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秦始皇位於臨淄城的齊王宮之中。
這裏曾經是曆代齊王居住、跟臣子商議國家大事的地方,如今則成為了秦始皇的臨時行宮。
在秦始皇麵前,太子扶蘇以及隨行的大臣們臉上的表情都是相當的複雜。
“八千人就能擊敗四十二萬人,這簡直就是奇跡啊。”扶蘇情不自禁地發出感慨。
負責護衛秦始皇安全的王離點了點頭,正色道:
“即便是用八千火槍兵去對抗四十二萬冷兵器軍隊,也需要一定的戰術素養才能做到。”
“劉秀竟然能用八千冷兵器時代的軍隊擊潰四十二萬人,不愧是東漢王朝的開國皇帝。”
王離的話引起了扶蘇的好奇,道:
“王將軍,難道火槍兵不應該是一麵倒的碾壓嗎?我看之前的那些戰報,都感覺一千火槍兵隨隨便便能打十萬冷兵器軍隊了。”
王離哈哈一笑,道:
“太子殿下,那些都是將軍們為了邀功而刻意誇大,目前來說火槍還是有比較多弊端的。”
“比如說,射速不夠快,換子彈需要時間。而且火槍還不能受潮,就好像金幕中這種雷雨交加的天氣,咱們手裏的火槍就要變成燒火棍了。”
頓了頓,王離又道:
“但臣覺得,火槍的形態絕對不僅僅局限於此。若是將來大秦能開發出一種射速極快,而且具備良好防水防潮性能的火槍,或許就隻需要一名火槍手坐鎮關隘,都能做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
扶蘇聞言,不由悠然神往。
正如王離所言,冷兵器時代的發展其實已經走到了盡頭。
再怎麼加強兵器的材質,也隻是會更鋒利一些。
鋼劍和青銅劍都能殺人,並無本質區別。
可火槍這種熱兵器,就擁有無限可能。
就如王離剛剛所說的那種射速極快的火槍,或許還有其他各種不同的形態。
扶蘇再次感慨。
“金幕真是神跡啊,無論是火槍還是科舉,都給大秦帶來太多驚喜了。”
秦始皇這一次前來,除了巡查當地官員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目標,就是查看這一次臨淄郡即將舉行的鄉試。
科舉這個名詞,基本上和儒家是綁定的。
齊魯之地,本就是儒家的大本營!
秦始皇聞言,嗬嗬一笑。
“等巡視完臨淄,我們就去曲阜。”
扶蘇有些驚訝地看著秦始皇。
“曲阜?父皇是想要去孔廟嗎?”
曲阜是魯國的都城。
齊國讓儒家興盛,成為天下顯學。
但魯國才是儒家的發源地,孔夫子也是魯國人。
秦始皇嗯了一聲,淡然道:
“這是一方麵,至於另外一方麵嘛,朕想去找一找魯班的故人。”
扶蘇愣了一下,道:
“魯班不是木匠之祖嗎?可現在大秦都已經邁入鐵器時代了呀。”
秦始皇微微一笑,道:
“魯班是木匠之祖,並非魯班隻會做木工,而是魯班隻有木頭這種材質能給他用!”
“朕看《工業革命》的時候就在想,後世的西方國家能製造出那麼多的鋼鐵造物,確實很了不得。”
“但魯班也曾經用過‘機封’來下葬季康子之母,機封其實也是一種機械造物。”
“魯班沒這個條件,可朕如果給他的後人足夠的鋼鐵呢?”
“再加上臣服於朕的秦墨,朕就不信,咱們華夏五千年文化,就連一點機械造物的原創都做不出來!”
說話時,秦始皇的雙目中,綻放著一種獨特的光芒。
漢初世界之中,劉邦放聲大笑,一臉得意。
“好好好,好一個劉秀,真不愧是朕的後代。”
“朕之前還有些不太高興,覺得朕的大漢為什麼會分出西漢和東漢兩段來。”
“如今看來,這個劉秀確實不愧是一個王朝的締造者,他有這個資格!”
在場的大漢群臣同樣也是歡聲笑語。
作為大漢的臣子,誰看到王莽那家夥裝X的樣子不煩?
現在看到王莽的主力被劉秀打的大敗,心中這個舒爽就別提了。
蕭何點頭道:
“劉秀這個昆陽之戰,比起韓信當年的背水一戰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曹參沉聲道:
“昆陽之戰比背水一戰可困難多了,當時的韓信想不打也可以不打,但劉秀不打就是一個死。”
周勃摸著胡須感慨道:
“若是我在昆陽的話,恐怕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最後等死。”
無論曹參還是周勃,都是跟隨劉邦多次和項羽對抗,平定天下的人。
他們的指揮和謀略或許比不上曆史上那些大名鼎鼎的統帥,但眼光還是有的。
劉秀,這就是在幾乎沒有任何勝利希望的情況下,硬生生地用命拚出來一場勝利!
劉邦點頭道:
“朕覺得,這場昆陽之戰如金幕所言,更像是那場巨鹿之戰。”
“不過巨鹿之戰嘛,更多是項羽絕世武力的體現。”
“劉秀沒有項羽那種超強的武力,這場戰爭的勝利才顯得更加珍貴!”
巨鹿之戰爆發時,劉邦正在從武關進入關中,並不在巨鹿戰場。
但後來統一天下,自然能從許多當事人的言語和記載之中還原當時的場麵。
項羽當年其實就幹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渡河之後,破釜沉舟。
第二件事,看到秦軍就直接莽上去,把一波秦兵殺到潰散之後休息片刻,接著繼續莽上去。
這種操作,沒有任何指揮的藝術成分在內。
就是純純憑借著項羽自己絕世無雙的武力,殺到秦軍膽寒、崩潰,殺到各路圍觀的起義軍諸侯信心大增紛紛出兵支援。
然後就把章邯和王離給打崩了。
章邯王離,其實也算是當世名將。
但很可惜,他們碰到的是項羽!
誰和項羽對攻,誰死!
劉邦一開始不信邪,和項羽正麵交鋒幾次,都被打得一敗塗地。
後來學聰明了,在鴻溝和項羽長年累月的對峙,就是不正麵打。
然後側麵派韓信去抄項羽的後路,從趙國一路打到齊國。
又讓彭越在項羽的背後到處搞事,還策反了項羽的心腹九江王英布。
直到讓項羽糧草供應斷絕,後院到處起火,士氣降低到穀底後不得不撤退,劉邦才終於取勝。
想到這裏,劉邦又是一陣感慨。
“說真的,項羽也就是腦子不太好。但凡他的腦子好一點點,就憑他那天下無雙的武力,嘿嘿,誰也別想從他手裏搶過皇帝的位置!”
東漢世界。
宋弘忍不住道:
“這昆陽之戰真是蕩氣回腸,陛下得天命之助奮起滅掉偽朝,實在是讓臣等敬服。”
群臣也是紛紛開口,各種稱讚。
這些稱讚固然也有恭維的成分在,但更多的還是發自內心。
在場的絕大部分人,其實都是昆陽之戰後才成為劉秀部下的。
故而,他們對昆陽之戰也隻是道聽途說了一些東西。
如今親眼所見,了解了整個戰爭的來龍去脈,反而更加佩服了。
這種絕境,真不是一般人能克服的!
劉秀拍了拍桌子上的王莽腦袋,笑道:
“朕當時很多時候都覺得自己死定了,哈哈。”
“最後能獲勝,朕自己每每回想,也是不敢置信啊。”
太子劉莊在一旁想到一些事情,好奇開口。
“兒臣聽說決戰的時候有隕石降落,金幕之中怎麼沒有?”
昆陽之戰,在當時就已經震動天下。
幾十年下來,更是傳得神乎其神。
劉莊聽到的一個版本就是,劉秀當時伸手一指新軍副將王尋,大喝一聲:“天譴!”
然後天上直接掉一塊隕石下來砸死王尋,新軍當即嚇得尿了褲子,一哄而散。
劉秀聞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世人總是喜歡添油加醋,金幕之中展現的才是事實。”
“隕石確實有,但也就隻有決戰前夜落下的那一顆了。”
頓了頓,劉秀又道:
“不過僅僅是一顆隕石,確實也相當有用,對兩軍的士氣還是造成不小影響的。”
在這種迷信的時代,隕石就屬於是所有人心中的“天罰”,作用不可估量。
劉秀笑道:
“當然這一戰的勝利,也不僅僅是朕一個人的功勞,所有將士們拚命守城決戰,才能有最後的成功。”
“莊兒啊,你要明白,領袖的作用固然不可估量,但每一個參與者,哪怕僅僅是一個小兵,也是能為勝利添磚加瓦的。”
“永遠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的作用,明白嗎?”
劉莊若有所思地點頭,心中隱隱約約地明白了自家父皇為什麼會喜歡團結眾人。
這應該就是父皇的用人之道,成功之道!
金幕之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伴隨著赤眉軍和綠林軍的節節勝利,王莽的新朝進一步地陷入了危機之中,搖搖欲墜。】
【但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王莽也並不是沒有挽救的機會,新朝之中也並不是沒有能力挽狂瀾的能臣。】
畫麵中,一隊赤眉軍衝入了一座村莊內。
這些赤眉軍踹開了一座座院子的大門,衝進去就開始搶掠房屋內的糧食,牲畜以及各種能搶奪的財物。
一戶人家之中,當家的男子見狀極為憤怒,上去想要阻止。
“這是我家的東西,你們怎麼能如此搶奪!”
然而男子的理論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他很快就被數量眾多的赤眉軍打倒在地,渾身是血。
為首的赤眉軍小校見財物已經搶奪完畢,冷笑後一口唾沫吐在了男子身上。
“老子們這可是替天行道,爾等這些隻知道臣服於新朝的賤民,天天跟王莽做牛做馬,活該你的東西被搶!”
男子奄奄一息,奮力道:
“這是我辛辛苦苦多年才攢下的家業,你們都搶走了,我們怎麼活?”
赤眉軍小校哈哈大笑,道:
“我管你們怎麼活?老子們替天行道起事反新,就得有足夠的物資支撐,你們死不死的,與我何幹?”
便在此時,外麵突然一陣混亂。
赤眉軍小校大為不喜,對著外麵喝道:
“搞什麼東西?”
沒有人回答,隻有驚恐的叫聲傳來。
“田況來了!”
赤眉軍小校大吃一驚,趕忙落荒而逃。
他帶著隊伍和搶奪來的物資才剛剛抵達村口,就被另外一支部隊給攔截住了。
這支部隊的最前方,是一名新朝官員。
【翼平連率,田況。】
田況看著這支赤眉軍,雙目中閃過一絲怒火。
“該死的反賊,竟然荼毒鄉裏!”
“來人,把他們拿下!”
田況一聲令下,身後的新軍立刻衝了上來,將這群赤眉軍殺得七零八落。
很快,所有搶奪來的物資都被繳獲。
田況長出一口氣,對著部下吩咐道:
“去把村子裏的鄉老帶出來,讓他安排一下,誰家的物資自己都領回去。”
村子之中很快就有許多村民出現,領回自家物資,對田況自然是千恩萬謝。
田況笑了笑,婉拒了村民們款待的要求。
“諸位,赤眉軍四處作亂,還有許多和你們一樣的村鎮需要本官前去拯救,本官就不在你們這裏停留了。”
田況轉身剛剛要走,突然一名年輕村民越眾而出,高聲道:
“田大人請留步!”
田況停下馬,看了這名村民一眼。
村民一臉憤慨,大步走到了田況麵前,恭聲道:
“赤眉軍欺人太甚,四處搶奪我等的財物,就是想要讓我們死。”
“我雖不才,也願加入大人麾下,為平定赤眉軍盡自己的一份力量!”
許多村民聞言,同樣也站了出來,一臉憤怒。
“對,田大人,我也要加入你們!”
“和這些赤眉軍拚了!”
陸陸續續,竟然也有上百人站了出來。
田況愣了一下,露出笑容。
“好,爾等放心跟我走。隻要赤眉軍再回來,我們一樣殺回來滅了他們!”
說著,田況跳下馬,大步走到村口一處大石麵前,拿出一把匕首,在上麵刻了一句話。
【田況鎮守此地,赤眉賊入此必誅!】
眾人看著這句話,無不熱血沸騰,齊聲振臂高呼。
“滅了赤眉軍!”
金幕之中,田況四處奔走,援救各地被赤眉軍劫掠的城鎮。
而他身後兵馬的數量也從一開始的幾百一千人迅速膨脹。
到後來,田況身後兵馬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頭,聲勢極為驚人!
一大股赤眉軍出現在了田況的對麵,數量同樣上萬,氣勢驚人。
田況表情沉穩,平靜下令。
“殺過去!”
兩軍激烈交戰在一起。
赤眉軍同樣還是勇不可當,對著田況率領的新軍瘋狂突擊。
但這一次,赤眉軍碰到了更加瘋狂,鬥誌更加堅韌的對手。
“殺了這些赤眉賊!”
“赤眉賊,你搶我家糧食,辱我妻子女兒,今日我就是死在這裏,也要多拖你們幾個人陪葬!”
兩軍激烈交戰,屍體遍地。
赤眉軍很快就被打得大敗,四處潰散。
【田況發動青州各地十六歲以上青壯,以守衛家鄉,抵禦赤眉軍劫掠為名,多次和赤眉軍交戰。】
【他身先士卒,賞罰分明,得到了青州之中大多數老百姓的擁護。】
【赤眉軍多次來襲,都被田況打得大敗,不得已隻能放棄在青州發展的企圖,將主力全部轉移到了洛陽方向。】
【田況以一己之力,在新朝朝廷主力被赤眉軍多次打敗的情況下,保住了整個青州以及隔壁的徐州,聲望一時間如日中天。】
鏡頭一轉,已經是長安城新朝皇宮之中。
王莽聽到稟報,臉上也露出了非常驚訝的表情。
“什麼,區區一個連率,竟然能做到朕那麼多郡守州牧都做不到的事情?”
聽著王莽的疑問,在場的諸多新朝大臣們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都低下了頭。
丟臉,實在是太丟臉了。
太師王匡雙眼一轉,忙道:
“陛下,田況還有一份奏章在這裏。”
王莽拿過奏章,一目十行地看完。
這份奏章的很長,但內容直指核心。
說的是王莽派到下麵的將軍和官員們屍位素餐,隻知道盤剝百姓巴結上官,對老百姓真正的疾苦不聞不問。
王莽應該挑選真正體察民情的能幹官員出任州牧和郡守,再派出使者到各地安撫民心減免稅賦,最後給田況自己足夠的職位和權力,一定能徹底平定赤眉軍之亂。
王莽看完之後,表情漸漸變得陰沉,哼了一聲。
“這個田況,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連率,竟然都敢質疑起整個朝廷了?”
王莽心中極為不爽。
田況的這奏章,確實是直指弊病不假。
但問題在於,之前的那些地方官,難道就不是王莽任命的了?
這奏章簡直就是在指著王莽的鼻子說王莽識人不明,任用了一群貪官汙吏,才會導致了現在赤眉軍做大到這種地步!
太師王匡要的正是這種局麵,見狀立刻開口道:
“田況此人雖然有一些才能,但是卻妄議朝政,臣認為絕對不能助長此風!”
廉丹也開口道:
“陛下若是願意給臣一支兵馬,臣一定能平定赤眉賊!”
王莽聞言,臉色頓時好了不少,點頭道:
“田況畢竟隻不過是一個小小連率,對朝廷大勢不了解,朕是可以體諒的。”
“但他畢竟是功臣,也穩定住了青州和徐州的局麵,朕若罰他,倒顯得朕賞罰不明了。”
“王匡、廉丹,你二人立刻領兵東進,去滅了赤眉軍吧。”
畫麵一轉,田況在官署之中,見到了來自於新朝的朝廷使者。
這名使者高聲宣讀來自王莽的聖旨:
“……拜田況為師尉大夫,即可入朝隨侍,欽此!”
田況聞言,不由露出愕然表情。
“這……如今青州徐州尚有諸多赤眉軍殘餘沒有平定,我此時入長安,那這些賊人怎麼辦?”
使者將聖旨收起,一聲冷笑。
“田況,陛下願意給你升官,這是天大的好事,你還不領旨謝恩?”
田況咬牙道:
“可是,我還是更想在這裏守護青州和徐州的百姓!”
使者大怒,喝道:
“田況,你是想要抗旨不遵嗎?立刻動身,不然本使就要讓人把你拿下了!”
田況無可奈何,隻能接過聖旨。
“臣田況領旨,謝陛下恩典。”
使者見狀,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好,把你的兵符和官印都立刻交出來吧!”
很快,田況坐在馬車之中,緩緩向西而去。
【田況作為新朝在青州和徐州的擎天巨柱,卻被王莽明升暗降剝奪了兵權,強迫去了長安城。】
【等田況離開之後,赤眉軍卷土重來,在短短兩個月內就占領了兩州的大部分州郡,讓這片好不容易獲得了平靜的土地再度陷入了混亂之中。】
【但更大的混亂,還在後麵。】
太師王匡和更始將軍廉丹,帶著朝廷的兵馬浩浩蕩蕩地抵達了洛陽。
廉丹對著王匡道:
“太師,如今中原形勢混亂,咱們須得籌措一些軍糧物資,以免戰事長久無法支撐。”
王匡點頭道:
“此事就由更始將軍你來負責吧。”
畫麵一轉,一群新軍砰一腳踹開了一座院子的大門,蜂擁而入。
院子裏的各種牛羊牲畜,全部被牽走。
各種糧食也一並裝車帶走。
就連院子背後空地上種植的蔬菜,同樣拔得一幹二淨。
男主人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悲憤質問。
“我等都是忠於朝廷的,從來沒有支持過赤眉叛軍,朝廷為何要這麼對我們!”
為首的新軍軍官一聲冷笑。
“朝廷需要軍備物資,爾等作為朝廷的子民,現在就是要做貢獻的時候!”
“咦?”
這名新軍軍官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房子女主人身上,情不自禁地舔了一下嘴唇。
“這女人不錯,有幾分姿色,帶回去獻給將軍!”
幾名新軍士兵立刻衝上去,就要將女主人帶走。
男主人大驚,拚死護住妻子,大叫道:
“你們都已經把我家裏所有的東西都搶走了,難道連我的妻子也不放過嗎?”
新軍軍官大怒,直接拔出了刀。
“好你個混賬東西,我看你根本就是勾結赤眉軍的叛匪,竟然抗拒朝廷天兵!”
一刀下去,男主人慘叫一聲,倒在一旁當場身亡。
“帶走!”
幾名新軍士兵強行將目睹丈夫身亡,哭泣不止的女主人帶走。
新軍軍官沉吟片刻,對著剩餘的部下開口道:
“不對。按照他們的年紀,這裏麵肯定還有孩子,去搜一下!”
片刻後,三個瑟瑟發抖的孩子站在新軍軍官麵前。
新軍軍官嗯了一聲,目光投向最大的男孩子,然後拔刀斬下。
“大哥!”
兩名較小的女孩子同時驚叫。
鮮血灑落,那男孩也倒在了自己父親的身邊。
新軍軍官哼了一聲。
“這麼大了,會記仇了,留著將來就是個禍害!”
“這兩個小女孩也一並帶走,賣去官市那邊當奴婢!”
片刻後,這群新軍離開了房屋。
最後一名新軍點燃火把,丟入院子之中,隨後將門關上。
很快,熊熊的火焰就在院子裏燃燒了起來,將倒在院中的父子兩具屍體漸漸吞沒。
【當各地起義爆發之後,被荼毒最重的便是當地的老百姓。】
【他們不僅僅要遭受四處流竄的起義軍劫掠,來自朝廷方麵軍隊的荼毒則更加酷烈。】
【以至於在洛陽以東的土地上,流傳著一首歌謠。】
【寧逢赤眉,不逢太師(王匡)!太師尚可,更始(廉丹)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