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樂不可支,捂著肚子,笑聲響徹大殿。
呂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沒有開口說話。
蕭何有些無奈,陛下您就算是開心,也沒必要這麼開心吧。
頓了頓,蕭何開口道:
“高歡雖是漢人,但無論是自身行為還是教育子女方麵,卻都是實打實的胡人風格。”
“也難怪會在占據巨大優勢的情況下屢次無法滅亡宇文泰了。”
蕭何的話得到了曹參的認同。
“宇文泰是個胡人,推行的實際卻是漢化改革。”
“高歡是個漢人,用的卻是胡人統治的那一套。”
“真是奇哉怪也。”
蕭何曹參雖是道家黃老學派的,但諸子百家都共同歸屬華夏,自然對胡化這種行為深惡痛絕。
劉邦笑完之後也回過神來,微微點頭道:
“誰說不是呢?高歡這小子,終究隻是靠臉吃飯,能上位成為權臣已經是他的巔峰,想要統一天下是絕無可能了。”
一旁的劉恒聞言,不由看了一眼劉邦。
平心而論,自家父皇的長相真的就是隻能用平平無奇來形容。
高歡的長相正好相反,絕對是任何女人第一眼就會愛上的完美夢中情人。
或許,這就是蕭何丞相之前說過的道家“天道”。
《道德經》有言:“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成身退,天之道。”
劉恒細細地品味著這番話,感覺這個世界的真相似乎又對著自己揭開了一點新的麵紗。
金幕中,視頻還在繼續播放著。
【在司馬子如的斡旋上,高澄和自家父親妾室鄭大車偷情這件事情竟然非常神奇地被掩蓋了過去,高歡不再追究。】
【高歡年近五旬,常感精力不濟,一年之中許多時候基本都在晉陽,鄴城方麵北魏朝廷許多大事交給高澄所掌控。】
【沒有父親高歡在身邊坐鎮,高澄的行為越發變本加厲。】
畫麵中,高澄坐著一輛馬車,行駛在大街上。
還有一名年紀比他略小,長相更加酷似高歡的男子和他同車而坐,態度恭謹。
【高歡嫡次子,高澄同母弟,高洋。】
高洋笑嗬嗬地開口。
“大哥,最近探春苑那邊可是來了幾個江南的極品,那隨風拂柳走路的樣子,嘖嘖。”
“還有就是過夜時候那種風情,嘿嘿嘿,隻能說南方女子就是溫婉,北方女人還是差點事!”
說完,高洋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露出了猥瑣表情。
高澄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高洋,道:
“你都吃了頭啖湯?”
高洋臉色僵硬,忙道:
“兄長誤會了,愚弟就是試了其中一個,其他的都讓老鴇子看起來了,就等著您過去挑選呢。”
高澄依舊麵無表情地開口:
“下次全部都得讓我來試,我看不上的才輪得到你。”
“哦。”高洋低下了頭。
頓了頓,高澄突然又開口道:
“祖娥最近怎麼沒來看望她嫂子啊。”
高洋聞言,臉龐不由微微扭曲,眼底閃過一絲憤恨。
但他很好地掩飾住了這種異狀,恭敬道:
“回兄長的話,祖娥最近身體不適,等過幾天她好些了再讓她進宮探望嫂子。”
高澄嗯了一聲,將目光投向馬車之外。
看到這裏,漢初世界之中的劉邦又興奮了起來。
“來了來了,老蕭老曹你們說說,高澄這個混賬東西會不會又看上了他弟弟的媳婦?”
蕭何愣了片刻,忍不住道:
“不可能吧?”
曹參也忍不住了:
“和弟媳婦通奸?這未免也太有悖人倫了。”
陳平嘿嘿一笑,道:
“高澄連自家老爹的女人都敢偷,偷個弟弟的媳婦又怎麼了?”
蕭何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陳平的話好像還真挺有道理的。
蕭何啞然半晌,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真是禮崩樂壞,不忍直視!”
就在此時,金幕中傳出了一陣女子的哭泣聲。
“求求各位大老爺行行好,帶我走吧!”
金幕中,一名衣著樸素,但長相頗為豔麗的女子,正跪在街道旁哀哀哭泣著。
高澄目光落在這女子身上,突然開口道:
“停車。”
馬車停下之後,高澄走下車來到女子麵前。
“抬頭。”
女子乖乖地抬頭,梨花帶雨地看著高澄。
從年紀來看,當在二十五六左右。
“貴人,奴家沒地方可去了,還請貴人給奴家一條活路!”
高澄居高臨下,那女子更是有意無意放鬆了領口,從這個角度望去,傲人風光一覽無餘。
高澄平靜道:
“你是孫家女子?”
這條街道全是朝廷的高官大臣貴族宅邸,女子所跪的地方正是仆射孫騰的宅子之外。
女子遲疑片刻,輕聲道:
“我本名元玉儀,為已故高陽王元雍之孫女,後來家逢大變,輾轉進入孫府成為舞女。”
“得孫大人開恩,放我自由身,卻不知該去何處落腳,故而在此哀求,希望能得某位大人垂憐。”
高澄微微吃了一驚。
高陽王元雍,曾經的北魏丞相!
河陰之變中,元雍和諸多大臣被爾朱榮屠戮一空,這應該就是元玉儀口中的“家逢大變”了。
高洋站在一旁,聞言不由皺眉,輕聲對著高澄道:
“兄長,這不就是孫騰府中的歌伎麼?如此卑賤之人,何必跟她廢話。”
所謂舞女,說好聽點就是歌姬,說難聽點就是歌伎。
她們的職責就是平時充當主家各種男子發泄欲望的玩具,有客人的時候跳舞,被客人看上了就陪睡,有時候還會被當成禮物送給客人。
比起青樓之中的妓女來說自然是要好不少,但說一千道一萬依舊還是妓女這個階層中的人。
還不比青樓裏那些頭牌幹淨呢!
作為如今北魏實際統治者高歡的兒子,高洋打心眼看不上這種卑賤如塵埃的妓女。
至於什麼祖宗出身,嗬嗬,北魏內亂這麼多年,別說是丞相的孫女了,皇帝的女兒孫女甚至是老婆也不一樣淪為別人的玩物?
高澄聽到高洋的話,卻哼了一聲。
“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做決定了?”
高洋被高澄目光一掃,嚇得趕忙低頭,不敢再開口。
高澄頓了頓,對著元玉儀道:
“你隨我上車。”
隨後又看向高洋。
“你坐另外一輛。”
很快,元玉儀跟隨高澄上了馬車。
高澄也不廢話,直接躺在了馬車那柔軟厚實的坐墊上。
“來,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元玉儀一怔,隨後臉上露出了一抹驚心動魄的殷紅,緩緩低下了頭去。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