著劉縯劉秀兩兄弟將刀劍架在您的脖子上了!”
劉玄聞言,臉色劇變,終於下定決心。
“好,那就動手吧!”
【在李軼、朱鮪等人的謀劃下,劉玄將目標鎖定在了劉稷身上。】
劉縯所部有一個“數陷陳潰圍,勇冠三軍”的戰將叫劉稷,在劉玄被立為皇帝時,劉稷正在前線指揮作戰。
得到這一消息後劉稷憤怒異常,直言不諱地說:“本起兵圖大事者,伯升兄弟也,今更始何為者邪?”
劉玄先是任命劉稷為抗威將軍,劉稷拒絕接受。
於是劉玄就以抗命為由,率諸將和數千士卒來到了劉稷的駐地。
畫麵中,劉稷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
劉玄厲聲道:
“劉稷,朕封你官職你居然拒絕接受,你是想要背叛朕嗎?”
劉稷昂起頭,看著劉玄冷笑道:
“朕?你這個皇帝可不是我們承認的皇帝,你沒有資格在我麵前自稱朕!”
劉玄大怒,喝道:
“來人啊,把這個劉稷拉出去,斬了!”
眾將聞言,都吃了一驚。
劉縯立刻站了出來,高聲道:
“陛下,劉稷可是多次擊敗了偽朝軍隊,為我們立下大功,陛下不能殺他!”
劉玄目光轉移到劉縯身上,冷冷道:
“怎麼,大司馬是在給這個忤逆朕的亂臣賊子說話?”
“朕今天若是斬了他,你又能如何?”
劉縯聞言,表情頓時也變得陰沉了下來。
“陛下,臣說了,不能殺劉稷!”
“若是殺了劉稷,恐怕關中咱們就打不下去了!”
劉玄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朕明白了,原來劉稷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抗命,藐視朕,就是因為有你劉縯在背後搞鬼!”
“來人啊,給朕把劉縯也一起拿下!”
話音剛落,李軼、朱鮪立刻帶人衝了過來,將劉縯給控製住了。
劉玄見狀心中大定,立刻厲聲道:
“劉縯、劉稷犯上作亂,對朕圖謀不軌,即刻斬首示眾!”
劉縯雙目圓瞪,不敢置信地看著劉玄。
“你……”
一把長劍猛然從後麵洞穿了劉縯的心口,讓他所有的話戛然而止。
劉縯身體一震,隨後緩緩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緊接著,劉稷的屍體也噗通一聲,摔在了劉縯的身邊。
漢初世界之中,劉邦勃然大怒,一腳差點就踢翻了麵前的禦案。
“這劉縯怕不是個傻子吧,這麼簡單的謀劃就被弄死了?”
在場的漢初群臣也是麵麵相覷。
蕭何有些失望地搖頭。
“從金幕播放的視頻內容可以看出,劉縯之前也經曆過一次類似鴻門宴的事情,他怎麼就不吸取一點教訓呢?”
劉邦在經曆了鴻門宴之後,就再也沒有讓自己陷入類似的險境之中了!
周勃沉吟片刻,開口道:
“這劉縯畢竟還是任俠好氣的性情,估計覺得局勢盡在掌控,根本就沒有把劉玄放在心上,更不覺得劉玄這個傀儡真的敢對他動手。”
“蠢材,笨蛋!”劉邦氣得破口大罵,“居然把自己的性命安危寄托在別人敢還是不敢上,連給自己做一點安全保障都不會,真是死了也活該!”
劉邦是真的破防了。
劉秀的一再提醒,劉邦本人的鴻門宴經曆。
任何一個腦子稍微正常一點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都一定會對劉玄提起十足的警惕。
但,劉縯沒有!
劉縯是完全沒有一點反抗和準備,就這麼幹淨利落地被劉玄弄死了。
這讓劉邦完全接受不了。
“朕怎麼就有這麼蠢的後代,蠢得朕都不想說話!”
群臣默然片刻,都是輕輕搖頭。
另外一個西漢世界之中,漢武帝搖了搖頭,做出評價。
“蠢材。”
太子劉據若有所思,開口道:
“所以光武帝才是劉秀,不是劉縯。”
之前看視頻的時候,劉據隱隱約約還有些擔心,是不是劉秀篡奪了大哥劉縯的皇位?
事實證明,劉秀一直都是堅定支持自家大哥,並做出了多次提醒。
劉縯的死,主要原因還是在於盲目自大!
漢武帝淡淡道:
“據兒,你要記住這個教訓。不要以為自己是太子,是皇帝,就輕視任何一個可能會對你造成威脅的人。”
“劉縯覺得劉玄隻不過是個傀儡,結果卻死在劉玄手上,這就是最好的教訓!”
劉據正色點頭。
“父皇所言極是,兒臣一定謹記心中。”
說著,劉據視線不露痕跡地從江充身上掃過。
江充最近可是幫助漢武帝又做了不少事情,儒家許多大儒入仕為官的門徒都被抓進了大牢裏。
但以董仲舒為首的儒家,卻出人意料地選擇了沉默。
這顯然是漢武帝絕對權威再加上金幕播放王莽視頻的雙重結果。
劉據腦海中浮現一個想法。
“若有一天,江充想要威脅我的皇位……”
“不,應該說,他想要把我從太子的位置拖下來,讓我和父皇反目,似乎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劉據深吸一口氣,心中暗自下定決心。
等過幾天,一定得把衛青和霍去病兩人找來東宮,好好地商議一下這件事情!
貞觀世界之中,李世民嗬嗬一笑。
“劉縯,確實是太缺乏警惕性了。”
作為玄武門事變的獲勝者,李世民說這句話當然是非常有分量的。
一旁的李治聞言,心中一動,不覺想起一件事情。
政治鬥爭之中,殺死對方往往是最直接的手段。
樹倒猢猻散的道理,人人都懂。
李世民在和李建成爭鬥的過程中,也經曆過一次生死危機。
那是李建成邀請李世民前往東宮飲宴,在這一次的宴會中,李世民突然吐血不止。
隨後李世民的秦王府諸多幕僚強闖東宮,將李世民帶回秦王府之上,尋找大夫醫治,終於將李世民搶救過來。
李治當時還小,但對這件事情印象非常深刻。
隻能說,劉縯畢竟隻是一個普通的遊俠,縱然因為各種原因成為了更始政權的核心人物,卻依舊缺乏一個政治人物該有的警惕!
想著想著,李治心裏突然一動。
等等,這真的就是事情的真相嗎?
以父皇的智慧,不可能不知道鴻門宴的典故!
或許,是父皇故意自己給自己下毒,用來栽贓李建成和李元吉……
李治身體一震,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為善,你怎麼了?”李世民的聲音突然在李治耳旁響起。
李治勉強露出笑容。
“父皇,兒臣隻是想起了曆史上的一些典故。”
李世民點了點頭,收回目光。
李治後背冷汗滾滾,心中不由發出一聲感慨。
政治鬥爭這種東西,還真是……
一時間,李治又是恐懼,又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向往。
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劉縯的死,對新生的更始政權是一次巨大的震動。】
【對劉秀而言,這無異於一次晴天霹靂。】
“大哥死了?”
坐在軍營帥帳中的劉秀看著麵前的報信之人,目光中短暫失去了焦距。
在劉秀的身旁,眾將也是目瞪口呆。
劉縯可不僅僅是劉秀的大哥,而是在場所有出身舂陵兵一脈眾將的帶頭大哥!
現在帶頭大哥死了,該怎麼辦?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劉秀。
劉秀沒有開口,而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二哥死了。
阿姊死了。
大哥也死了……
在這難以言喻的沉默中,宗佻猛然拍案而起,怒氣衝衝地開口。
“李軼這個混賬東西,虧他還是跟我們在昆陽之戰中並肩作戰的弟兄,他竟然背叛了我們舂陵一脈,做了那劉玄的狗腿子!”
“還有朱鮪,大司徒和他無冤無仇,他怎麼就敢害了大司徒的性命!”
宗佻轉頭,看向劉秀,沉聲道:
“將軍,我們幹脆反了這劉玄,殺回宛城去,把所有謀害大司徒的凶手全部都幹掉!”
眾將聽到這裏,也是群情激奮地開口。
“對,打回宛城去,殺了劉玄!”
“給大司徒報仇!”
看到這裏,大秦世界之中,扶蘇也是一臉氣憤,開口道:
“這個劉玄簡直就是一個狼心狗肺之徒,竟然這麼對待有功之臣,令人寒心!”
秦始皇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多大變化,聞言笑了一聲,道:
“扶蘇,朕問你,你若是劉玄,你該怎麼辦?”
扶蘇旋即陷入思考。
退位給劉縯當這個皇帝?
那應該是不行的。
劉縯就算會答應,之前擁立劉玄的王鳳、王匡以及陳牧等人也不可能答應。
更何況,即便所有人都答應了,劉玄也成功的把皇位讓給了劉縯,那也沒辦法確保劉縯不會秋後算賬!
看著扶蘇遲疑不語的表情,秦始皇嘴角上揚。
“扶蘇啊,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
“劉玄雖然是個傀儡,但他若是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那就必須要殺掉對皇位挑戰最大的劉縯。”
扶蘇默然片刻,緩緩點頭,隨後悚然一驚。
“劉縯死了,那劉秀豈不是也危險了?”
“哦,不對,劉秀可是金幕之中的光武帝,應該是有驚無險。”
“劉玄那個家夥再怎麼對劉秀施加陰謀,劉秀一定也能安然無恙!”
秦始皇沉吟片刻,緩緩搖頭。
“扶蘇啊,你這裏就說錯了。”
“劉秀若是起兵,那確實是九死一生,也是下下之策。”
扶蘇疑惑道:
“按照父皇的意思,上策是?”
秦始皇嘴角又一次地勾了起來。
“上策當然就是立刻返回宛城,向劉玄這個更始帝請罪!”
“什麼?”扶蘇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