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陌上人如玉,蘭陵王戰場大破齊國公

隋文帝聽著楊勇的話,表情頗為沉凝。

幾秒後,他歎息一聲。

“朕想起了那位唐朝詩人杜甫的詩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雖是旱災,此詩句也足以道盡北齊百姓辛酸了。”

楊勇冷著臉,道:

“兒臣是親眼見證父皇和母後的簡樸辛苦,帶動了大隋的富庶。”

“這個高緯,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隋文帝嘴角一動,微微笑道:

“苦?朕的生活雖然簡樸,但比起老百姓而言,那也不知道好了多少。”

“勇兒啊,你可以去地方上走一走,大隋雖然已經足夠富裕,但那些困苦的老百姓,依舊還有很多很多。”

楊勇陷入呆滯。

良久之後,他才開口道:

“若是連父皇您都沒有辦法讓百姓真正過上好生活,那兒臣將來該怎麼辦呢?”

楊勇心知肚明,自己的才能是遠遠不如父皇的。

這一刻,楊勇迷茫了。

隋文帝也有些沉默。

怎麼辦?

隋文帝也想知道答案。

這位大隋開國帝王,也做到了自己的最好。

還怎麼讓大隋將來變得更好?他也不知道。

沉默良久,隋文帝抬頭看著金幕,輕聲開口。

“或許,答案隻能在那本《工業革命》之中。”

算一算,大隋也差不多積攢夠五千萬兩白銀了!

金幕,就是大隋真正的希望!

金幕之中,視頻還在繼續播放著。

【洛陽之戰後,北周經過幾年的休養生息,再度卷土重來。】

【宇文護派出齊國公宇文憲、中外府參軍郭榮領兵出擊,目標是北齊為了防備北周進攻而修建的的,以柏穀城為首共五座要塞。】

畫麵中,北周大軍浩浩蕩蕩而來,氣勢極為驚人。

“大周,大周!”

百戰府兵,表情嘻嘻哈哈,對著北齊城池指指點點。

“齊國糜爛,我軍此戰必勝!”

“嗯,齊國真沒什麼人了,也就一個蘭陵王還算英雄。”

“哼,蘭陵王算什麼?他若是一劍劈下來,我當場就倒地蹬腿,算他厲害!”

畫麵一轉,北周的旗幟,已經在五座北齊要塞之上飄揚。

北齊皇宮之中,高緯聞言大驚。

“甚、甚麼?周軍又來了?”

“快,快找蘭陵王!”

旁邊的一群佞臣聞言震驚,忙道:

“陛下,蘭陵王可不能找啊。”

“陛下,蘭陵王心懷異誌,怎麼能給他機會呢?”

高緯勃然大怒,喝道:

“不找蘭陵王,朕找你們去給朕打仗嗎?”

佞臣們頓時啞口無言。

【高緯將高長恭任命為太尉,和太宰段韶、右丞相斛律光一起領兵,抵擋北周的攻勢。】

馬蹄嘚嘚,高長恭策馬而行,對著身旁滿頭白發的段韶道:

“太宰,此番我軍該如何應對?”

高長恭此時二十八歲,風姿俊逸,縱有鎧甲在身,依舊如翩翩君子,讓人見之難忘。

彈幕又是一陣流口水,狂飆不已。

武周世界之中,中書令狄仁傑恭恭敬敬地對著武則天開口。

“陛下,已經按照您的旨意,擬好了蘭陵、哦,武成皇帝的廟號。”

武則天喜笑顏開,端詳著手中的旨意,不假思索地提起朱筆,在上麵打了一個勾。

“就這個吧!”

狄仁傑接過旨意一看。

【齊俊宗。】

狄仁傑恭敬道:

“陛下聖明,臣這就去準備冊封,立宗廟事宜!”

來俊臣欲言又止。

立宗廟?

高長恭姓高,你武則天姓武,夫家姓李。

高長恭壓根就不是你家祖宗,你立什麼宗廟?

來俊臣深吸一口氣,認真地打量著狄仁傑。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家夥這麼會拍馬屁呢?

真是活見鬼了。

來俊臣心中怒意熊熊。

老子可是大名鼎鼎的酷吏,怎麼會在拍馬屁這邊輸給你呢?

你等著!

金幕之中,段韶笑嗬嗬地對著高長恭開口。

“蘭陵王啊,老夫已經是脖子以下入土的老不死了,今後大齊的戰事就隻能靠你和斛律丞相嘍!”

“此戰,就以你們兩人商議為主吧,老夫就是來當個吉祥物便好。”

高長恭表情嚴肅,正色道:

“太宰這是什麼話?您是這一次大軍的統帥,我和斛律大人都是您的副將,豈有副將越俎代庖的道理!”

斛律光也道:

“段大人,您盡管下令便是!”

段韶哈哈大笑,感慨道:

“老夫當年也和高敖曹、侯景等人並肩作戰過。”

“若這些人能有兩位的心性,大齊或許早就已經滅亡周國了。”

【段韶和高長恭等人商議過後,決定先收複柏穀城。】

畫麵一轉,北齊大軍浩浩蕩蕩,包圍了柏穀城。

北周齊國公宇文憲看著城外的北齊大軍,發出一聲冷笑。

“蘭陵王,果然來了。”

“來人啊,出城列陣,本國公要和這高長恭會上一會。”

北周眾將聞言,頓時大驚。

“不可啊,國公大人,高長恭神威蓋世,我等還是固守即可。”

“國公大人身份尊貴,何必輕涉險地?”

宇文憲大怒,喝道:

“爾等自己聽聽,爾等說的這是人話嗎?”

“怎麼能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士氣?”

“我意已決,爾等休要阻攔。”

城門打開,宇文憲領兵出場。

這位北周齊國公,威風凜凜,手持一杆馬槊,直指北齊陣地。

“高長恭何在!大周齊國公宇文憲,在此恭候!”

北齊本陣之中,段韶看了一眼高長恭。

“蘭陵王,你意如何?”

高長恭笑道:

“若是太宰允許,長恭想要去和他會一會。”

段韶哈哈大笑,白須飄揚。

“大齊雖然已經不是當年,但也並非這種土雞瓦犬就能隨意對著咱們鬼吼鬼叫的。”

“蘭陵王,去吧!”

高長恭笑了笑,策馬出陣。

馬是白馬。

白馬勝雪。

渥窪龍種雪霜同,毛骨天生膽氣雄!

馬上有人。

人俊如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北齊眾將士,齊聲高唱。

“蘭陵王,蘭陵王!”

《蘭陵王入陣曲》,響徹天際!

彈幕狂飆。

【女皇後武則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長恭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始皇嬴政:真瀟灑俊朗君子也!】

【漢高祖劉邦:娘的,這要是和朕在一個時代,朕一定得讓他姓劉,叫朕一聲爹!】

【光武帝劉秀:天下竟有如此男子,真奪天地之造化也。】

【秦始皇嬴政:@漢高祖劉邦,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那模樣,誰會相信高長恭是你兒子啊?】

【漢高祖劉邦:@秦始皇嬴政,老贏,這就是你無知了,老子借種生的不行?】

【秦始皇嬴政:……論不要臉,你確實真行!】

……

高長恭策馬來到宇文憲麵前二十丈處,緩緩停步。

“齊國公,洛陽之戰,你可在?”

宇文憲傲然道:

“洛陽之戰,本國公斬首二十五級。你命好,沒碰到本國公!”

高長恭笑了笑,道:

“那齊國公為何要逃?”

宇文憲表情頓時僵硬,怒道:

“兵敗如山倒,本國公難道能以一己之力挽回敗局不成?”

高長恭又是一笑,取出蚩尤麵具,緩緩戴上。

“我能。”

宇文憲大怒。

“好一個牙尖嘴利,吃我一招!”

雙方幾乎同時策馬,開始對衝。

雙馬交錯。

金鐵勁響。

高長恭回身,彎弓搭箭。

宇文憲幾乎和他同時做出同樣的動作。

“嗖嗖!”

兩支箭矢竟在空中直接相撞,同時彎折。

宇文憲雙目精光閃爍,沉聲道:

“好,你倒也有幾分本事!”

高長恭的蚩尤麵甲之下,傳出平靜的聲音。

“齊國公,你話太多了。”

宇文憲氣得滿臉通紅。

“死!”

雙方來回大戰幾個回合。

宇文憲拚盡全力,馬槊拚命地朝著高長恭刺去。

高長恭突然鬆開右手,腰間一道寒芒暴起。

劍已至!

宇文憲手中一輕,厚重的馬槊竟被高長恭一劍斬成兩段!

高長恭右手持劍,左手穩穩拿著馬槊,如閃電般朝著宇文憲胸口刺來。

宇文憲心知此刻已經是生死關頭,拚了命地躲閃。

馬槊刺中宇文憲左肩,血花飆出。

宇文憲一聲大叫,轉身就朝著北周軍本陣逃去。

高長恭緊追不舍,將長劍插回鞘中,拿出弓箭。

彎弓如滿月,勁射!

嗖!

正中宇文憲後背。

宇文憲一聲慘叫,撲在馬背上。

高長恭正欲再追,無數箭矢猶如雨點降落,阻斷了他的追擊之路。

後方,段韶大喜過望。

“敵軍齊國公已敗,擂鼓,全軍出擊!”

北齊軍士氣大振,全軍呼喊著,衝殺而至。

大秦世界之中,秦始皇不由感慨。

“高長恭的武藝當真是出類拔萃,隻可惜如劉邦這種蠢材,隻能看到高長恭的外貌,其他的什麼也看不到了。”

扶蘇聞言不由啼笑皆非。

父皇平日裏都是非常威嚴的,教導扶蘇的時候偶爾會變得溫和。

但用這種特別的語氣開口時,所說的話就肯定和劉邦有關。

這位漢高祖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特別能力,總能讓父皇破防!

漢初世界之中,劉邦哈哈大笑。

“好好好,真不愧是朕的長恭啊,隨隨便便就秒殺了這不知所謂的宇文憲。”

呂雉也是頗為振奮,道:

“看起來宇文憲似乎沒死,若是長恭能將其陣斬,那就更好不過了。”

劉盈看著自家父皇母後那眉飛色舞的表情,也是相當的不淡定。

到底誰才是你們的兒子啊?

要不,你們幹脆讓高長恭改名劉長恭算了。

下一秒鍾,劉盈突然意識到另外一個事實。

如果高長恭真的改名成劉長恭,恐怕父皇和母後嘴巴都要笑歪了吧?

劉盈的表情,一點點地慢慢垮掉了。

金幕之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高長恭擊敗北周齊國公宇文憲,齊軍順勢奪回了五座要塞,恢複了開戰之前的疆域。】

【因北齊國力薄弱,段韶和高長恭商議之後不再反攻北周,而是南下去應對由郭榮率領的另外一路北周兵馬。】

【五月,北齊大軍包圍了郭榮所在的定陽城。】

高長恭注視著麵前的定陽城,表情沉凝。

良久之後,他轉身回到帥帳中。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草藥的味道,北齊主將段韶滿臉病容,看到高長恭之後勉強露出笑意。

“蘭陵王,你來了。”

高長恭點了點頭,在段韶床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太宰,我觀察敵情,發現北周軍勢確實強於我軍,若是直接攻城,恐怕有重演皇祖父當年玉璧之戰的風險。”

玉璧之戰,韋孝寬八千人守住高歡十萬大軍半年圍攻,讓高歡鬱鬱而亡。

斛律光也在一旁,聞言皺眉道:

“郭榮算什麼東西,也能和韋孝寬相提並論?”

段韶虛弱一笑,點頭道:

“若長期圍困,恐怕宇文憲還會前來救援。”

高長恭笑道:

“那我和斛律丞相正好吃掉宇文憲的主力,然後再繼續圍城。”

段韶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來。

“圍城打援,此計甚妙!”

“蘭陵王,就按照你安排的去做吧!”

畫麵一轉,已經到了北周的帥帳之中。

北周主帥,齊國公宇文憲上半身纏著厚厚的紗布,表情很是陰冷。

“郭榮如今被圍,爾等誰願意領兵去救援?”

諸多北周將領麵麵相覷,一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

宇文憲大怒,喝道:

“怎麼,我麾下都是一群怕死的酒囊飯袋嗎?”

說話時牽動了傷口,讓宇文憲疼得齜牙咧嘴,表情扭曲。

一名北周將領幹咳一聲,開口道:

“齊國公,不是我等貪生怕死,而是此去恐怕會遭遇高長恭等人的伏擊,還請國公給個萬全之策。”

宇文憲頓時啞然。

定陽城外往西二十裏,有一條救援的必經之路。

這條路正好從山穀之中穿行而過,是埋伏的絕佳場所。

不解決埋伏的問題,確實很難辦。

有人提議道:

“國公,不如領全軍前進,這樣我軍勢大,也不需要擔心高長恭的埋伏了。”

宇文憲聞言,臉頰抽搐了一下,不由想起了之前和高長恭的那一戰。

若不是宇文憲的運氣好,若不是高長恭的箭頭上沒有毒藥,當時宇文憲就得暴斃當場。

咳嗽了一聲之後,宇文憲若無其事地開口。

“定陽城之中應該還有一些糧草,咱們再等等,再等等!”

大隋世界之中,楊勇不由啞然。

“父皇,兒臣聽說過齊國公,他也是北周新一代的名將,怎麼在金幕中如此的名不副實呢?”

隋文帝哈哈一笑。

“名不副實?勇兒啊,你錯了。”

“齊國公確實是名將不假,而且也並不缺乏勇氣。”

“他擔心的隻是失敗,而他也知道,高長恭有這個能力讓他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