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一聲令下,瓦剌軍隊很快撤退。
這個消息,立刻就傳到了京師之中。
“什麼,瓦剌人撤退了?”
在聽到這個情報之後,剛剛登基的大明新皇帝朱祁鈺又驚又喜,甚至都有點懷疑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朱祁鈺用最快的速度,帶著文武百官來到了城牆之上。
果然,城外的瓦剌大軍已經緩緩朝著西北方向後撤。
朱祁鈺的身邊,頓時響起了震天的歡呼聲。
吏部尚書王直滿臉激動,高聲道:
“這是在陛下的英明指揮下,大明才能獲得這樣一場勝利。”
“這一定是上天對陛下和大明的保佑!”
其他群臣也是紛紛開口,盛讚朱祁鈺這位皇帝陛下。
朱祁鈺難忍心中激動,抓住了於謙的手。
“於大人,若非有你,朕和大明,恐怕都難逃此劫啊!”
於謙同樣也是長出一口氣,心情顯然放鬆不少。
但很快,於謙就低聲開口。
“陛下,不是臣想要掃興,和瓦剌的這一戰,恐怕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啊?”朱祁鈺愣住。
其他幾名站得近的大明重臣也聽到了這句話,紛紛投來驚訝目光。
於謙沉聲道:
“陛下莫非忘了,太上皇還在瓦剌人的掌控之中呢。”
朱祁鈺這才回過神來,心情不免一沉。
沒錯,瓦剌人是走了,但朱祁鎮那個家夥,也被瓦剌人一起帶走了!
眼下朱祁鎮雖隻是太上皇,但即便是這個身份,瓦剌人也有太多的空間可以利用。
朱祁鈺不由頭大,喃喃自語。
“朕的大明,怎麼就和父祖的大明不一樣呢?”
群臣聞言,也是有些黯然。
想當年,太祖皇帝朱元璋,布衣之身起家,驅除韃虜,恢複中華!
太宗皇帝朱棣,五征漠北,打得瓦剌和韃靼人抱頭鼠竄,也先的祖父馬哈木更是嚇到跑去西伯利亞躲藏。
這才幾十年的時間,大明竟然就被瓦剌人打得全軍覆沒,連皇帝都當了俘虜,京師都被圍困。
王直定了定神,安慰起了朱祁鈺。
“陛下不必煩惱,大明雖然是傷了一些元氣,但隻要養精蓄銳,過個幾年時間,大軍再征漠北,定能一雪前恥!”
眾人聞言,也是紛紛提起了精神,勸說朱祁鈺。
【土木堡之戰後,大明一度麵臨生死危機。】
【但好在,大明還有一個於謙。】
【於謙力挽狂瀾,重新組織起了京師防務,並擁立郕王朱祁鈺為新皇,粉碎了也先企圖兵不血刃攻入京師的企圖。】
【缺少補給的情況下,也先不得不暫時撤退,從京師一路回到大同以北的草原上,進行休整。】
【然而,也先並沒有因此而放棄對大明的覬覦。京師城下的一幕,很快又在大同城下重演。】
畫麵一轉,一座城池矗立,城門上兩個大字——大同。
朱祁鎮被一群瓦剌騎兵簇擁著,臉上的表情極其為難。
“也先太師,你這……不合適吧?”
也先笑眯眯地看著朱祁鎮。
“陛下,有什麼不合適的?這大同城難道不是陛下大明的領地麼?”
“陛下既然來到了大同城,城裏的官員們不開城迎接陛下禦駕,這就是大逆不道!”
“但話又說回來了,陛下如此寬仁,肯定不介意親自前往大同城下,叫城裏那些亂臣賊子開門的,對吧?”
朱祁鎮:“……”
此刻的朱祁鎮真的很想罵人。
朕都當了你的俘虜,大同城的守將又不是傻子,怎麼會開門給你們這些瓦剌人?
也先見狀,不動聲色地拿出了一個頭骨酒杯。
“陛下,請看看這宋瑛頭骨製成的酒杯,是不是非常的精致呢?”
朱祁鎮麵如土色,雙手連連擺動,好像也先手裏拿的是什麼致命的毒物一般。
“可以了,不要再讓那個東西靠近朕了!”
“朕這就去,現在就去!”
無奈之下,朱祁鎮隻能帶著一群瓦剌騎兵,來到大同城下。
“朕是大明皇帝朱祁鎮,城中守將何人,速速開門!”
朱祁鎮叫門時,一群瓦剌騎兵就在旁邊嘻嘻哈哈地看著,好像在看一隻猴子表演馬戲。
朱祁鎮連叫幾聲,大同城牆之上,終於有了回應。
一名大明將軍的腦袋探了出來,仔細地打量了一會朱祁鎮,高聲道:
“臣大同都督郭登,見過太上皇!”
朱祁鎮大怒,喝道:
“朕是正兒八經的大明皇帝,你郭登莫不是被豬油蒙了心,說什麼狗屁太上皇!”
郭登有些驚訝,開口道:
“太上皇難道還不知道?郕王殿下已經登基,成為大明的景泰皇帝陛下了。”
朱祁鎮如遭雷擊。
“什麼,祁鈺他竟然登基了?”
回過神來,朱祁鎮狂怒不已。
“他們怎麼敢的?朕才是大明的皇帝!”
“郭登,你給朕開門,朕要回京,朕要殺了這些亂臣賊子!”
朱祁鎮的怒吼聲,傳遍四周。
郭登注視著朱祁鎮,良久之後搖頭道:
“太上皇,陛下的旨意已經到了,任何一座城池都不能給您開門,除非這些瓦剌人能離開您兩裏地之外!”
朱祁鎮雙目通紅,惡狠狠地瞪著郭登。
“郭登,你這個混賬東西,朕和你可是親家!”
“你就這麼見死不救,難道就不怕天譴嗎?”
郭登不再說話,將腦袋縮了回去。
片刻後,一封詔書被綁在箭矢之上,射到了朱祁鎮的腳下。
就在朱祁鎮旁邊的大明校尉衰彬趕忙拿起旨意,送到朱祁鎮麵前。
朱祁鎮攤開一看,發現詔書上的話果然和郭登所言一般無二。
最讓朱祁鎮覺得刺眼的,上麵的皇帝陛下,真的變成了他的弟弟朱祁鈺!
朱祁鎮渾身顫抖,用力將這封詔書扔了出去。
“朱祁鈺!!!”
也先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嘲諷微笑。
“真是個廢物啊。作為一個皇帝,竟然被自己所有的臣子給拋棄了,哈哈哈。”
瓦剌眾將齊聲大笑起來。
校尉衰彬終於忍不住了,快步衝到大同城牆之上,用身體砰砰地撞起了城門。
“裏麵的人聽著,你們都是大明的臣子,快開門,迎接大明皇帝陛下!”
“快開門啊!”
衰彬瘋狂地撞擊著大同城門,然而高大厚重的鐵門隻是發出了輕微的震動,裏麵的人沒有任何回應。
也先想了想,對著旁邊的人吩咐道:
“去,告訴郭登。隻要他願意交出十萬兩金銀,本太師可以考慮放朱祁鎮回去。”
阿剌聞言,忍不住道:
“太師,這明人應該不至於這麼傻吧?”
也先一臉無所謂地開口。
“管他呢,反正訛他們一下,我們又不吃虧。”
也先的話傳出去之後,大同城牆上,還真就用吊籃慢慢吊下了幾個箱子。
郭登高聲道:
“這是一萬兩金銀,爾等若是願意釋放太上皇,我們自會將剩餘的九萬兩奉上!”
也先哈哈大笑,看了阿剌一眼。
“怎麼樣,本太師說過的吧?”
阿剌心服口服,對著也先拱手。
“太師果然神機妙算,這些明人確實是腦子不好!”
兩人相視大笑。
【也先在勒索到了一萬兩金銀之後,便率軍北撤,暫時離開了大明境內。】
【但他並不甘心就此離開,於是又派出使者前往大明京師,和大明朝廷圍繞著釋放朱祁鎮這件事情討價還價。】
大明世界之中,朱元璋看到這裏,麵沉似水。
朱棣和朱高熾兩人,更是想要找一條地縫直接鑽進去。
丟臉,實在是太特麼的丟臉了!
朱棣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看著朱高熾。
“你這個孫子,怎麼還有臉活這麼長時間的?”
“俺要是真被這些瓦剌混賬給抓了,俺第一時間就自盡!”
朱高熾啞口無言。
這一刻,即便是朱高熾這般素來以“心寬體胖”著稱的人物,心中也是暗罵不止,煩透了朱祁鎮這個長孫。
朱高熾深吸一口氣,正色道:
“請皇爺爺和爹放心,等朱祁鎮這臭小子以後生出來了,孩兒一定每天打他一頓!”
朱棣哼了一聲,用鼻孔對著朱高熾。
“這就夠了?每天至少打三頓!”
朱高熾:“……”
朱元璋這個時候倒是平靜了下來,開口道:
“朱祁鎮這小子的麻煩,若是爾等,該如何解決?”
朱元璋問的是所有人,但在場的大明群臣非常有默契,一個都不開口。
這可是涉及到帝王家事,誰敢在這種事情上開口?
朱棣聞言,也是頗為遲疑,心中大感棘手。
不好辦,真不好辦啊。
試想一下,若是朱標被瓦剌人抓走,然後朱棣即位……
朱棣心煩意亂,一拍大腿。
“父皇,此事根本就是無解啊!”
朱高熾點了點頭,沉聲道:
“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能落入瓦剌人的手中!”
朱元璋哦了一聲,似笑非笑地看著朱棣父子。
“那你們說說,朱祁鈺和於謙,又該如何解決此事呢?”
朱棣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無奈地看著金幕。
“也隻能希望他們有足夠的智慧來解決了。”
大唐世界之中,李淵來了興致。
“大家都說說,若是你們的話,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李淵還真不是無的放矢。
如今李建成和李世民二子爭位,仔細一想,好像還真跟朱祁鎮、朱祁鈺兩兄弟的處境有那麼一點點的關聯。
他也想借此機會,觀察一下這兩兄弟的想法。
究竟在登基之後,會不會對其他兄弟痛下殺手?
李建成思考了一會,正打算開口,看了李世民一眼,又不說話了。
李世民見狀不由莞爾,主動開口道:
“父皇,兒臣覺得,若是兒臣坐在朱祁鈺這個位置上,那就必須想辦法將朱祁鎮迎接回來。”
李淵大感好奇,道:
“為何?你當知朱祁鎮若是回歸,必會對朱祁鈺的皇位產生威脅。”
李世民正色道:
“皇位這種東西,誰坐上去自然都不會放棄,無論兒臣還是朱祁鈺應當都是如此。”
“但大明畢竟是華夏正統,最基本的君臣父子還是得講一講的。”
“朱祁鎮既然是大明太上皇,若是終生淪落瓦剌之手,對大明軍心民心都是非常沉重的打擊。”
“和這個比起來,迎回朱祁鎮雖然是有一些副作用,但反而算是兩害相權取其輕了。”
李淵聽著,目光漸漸亮起,不由讚道:
“世民啊,你這個主意是真的很不錯,朕很喜歡!”
作為父親,李淵當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兒子們手足相殘。
李世民這個回答,正是李淵心中最想要聽到的答案。
讓出皇位?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會讓,李淵也不覺得李世民會這麼做。
能把人接回來,並進行安置,就已經是非常寬仁的處置手段了。
李淵誇完李世民後,又轉過頭來,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李建成。
“建成啊,若你是朱祁鈺,你打算怎麼做呢?”
李建成張了張嘴巴,又一次說不出話來了。
李淵等了半晌,疑惑道:
“建成?”
李建成臉色漲紅。
他的想法,其實和李世民是一樣的!
人是肯定要接回來的,接回來之後軟禁起來便是。
但問題在於,這答案李世民已經說過了!
李建成要是重複一遍李世民的答案,豈不是在大唐君臣眼中成了一個毫無主見,隻會附和抄答案的人?
可要是說其他的,比如幹脆讓朱祁鎮死在瓦剌人手裏這種,又顯得過於天性涼薄,也是肯定會惹來李淵不喜的。
李建成左右為難,心中就是兩個字。
後悔。
非常後悔。
自己剛剛是豬油蒙了心麼?怎麼就讓李世民先開口了呢!
李世民看著支支吾吾的李建成,先是疑惑,很快明白了什麼,嘴角不由輕輕掀起。
大哥啊,這一次你還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呢!
李淵又等一會,見李建成始終不說話,心中頓時不悅,哼了一聲。
“罷了,問你也是白問。”
“不想說,那就不要說了!”
李建成:“……”
大漢世界之中,劉邦咦了一聲,將翹起的兩條腿從桌子上收了回來。
“劉盈啊,你來說說,將來若是劉如意那小子被匈奴給抓走了,你打算怎麼辦?”
大漢群臣聞言,頓時將目光聚集到了太子劉盈的身上。
他們也很想知道,這位太子究竟會怎麼做。
趙王劉如意,那可是一度能威脅到劉盈地位,差一點點就取代劉盈成為太子的人!
劉盈愣了一下,正打算開口,卻被皇後呂雉給打斷了。
“盈兒,這是你父皇對你的考較,你一定要認真回答,想好了再回答!”
以呂雉的聰慧,當然能察覺出來,若是劉盈一個回答不好,恐怕這太子之事,又要反複!
劉盈點了點頭,正色道:
“父皇,兒臣認為,若是如意弟弟落在匈奴之手,兒臣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將其帶回來的。”
劉邦伸手挖了挖鼻孔,然後手指輕輕一彈,漫不經心地道:
“哦?若你是朱祁鈺呢?朱祁鎮回來了,讓你交出皇位,你交還是不交?”
劉盈坦然道:
“若兒臣是朱祁鈺的話,這皇位原本就是朱祁鎮的,自然是要交回去給他。”
劉邦身體停頓了一下,視線轉到劉盈身上,注視良久。
大殿之中,安靜得落針可聞。
曹參悄悄地向蕭何使了一個眼色。
蕭何微微一笑,朝著曹參輕輕搖頭。
曹參瞪了蕭何一眼。
蕭何依舊搖頭。
曹參哼了一聲,幹脆轉過頭去,不看蕭何。
陳平安靜地坐在一旁,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不由好笑。
終於,劉邦開口了。
“這個回答,你是真心實意的?”
劉盈點頭,誠懇地對著劉邦說道:
“兒臣自知能力不足,若是父皇原本就不屬意兒臣,那兒臣又何必去爭搶那不屬於兒臣的東西呢?”
劉邦啞然片刻,突然笑了起來。
“好,好,好!”
說完這三個字之後,劉邦也不去管劉盈,再次癱在龍椅上,悠閑地駕著二郎腿,視線落在金幕之上。
劉盈明顯有些疑惑。
父皇對自己這個回答,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呢?
金幕之中,視頻畫麵已經切換到大明皇宮大殿。
一名瓦剌使者,趾高氣昂地對著龍椅上的朱祁鈺開口。
“我們太師說了,若是大明願意每年交兩百萬兩歲幣給我們,再開放九邊所有關塞跟我們進行貿易,那我們就立刻將太上皇送回來!”
聽到這個要求,朱祁鈺臉上不由露出怒容。
這比當年宋國澶淵之盟送給遼國的歲幣要高了將近十倍!
還沒等朱祁鈺發作,於謙清朗的聲音就已經響起。
“簡直就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於謙站了出來,怒斥瓦剌使者。
“回去告訴也先那個狼心狗肺之徒,他休想從大明這裏得到哪怕一兩銀子!”
“之前太上皇一時不察,被這狗賊所趁。若是也先不服氣,讓他帶兵前來,大明再和他做過一場!”
瓦剌使者被於謙罵得灰頭土臉,隻能訕訕離開。
朱祁鈺看到這一幕,心中固然是非常解氣,但也頗為擔心。
“於愛卿啊,要是也先當真再來,那該如何是好呢?”
於謙微微一笑,正色對朱祁鈺道:
“那大明就再和他們打一場便是!”
朱祁鈺大驚失色。
“真打啊?朕以為你剛剛是在威嚇那使者呢。”
於謙搖了搖頭,道:
“陛下,真正的和平可不是用嘴皮子談出來的,得真刀真槍的打出來才行!”
畫麵一轉,也先坐在瓦剌營地大帳之中,聽到瓦剌使者的回報,氣得拍了桌子。
“這個於謙,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哼,他也就是不在朱祁鎮軍中,不然早就成了本太師手裏的酒杯,哪裏還有機會和本太師放這樣的大話!”
怒罵了一通之後,也先將目光投向麵前諸多瓦剌將軍。
“本太師決定,再打一次大都城,爾等是什麼想法?”
瓦剌眾將聞言不由沉默,不少人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脫脫不花。
脫脫不花,出自黃金家族,是成吉思汗的直係後裔,也是如今整個草原上瓦剌、韃靼、兀良哈三部公認的蒙古大汗!
但由於也先的強勢,脫脫不花這個大汗事實上被架空,除了他本部的兵馬之外,指揮不了其他任何一個蒙古部落。
脫脫不花沉吟片刻,開口道:
“若是太師想要打大都城的話,本汗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但本汗也有一個要求,大都城是大元舊都,一旦從明朝手中收複,還請太師將大都城交給本汗作為封地!”
也先雙目之中精光微微閃爍,仔細打量著脫脫不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片刻後,也先笑了起來。
“也先隻不過是個臣子,大汗既然都開口了,也先怎麼敢拒絕呢?”
“就這麼決定了吧。”
脫脫不花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朝著也先稱謝。
這對名不副實的君臣對視一眼,都露出了名不副實的笑容。
【正統十四年十月,也先在和大明多次談判後發現大明朝廷對朱祁鎮回歸一事極為冷淡,心中極為惱怒,於是決定再次發兵進攻大明京師。】
【此刻土木堡之戰剛剛過去兩個多月的時間,大明北方防線依舊十分孱弱,無法阻止起有效的抵抗力量。】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也先率領大軍繞過大同,攻陷白羊口、紫荊關等要塞,又一次來到了京師城外紮營。】
畫麵一轉,到了大明皇宮之中。
朱祁鈺一臉驚慌,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禦書房之中走來走去。
“諸位愛卿,也先真的又來了,這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幾名內閣大學士和司禮監大太監也是臉色蒼白。
吏部尚書王直道:
“陛下不必驚慌,之前山東、河南的兵馬如今都還聚集在京師,我軍數量同樣也超過二十萬,足以和也先對壘了。”
大明這一次為了重組北方防線,直接從全國抽調了幾乎所有能打的精銳過來。
但即便如此,朱祁鈺心中依舊沒底,看向於謙。
“於愛卿,這一仗真的能打嗎?”
於謙神色昂揚,高聲道:
“陛下請放心吧,上一次是京師最虛弱的時候,也先也沒有辦法攻克京師。”
“如今大軍齊聚,也先既然還不知好歹的前來,正好給他一個教訓,一血土木堡之恥!”
朱祁鈺聞言,頓時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般,點頭道:
“好好好,那這一次守衛京師的事情,朕就全權交托給愛卿了。”