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漢初世界之中,劉邦的表情非常難看。
“第二個了,這已經是第二個被王莽害死的皇帝了。”
在場的大漢群臣心情也是相當的複雜。
蕭何搖了搖頭,道:
“奸臣之危害,竟至於此。”
“陛下,臣以為大漢有必要采取一些製度,免得將來有奸臣成長起來,危害到皇帝!”
聽到蕭何的話,在場的漢初君臣都是一怔。
在當今這條世界線上,大漢最有可能成為權臣的人,就是蕭何本人!
從蕭何嘴裏說出這句話,多多少少是讓人覺得古怪。
蕭何環視眾人一圈,表情嚴肅地開口。
“如今的大漢,陛下英明,自然無需擔憂。”
“但將來,不是每一個大漢皇帝都能如陛下這般英明的,劉欣、劉衎就是證明。”
“我作為大漢臣子,理當為陛下分憂。”
劉邦聞言,臉上表情緩和不少。
不愧是老蕭,就是貼心,就是知道進退。
有了蕭何的支持,增強皇權就非常簡單了。
蕭何,跟其他文武百官是不一樣的。
劉邦麾下最有名的三位大臣,合稱“漢初三傑”,也就是蕭何韓信張良。
這三人之中,韓信和張亮的名次可能會有爭議,但蕭何一定是第一名,無可爭議!
劉邦被項羽封在漢中,心灰意冷覺得人生無望,是蕭何勸說他,去了之後再打回來!
韓信投奔劉邦不被重用,連夜跑路,也是蕭何一路策馬狂追,把韓信追回來並推薦給劉邦作為主帥。
劉邦和項羽爭霸時,屢戰屢敗,是蕭何源源不斷地從關中提供新的兵源、武器、物資,幫助劉邦撐到了大反攻的到來。
雙方大戰時,項羽後方接連失火,被彭越、英布各種背叛騷擾,但劉邦的後方卻穩如泰山,也是蕭何的功勞。
劉邦欽定的功臣榜,蕭何同樣是第一。
蕭何還享有滿殿群臣之中唯一的特殊待遇——劍履上殿!
西漢建立後,蕭何出任相國至今,穩穩當當。
大漢的《九章律》,是蕭何根據秦法所定製的。
大漢的“垂拱而治”政治製度,是蕭何的建議下劉邦決定采用的。
大漢都城長安,是蕭何主持興建的。
當劉邦這個皇帝得到蕭何這位丞相的支持,在大漢境內,就沒有任何辦不成的事!
曹參聞言,眉頭大皺,開口道:
“權臣架空皇帝確實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但若是皇權過大,那臣子們也就無法在皇帝昏庸的時候有效反製,豈不是也一樣容易讓國家滅亡?”
“臣以為,如今大漢的君臣製度就已經非常相得,陛下垂拱而治,我等臣子盡力侍奉。”
“輕易更改,並非好事!”
曹參的反對,也得到了不少臣子支持。
陳平正色道:
“臣能體會陛下對奸臣的憂慮,但昏君的危害比之奸臣反而要更大許多。”
“臣子之間是可以相互製衡的,可皇帝若是權力過大,誰能製衡呢?”
劉邦聞言,臉上也露出了躊躇的表情。
曹參陳平等人說的,其實也沒錯。
君權和相權,原本就是一個動態博弈的機製。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從皇帝的角度和臣子們的角度,得出不同的答案,實屬正常。
但劉邦已經下定決心,開口道:
“無妨。若是將來的大漢皇帝不中用敗了家,那葬送的也是朕劉家的社稷,爾等無需擔憂!”
劉邦這句話直接堵死了群臣。
隻有蕭何表情依舊鎮定,對著劉邦道:
“不知陛下想要采用什麼樣的製度呢?”
“是打算設立軍機處嗎?”
“若是打算設立軍機處的話,臣可以現在就著手,過幾天應該就能有一個初步方案送到陛下麵前了。”
劉邦正想點頭,突然又頓住。
軍機處是怎麼辦公的,劉邦通過金幕乾隆篇當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軍機大臣在皇帝麵前簡要說出奏章內容,由皇帝批示之後軍機處立刻發往各部門各地進行處理。
這樣一來,滿清皇帝處理政務的壓力,就比大明朱元璋時期要小很多。
但問題是……
大漢的情況不一樣!
由於劉邦用的是黃老學派,講的是垂拱而治。
故而,大部分的政務都是由蕭何這個丞相會同曹參、陳平等一幹重臣就處理完畢了。
隻有特別重要的國家大事,才會呈遞到劉邦這邊,由劉邦作出決定。
這樣一來,劉邦每天處理政務的時間其實是很短的,不忙的時候一個時辰就完事,忙的時候也就兩三個時辰。
要是把軍機處搞出來,丞相名存實亡,這些政務可就要由軍機大臣一條條擺在劉邦麵前,讓劉邦處理了。
那劉邦一天一個時辰是想都別想,起碼也得三個時辰起步吧?
這工作量直接增加兩倍……
劉邦想到這裏,頭皮突然有些發麻。
他也不可能讓軍機大臣自行處置小事,再將大事上報。
因為那樣的話,和現在並沒有什麼本質區別,隻是把丞相的名號換成軍機大臣而已。
劉邦遲疑片刻,開口打了一個哈哈。
“軍機處這種東西,還是有點過分了。”
“老蕭啊,你是朕最信任的人,朕需要你來幫朕分擔政務,怎麼能搞什麼軍機處呢?”
“這樣吧,這件事情咱們先放到一邊,等過段時間找個合適的地方好好聊聊,不急不急。”
蕭何沒有什麼表情地聽完了劉邦的話,點頭道:
“臣明白了,那就按照陛下的旨意來辦。”
曹參和陳平對視一眼,都鬆了一口氣。
作為臣子,他們對大漢當然是忠誠的。
但這並不代表曹參陳平希望看到自己的權力被縮減。
所以他們才會站出來反對劉邦想要集權於皇帝的想法。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的反對並沒有起到作用。
真正起到作用的,居然是蕭何的讚同!
曹參抿了抿嘴唇,心中嘀咕一聲。
“這個老蕭,是真陰險啊。”
陳平心中則是另外一個想法。
“老蕭平日裏總喜歡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跟我們爭吵,想來也是為了讓陛下覺得他跟老曹還有我不和吧……”
“今天這件事情過去,陛下心中這種想法應該還能強化不少。”
對任何一個皇帝來說,臣子們鐵板一塊都不是什麼好事!
很快,大殿之中眾人就紛紛抬頭看向金幕。
無他,因為大漢的下一位皇帝,出現了。
金幕畫麵之中,王莽小心翼翼地牽著一名兩歲的幼童,來到了皇位麵前。
王莽非常客氣地帶著微笑,對著幼童正色道:
“陛下,請坐吧。”
幼童頭戴一頂特製的小小皇冠,身上穿著同樣特製的小小龍袍,看上去頗為可愛。
【西漢新皇帝,劉嬰(時年兩歲)。】
小劉嬰左顧右盼,見到麵前這麼多大人,頗為害怕,突然大聲哭喊起來。
“娘,我要娘!”
頓時,大殿中一陣雞飛狗跳。
好不容易將劉嬰安撫下來,讓他坐在皇位上。
王莽便帶著群臣,朝著劉嬰下拜行禮。
“臣等見過大漢皇帝陛下!”
群臣這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在宮殿中回蕩著,頓時又將小劉嬰嚇了一跳,哇哇大哭。
“娘,娘在哪裏!”
“我要娘親!”
說完,劉嬰直接站起來,小腿倒騰著,朝著殿門口跑去。
王莽大驚,趕忙上前將小劉嬰抱起來,溫聲道:
“陛下稍安勿躁,馬上就……”
王莽突然感覺不對,一低頭,發現一股熱流正在從龍袍下流出,緩緩流到王莽的領口裏,還帶著兒童特有的腥臊之氣。
“尿了,陛下尿了,快傳乳娘!”
【為了方便自己掌控朝政,王莽以占卜卦象最吉利為名,從五十三名皇族男子之中選定年紀最小,隻有兩歲的漢宣帝玄孫劉嬰為漢朝新皇帝。】
一番雞飛狗跳,小劉嬰終於在聞訊而來的乳娘懷裏昏昏沉沉地入睡了。
乳娘也不敢走,又不敢將小劉嬰,隻能抱著小劉嬰,就這麼尷尬地站在皇位旁邊。
泉陵侯劉慶站了出來,畢恭畢敬地開口。
“太皇太後,當年周成王年少時,稱孺子,由周公攝政。”
“如今陛下年齡幼小,也當稱為孺子,由安漢公攝政,行天子事。”
在聽完這番話之後,珠簾背後的太皇太後王政君陷入沉默,並未開口回答。
王莽見狀,心中不由有些急躁,朝著自己的一幹心腹們使了一個眼色。
王邑、甄邯等人立刻站了出來,高聲開口道:
“安漢公行天子事,乃天下民心所向,還請太皇太後恩準!”
大殿之中此時已經全都是王莽黨羽,也紛紛站出來,開口道:
“請太皇太後恩準!”
少部分還算中立的大臣,也隻能低著頭,不敢表達任何反對的意見。
王政君默然片刻之後,緩緩開口。
“準奏。”
【劉嬰被立為皇帝後,王莽利用自己的名望,發動天下人上書太皇太後王政君,並在朝會時以文武百官施加壓力。】
【王政君不得已之下,隻能承認王莽攝政的身份。】
【從這一天起,大漢的臣民們便習慣性將劉嬰稱為“孺子皇帝”,將王莽稱為“假皇帝”。】
很快,王莽坐席就從原先下首最靠近皇位的地方,搬到了皇位的旁邊,和皇帝一起麵對群臣。
看著麵前畢恭畢敬的群臣,王莽的臉上也不由一陣潮紅。
他輕輕咳嗽一聲,虛虛抬了一下手。
“諸位卿家,請起吧。”
看著群臣起身,王莽的嘴角不由自主,越翹越高。
西漢世界之中,漢武帝砰的一聲,直接拍了桌子。
“董仲舒,你給朕出來!”
董仲舒滿腦子汗,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
“陛下有何吩咐?”
漢武帝表情陰冷地指著金幕。
“來,你告訴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霍光是你教導的吧,這個王莽是你儒家的聖人吧?”
“為何你儒家的好人才,最後都變成了這般模樣!”
董仲舒的汗水嘩啦啦地流。
金幕之中的這些畫麵,其實一點都沒有出乎董仲舒的意料之外。
這本就是董仲舒特意給儒家後代們留的後門,事實也證明了這個後門非常精巧且成功。
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說,漢武帝到死也不會發現這個後門。
而等後世的皇帝們發現情況不對,那時的儒家早就已經變得無比強大,不容許皇帝去修改這個後門了。
想法是美好的,但現實裏卻出了一個金幕!
金幕這一劇透,直接把董仲舒的後門全部暴露了。
以漢武帝的精明,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王莽得勢的背後就是儒家天人感應理論後門的表現?
董仲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開口。
“陛下,臣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啊。”
“臣隻是想著讓陛下成為真正的天子,後代這些儒家弟子胡亂篡改臣的理論,臣也是始料未及。”
董仲舒是不可能承認有後門的。
以漢武帝的性格,董仲舒現在承認,不到明天全家就會被殺絕。
漢武帝陰沉著臉,死死地盯著董仲舒。
良久,漢武帝才冷聲道:
“朕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何春秋戰國時代,儒家扶持哪個國家,哪個國家就是廢物!”
“為何以秦始皇和高祖皇帝的英明,也始終不用你們儒家作為皇帝治國的根基理論!”
“儒家,果然是居心叵測,果然是欺君罔上!”
董仲舒傻眼了,磕頭如搗蒜。
“陛下您誤會了,儒家真的隻是想要成為您最好的臂助啊。”
“董某對大漢和陛下的忠誠,絕對沒有任何虛假!”
漢武帝嗬嗬冷笑,淡然道:
“好啊,這王莽不就是你儒家的徒子徒孫嗎?”
“朕以前從來沒聽說過法家、道家乃至墨家的弟子會在掌控權力之後篡位的。”
“朕會好好看著,看看你們儒家的聖人王莽究竟會怎麼做。”
“若是王莽真的篡位了,嗬嗬嗬……”
聽著漢武帝極為瘮人的笑聲,董仲舒的身上,冷汗越來越多。
金日磾表情平靜地看著這一幕。
自從治理匈奴有功被重新調回漢武帝身邊之後,這位大漢侍中就越來越沉默了。
在他看來,不管什麼儒家法家,隻要是和皇家做對,那都不是什麼好人家!
金幕之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王莽雖然獲得了攝政的權力,但是他並不滿足。】
畫麵中,又是一次朝會。
王莽坐在小皇帝孺子嬰的旁邊,在兩人身後的珠簾裏,是太皇太後王政君。
大臣謝囂手持芴板出列,彎腰開口道:
“啟稟太皇太後、陛下、安漢公,武功令孟通在疏浚當地水井時,從水井之中打撈出一塊白色如美玉般的巨石。”
“石頭上有一句話,乃‘告安漢公莽為皇帝’。”
聽著謝囂這句話,大殿之中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謝囂顯然早有準備,朝著後麵一揮手,立刻有幾名宮廷侍衛將一塊潔白的大石頭搬了上來。
眾人紛紛望去,果然在大石頭上刻著一行字,還用朱筆描繪過。
【告安漢公莽為皇帝】幾個大字,紅豔豔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珠簾猛然晃動了一下,從後麵傳出了太皇太後王政君極為憤怒的聲音。
“簡直豈有此理,天下乃是劉家的天下,這孟通竟然做出這種胡言亂語,簡直不可理喻!”
“當免去孟通的官職,流放嶺南!”
王莽聞言,同樣也是勃然大怒,喝道:
“太皇太後所言極是,這個孟通蠱惑人心,欲陷我於不義之地,何其可惡!”
“必須要嚴加懲治孟通,以儆效尤!”
“還有,立刻把這塊來曆可疑的石頭給我拿出去砸毀!”
聽著王政君和王莽的話之後,在場的諸多大臣紛紛下跪。
太保王舜沉聲道:
“太皇太後和安漢公不必動怒,此事臣等已經派人查證過了,該石頭確實是自天地而生,並非人為偽造。”
群臣紛紛開口。
“正是如此,滿朝文武都可以作證。”
“既然是天地所生之物,若是將其損毀,豈不是有違天道?”
王莽再三發作,眾人再三勸說。
最終,王莽一聲長歎。
“爾等如此,就是陷我於不義!”
說完,王莽直接站了起來,朝著珠簾下跪。
“太皇太後,臣無地自容,還請太皇太後恩準臣辭去所有官職,回家養老!”
此言一出,大殿中再度安靜。
珠簾顫動不已,顯然後麵的王政君心情也是非常的不平靜。
過了好一會,王政君的話才再度從裏麵傳出來。
“安漢公何必如此?”
“大漢需要安漢公,若是你此時離開,大漢又該怎麼辦?”
“這般喪氣之言,今後不許提起!”
王莽唯唯諾諾,一臉惶恐地重新落座。
太保王舜見狀,不失時機地開口。
“太皇太後,當今天下臣民都知道,大漢不可一日無安漢公。”
“臣以為,既然上天都已經降下征兆,不妨就順應天意吧。”
珠簾再度晃動起來,王政君充滿怒火的聲音從後麵傳出。
“王舜,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陛下禪位不成?”
說來也巧,王政君話音剛落,小皇帝劉嬰就嚇了一跳,抱著一旁乳娘的大腿,哇哇大哭起來。
大殿中回蕩著小皇帝的哭聲,頗為刺耳。
王舜幹笑一聲,開口道:
“太皇太後誤會了,這天下乃是劉家的天下,我等也是劉家的臣子。”
“安漢公作為天下的楷模,自然更不會有任何覬覦皇位的想法。”
“臣的意思是當以周公當年之地位授予安漢公。”
“安漢公接見臣子時,當坐於上首主位。祭祀時當稱‘假皇帝’,臣民可稱‘攝皇帝’,安漢公之諭令可稱為‘製’。”
“但安漢公麵見太皇太後和陛下時,仍需執臣下之禮。”
“請太皇太後聖裁!”
王舜話音落下,在場的臣子們齊聲開口。
“請太皇太後聖裁!”
大殿中又一次變得安靜,隻有小皇帝劉嬰的啜泣聲在回蕩。
良久之後,珠簾之中才又一次傳出了王政君的聲音。
“準奏。”
“但這塊石頭要封存起來,絕對不能被任何人看見!”
王舜心中一喜,高聲道:
“臣等遵旨!”
【就這樣,王莽進一步地取得了攝政的權力,不再需要王政君手中的玉璽便可用聖旨的名義發號施令。】
【大漢太皇太後王政君手裏最後一點能製約王莽的權力,在這一天也徹底喪失殆盡。】
畫麵一轉,又是蔡陽縣。
這一天,大街之中變得十分熱鬧。
“出祥瑞,出祥瑞了!”
聽著人群的呼喊,幾顆少年的腦袋紛紛從牆壁後麵伸了出來。
很快,劉秀和幾個小夥伴站在牆壁上,舉目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張望著。
“祥瑞?什麼祥瑞?”
“看到了,是大象!”
一隻大象在眾人的簇擁下,邁著沉重的步伐,於城內招搖過市。
“好大啊!”
劉秀等人齊齊發出驚呼。
劉秀納悶地開口:
“咱們這邊也有大象?”
一旁的二哥劉仲白了劉秀一眼,教訓道:
“你可知道北邊的洛陽,古稱是‘豫’?”
“如今洛陽左近都有大象出沒,咱們在洛陽南邊數百裏,如何沒有大象?”
“哦哦,二哥高見。”劉秀聞言連連點頭。
自家這個二哥什麼都好,就是這個喜歡教訓人的古板性格,和那些老學究一樣一樣的。
說話間,大象已經沿著道路,來到了眾人腳下牆壁隔出來的這條街道上。
劉秀身旁的發小們驚呼起來。
“快看,大象身上有字!”
一名發小急切地抓住劉秀的袖子。
“秀兒,快說說什麼字?我不認得!”
劉秀沒好氣甩開這發小的手。
“別叫我秀兒,我才是你爹,別弄反了!”
“讓你天天上課的時候睡覺,連這幾個簡單的字都不知道。”
“這上麵寫著‘安漢公當為皇帝’!”
劉秀念完,突然愣了一下。
等等,我剛剛念了什麼?
牆壁上,一群發小聽完,也是呆若木雞。
喧鬧的人群敲鑼打鼓,從少年腳下的牆壁旁邊道路上過去了。
過了片刻,其中一名少年才開口道:
“這祥瑞都出來了,難道大漢的皇帝要改姓王了?”
“秀兒,你懂的字多,你說說話,聖賢書裏有這種記載嗎?”
劉秀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才悶聲道:
“我才讀了幾本書,怎麼知道哪本書裏有這樣的話!”
“不過,據說那位安漢公王莽,好像還真是當世聖人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